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离听了一阵,不禁疑惑,为什么没有人提边境,便问道:“边境作为那八百万军力,为什么不考虑这个?”
众人一静,带了困惑。
关山月道:“前辈说的在理,边境现在与世隔绝,也是在女帝死后,如今女帝要是回来,或许会开放了。”
殇离垂了眼睛,看来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少年们把猜测的地点列了清单,分成四方,两人一起分开查看。
若发现有人符合那些标准都记起来,先不靠近,届时去问掌门,看看掌门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此桉茹还引了封印残余的灵气做了一个方向盘,当有人身上有跟此封印相似的灵气,方向盘就会闪烁。
做出来那一下,阵盘闪了好几下,有人猜测回了城里就好。
殇离趁机将身上灵气扫荡好几遍。
回程时,殇离作为一个不带剑的前辈,又借着容瑾的剑往回。
不过容瑾安静的很,也没拒绝,甚至没有多言。
殇离故作不经意的问:“你想去哪边?”
容瑾抿了下嘴,道:“边境。”
“嗯?”殇离好奇的问:“为什么。”
“直觉。”
殇离心说,这直觉真不错。她确实是要一出来便去边境,不过被容瑾的事绊了脚。
也不知边境在这些年度过了什么,还稳不稳固,如果边境被破,大褚半边江山被屠杀的经历还会再现。
四大门派各自为政,只怕撑不过一天。
殇离本不是多言的人,容瑾不说话,她也就安静的坐在后面。
突然容瑾侧耳,问道:“前辈昨天晚上用神识碰我,是为何意?”
甚至于今天装成一个散修靠近自己,后面被人看到神识强悍,才发现不是一个普通散修。
殇离眨眼把锅甩了回去:“也不知是谁在昨天一直盯着我看。”
容瑾被这形容词说的一愣,反驳道:“没有盯着。”
就听见殇离笑了一下,似乎不信。
“不过,你知道你身上有问题吗?”殇离抬指点了点容瑾的腰窝。
容瑾短暂的沉默一会,说:“知道,天生便有魂魄不稳,似乎少了一块。”
殇离眼眸一冷,没想到竟是有人在魂魄上动了手脚,她还以为是普通的封印。
当看回容瑾时,又不由的心间一软。
小孩这么乖,那些人简直触犯了她的逆鳞。
想了一会,她说:“先天缺少,可不是你这样,那是从小到大的病秧子,连入道都成功不了。”
殇离没有挑明,容瑾就已经明白,这是在告诉他,有人动了他的魂魄,要他小心周围。
“谢谢前辈。”
“无妨。”殇离挑眉道:“我有修复魂魄的法子,要你身上一些东西愿意吗?”
容瑾问:“那魂魄修复后,我会记起所以事情吗?”
殇离说:“你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吗?”
容瑾摇头,他什么都不清楚,但莫名的情绪总不可能来的毫无缘由。
“行吧。”殇离伸了懒腰,肯定道:“都会想起来。”
“多谢!”容瑾郑重道谢。
殇离懒洋洋的说:“不如先叫声姑姑听听。”
容瑾没了声音。
回到城镇,桉茹就拿着阵盘在城内走了一遭,可惜未有动静。
经过这事,客栈几乎成了这些小孩的议事堂,老板也不敢多说,缩在自己小地方,乐呵呵的看着银钱入自己口袋。
他们打算明天就散去,掌门不可能让他们逗留外面太久,所以先由师兄们回门派向掌门寻个由头,让他们能在外找人。
而其他人分开,拿着桉茹阵盘的复印版,去寻。
许清风热泪盈眶,他们明天就走了,也就是说阿璃要和他们分开了,哭啼啼的来找阿璃述说离别不舍。
殇离几乎被逗笑了,眨眨眼睛,狡黠的道:“那不一定,我或许要跟你们再走一段呢?”
许清风激动想要拉住殇离,被巧妙的躲开也没察觉,说:“阿璃是因为我吗!”
