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显然不是一个适合行动的夜晚。但是在山上,有着茂密树林的遮掩,却是一片如墨的黑。
鸟儿忙碌了一天早已归巢休息,寂静的山上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声,一片祥和安宁。
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天空,如同一个信号般一瞬便打破了宁静,黑夜瞬间动了起来,在猎物还不设防的时候一网打尽。
尖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但不消一会儿又归于沉寂。
“主子。”
有计划的行动,不到一刻钟便已全部搞定,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嗯。”
褚钰依旧一身白衣,但是外层披着一个黑色的斗篷,与夜色融为一体,径直走到张任的面前,这个暗桩的头领。
“褚钰,你很得意吧?”
褚钰仿若未闻,继续扫视了房间中的物品,房屋很简陋,用茅草堆盖而起,内里各种东西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无处下脚。
“你抓了我又如何?这天下是文朝的,大瑞皇帝是乱臣贼子,你们都是乱臣贼子的走狗……唔”
张任话还没说完,便被牧行一拳打在脸上,随后顺势卸下了他的下巴,免得瞎巴巴。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做完这些,牧行还甩了甩自己的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褚钰没有见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指了指一处堆放着碗筷的地方。
“把这些挪走。”
两人上前迅速将东西挪走,牧以上前屈指敲了敲地面,“咚咚咚”。
明显是空的,牧以拿出小刀一撬,便将那块木板取了下来。
“主子,是一些信件。”
牧以取出夹层中所放的一沓纸,恭敬的递到褚钰的面前。
最上面的一张便赫然写着“九月初九戌时半面交”,属名是“肆”,显然不是面前的张任。
“追,有人逃了。”
“是!”
一声令下,牧以便带着人向黑暗中掠去,转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这些人都带回暗牢。”
“是。”
虽然早已知道他们的归宿,但牧行听到暗牢两字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首辅府的暗牢也许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知道的人很少有不闻之色变的。那真是进去后就没有完整的出来的地儿。
朝中官员皆说主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总是一身白衣温润如玉如贵公子一般,实则手段果断狠辣让人害怕。但那还不及暗牢中的万分之一,便已让他们吓的胆颤,若是见识了暗牢中的场景,还不得直接将魂吓没了?
首辅府本是前朝的王府,地下所留空间本是贮存宝物的仓库。姬恒登基后便将这座宅子重新修葺后作为首辅府,而地下仓库则改成了暗牢。能被关入首辅府地下暗牢的人都是朝廷要犯,就没有暗牢撬不开的嘴,到了这里,想活很容易,但是想死却是奢望。一个个进去的时候都觉得自己骨头硬别想从自己的嘴里问出任何东西,可进去后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便是求着那些影卫让他说,说完好给他一个痛快。
而这些都是暗牢的常态,在外人面前如谪仙般的首辅大人却是能面不改色看着,是能够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让常年行刑的影卫都胆寒的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