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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二) 斗酒相娱乐
    剧本青青陵上柏

    1日外荒郊

    特写镜头聚焦在一座墓碑牌位,自上而下移位,墓碑上四字-“婉蓉之墓”。

    镜头特写,墓碑前的地面,杂草丛生,镜头移焦至大特写,草随风摇曳,几滴雨水落在草间。

    画面位置不变,雨变大,几滴雨水,渐渐变成滂沱大雨。

    画面切换至近景,一旁的老槐树下,坐着一书生,推特写,手提一壶酒,倒入口中。

    酒水顺着唇角滴下,画面特写下移至其身上,衣衫已被雨水浸湿

    镜头切换至近景再拉伸至中景,他面露醉意,从身旁的泥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树枝竟呈长剑之形,一些绿苔萌着芽,却是枯黄色的。

    画面转场,他手挥动树枝,如同舞剑,略带醉态。

    男主: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一阵舞动树枝的镜头,画外音浮现。

    画外音:他叫阿生,原本是洛阳城郊不知名的书生,却无意中走进繁华,成为太子门生。他以为,自己将名动洛城,最后,依旧是无名之辈。

    2日外太子府

    长安街上,一排阁楼,莺歌燕舞,食客鼎盛,镜头横扫,转场至画卷,画卷特写切换至站在画卷前的二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阿生。

    阿生:太子的笔力愈发醇熟了,这片洛阳之景,繁华之余,总有几分壮阔的期许。

    太子:这些日子得阿生的指点,本太子的画功又有新的心得。

    阿生:但是太子这画,似有不满之情。

    太子:果然逃不出阿生的眼。

    一女子走过来,手捧香茶,置于桌案。

    婉蓉:太子殿下,王公子找你来议事。

    近景镜头与特写镜头互推,太子微微蹙眉,端过茶盏,停了片刻,将茶横洒于前,拂袖离开。

    婉蓉:太子这画,是愈发浑然天成了。公子果然教导有方。

    阿生:可惜阿生的笔再醇熟,却画不出太子妃的心。

    婉蓉:天涯外芳草无限,婉蓉只是锁在宫墙内的一束丁香花,公子何必执着?

    近景镜头,阿生笑了笑,将手中的笔蘸上墨汁,在太子的画纸上添了几笔,一座高墙深长见不到边,角落出生长着一束花,镜头上移,几片叶缠着藤条,已爬至墙上。

    阿生:你看这花,深藏在角落,她遗世独立,清净自然,却依旧在渴盼外面的世界。

    婉蓉:可是它出不去。即便攀至墙头,也已枯黄凋谢。

    一组近景镜头,一只白鸽飞落于前。

    阿生从花丛摘得一朵,衔在白鸽口中。

    白鸽飞出墙外。

    阿生:你看,花出去了。

    婉蓉:可它终究要回来。

    阿生:也许,这墙外的洛阳城,并非它的世界。

    婉蓉走到亭间,坐下,举茶盏,茶水映出那幅画,转场至洛阳城。

    3日外洛阳城饭庄

    阿生坐在桌前,伏案,酒洒桌面,微醉。

    阿生:(喃喃自语婉蓉…蓉儿…

    阿生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桌子,浮现几个人影。

    太子与贵族子弟围坐在桌前,欢声笑语。

    太子:今日要恭喜王公子荣任御史大夫之位。

    王公子:没有太子,哪有王御史?

    太子:没有王御史,哪有今日各位在殿前加封?

    一众贵族子弟:以后的天下,便是太子的天下。来,一醉方休!

    婉蓉匆匆走进,怒对太子。

    婉蓉:今日御史杨大人被贬,阿生入狱,是你的杰作?

    太子不语,继续与一干人饮酒。

    婉蓉:太子为了把持朝政,结党营私,你们在此作乐,无辜之人却饱经摧残之苦。

    太子一笑,继续与一干人饮酒。

    婉蓉:婉蓉这一路走来,侧有饿殍,却无人敢碰。太子门生,在街摊欺凌少女。

    太子:(怒拍桌案够了!婉蓉该知道,女子不该沾惹朝政。

    婉蓉:入了太子门,婉蓉便不得不沾惹朝政。

    一群草莽忽然走进,持刀向砍。

    婉蓉扑到太子身前,刀入腹中,倒地而亡。

    太子:(惊呼婉蓉!

    镜头转至阿生的桌前,阿生惊讶站起。

    阿生:(惊呼婉蓉!

    特写镜头推至大特写,阿生怔在当场,眼眶含泪,模糊。

    4日外太子府

    一组镜头特写,画卷展开,一幅洛阳实景,太子的手执笔,寥寥几笔,勾勒出太子府门。

    镜头切换,太子笑对王公子。

    太子:一切准备妥当了?

    王公子:奏折已呈,御史杨大人的府邸,现在想必已经被围住了。

    太子:圣上呢?

    王公子:圣上沉迷犬马和仙术,整日向太子请来的道士修炼长生之术,皇后娘娘已暗中把持朝政。

    太子不语,以手执笔,又添了几划,在太子府门前勾勒一棵松柏。

    太子:大汉的天下,在我们手中,比如参天之松,长青之柏。

    镜头切换,阿生匆忙冲进来,衣衫见血。

    阿生:御史杨大人是你冤的?

    太子:杨大人冤我在先。

    阿生:太子苛征佃税,民难休养生息,杨大人何错?

    太子:阿生,错了。

    阿生:当年为太子幕僚,望辅佐太子创文景之治。阿生,确然错了。

    太子:离开吧。洛阳不适合你。

    阿生:不!杨大人福恩百姓,阿生必然救!

    太子:拖下去!听候发落!

    镜头推至近景,一从侍卫上前,执兵于怀,推至特写,阿生满目皆是泪,回首,趔趄向外走去,跌倒,伏地而泣。

    镜头切换,一组特写空镜头,白鸽飞至墙头,衔起一瓣花,抛物线的弧度飞到阿生面前,花落地,在地上翻卷。

    5夜外陵墓

    画面转场至婉蓉的墓碑。

    天色黄昏,阿生继续挥舞树枝,吟诗。

    阿生:两宫遥相望,双阙百馀尺…

    阿生:我在洛阳城结识一女子,却如我一腔饱负,繁华落尽,化为乌有。

    天空全景镜头,从昏黄到夜幕,星星闪烁。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

    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

    洛中何郁郁,冠带自相索。

    长衢罗夹巷,王侯多第宅。

    两宫遥相望,双阙百馀尺。

    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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