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疲劳、胃酸……终于把肖舜终压倒在床上。
他闭着眼,微皱眉头,豆大的汗珠频频滚落。
楚萧静静的站在一旁,替他擦了擦汗。没有了肖舜终的转述,她就算说的再详细,佐伊也听不见。
就算听见了,药效怎样还得靠他自己。
她叹了口气,看着佐伊慌乱的收拾出门——大概是去找医生了。
“给肖舜终喂毒?”楚萧低声自语“不可能吧。他还配不上。”
虽说自己胡编乱造骗肖舜终说映月乱杀人,但比起杀人,投毒这种没水准的事,她更不会做。
“难不成还能是食堂大妈啊?”她崩溃的摸摸头发,毫无头绪。
无数的疑问堆积到一起。脑子完全被堵塞,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然而此事件的嫌疑人——映月,正半躺在床上,双眼涣散的听半兽们的民事纠纷。
她懒懒的瞥了一眼被举报人——蓝溪,叹口气摆了摆手:
“唉呦,这孩子现在就是个二岁儿童,您跟他犟什么啊。”
“领主,这不是件小事啊。”半鹿大妈掐着腰,怒气冲冲“他不是一次两次闯民宅了,这次要不是把我孙子都撞到地上,我能来吗?”
“是啊,领主,”另一人附和“我家也是……他的常去地。”
映月咬了咬嘴唇,安抚到:“行,我看着。我亲自、随时随刻看着他好吗。各位请回吧,都站这说了半天了!”
“领主,你可得看好他。他跑的可快!”
“知道了,知道了。我绝对不让他再打扰您。”
居民们怀着各种心思回了家,只剩下映月和蓝溪两人。
而坐在桌子上的蓝溪,用翅膀把自己略微包裹起来,探出的脑袋一动一动的,两个角晃来晃去,一脸认真的剥栗子却不吃。
“孩子,我就离开了一天,你还真就给我惹事啊!”映月无奈的拿起一块栗子,塞到嘴里“你就庆幸我最近心情好吧,不然我早把你关进笼子里了。”
蓝溪抬起头,带着些怨恨眨眨眼。然后停止动作,完全把自己包裹起来。
见他这幅委屈的模样,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翅膀上的羽毛,温柔的笑着:“知道吗,我的翅膀,本来也是雪白的羽毛来着。”
她顿了顿,突然沉下眼眸,低声说道:“他知道的太多了。”
话毕,她拍拍蓝溪的翅膀,示意他从桌子上下来。
“哎呦,咱得赔礼道歉去啊!”她慵懒的抱怨着,二话不说,硬拉着他离开。
本想前往天空系,却正巧碰见佐伊急慌慌的骑着灵兽向御林内飞奔。
映月本不想理睬,一脸冷漠的前行。而旁边的蓝溪却像狗看见骨头一般,挣脱她的手掌,疯狂的追赶上去。
她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毫无踪影的蓝溪,暗骂一声,也追赶上去。
佐伊快速回到家内,捧着那瓶净水快步移动到奄奄一息的肖舜终身旁。
还没等打开,一个黑影迅速将盒子抢走。
蓝溪端起瓶子,凑到鼻子上闻了闻,打开瓶盖就要灌下去。
佐伊急忙去抢,又被另一人领先一步。
“好家伙,”映月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摁住蓝溪的脖子往下压“真能折腾啊!”
“好家伙,我才好家伙呢!”楚萧双手环胸,无奈的摇头“都到齐了啊!”
佐伊没那么多心思关心蓝溪,直接伸手:
“映月,快把净水给我,这孩子快不行了。”
说这话,映月才瞥了眼躺在床上,已经嘴唇发白的肖舜终。
“哦,他怎么在这?”她赶紧把净水递给她,用力压了压蓝溪“我还想去宿舍找他呢。”
佐伊皱着眉头,全神贯注的喂他一口净水。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清楚。吃了一块饼干就这样了。”
“什么饼干?”
“我做的。在餐桌上。你要来一块吗?”
“……我不是很能吃毒。”
“我没有投毒!自己投毒还来救他,我是傻子吗?”佐伊生气的站起来,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块饼干塞嘴里“没毒!”
楚萧蹲在床上,根本听不见两人的喧闹,认真观察肖舜终的脸色和灵力变化。
“哥们,挺过来啊!”她双手合十,祈求到“你要死了,一尸两命啊!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吧!”
肖舜终静静躺在床上,开始有了意识。只听见两个人在争吵,另一个人在祷告。
难不成,是安排我去地狱还是天堂的争吵吗?
“不行……”他努力发音“楚萧……身体……”
争吵的两人停住了。
一个惊喜万分,一个疑惑不解。
蹲在一旁的楚萧更是像老母亲一样,痛哭流涕:“哎呦,肖舜终啊!你居然这么为我着想啊!太对了,太有责任感了!赶紧起来给我找身体!”
他喘着粗气,逐渐睁开眼。看着四周的围观群众,有点不适。
“都…都来啦。”他尬笑着。
叫他能说话,有了意识。佐伊才长舒一口气,将剩下的净水递给蓝溪。
蓝溪接过净水,眨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的映月。还是把它小心捧在手心,不敢喝下去。
映月也不说什么。她现在只想把关于楚萧的事情说清,好回家睡觉。但不知道佐伊也是知情人的她有些不好开口,只能把佐伊请出去。
“那个……”她犹豫的说到,“我……我家孩子曾经跟他有点误会,你先避避嫌。”
说着,就把佐伊往门外推。
“有什么误会还当不得我面说?”她挣扎着,却抵不过映月的‘奇力'。
她趴上门框,从仅留的一道门缝里探出头,咧嘴一笑:
“男人间的秘密。”
不等佐伊回话,她便关上了门。
酝酿好悲伤的心情,转过头来却看到诡异的一幕:肖舜终痛苦的闭着眼,一手撑着自己的上身,一手放在胸前作为间隔。蓝溪则扭着头,趴在他身上,啃他的肩膀。
“蓝溪,下来,那个不能吃!”她无奈的将他扯下来,放在自己身后“唉……孩子不好带,多担待。”
“呵呵。”他的笑声几乎是随嘴角抽动发出来的,未有一点感情。
“肖舜终,”她突然正色,小声说到“你是谁的寄魂人?”
“什么?”肖舜终被突来的询问问蒙了,只得随便找个借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