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前，孙澄特意敲了敲门。
“雪，你洗好了吗?”
“好了。”
孙澄推开了门，看到只穿了一件单薄白纱外套的雪，隐约能看透到里面，让孙澄有些脸红，孙澄赶紧进门背过身
“你就不能换件更体面点的么?”
“你就那么嫌弃我么明明都看过姚姐姐的了”
雪有些怯怯地说。
“(她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什么啊”
孙澄尽力不往坏处想。
“好了你回头看。”
孙澄转身回头的瞬间，看到雪换回了之前的衣服。
“这么快？”孙澄觉得有些诧异。
随即一瞬雪的衣服又变成了白纱，翅膀也突然消失孙澄不禁脸红了。
“男孩子不都喜欢这样么？有什么不好？”
“不是不好就是很(不对啊，重点不在这吧)你是怎么换衣服的?还有你的翅膀“
“直接换跟隐藏就行了，这个好像也就我能做到。”
雪几秒间让自己的衣服变了十几种颜色，翅膀也是若隐若现。
孙澄心里暗自夸赞这种能力。
“(魔法么?相当好用唉)一会要去温泉，你去”
“去！”
这反应速度让孙澄觉得有点违和。
殇带着姚先一步到达了温泉室，那是一个混浴房，只有一个池子，殇示意姚和自己去对面的角落，随后殇创造了一面单面透光的墙，姚有些搞不懂殇想干嘛，但姚对之前的事，多少都有些顾虑。
“喂，殇你那个对我是怎么想的？”
殇摸了摸姚的脑袋，让姚有些脸红。
“我呐应该说没孙澄那样坚定的意志，从雪诞生的那天起，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你多少都察觉到了吧”
“除了你在针对她以外我真的不明白，还是说你对雪”
“雪是很可爱，但那毕竟是曾今的我，要我去喜欢自己想想就“
殇的寒颤让姚知道他没撒谎。
“那你为什么？”
“我实在无法接受她凋零的命运”
“什么意思雪”
“我不希望你们卷进来在其他的时空是我害了你们”
姚看了一眼殇的眼睛，随后闭上眼躺在殇身上。
“抱歉我”
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殇又拍了拍姚的脑袋。
“有时候你还真的是傻的可爱”
姚有些气不过，用翅膀扇了殇的脸。
“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他们两单独在一起会做什么？”
“他们两?”
姚不确定殇的意思。
姚可是很宠雪的，估计他要知道孙澄和雪那事会吵着将孙澄大卸八块的吧
“比如雪想做的事，我们能做，昕和雪却没法做，我们总是必须强制她不去做，像上次的那”
蹦极，据说有千分之一的概率根绳子是松着的
雪吵吵着要玩，姚死活不让她过去。
结果雪当场就哭了起来。
“那东西根本不适合雪，那怎么能叫多管?”
“也是不过雪有时候够大胆的他们来了，安静看着。”
孙澄从一边进来，没看到隐藏起来的两人，随后慢慢走到水池边解下浴巾进入水池，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两门，才发现这是个混浴。
“哦天哪”
孙澄好奇着怎么没人，又退出去确认了一下是四号。
随后孙澄缓缓入水转过身把头闷在水里。
“(被我妈看到我这翅膀会怎么想)”
“他意外地很谨慎呢”
姚小声说。
“可怜我那糊涂老弟，嘘。”
姚又往外看，随后发现了裹着毛巾的雪一点一点猫到孙澄后面，随后孙澄似乎感受到什么，顺势躺在水中，雪一下猛扑到水池里。
“孙澄那敏锐的观察力和反应力，很蹊跷。”
“就是唉”
孙澄用翅膀重新撑起来。
“你应该消停消停”
“你怎么知道我进来的”
“多少猜到你又想拿我开玩笑，随后静静听着脚步声就行了。
而且一会殇他们也会来，你就消停一会不行么？”
“可人家想和你在一起”
姚听见后都傻眼了。
“雪居然对孙澄撒娇”
“”
殇捂着脸不好意思说了。
姚是越看孙澄越来气。
“看那小子的嘴脸”
“都这么近了还不满足，现在可是裸身，你可不要太乱来。难得休息的机会，而且我伤还没好，不要乱了，让我静一静”
“这孙澄是有多雪这么主动的样子我都不怎么见的，得寸进尺啊”
“那就让我抱一会可以吗?”
