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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教导
    没地方睡的殇离反手画了最简单的防护阵,盘坐在炉鼎旁边开始修炼。

    外面的步伐声靠近又离开,不知是谁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离开了。

    至于明天的对打,自有人去处理,并不担心。

    殇离静心极快,不出几秒就入定了,身上的疼痛仿佛消失,尽管浑身冒汗,她也坚如磐岩,纹丝不动。

    这时天还没暗,边境的落日总是孤零零的,沙尘和着风声,呼啸而过。

    第二天,殇离神情气爽的拎着从酒窖里顺来的酒,悠悠然往回走。

    抬眼和站在门口的容瑾对上眼,打量了一下,目光停在了容瑾乌青的眼底,扭头噗嗤笑了。

    容瑾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那会在客栈她也是手边一壶清酒,乐滋滋的看戏。

    可现在马上就二刻了,就不紧张吗?

    殇离不仅不紧张,一敲酒壶,邀请道:“这是我酿的酒,没想到还在,要试试吗?”

    容瑾摇头,反问:“你不怕吗?”

    殇离笑意不减,歪了头说:“这有什么怕的,先打了再说,他们又不一定打得赢我。”

    容瑾不知该怎么说他们,一个许清风大早上就出去观察边境的模样,一个现在才拎着酒回来,想着不醉不归。

    可能自己是操心的命,转身回了房间。

    殇离摇手再见,转头坐在了草坪间,这酒闻起来清甜,入口辛辣刺激,只一口便让人红了脸,几乎燃到了心里,反倒将一身郁气散去,独留轻松。

    沥昂枝与同僚站在清空的场地边,相互交谈。

    沥昂枝现在的职位便是现在最高的了,在此之前女帝之下三名将军,两位在几年前已经战死沙场,另外一位还是女帝的随身侍卫如今女帝没带他回来,想比是凶多吉少。

    “陛下透露的信息太小了,要是真如陛下所言,被人封印我们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反而在固山阵被开启后,陛下还被传出抛弃我们的传言。”

    同僚听他叹气,心里跟着烦闷。

    “陛下从不撒谎,真要如陛下所言,边境可能要清扫一遍了。”

    两人深沉的互看一眼,又错开

    年轻的将士不相信女帝的威名,他们可以尊敬父辈尊敬的人,但不想被人摁着脖子去听令。

    沥昂枝想到什么突然笑了。

    同僚莫名所以,以为沥昂枝要疯了,哪有人哀愁着笑了。

    沥昂枝神秘兮兮的揽过同僚的肩说:“你还记得当初陛下初来边境的时候吗?”

    同僚猛地推开沥昂枝,用力搓了手臂上吓出的鸡皮疙瘩。

    那时的殇离不过十六,还未长成现在的妖媚,带着自己的十个侍卫还以为是来搞蛋的,然后把一个三尺大汉当着所有人撂倒在地。

    而那个三尺大汉就是自己,但是他年少不经事,依旧不把殇离当回事,在之后几年一直倒霉,一度成了他的心理阴影。

    见沥昂枝贱兮兮的样子,一股郁闷涌入心头。

    “你想这个,不如想想怎么把蛮族的事情跟陛下说清楚。”

    沥昂枝耸耸肩,道:“实话实说。”

    这些年蛮族又开始猛烈进攻,前十年还好,最近半月就要来一次。

    殇离昨天来的时候,预期时间还没到,因此看着很轻松。

    要正好是那时候,只怕现在所有人都是严阵以待,殇离会更为猛烈的肃清边境,而不是通知他们。

    该说他们走运还是倒霉呢。

    许清风在城里迷路了,到处溜达也没人理他,毕竟这人是女帝带进来的,女帝之前说的话还撂在议事堂,脸上无光又怎么想去接触女帝那边的人。

    于是溜达溜达的许清风就溜达到了空地,抬眼一看天空,已经要差不多了。

    既然容瑾这么久都不来找自己,回也不知道回那条路,想了想不如就坐这里了。

    他大刺刺的找了个屋檐坐下,等着开始时就能跟着殇离回去了,不料也引起在交谈的两人。

    沥昂枝盯着用手扇风的许清风道:“那是陛下带来的。”

    同僚说:“不如问问他,既然跟在陛下身边应该知道什么。”

    随后许清风被两大汉围在中间,乍一看许清风比起魁梧大汉倒真像个文弱书生。

    “两位。”许清风眨巴着无辜大眼。

    沥昂枝一副咱两好兄弟的架势,问道:“你是太子书童吗?”

    从同门降级为书童的许清风立即不服气道:“容瑾比我骨龄小,还得叫我哥呢!”

    沥昂枝诧异道:“你不是陛下给太子寻的侍从?”

