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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国都
    “知道。”司家主点了头,想看他能说什么出来。

    司恣意斟酌半刻,道:“我觉得女帝并非死而复生,而是被人有意为之。”

    司家主嗯了一声。

    司恣意如同被鼓舞一般,接着说:“女帝应当不是自愿如此,不然大褚也不会覆灭。但若是别人,谁又有本事能对上女帝,只怕那人是早有图谋。”

    司家主听了这些话,神色缓和了许多,能这样想倒也不是没有长进。

    他指向孟良丹道:“既然你如此好奇,不如问问这位公子,他认识陛下。”

    司恣意一愣,回头看去。

    “女帝让人来找我们了?”

    孟良丹好歹当了这些天的掌门,倒是没有露怯,摆摆手道:“并非。”

    “只是云峪生了事变,剩下的弟子没人指导。陛下给我手谕,来请求司家帮助。”

    孟良丹永远记得殇离当日所说。

    打秋风是一件事,最好是把司家直接迁到云峪之中,他家的剑很不错。

    为此他已经待了很久,其中云峪弟子来学习的反反复复也走了三波。

    只是一直没想到好办法。

    司恣意眯眸看过来,莫名危险。

    孟良丹坦然的站着,心说:这哪是家兔,是笑面虎才对。

    司家主打断两人对视说:“正好你们一同过去吧。”

    司恣意那模样转瞬不见,很是苦恼。

    “其他人都散了。”

    家主已经发言,再想看戏的仆人们也就各自忙活去了。

    “公子,我去找厨娘找吃的啦。”

    一直跟着公子的娇俏少女,摆摆手知会一声就跑了,全然把主子丢在脑后。

    司恣意可怜又无助,在他爹的视线下连撒泼都不敢,拉着孟良丹赶紧跑了。

    司家主头疼的按压鼻梁,多事之秋他宁可这唯一的儿子在外面。

    司恣意掏出一把折扇,略前一步。他摇着扇子,偏头看着跟在后面孟良丹问:“女帝长什么样的?”

    司家主沉迷练剑,百来岁才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没见过女帝,却听着女帝的故事长大,格外好奇。

    孟良丹看着他,认真道:“陛下自然风姿卓越,天下难得。”

    司恣意摇着扇说:“既有如此难得,不如让我也观看一二。”

    孟良丹笑了一下,无奈道:“那是陛下,她可不会刻意来让人看她。”

    司恣意合扇拍掌说:“也对,倒是我不知云峪既被女帝掌握,你们就没脱离的想法吗?”

    孟良丹不说话,这个公子行为诡异或许就是一个机会,只是这些话最好不要让殇离听见了好。

    这般更让人好奇,不过司恣意也不急,他想知道的,迟早都能知道。

    殇离走时下了一场大雨。

    寂然看着崭新的佛珠朝他们离去的方向行礼。

    蕴海端着素食进入屋中喊道:“师父,吃饭啦。”

    寂然招手,让小僧人靠过来。

    然后将佛珠交于他手中,他说:“是施主好意,我们也不能推辞,你好好收下。”

    蕴海念着师父奶声道:“可是师父的珠子破了好多。”

    寂然摸了摸他的头,温和说:“没事,师父念旧。”

    蕴海还不明白,从未出门的师父是在念谁,不过师父既然这么说了,他也高高兴兴的收好。

    小孩子总是喜欢圆润一些的物件。

    寂然看着那串佛珠,上面有着师兄的法力祈福,看来女帝早知道了。

    三人于山脚分离。

    国都在四大门派中略靠近滨海,琼瑶山境则在洛山上方。

    少说也要二天,可殇离这次很急迫,只用了半天。

    国都当年巍峨的宫廷如今只剩残垣断壁,依稀看得出当年的规模。

    外缘还有些人家留着,大多都是老人了。他们没有跟自己孩子离开的能力,被留下来惶惶度日。

    对他们而言,什么都比不上一天饱饭。

    连最外围的城墙都倒塌了半壁,上面尽是火烧的痕迹。

    天上还下着细雨,殇离收剑落地,容瑾举着伞接着便罩在头上。

    殇离无视容瑾讨好的行为,往最中心去。

    路上有些人家在荒地上还种了菜,越看越觉得是个荒野小村。

    容瑾看着这幅场景,完全与记忆之中截然不同。他脚下站着应该是主道路,可现在两边生了杂草,本该热闹的铺子全都不见了。

    “姑姑。”他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记忆中的家,完全变了样啊。

    殇离终归心软,昨日也已经教训过,气早就散没了。

    她说:“我在。”

    容瑾很想抱抱殇离,那是他唯一的根处了。

    街上住处有人看过来,带着害怕与猜忌。

    大褚灭了之后,国都被人觊觎,有些只为利益的组织便接二连三来此扫荡。

    为此不少人死于混乱,这更是之后国都荒芜的主要原因。

    殇离不看他们,继续往目的地走。

    宫廷的旧址上生了不少杂草,倒是被种在花园的树木在大火之后重新发芽生的极好。

    如此还能看出她们到了那个位置。

    他们踏过碎砖,看到三颗枝叶枯黄的梅树。

    它蔫蔫的掉下叶子,连故人来了也打不起精神。

    容瑾却很高兴,那是太衍宫的梅树,是殇离带着他亲手种下的。

    殇离也带了笑,见到旧物那些快乐的时光似乎就有了见证,总让人心生慰籍。

    不过他们没有留下很久,殇离就领着他往另一边过去。

    雨还没停,似乎大了。不过他伞拿的很稳,为殇离避开了风雨,以此两人在伞下显得很是亲昵。

    “姑姑,那是藏书塔的地方?”

