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药撬开墓门顺着墓道走了进去,幸而黄家是大户,墓穴也讲究,不是普通的土坟,而是留有墓室的石墓,而且里面墓室还挺大,陪葬品各按规矩摆着,还不曾有盗墓贼光顾过,且因为新葬,空气还算良好。百里药把风灯挑高,发现里面的大棺稍侧左首,右边留了颇大的一个空间,看来是留给黄夫人的墓位。生能同衾死能同穴,不知道是不是就算是恩爱夫妻了?生前不能长相聚首,所以只能企盼阴世的团圆吧。
她走到黄从龙的棺旁,伸手一摸,就感觉到了那棺木是上好的楠木材质,坚硬细密,火漆不知上了多少层,估计是黄家族中哪位高寿的老人把自己的棺木给贡献出来了,否则以黄从龙的岁数,这寿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份上。
她半是借着灯光,半是靠着摸索,好不容易找到了棺木的榫钉接合处,凑着灯光一看,估计直接用撬杠轻易打不开,还得留下好大的痕迹,这可不行。想了想,把风灯挂在一边,双掌蕴足内力,按在棺木上猛地向上一吸,那木棺如此坚实,以她得自长兄的纯厚内力全力施为亦不过是将棺木启开了一道窄缝,不过有了这道窄缝操作起来就便宜多了。她脱下外衫裹垫在撬杠上,用力掀得几处,终于将那棺盖启了开来。
值得庆幸的是,黄从龙的尸身比她想象中保存得好得多,虽然免不了尸臭扑鼻,可是骨肉脏器并没有腐去太多,看来着实得归功于这俱坚实的好棺木。
她谨慎地走到墓道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四野无人,除了轻细的虫声再无半点声息,她这才放心地走回去仔细查验黄从龙的尸身。借着微弱的风灯昏黄的光线,她将尸体从头到脚察看了一遍,用手细细地摸了过去,包括眼、耳、口、鼻各种细处均没有放过,她的手慢慢下移,移至尸身腹部时,顿觉有些异样,内脏有些肿涨,也不知是因为尸气膨起还是因为有病症,光看是看不出来的,摸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犹豫了一下,眉头微锁,不过立刻动手,从腰间摸出那把寒气逼人的锋利银刀,割下黄从龙一绺头发和十指指甲,在腰侧一般杵作较不注意的地方划开了一寸左右的刀口,分别割下一片黄从龙的肝脏和肾脏,以瓷瓶取了他一些尸液及其它一些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忙了约一个时辰才急忙把所有一刀恢复原状,重新为黄从龙把棺木钉牢,把榫钉拍下去可比撬起来简单多了。
一切做完,将墓室恢复原样已经是快四更天的时辰了,百里药转去守墓人的棚子看了看,呵,那个老头睡得还沉着呢,鼾声大作,估计好久没睡这么香甜了。墓园子看来没出什么乱子,下面就得去面对江孟亭那位钦差大人了。
赶回客栈,百里药将抹去墓土的工具在客栈的园埔里沾上客栈里的土放回原处,回到房间把一身夜行衣连带所有可能成为物证的物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哎,不得不如此啊,无论她做得多么正义,可毕竟还是像江孟亭所言那样,这是触犯律法的事情,她已经是知法犯法了,还不做得隐密点,就不是单纯的犯罪而是渺视王法了。与其最后去动用特权,不如一开始就别让人抓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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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上三竿被迷晕的江孟亭和沈如雪才各自醒来。
江孟亭一睁眼就看到身边一脸焦色的阿水和阿木。
“公子!公子你可算醒了!”
“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怎么了?昨天晚上我不是……”江孟亭一时还有点迷糊,不太弄得清楚状况,阿水才要说,却见江孟亭一拍额头,反应迟钝地叫了一声:“糟了,百里姑娘呢?”
“百里姑娘?哦,刚刚出门了,说是要去买什么东西,公子……”
“买东西?哎呀!你们怎么也不拦住她?该死!我去找她!”江孟亭一骨碌爬起来随便套了件长衫就跑了出去。
“哎――公子!你还没梳洗呢!!”阿水跟在后面追了一段,却没追上,也不知江孟亭今天怎么有这么神速的步伐,平时走个路都慢悠悠的。
没追到江孟亭的阿水被惊得痴呆呆地回到房里,朝坐着想事情的阿木问道:“阿木,公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了?”他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了。“还有还有,刚才公子说了句什么来着?‘该死‘!你听见了吗?公子居然会说出这种不雅之言,他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不过显然江孟亭的行径把一向镇定自持的阿木都吓到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阿水的呆问题。突然,他转过神来,“你回来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公子追回来,昨晚公子昏睡不醒,今天一早又这么颠颠狂狂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还不去追他,你又走回来做什么?”
