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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9章 公孙瓒的邀约
    回忆像带着棱角的五色石,不但有着美丽的颜色,也有着不可触碰的灰暗。趋吉避凶、忘却痛苦是一种本能,不论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都是一种共性。

    十六年的岁月与千年的历史比起来不值一提,但是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来说,却是承载着冗长的珍藏。

    善于忘记者,或许觉得只是一种遥远的曾经,他们或许会嗟叹、会唏嘘,但却不会有太多的负累。

    但对于执着者,却是一种发白的岁月沉积,历久弥新,表面上不会显露什么,但心中却悄悄将之深深的埋起,然后在某个午后或者月夜,在无人处翻出,一遍遍的咏读,最终成为一种定格的永恒。

    就像金庸笔下的杨过和小龙女,时间只是一种酵母,催发之后便凝成一壶令人沉醉的美酒,薰然其中。

    刘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杨过式的人物,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美丽的邂逅和缘分,只要有能力,便会将沿途所见的美景尽数移植到自家的后花园。

    他也不喜欢悲剧,他认为悲剧是一种对人生掌控不了的失败。所以,他不管是在对待如何制霸天下,还是如何经营家庭上,都是用一种近乎苛刻的态度去对待。

    只是他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个凡人。所以,对于曾经自己不小心失去的东西,虽然没像杨过那样执着,但却依然是偷偷的藏起,小心的不去触碰,将一种刻骨铭心强硬的封存在最深的角落里。

    但今天和甘媚的不期然相遇,耳中陡然听到钗儿临终,那近乎于病态的嘱托,他费了那么多心力,多年埋藏的心情,还是如同被从厚土中拖出来的木箱一样,拂去上面的尘土,露出的全是一张张斑驳的心痛。

    没有任何犹豫,也不需任何解释,他带走了甘媚。即便不为了钗儿那份沉甸甸的感情,单只甘媚默默守着母亲的遗命,独自等待的这

    份沉重,他也绝不会有半丝迟疑。

    甘媚,如同独自开在深山的幽兰,不因无人来嗅而失其香,反而因为那份离世茕茕,凝成了春风化雨般的暗香,让人才一靠近,就不觉沉醉。

    偶然的发现甘媚,刘璋心情紊乱,对于后面的巡视徐州便也失去了兴趣。拔都虽不知其中纠葛,但对于刘璋出来后,眼角尚遗留的泪痕,却是看的暗暗吃惊。

    当即一边嘱咐颜良文丑二人少说话,一边传令众人放弃巡视,立即往青州返回。沿途,以青州府衙之令,让各郡县以邸报的形式,将各处情况汇总政事堂就是。

    甘媚也最终确定了母亲口中,那个让自己一生侍候、关爱的人,就是如今鼎鼎大名的大汉皇叔、青州之主。

    抛开初时的震惊和羞涩,一路随刘璋而行,眼见他多少次的背着所有人,抚摸着母亲留给自己的那块五色石潸然泪下,黯然神伤,心中便隐隐的作痛。

    这个年轻而伟岸的男子,他掌握着庞大的帝国,他生杀予夺,他一怒可令山河变色,但是又有谁能知,他心中也是藏着如同自己的那般苦。

    让我为你抚平那些忧伤吧,不是因为母亲的遗命,只是因为我想。甘媚躲在暗影的拐角,坚定的心中说着,对自己,也是对那个在月下独自垂泪的人。

    刘璋不知道甘媚的心思,虽然知道了钗儿的遗命,但却一时半会儿很难将甘媚和钗儿重叠起来。他只知道对于甘媚,现在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非常重。至于日后要怎样,他没去多想,从没一刻如现在这样,他感觉很累。他只想回到家中,听听琰儿的琴声,躺倒她柔软的胸前,静静的睡上一觉。

    大汉在又一次经历了短暂的混乱,终于又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平和。各地似乎都沉寂下来,受伤的忙着躲起来舔舐伤口,设计别人的,安坐钓鱼台,静

    静的等着自己的计谋开花结果。

    太阳东升西落,日复一日,这种平静中,渡过了三年。

    三年中,大汉各处休养生息,呈现出生机勃勃之相。其中,因为刘璋横空出世而改变的历史,此时除了一些势力割据的格局变化了外,历史在时间的进程上,又再次展现了他的强大。

    汉献帝在曹操的挟持下,还是按照历史那样,更改了两次年号。先是兴平,而后又是建安。只不过,这次更该建安的原因,不是因为迁都许都扑灭的那次天火,而是因为幽州的变局。

    “此次公孙瓒相约,局势复杂,主公答应亲身前往,诩窃以为大为不智!”

    青州往幽州的驿道上,一队骑士卫扈下的马车内,贾诩与刘璋相对而饮,面无表情的说道。

    “公孙伯圭昔日于我有恩,今既相请,我如何能不去?他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但能借此亲自往北地走走,却也是我之所愿。”刘璋斜斜依着一个软垫,嘴角含笑回道。

    “我知主公欲亲自窥探河北虚实,只怕其中多还有借此一观那刘玄德之心吧。”贾诩嘴角微微抽动,声音仍然没有起伏。

    刘璋微微一笑,却不作答。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贾诩见他不答,终是有些无奈,面上现出一丝关切和不满,但却随即又掩去,微微提高声音道。

    “哈哈,文和也会激动?嘿,固然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岂不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北地局面虽乱,但却乱不到我身上,我此行看似凶险,实则稳如泰山,文和何必担忧?”刘璋哈哈一笑,目光饶有兴致的在贾诩面上一转,笑着说道。

    贾诩塌了塌肩,他自然也知道,以刘璋此刻超然的地位,和身后的实力,但凡在中原之地,只怕无人敢轻捋虎须。

    但他以谋士角度出发,一向都是隐身暗处的,这会儿突

    然走向前台,要周旋在几方势力面前,心中便有说不出的别扭。

    这会儿眼见刘璋满面促狭,微觉尴尬中不禁来气,还待再说什么,车外拔都的声音响起道:“主公,先生,前面已到了渤海,进是不进?”

    刘璋眉头一轩,坐正身子,伸手挑开车帘,探头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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