“就抱着翅膀行么”
雪高兴地去了孙澄右边，孙澄有些不情愿的展开了右翅膀，雪一直高兴的摸着，孙澄的不自在表现在脸上。
那感觉真的很奇怪。
“天呐你看孙澄那表情我看不下去了，，”
说着姚就站了起来，殇则是闭上了眼。
殇拉住了姚“又怎么了?”
“所以说你啊”殇不好意思的睁开了眼，姚意识到什么。
“我会注意的”随后姚潜入水下，慢慢靠了过去，孙澄注意到水下的黑影，往周围看时，什么都没有。
直到黑影靠近，孙澄感觉到水流向不太对，随后孙澄有些慌了，伸展开腿准备跑开，随后姚拉住孙澄的脚踝，这让孙澄十分慌张
随后姚从水里突然潜出来孙澄也同时被拉下水面。
“啊!”
孙澄大叫了一声，而雪则是被孙澄的翅膀盖了下去，慌张的孙澄没看清姚的样子，不停地在水里扑腾，也没踩稳那光滑的地板，直接痛快喝了几口。
雪则是从一边游起来，看到一旁用调侃眼神看自己的姚，雪脸红了。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们来之前”
雪的脸更红了，孙澄给水呛了两口，随后才从水中站稳了。
“你这家伙”
“还有你，刚刚是用怎样的眼神看雪的?”
“要是我摸着你的翅膀估计你也是那种表情说不准更”
“我我”
雪像瘪了的气球一样，说不出话，将嘴沉到水下不停冒泡。
“是吗？算了，殇，你也出来。”
看到慢慢露着头出来的殇，孙澄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真是低俗的趣味”
“我还以为你面对雪会更积极一些呢。”
“看来之前好像是我搞错了什么，小雪?”
雪慢慢撤到孙澄背后，抓起了他的翅膀，孙澄脸上的表情又不自然了。
“你打算躲到哪里去?”
“姚姐姐大变态!”
随后雪靠的孙澄更近了，孙澄紧张得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翅膀，开始往回收了。
“你这个看你往哪跑”
姚直接从孙澄右手边去扑雪，雪推了孙澄翅膀一下，挡住了姚，随后雪跑到了一边的墙角，无路可走。
只是孙澄的翅膀会疼。
“痛痛痛你这死女人”
要不是男人对女人动手不太雅观，孙澄就直接请她喝温泉水。
雪无路可逃，在墙角有点慌乱。
姚一点一点逼近，雪也越发地不安定。
孙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雪被抓住前尽全力像孙澄伸出手。
“救救我哈哈哈不要不行了哈哈别哈哈那里不行哈哈哈”
姚开始不停地咯吱雪的腋窝，雪也没有力气再逃串，姚还用腿在水下压着雪的小腿。
这副光景让孙澄十分尴尬。
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咳咳”
殇不知道在像姚传达什么，但姚似乎收敛了不少。
“回去再收拾你说你们到什么地步了?”
“我才不要告诉你!”
孙澄实在不想去反驳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算自己接受了雪，
又能和雪能走到何时
孙澄靠着墙壁抬起头舒展开翅膀享受着温泉。
“你这家伙”
“注意点”
殇又是无奈地闭上眼。
“姚一直都是这么冒失的么?”
“不是冒失，是蠢，一直都这样。”
孙澄的嘴角微微上扬。
从来没觉得殇说的这么对过。
“殇？你是欠揍了是吧?”
“我对你很多方面都做出让步了好么，你也不就会每次阴我么？”
“你好歹是个男的，亏你说得出口。”
“那你也没强到哪去么，逞什么能？”
“你好过分啊你说是吧孙澄?”
孙澄不明白为什么要讲的跟自己很熟一样
“话说昕没来么？”
孙澄有他自己的烦恼。
“他比较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姚回应到。
“他难道除了你们没什么朋友么?”
“哎他的朋友大多把他忘了吧”
雪似乎知道些什么，有些难过。
“这是个没有记忆的悲伤的世界”
“没有记忆？”
“那个世界死去的人们会以记忆为代价在这里重生，那就是渊曾在的世界“
“那这个世界还真是比我想得要糟的多”
失去记忆的永生，还有意义么
“但人们对人的印象性格都会保留的。”
印象
那还真是好得无可挑剔啊
姚说道。
“话虽这么说，你连我们怎么相遇的都忘了吧”
“这不有你么?”
“连我都想忘了”
殇意味深长的说。
“说什么呢?!”
