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临床医学是农林大学最早建立的学科,学院在金山脚下,一直没有新建和搬迁。
学院的建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产物,苏式筒子楼,没有卫生间,洗澡要去公共浴室。
公共浴室是一排平房,里面没有换衣间,洗澡的时候,要带一个桶,把衣服脱光放桶里。带洗脸盆不行,旁边洗澡水会溅湿里面的换洗衣服。
童林看到一个有空的淋蓬头,走过去,脱光衣服,正打开开关时,看见旁边一个人,正是他的授课老师罗特教授。
罗特是一个北欧人,前苏联动物医学专家,苏联解体后,来到种花家,成了农林大学的教授。
教授家是有卫生间的,不知道罗特为什么来公共浴室,童林觉得,大家光着身子,打招呼不太好,装作没看见。
“童,二林,一起洗澡啊。”罗特看见童林,罗特把二木当成二林,林字发言不标准,念成拎,听起来像重二斤。
童林听罗特叫自己,再装没看见也装不了,说:“罗特教授,真巧啊,一起洗澡。”
“呵呵,洗澡,这里洗澡很愉快。”罗特一点也不避讳,正面对着童林,下身还抖抖。
童林顿时失笑,心想:敢情这变态老罗是到这里来显摆呀。本来是面壁的身体,慢慢转了过来,正面冲着罗特,笑着说:
“罗特教授,洗澡愉快!”
罗特特意拿眼睛瞄一眼童林的下体,“童,身体很强壮。”
“身体还行。”
童林看到罗特下意识的侧过身去,暗笑:重二斤,可让你不是白叫的。
第二是周一,正常上课,动物临床医学专业跟其他专业有些不同,公共课大二就上完了,大三开始,上专业课。
专业是农林大学的重点学科,以前配置的师资力量太雄厚,现在招生不满,师资力量不减,出现了一个老师带一二个学生,或者有些老师只带一个学生的局面。
有传闻说,前苏联曾做过一个猴子与女人交配的实验,罗特参与了这个实验,同学们都觉得,这个实验太变态,把罗特也认定是一个变态。
罗特有自己的恒温实验室,童林从宿舍到实验室走路要十分钟,八点上课,提前十五分钟出发。
实验室在科技楼,五层楼,现代化凹字型建筑,罗特实验室在大楼左边二层。
童林走过一层走廊,正要走上楼梯的时候,看见罗特教授的助手杨丽。
“杨老师,早。”
“早,”
杨丽淡淡的回答,走过童林身边,走上楼梯。
杨丽是罗特的第一个博士生,毕业后留下当了罗特的助理,已经年过四十,还没有结婚,和罗特同住在一套房。
今天,杨丽穿一件碎花连衣裙,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童林从下往上看去,一双腿很直,背后身材凹凸有致,一摇一摆,别有一番成熟女性的韵味。
卧槽,魔怔了…
进实验室很麻烦,需要在紫外线杀菌室,消毒十五分钟,再穿上无菌工作服,才能进去。
童林觉得紫外线杀菌,有一股怪味,待在里面十五分钟,是一种煎熬。
罗特早已进入了实验室,正在摆弄着几个动物分子培育器,杨丽在一旁记录数据。
童林不知道什么原因,特意看了一眼杨丽,发现她今天好像没有穿内衣,没有生育过的身材,好像比金瑾还要威猛。
该死,怎么会这样呢?童林暗自骂了自己一句。
罗特过了一会,才发现童林来了,微笑说:“等我一下,我们到办公室说话。”
“好的,罗特教授。”
童林跟罗特快一年,其实,罗特人挺好,挺随和的,平常在实验室的时间多一些,在实验室之外,很少和人交流。
可能是对学术的严谨,偶尔给学生们上大课的时候,表情比较严肃,对不认真听课的学生,比较严厉。
私生活方面,与学生杨丽同住一屋,二人没有结婚,名为助理,方便工作和照顾罗特生活,学生不是学生,妻子不是妻子,既是助手,也是情人,被同学们称之为怪胎。
在童林的映象中,罗特很少去办公室,更没有叫自己去办公室谈事情,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要去办公室谈。
罗特不许学生问为什么,童林也不敢问,现在变成了懒得问,到时候,自然知道,问了也白问。
等了十几分钟后,罗特向杨丽说了一句什么?童林没有听见,却看到杨丽脸色发红,心中大骂,真是个老色皮。
“童,跟我来吧。”罗特说完,自己走向办公室。
童林第一次走进罗特办公室,里面没有什么特别,一张普通办公桌,一台电脑,不同的是,里面有一张简易床,从床上的被褥看,经常有人在床上睡觉过。
罗特在办公桌前坐下,抽屉里拿出一盒华子,丢给童林一根,自己再拿出一根点上,把打火机递给童林。
童林偶尔吸烟,手里拿着华子,没有去接打火机。
罗特吸烟的动作,很像电影中的西部牛仔,深吸一口,屏住呼吸三秒钟,向空中吐出一个个漂亮的烟圈。
“童,今天,我们不谈课题,谈谈你私人的问题。”
童林没有说话,有些好奇,这老色皮怎么变八卦了,等着罗特继续说。
“你有女朋友吗?”
卧槽,这几天怎么总被问这个问题,前面二个漂亮女生,现在是这个老外,他想什么呢?
童林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弱弱的回答说:“应该没有吧。”
“应该?什么是应该?你别欺骗我了,你没有女朋友,你也找不到女朋友。”
童林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罗特再吸一口华子,说:“种花家的事情,瞒不了我,你们是定向培养的学生,毕业后,要去乡下做兽医,工作环境差,收入低,没有女生愿意,跟你们在乡下生活。”
童林还是不明白,今天罗特到底是哪里神经错乱,会跟自己说这个话题,这难道是一个教授应该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