    容瑾看着路径,他隐约觉得是那个方向。

    “对。”殇离点头,“藏书塔特意用了防火的材料,应该人还在。”

    容瑾有些茫然,他记忆里那个守塔的只有一个老人,看着只是一个普通凡人才对。

    可是两人往那边去,建筑精美的塔身早就焦黄,但它依然稳固,在周边倒塌的房屋中格外显眼。

    而塔门外,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拿着把扫帚一点点将台阶上的灰尘扫到外边。

    两人站在他前面时,老者并未惊讶,苍老的声音一如往昔。

    “陛下回来了。”

    殇离嗯了声,对他说话倒是少有的尊敬。

    “书籍还在吗?”

    老者一笑,他身上的气息分明是个凡人。

    “我的命就是这些书,自然还在。”

    “不过,陛下带太子一同而来,书也不外拿。”

    容瑾想到一个可能,藏在衣下的手微曲。

    书中有灵,更不论大褚书阁包含万象,这么一座塔几乎包含了着整个世间的书,能诞出书灵也是有可能的。

    若老者身为书灵,书在人在生生不灭倒也正确。

    或许这个老者比目前世上所有人都活的久。

    殇离指着塔问:“这么多年你怎么守住的。”

    闻言,老者啐了声,哼道:“老身我知晓天下万物,弄几个幻术还是没问题的。”

    当他感知有外人来时,一个幻术将书塔融入周围。再不行,他也自有办法,那么长的岁月也不是白活的。

    “如此,那我进去看看。”

    老者没有阻拦,让来一条路,继续扫着满地灰尘。

    容瑾跟着殇离,回头看了一眼问:“他活了很久吗?”

    殇离说:“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太上皇那会他就在了。”

    “真要说,他在我学剑时帮了我很多。”

    容瑾一愣,塔内没有多少东西,四面都是书籍,一眼看去根本不知其中藏了多少书,甚至在角落丢堆了高高一沓。

    在他入学时,国子监的老师早早便把计划定好,于他而言书塔倒是从未踏足,只听说过。

    殇离倒很熟悉,往前将塔中的碎晶拿在手中道:“仙史。”

    碎晶闪烁几下,亮出一道光直射一个方向。

    殇离将碎晶交在容瑾手中说:“你要想看什么,问它就行。”

    “若它找不到,就问守塔人。”

    容瑾乍然来了这满是精华的地方,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想了想他道:“生息剑法。”

    碎晶亮了亮,没有反应。

    恰巧老者过来,听到这话说:“是陛下给太子的吗?”

    容瑾点头,拿着碎晶有点困惑。

    老者为他解谜,“那应该是陛下自创的。”

    “陛下天资聪明,在塔中学了不少剑法,到自创剑法都很不错。”

    说着,老者看向殇离方向说:“正好塔中许久未添新的剑法,让陛下也给我写一本。”

    容瑾指着那些书籍问:“所有剑法先生都知道吗?”

    老者笑了,摸了把自己的短须颇有些骄傲道:“先生不敢当,但确实知道。不止剑法,国史、地形、阵术只要那些书有我都能知道。”

    容瑾来了兴致说:“连姑姑你都知道。”

    老者摆指道:“陛下我可太熟了,为她写的史记独独就有一本了,连进宫之前我也知道一些。”

    容瑾眨着眼说:“能说于我听听吗?”

    老者招来两个垫子,放至臀下,和太子促膝而谈。

    “陛下并不是从小在宫中长大的。”

    “是在先帝登基之后从花灼城让人受命带回来的。”

    说着老者手一抬,高处书架立即飞出一本书来落到了老者手中,眨眼便翻到了老者要的那一页。

    他指着上面的文字道:“太太上皇是个荒淫无度的,那时候国中看着歌舞升平,实则国库空虚。在阿兹族的进攻下连连败退,连着边境都被推进四百里,那一路上尽是屠杀。”

    “接连几座大城被攻破,太太上皇却想着受降求和,其中就包括花灼城。”

    “而先皇却在这时逼宫,将太太上皇禁锢宫中,自己登基才将败局拉回。”

    “不过国库空虚已成事实,即便是当时的先皇也只是让他们不再前进,而不是将边境拉回至天险之后。”

    “之后,先皇让人去寻遗留在外的陛下,陛下才正式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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