姚用手扇了一下殇的脑袋。
“行行，算我错了”
那之后又吵闹了很久。
“无知的开始不存在的终止都不是我能接受的”
孙澄的头低下了。
雪慢慢过去仰望着孙澄低下的头。
看着雪单纯的模样，孙澄回想起之前对雪的承诺。
“你”
孙澄想着当面问清那到底什么意思，可雪猛然间对着孙澄就是一吻。
孙澄有那么一瞬觉得雪
好卑鄙
自己真的有资格这么说么?
一旁的殇浑身打着寒颤。
孙澄脸发烫，也不敢往姚和殇那里看，就那样看着雪
“雪你是认真的么”
姚似乎对雪的选择有些顾虑。
“我对不起”
随后雪跑出了温泉室内。
“(为什么她要道歉)”
除了尴尬外满是不解
“哎这下麻烦了”
姚无奈地感慨道。
“为什么(雪她是因为害羞跑开了么?)”
孙澄不太明白了。
“昕当时选择了随我离开那个世界抛下了他曾拥有在意的一切别看雪这样他还是她挺喜欢对昕撒娇的估计她也明白”
“那是我在的那个世界么?”
“应该不是”
“孙澄好好对雪”
姚略感无奈地说。
“真难得你不找我麻烦”
真的只是如姚所说的那样么?
但愿吧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之前说的什么意思了那孙澄，能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
姚那调侃的语气让孙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去去去问你妹妹去”
“说说吧有什么的了?”
“那如果我说那并不是你们所期待的那样呢？(开玩笑我和她那种关系)“
“你什么意思?”姚觉得孙澄话里有话。
“没什么，我累了，去睡个午觉。”
孙澄披着浴巾起身
“我就是比较好奇，你们两是情侣？还是夫妻?”
姚停顿一小会说。
“算是夫妻有什么问题么?”
“没啥我就是以为你们两关系会差一点呢”
说罢孙澄离开。
那个时候殇的确说了他是她丈夫吧
剩下的只是殇和姚的二人时光
孙澄总觉得姚的说法怪怪的，她和殇的感情
自己还是不要再掺和进去了。
孙澄刚想问问雪这事来着，只是回到房间后便被雪吸引了
雪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孙澄见雪很专注的便静悄悄关了门，慢慢背对着雪坐在了床的另一边看着她。
“你为什么也回来了”
孙澄有些吓到了，他还以为她没注意到，不过他已经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
“不知道，可能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是可能呢?”
孙澄说不出话
“我是不是很讨厌”
雪的声音有些呜咽
他因为选择了自己觉得背叛了昕么?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
孙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坐到她旁边抚摸着她的头。
“我是不是很卑鄙”
孙澄猛然间回头看着雪，同时回想起自己向自己朋友刘浩谈心事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
就仿佛看着过去的自己一般。
恐惧
到底是为什么?
自己想要离她远点离过去远点
自己心里不停发出预警，应该离她远点
那到底为什么?
尽管外表与内心绝不等同。
自己的心为什么会告诉自己要这么做?
“你也对其他人说过同样的话么?”
雪摇了摇头。
为什么选择和我说这些
“他们都把我当成笨蛋之类的吧”
“(我)”
“我认为至少你能公平地对待我虽然总是些我不太懂的道理。“
心与脑，自己应该听谁的呢?
“那你呢?”
“我怎么了?”
“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我很随意就是了但某些事我有我的原则”
雪犹豫了一会
“你也会觉得自己有很卑鄙的时候么?”
“我不知道”
孙澄有些害怕了。
太像了
那之后她也不再说话，那沉默让孙澄觉得愧疚。
“抱歉”
“能让我靠一会吗?”
雪怯怯的请求。
孙澄没有回答，只是靠到雪旁边，又摸了摸她的头，雪就自然而然地躺在孙澄大腿上。
这样的结果一定很卑鄙吧
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已经快不明白了。
已经发生那么多事了啊
她的过去与那颗心脏到底是怎样的呢?
雪好像很困，不一会就睡着了，孙澄猜她一定还没完全从药效中清醒吧。
孙澄将雪轻轻放到床上，随后离开了房间，飞到了宾馆最上面，俯视这整座城市。
喧嚣的午后
此时的弈泽和坤坦到达翼人族城堡”圣卡”
再次与极的相会，让白翼长老极诧异。
“真没想到还会这样相见。”
“我也没想到。”
弈泽怎么都看不透极，为什么要对零不抵抗
翼人族有这个实力。
零的死也有蹊跷。
“为什么你会再次来这个世界?”
极多少知道自己的行为没有多少人会理解。
“能量的异动你多少应该知道些什么?”
“除了你们进来的那个，时常都会出现，大概十天前有一个特别大的异动，此外的波动都在正常范围内。”
“那个大波动是什么?”