殇离笑而不语,笑得许清风春心荡漾。
目光偏了些许,落在许清风身后的容瑾。
容瑾从回来后,似乎一直在思考什么,只是在分配地方时,主动说了要去边境,就立在那。
少年挺直了背脊,所思所虑也不跟旁人透露,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孤立谁,鬓间头发软软的搭在耳侧,面容也是温和的,只是抿了嘴看着不爱笑。
很乖,殇离靠上了墙,漫不经心的想着。
夜幕降临,少年们才缓了嘴舌,分散了想去睡觉。
殇离睡前拿着容瑾给的银钱问老板买了壶酒,上楼时同容瑾碰到一起。
容瑾扫过殇离手上的酒壶,微触眉头,想了想说:“晚上喝酒不好。”
“没事。”殇离晃了晃手腕,酒在壶中碰撞的声音也晃了出来,“助眠而已。”
既然如此,容瑾不在多言转身和殇离错开,去楼下不知干什么了。
没了人,殇离收起笑意,抛起酒壶,又稳稳落到手心,回房盘坐修炼。
第一层封印摇摇欲坠,忍着疼痛,浑身都冒了汗,彻底突破时,殇离倒在了床上。
感觉自己浑身灵力开始运行,可惜十分缓慢,要是内视筋道便发现只有针眼的大小。
后面每一层都会比第一层更难,更疼。
殇离伸着酸麻的手指将酒壶拨弄过来,张口饮了小半,借着酒劲缓了许多。
她不禁喜红衣,还爱洁,受不了浑身大汉的样子,挣扎着要把衣服换了。
镜中,脱下衣服的背部,那七朵花在肩头已经开了一朵。花开的艳红娇嫩,像是稍稍一揉便能揉出水,与白嫩的皮肤相得益彰。
从中透出的风情,想让人去呵护,去侵占。
洗完之后,殇离很高兴自己有先见之明,要老板再去备了衣服,草草处理以后,催动着酒力睡下了。
天光大明,师兄们在这买了马,要是再御剑回去,半路就能倒下。
其他人或早或晚也走了,只有容瑾和许清风坐在厅下,殇离还没醒。
作为男子,他们不好去敲女子的房门,便坐在下面备了干粮,准备路上吃。
殇离下来时,换了碧绿的衣裳,苍白的脸搭着泛红的眼睛,瞧着像没睡好。
又弄了一番,三人才出了小城。
殇离的纳戒能打开了,之前法力微弱纳戒不认人,破了一层的她现在就是刚筑基的水平,但好歹能打开了。
大概扫了一圈,东西乱七八糟,到处搜刮的宝物,同杂物也能放在一堆,甚至里面还有桌椅板凳。
连那把她以为被人顺走的剑也在这里。
想想诛邪从未与她连上的神识,还真是只有在纳戒里才有可能,不知是不是被封印前,下意识先把剑收了。
那剑还算不上剑,只有一边开了刃,另一边略高一些,呈弧形的滑下,倒像把两指宽的刀。
都道刀宽用力砍下时才不易断,可这剑不仅薄,还黑。
通体乌黑,只有一道红线从头连尾,泛着从战场厮杀下来的戾气。
剑柄像是别人随手捏出来的小孩玩意,中间还开了小洞,被一根穗子穿到其中。
那洞在中间,握剑时,总是卡在手指之间,留根穗子不好拿剑,可剑的主人也没取下。
穗子是容瑾初看此剑时,觉得很丑找了许久的物件才偷偷挂上面的。
不伦不类的剑,殇离这么久不见乍眼再见时也觉得惨不忍睹,这次一定记得把剑柄换了。
边境离天险处不远,驾马快跑,跑死三匹马的距离就差不多啦。
反正一天肯定是跑不到的。
所以这几人也不太着急,绕过天险,再走个七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殇离美其名曰要锻炼他们,晚饭皆由他们去找。
容瑾不肯自己偷懒,拉着许清风对着喂招,不动法力全凭招式。
殇离坐在火边,咬着容瑾打猎来的兔腿,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互斗。
许清风招式凌乱,每每看着要输时,又来上那么诧异的一招,又接着打下去了。
走的是出其不意,剑气随和,有他这人的气质。
而容瑾剑招稳固,又带着凌厉,一招一式皆有模有样,可打法又过于急促,易下盘不稳。
一看就是少有人对招,很难发觉自己的不足,要不是赶路无趣,拉着许清风对招还不知道,现在在逐步改善。
殇离将签子丢回火里,对着许清风道:“行坤步,莫退,攻腰下。”
许清风险险站住,照着殇离所说,一剑刺去。
容瑾临时挽剑回打,差点步伐乱了,自己绊自己。
待与许清风退开,看了殇离,她笑得无辜。
心虚的移开视线,又打了上去。
殇离这次不再多言,撑着下颚,等他们打完后,告诉他们的不足。
少年虚心受教,旁边还有良师指点,恨不得把一天时间全用在修炼上。
殇离趁着他们修炼时,也会在旁运行周天,她没有猛烈冲撞,只是慢慢的磨,这样不至于疼到他们醒来时自己瞧着狼狈。
偶然兴致来了,殇离拿着许清风的剑和容瑾来打。
如果动用法力,殇离或许被容瑾压着打。但凭剑招,她的剑术全是从战场上练出来的,即使未有伤人的目的依旧狠戾果断。
虽然压了几分力度,但容瑾后面也明显余力不足,败了下来。
殇离对此评价只有二字:多练。
容瑾喘着气,看着对面把剑抛给许清风还伸了懒腰的人,似乎只是做了一个热身运动,不免气短。
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许清风,转眼看到殇离温和的对着他笑,抖了抖。
谁都躲不过,对于许清风这种出其不意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压的他还不了手,也没有多余心思去搞。
因此打完之后,许清风被摧残的比容瑾还要可怜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