    许清风抽搐着嘴,向来无往不利的利齿在这两真挚的目光中没有发挥的余地。

    深呼一口气,体会到了容瑾的无奈。

    “容瑾跟我是同门师兄弟。按时间,容瑾得叫我师兄,不过我不在意的啦。”

    沥昂枝皱起了眉,容瑾作为一个太子,根本不需要去自行拜师,大褚有一书塔,修炼秘籍,历史杂书,野文外史什么样的都有。再说女帝几乎是数一数二的强者,怎么沦落到如此。

    许清风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得意道:“不知道了吧,大褚早没了,现在是四大门派。”

    沥昂枝瞬间动怒,瞪着许清风说:“胡言乱语!”

    连同僚都站起来目光阴沉的停在他身上。

    许清风向后瑟缩着,说错话了。

    同僚勉强压住了暴怒的沥昂枝,才问许清风:“什么意思。”

    许清风为了自己小命,马上解释,连称呼都改了,“陛下被封印六十多年是真的,在此期间,大褚便消失了,现在最常见的是四大门派。而容瑾不知道被谁弄的魂魄有缺,记忆都没了,最后拜入了云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小弟子。”

    沥昂枝浑身发冷,虽然固山阵被开启后,有人怀疑女帝,但从未有人想过大褚会消失,那是根本啊!

    他几乎立即想去找女帝问清楚,却僵在原地,他该怎么问呢?

    那可是女帝啊,她从封印出了知道这个消息时会怎么想,找到魂魄有缺的太子时怎么想,见到边境因固山阵不再信任她时又会怎么想!

    旁边同僚突然道了句:“陛下好。”

    沥昂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僵硬的转过去看向换了身干净便服的人。

    那人在他们面前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扎着她在边境最常见的束发。莫名与旧时岁月重合。

    殇离看着从未流泪的副将,在昨今两天在她面前红了两次眼眶,而在两人后面的望天的许清风就显得十分可疑。

    “怎么回事?”

    许清风听前面两人半天不说话,只能先道:“我说了一点事。”

    殇离依旧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吓得许清风举起两只手肯定说:“我真的没干什么!”

    不止殇离不信,容瑾也不信,就许清风这脑子能干出什么好事。

    “陛下。”沥昂枝喊了一声。

    殇离见着他目光悲切,嗯了声。

    “大褚……”沥昂枝说不出那句话。

    殇离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依旧那般淡定,如同她出了封印刚知道那会。

    “没了。”殇离见两汉子强忍泪水,继续平静说:“没了就没了,但吾依旧是吾,谁抢了吾的国,吾便会抢回来。如同边境,边境是吾的地盘,自然只能听吾的。”

    “你们要哭便对着大褚哭去,别对着吾哭,吾还没死。”

    沥昂枝听着那语气,突然心安,这个人永远不会动摇。难怕他经过的战事比她多,在面对庞大的敌人还是会担心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可她只会上前,把所有目之所及阻挡自己的东西全部扫去。

    如同修道,也许正有女帝这样的人才最适合。

    吾心坚若如山之百年不变,浩瀚如海之百世广大。万事皆在吾心,皆如吾心上尘埃,拂去罢了。

    这时外面已经过来了不少将士,殇离也没多做停留,对容瑾道:“看着学学。”

    容瑾点头,也只有殇离这样的人不担心胜负,还会让他以此学习。

    沥昂枝用力抹开眼泪,跟了上去。

    殇离站在中间,被太阳晒的有点蔫,这一蔫吧还有种懒散劲,落在旁人眼里就是不放在心上,又有谁知道有的人半夜睡不着辗转反侧的样子。

    不过殇离确实也没放在心上。

    马上便有人站出来,拱手道:“我是轻峡营继任副将。”

    殇离漫不经心点头,然后说:“下个人直接上就行,你们现在不是吾的将,不用记。”

    那人目光一沉,手上大刀宽厚,竟被单手拿起,劈下去能直接把人劈成两半。

    殇离不知何时将诛邪拿了出来,单薄的剑身对着大刀,就如针尖对石块。

    可她依旧迎了上去,以一种巧妙的角度,让大刀的刀锋顺着微倾的剑刃滑了过去,反身以强劲的腰腹力量将人踢了出去。

    容瑾沉默,除了殇离踏出的第一步有点玄妙外,其他几乎是蛮力。不过这样的力量着实令人震撼。

    接着又有人走上来,如殇离所说,没有多言直接攻了过来。

    殇离将剑回挽,以手背支撑着诛邪顺着那力道回退。

    这人似乎有点得意,一把刀使的有模有样,凌厉干脆。

    殇离在刀光中,诛邪剑身嗡明,薄而坚韧不知是什么材料所铸。

    那人学着殇离开始的招式,反身想将她踢下去,确被随之过来的剑刃逼退。

    攻守反转,殇离的招式比这人还要凌厉,大开大合一把剑玩着大刀的模样,丝毫不差。

    容瑾看的聚精会神,刀的招式大多简洁干脆,但殇离的招式中又含着一股节奏,只是他看不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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