“我不知道。”
“那殇呢?”
“他恢复了自己的形体，现在和他的朋友去旅行了。”
弈只是有些好奇。
“恕我冒昧，作为'卑鄙上位者'的你是否对自己的行为有过一丝忏悔?”
大厅内的卫兵有些要动手的意思，坤坦召唤出镰刀挡在弈面前，极做了个手势，卫兵们都收了回去。罔也跟着做。
极背过了身
“我们都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无可厚非，悟神者。”
弈泽并不是很清楚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个称号。
殇告诉他的么?
极知道而弈泽不知道的是:
是虚无神零的陨落为这个世界指明了路。
弈泽一言不发，走出了大厅。
“接下来呢?”
“我想先去见一下曾经那个把自己算死的家伙”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么”
弈泽笑了
“能把自己命丢掉的家伙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他也可以说得上你的父亲吧。“
“行了，就知道你来这的原因不单纯。”
孙澄躺在了屋顶上，尽管略微有些灰尘，他就那样看着天空，看着天边的夕阳，还有这个超现代化的城市
自己要是能生在这里再跟雪相遇的话
“哎”
孙澄闭上右眼用右手遮挡了一半视线，就直视着那太阳。
“阳光下的日子”
自己的过去就如同雪一样，什么事都能摆在脸上。
单纯，天真。
有时候觉得用麻木代替这些好很多。
毕竟会轻松很多。
孙澄放下手闭上了眼，叹了一口气。
自能能做到的是
什么都不做而已
渊的话什么都做得到吧
神的概念不就是无上的存在么
为什么雪要对我做那种事呢
孙澄回想起之前雪
不自觉脸红了。
随后不自主的张牙舞爪。
“(如果她说谎了呢?)”
那个时候孙澄又听到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声音。
“看样子你还是为情所困。”
孙澄猛然间抬头看向周围，空无一人。
“你对神的敬畏没有错，但你对雪，真的谈得上是了解么?”
“(就算我不了解也不需要你这种家伙告诉我!)”
“一意孤行，就像当初一样”
“(我第一次认识这世界，没有你所谓的当初！)”
那个时候孙澄看到的整个世界都空白了，孙澄警惕着周围。
“(这到底是)”
“你还警惕着我么?”
孙澄听到了来自自己背后的声音。回过头时就看到了自己最初来这个世界时看到的白色怪物飘在天台外的空中。
似蛇非蛇，似龙非龙，
两只巨大的爪子还有那修长的尾巴
自己的翅膀
的确是他
他就那样漂浮在空中，
孙澄有些害怕，他不知道他有何目的。
那就是渊的真实模样么?
“你还不明白你在这个世界的分量么?”
“我根本就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孙澄的脑袋痛了起来，止不住的发痛，随后脑子中浮现出一些画面，那个画面里，雪搂着昕躺在自己对面的床上。
随后另一个画面，是孙澄自己亲吻雪的画面在一片雪白的世界里，天空中还飘着极光，此外还有昏暗的地牢中，发疯后清醒流着泪的自己咬住雪，鲜红的血浸湿她半身的衣服。
“你我那是你虚构的吧反正神是万能的这种事这种事”
那些不存在自己回忆中的记忆孙澄很难相信
“你觉得你的心会说谎么?”
“说不准是自我欺骗呢”
就是他所作的一切
“你打不算承担起这一切么？”
“你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孙澄跳了出去准备用右拳攻击他，他并没有闪开，用左拳顶着他右拳一拳顶了回去，孙澄则直接撞向了天台门旁边的墙上。
“那力量可真犯规”
“殇曾走入她的世界，但可惜他没看到她世界的全貌如果是你你应该能明白。”
那个怪物边说边转过了身体，然后身体渐渐透明消失，随后世界恢复了色彩，此时孙澄注意到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奇怪的黑色装置。
“切为情所困的不该是你么”
孙澄稍好的心情也立马暗淡了下来。
“刚刚那股能量是怎么回事?”
殇突然出现在天台问孙澄。
自以为是
“是渊”
“他又做什么了?”
孙澄有些心累，不太想说话，那敷衍的表情摆在脸上。
“他说你什么都不懂”
“我在问你正经的事。”
殇略微有些生气，但是他似乎只是为了确认。
“我也是很认真的回答你的你抛下姚过来了吧何必在乎那种家伙“
孙澄开始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就是渊了。
“你难道打算把这些事全都烂到心里么？你就没有什么能信任的朋友之类的么?”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