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钟接受赫尔诺特的对弈请求,走到小屋里面,面前有一张高度适宜的小桌,摆放着一张围棋棋盘。
围棋是一种古老的游戏,共有横纵十九路,相交的点用来落子,共有黑白两色棋子,执黑者先行,从棋盘的结果来看,上一盘是黑棋胜。
“上一盘是你赢了?”应钟问道,想起赫尔诺特刚才的笑容。
“不。”赫尔诺特摇头,“我输了,但我觉得下的很开心,对弈游戏,更重要的应该是过程,享受其中的乐趣,输赢不是那么重要。”
应钟有点意外,毕竟赫尔诺特经营着地下竞技场,这种胜负观和他的身份产生一种违和感。
两人入座,通过猜先的方式,应钟获得先手,往左上角的星位落上一子。
“老实说,我的判断有些失误。”赫尔诺特跟着落下一子,“关于阿扎斯的情况,一定让你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吧?”
“至少不是凭空编造出的人名。”应钟想到德莱赛局长的计划,“他依然算是一个威胁。”
“我派人去调查他了。”赫尔诺特接着说道:“虽然我和他的矛盾不是很大,但他的反应也太过反常,很难让人不怀疑。”
赫尔诺特说着阿扎斯的情况,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就连自己儿子的葬礼,他都没有回来参加。
“如果督察先生有其他消息,我很乐意提供一些帮助。”赫尔诺特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有一些人想要吞并阿扎斯的地盘。”
看到一股势力有衰弱的迹象,立刻就有其他豺狼环伺,对应钟和警局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警局想要清理掉夏尔镇的各种势力,也可以依靠这些家伙,解决掉一个个威胁。
“我不知道阿扎斯在干什么。”应钟的棋子开始落入腹地,“我得到的消息,你们应该也知道,他在边境地带游荡,或许是在忙走私的生意?”
边境地带,一般由军队负责,夏尔镇的警局虽然有协助管理的义务,考虑到现实的情况,也是鞭长莫及。
赫尔诺特摇头,“我不知道,还需要时间调查。”
两人下着棋,中盘的时候,应钟落败,他很久没有下过围棋,本身就不高明的棋艺显得更加生疏。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有规律的叩门声响起,但没有说话的声音。
应钟一愣,刚想起身,就被赫尔诺特伸手拦下,“抱歉,是我的人,他们找我有急事,”
赫尔诺特前去开门,门口是一个年轻的黑发男人,对方看到房间里面的应钟,自己的上司使了一个眼神,两人来到主厅的一角,小声交谈起来。
听着下属紧张的语气,赫尔诺特的表情也连着变化好几次,接着返回小房间,深吸一口气,语气诚恳地请求道:“督察,有件事需要麻烦您,我需要您和我去一个地方,最好换上警服。”
应钟一脸诧异,他还没有见到俱乐部的负责人嘉娜,莫名其妙地离开,西琳也会觉得很不礼貌。
况且,他隐隐觉得不安,估计又是什么麻烦事。
将自己的顾虑告诉赫尔诺特,他思考一会儿,“这样吧,让我的人留在这里,等会要是等到嘉娜,我会让他代为解释。”
见到赫尔诺特这样坚持,应钟只好答应,但到达之前,必须先说明是什么事情。
两人离开二楼,来到空地的停车场,一位身材魁梧的马夫看到自己的主人,立刻打开车厢门,请二人上去。
马车先向着斯特街15号急驰,应钟回到家,换上自己的警服,接着回到马车,一脸严肃的看着赫尔诺特,“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赫尔诺特舔舔嘴唇,接着说起发生的事情,他的一位朋友,管理着夏尔镇城西的一座钟楼,这座钟楼的历史悠久,曾是夏尔镇初期的地标建筑,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遭到冷落,平日里只有两个人会留在钟楼。
前一天傍晚,钟楼只有一个人留守,直到一个小时前,另一位管理者前来换班,发现钟楼的时间停留在凌晨时分,并没有任何转动的迹象,他以为是另一个人偷懒,忘记手动上链。
当他掏出钥匙,打开大门,顺着螺旋状的楼梯走到顶楼时,却看到极其恐怖的一幕。
他的同事死掉了。
“为什么先找你?”应钟皱眉,“一起凶案发生,他为什么不找警局。”
“因为他的工资由我发放。”赫尔诺特无奈地说道。“旧钟楼是公益项目,镇政厅会给予资助的商人一些名声上的好处。”
应钟不免有些郁闷,毕竟是一场凶杀案,马车来到附近,应钟下车走到一旁的商店,给警局的值班室打去电话,呼叫其他警员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