阿水被阿木臭骂一顿,这才醒过神来,匆匆忙忙重新又追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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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孟亭前脚才出客栈,百里药后脚就回来了,她买了一些精细的铁器和一些细瓷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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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姑娘!”沈如雪一脸惊吓地跑到百里药的房间,见到店主正在帮百里药挪动一些家俱,在房间里空了些地方出来。
“沈姑娘啊,进来坐。”百里药一边指点搬动的工人一边招呼沈如雪。
“百里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这个嘛,你先莫管了,昨晚没吓着你吧?我也是情非得已,只是一些迷药,对你们的身体不会有所伤害,你放心。”
“那你……真去了?”沈如雪四下看看,见工人正好搬了东西出去,才轻声询问。
百里药浅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反正是非曲直总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你别心急。”
“百里姑娘,你是为了我爹才冒此奇险……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是。”
“我有帮你爹什么吗?沈姑娘,你可千万不要乱说哦,我什么也没做过。”百里药正色警告沈如雪,心知肚明就好了,这可不是能说出口的事情,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沈如雪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口不敢多说,转身回房。
江孟亭找了一圈还要再找,阿水急追过去拉了他回来。到了客栈才知道百里药已经回来了,立即跑去找她,谁知却吃了个闭门羹,百里药只丢下一句话:“等有人告上衙门再来找我吧。”没有原告自然暂时也没有被告,江孟亭亦无凭无据拿她也无可奈何。
百里药把自己锁在房里一锁就是两天两夜,连饭菜用得都比平时少一半,看来这个案子着实让她伤神。
百里药锁在房里检查从墓里带回的毛发血肉,江孟亭也没闲着,掌管刑事也一年多了,拿到一件刑案该从哪里调查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没有物证他就从人证下手,他两日以沈良峰侄儿的名义走访了不少沈良峰的故交,从侧面了解到沈良峰的确是一个很有医德很有责任心的大夫,医术也颇为精湛,是嘉兴城数一数二的名医,这样的人为了一点私怨挟隙报复,错治寒症着实是说不过去的。在这一次次的走访过程中,除了了解沈良峰,江孟亭对黄家的人也有了一些基本的概念。总的来说,黄从龙与黄从虎这对兄弟一向面和心不和,兄长擅经营弟弟擅钻营,黄从龙待人还算宽厚,黄从虎则颇为霸道。若说是黄从虎为了钱财害死了兄长倒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可是没有证据,江孟亭也不能直接出面,一切都在等待百里药检验的结果。
终于,百里药一脸沉肃地踏出了房门,一直守候在门外的阿水立即迎上前,“百里姑娘,你可算是出来了,我家公子都快急死了。”
“阿水,你去把你家公子和沈姑娘都请过来。”
“是!”阿水恭敬地退身向后,飞快地跑去找人。
百里药转回房间里坐待江孟亭、沈如雪,手上把玩着一枚铜钱,若有所思。
片刻,江孟亭和沈如雪赶到,正要开口相询,百里药一抬手阻止了他们的问话,示意他们关上门坐下。
“这几天江公子你应该一直也没闲着吧?”
“我走访了一些沈良峰的故交好友。”
“这中间有没有修道炼丹之士?”百里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这个,倒没听说。”江孟亭摇了摇头。
“我爹从来不和那些人打交道,爹说过他们都是些招摇撞骗的神棍,常常弄些奇怪的东西,害人不浅。”沈如雪轻声言道。
百里药点点头,“有一件事,我想江大人帮忙调查一下。”
“什么事?”
“帮忙查找一下黄从龙死前几个月的饮食的食材和器具。”
“这――这恐怕――”江孟亭面露难色,若要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查这件事怕是很难查出来。
“若是江大人显露身份恐怕更查不出来,黄家一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便是有什么证据也都被毁了。”
“百里姑娘,你既然这么问,想必是已经有了什么线索,是不是可以先告知一二,也好让我有个查询的方向。”
“嗯,可以,不过,沈姑娘,你是沈大夫的女儿,这些你恐怕不宜听去,能不能请你先回房,我要和江大人商讨一下案情。”
“无妨,这本是应当的。”沈如雪点点头,知道百里药有了些头绪,着实是欣喜万分,百里药让她做什么都是无关紧要了。
沈如雪出去带上房门,百里药看着被合上的房门微微笑着,转头对江孟亭言道:“沈姑娘既孝顺又温柔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是啊,沈大夫真亏有个这样的女儿,着实难得。”江孟亭也是暗自赞许,百善孝为先,若这案子沈良峰当真是冤枉的,回朝倒是可以为这位沈姑娘请个孝女牌坊来表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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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迷天下霸唱的《鬼吹灯》,真的好好看哦,什么摸金校尉之类的名词都是从那里看来的,嘿嘿,十分推荐此书,写得真强,哎,和他的小说比偶的简直像是小学生作品啊,惭愧地都快不敢写了。偶最近一直在追这本,不过霸唱大哥的更新速度实在是有够慢,等得偶眼睛都要穿孔了。
ps:下面是正式的废话。
偶霸王女终于上来了,偶终于又可以更新了,哈哈哈哈!
各位看官,想没想我啊?哈哈,不过这几天偶可能都没办法再更新鸟,偶要去趟黄山,玩去!在名山大川中感受生命,寻求新的灵感,找到生命的真谛,啊!偶说得太高尚了,其实,是集体旅游啦,偶正在担心偶能不能爬上去呢?真的很担心,因为偶终年活动量最大的只有十个手指头,至于其它部位基本处于静止状态,能上去吗?偶怀疑,偶真怀疑!
哎,算了,不想了,到时候真的四肢着地也得上啊,在那里偶当不成霸王女,偶得当猴女了。o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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