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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杀生术
    当一个人临终之前,据说阿拉耶识会像放电影般,将这人的一生放映一遍。

    来让这个将死之人在瞬间,过眼完自己整个人生。

    妘起不想知道他的小侍女玲玲将死之时看完自己一生是有何感慨,他只想知道,他的小侍女临终还有什么遗愿。

    是否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孤独无助、诸苦临身时,对他这个少爷有没有恨意,是否后悔和他一起被驱逐、是否还有大遗憾?

    可是妘起不知道。

    他现在没有他师傅的那般神通,将人之一生调出来查看,所以,这是他一生的结。

    所以,司徒府,是他第一个要了结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那颗刻刻不安的心,能有那么一分救赎之感。

    所以,就以司徒府,作为小侍女玲玲的墓地吧。以司徒府上下,做玲玲的陪葬。

    而他将要用一生,去完成小侍女玲玲或许有过的愿望,哪怕,与世为敌。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夜幕袭来,整个赛洛城一片昏暗。

    司徒家族里灯火通明。每个人都面露紧张之色。

    更有心志不坚者,小声啜泣。

    除了一些躲在自家房屋的,大多都聚拢在族长这一院。

    毕竟,人越多越给人安全感,更何况,整个家族的最高战力,都在这里。

    而城内几大势力也是灯火通明,临近司徒家的势力更是占据各个观望点,随时监控着这边的动态。

    在这条街上的势力几乎每个房屋、角落后面都有一个脑袋窥视。

    毕竟对方要求是管材日落前到,没说人什么时候到。

    就在这压抑的气氛越来越凝滞的时候,从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这般整齐动静,仿若军旅行军。

    街边窥视的人心里咯噔一下,趁着昏昏的夜色,朦胧中看到从远处行来一支军伍。

    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这支队伍奇怪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出现,使这夜色更浓郁了几分。

    然而当“踏踏”的脚步声临近,窥伺的人终于看清了来路。

    这群人很多,这是正常的,毕竟脚步声就能听出来。

    只是,令他们惊恐的是,这群人只有高度,没有厚度。

    换句话说,都是纸片人。麻黄色的纸片人,手持长枪、大刀、弓箭。仿若有人指挥般,就那样整齐的走向司徒府。

    当监视的人颤抖着把消息发出去后,整个赛洛城的高层沸腾了。

    一时间更多的窥伺者前往现场。

    而那些纸片人一如故我,对两侧窥伺人等毫无反应,一路毫无阻碍的行至司徒府门前。

    司徒府的人自然也知道了,族长看了一眼府内那些面有惊恐之色的人群,道:“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群纸片人吗?纸人怕火,去把能点着的都找来,点着。”

    这一句仿佛救命稻草,人群一声惊呼后四下开始找。

    木柴、草料、门板、床、被褥、衣柜,反正人要是活着,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人要是死了要这么东西有毛用?

    所以这一刻仿佛成了拆家现场,一对对木料、可燃物堆到了院子各处,于是片刻间,局部地区竟然亮如白昼。

    让人奇怪的是,这群纸片人聚拢在司徒府门口,竟然一时没有进攻,让人猜不到何意。

    不过片刻,就有了答案。

    还是那条路,从尽头处传来了马车行进声。

    近处的人看清后暗道原来如此。因为来的那辆马车,车轮滚滚,行到司徒门后。纸片人开始分为两队,继续前进。

    为首的两个纸片人,一人一刀之下,就将宽达2米的大门斩倒,然后发起冲锋。

    于是下一秒院子里便是惊叫与哀嚎声。

    司徒府有战力的已经上前接战,只是他们的惊恐的是,这群纸片人一来竟然不怕火,二来虽是纸片,却刀枪不入。

    而发出的攻击虽然招式古板,劈砍居多,但竟然势大力沉,普通江湖高手竟然招架不住一刀。

    于是诸多江湖人多被砍死。这下他们明白了,与这种纸片人交战,凡人只能用巧妙招式缠斗,不能硬碰。

    可是,对方普通刀剑伤不了,这等于无解。

    司徒府家的修士也不好过,他们的法宝倒是能伤到对方纸人,可是纸人太多了,二千个纸人,现在在司徒府里的上上下下也就千来人,那还是算上老弱妇幼。

    很快,江湖高手除了跑的就剩尸体。

    而修士那边虽然看似打的火热,实则处处在败北的边缘。

    等四下里在府中四下寻找、击杀藏匿之人后,便是合围,那时候一点机会都没有。

    司徒府的筑基长老,御剑升空,手掐剑诀,长剑狂舞便似蛟龙一般闯入纸片人阵列,瞬间十几个纸片人就被搅碎。

    然而不待继续发力,便是“嗖嗖嗖”的一阵箭雨,将空中的长老逼得回避,不得不召回长剑以自保。

    土灵根的与水灵根的修士,一个施展控土之术,一个施展控水之术,然后一块块地面塌陷,落入其中的纸人被困;然后便是大水填坑成泥,将其困于坑内。

    火灵根修士能控火的,施展控火之术,火焰如烈鸟,在纸片人阵地里四下厮杀,但凡烧到的纸片人,片刻成灰。

    只是,当一排排排枪成密集阵型扔过来,躲过去的躲过去了,躲闪不及与没有队友防护的,只能惨嚎一声,被扎成刺猬。

    这一刻的司徒府,喊叫之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一时附近的住户瑟瑟发抖,更是紧闭门户,不敢掌灯,钻入被子假装睡觉。

    这种喊叫之声没多久便弱了下来,因为司徒府里抵抗的都杀的差不多了,藏起来的也抓出来杀的差不多了。

    剩余的都集中在族长大院,不是他们赢得了最终的胜利,而是被纸片人围在这里,没有杀罢了。

    这时,马车的车轮声响起,嘎吱嘎吱声在此刻仿佛压在了他们的心上。而此刻司徒府的人终于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驾车人。

    少年,黑衣、黑鞋、黑斗笠,手持一柄黑色剑鞘的环首剑。

    只见那个少年跳下马车,拉开轿厢的帘子,从上面抱下一女子。

    女子模样清秀,十三岁左右的年纪,面色莹润,只是略显苍白,身无力感,让大家知道这应该不是活人。

    然而当司徒家的人看清那张脸时,全都大骇。

    因为,他们认出那是他们府上那个废柴少年的小侍女,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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