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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初遇
    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被白仆夜推给了茶几对面正在品茶的客人,那个人拿起信件,嗅到了一丝芬芳,开口问白仆夜:“女子写的?”

    “不知道,这是沈真人交代我交给你的。”

    “灵言信?”

    白仆夜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表示不是还是表不知道。

    灵言信,顾名思义,乃是修灵人以灵气书写,只有修灵人以心之眼才能看到,心也这样的特性,所以也成为了修灵人之间传递信息主要方式之一。

    “师叔还交代了什么?”

    “真人过段时间来漓海。”

    “为了大会的事情吧。”

    “师叔祖神机妙算。”对面的人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也是让白仆夜没想到。

    “神什么机妙什么算啊,几天前的天的事情都解决了,师叔来漓海还能有什么事,是想让我代表漓海道协参加大会?”

    “是的,正是这个意思。”白仆夜为他添了茶水,回答道,不难猜到,毕竟收服雾妖已经过去三天。

    “我去欺负他们?这不合适吧。”

    这人笑了笑,有点不信沈明衙会这样安排。

    “其实您人过去就可以了,而且就算您参加了,武当那几个老道敢说什么?”

    白仆夜看看白墙外的天空,时间已临近正午,正想开口留客用饭,客人先开了口。

    “说的也是,那没事我就回去了,不用送。”

    海央大学宿舍楼前。

    盛夏的阳光穿破楼前的梧桐,散落再地面上,清风阵阵,带走这个季节的些许躁动,风起风落,带走那过野的青春,带走一半,留下一半,少年意气,一路悠悠走来,那穿过层层梧桐叶的阳光此刻一缕缕从少年身上流过。

    少年黑发如暮,半长是头发一部分垂至颈根,一部分与从中间梳来的头发一起扎再脑后,露出双耳,呈武士发型,额前刘海自然散开,白面如素,细长的剑眉,散发一种独有的英气,双目有神,如星汉般灿烂,但是再看其面貌,却不如眉眼那般经艳。

    倒像是故意长丑了一般。

    少年手中捏着一本书,走进楼内,还未走到自家寝室,就被人截胡。

    “你小子!今早还敢旷课?”来人是少年的班长,上前一抬手架住少年的脖子,平时两人关系极好。

    “那晚你跑出去说是去看戏,我连你面都没见到你就给我说请两天假,说是昨晚回来,结果我连你影子都没见到,现在才出现,这次又找了什么借口?”

    “我敢跑还不是有你在吗,伟哥在没意外!”少年打趣道。

    “哎你可闭嘴吧,没一句我爱听的,前两天咱们学校有个学生在出了意外你知不知道,现在查得严,你少跑出去了,南公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最近不出去的,路娘子,我回去了,拜拜~”

    少年叫做南识故,海央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学的汉语言文学。

    转过几个弯,直行后就到了寝室,南识故推开了门,正在吃饭的室友抬头看到回来的人,打了声招呼。

    “回来了,识故,班长找你呢。”

    “嗯,先前在门口就被他截胡了,差带你把我抓取游街示众。”

    南识故关了门,一边说一边走向自己的桌子,拉出椅子坐下,把手里面的书放在了桌子上。

    “去图书馆了?”

    南识故平常很多时间都在图书馆,偶尔带书回来看,所以室友见到南识故拿着书回来,问了一句。

    “算是吧。”

    书其实是回来的途中路径图书馆顺便借出来,也算是去图使馆了。

    南识故从书中拿出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正是在道协白仆夜给的,小心拆开,只有一张带有金色纹样的白纸,白纸上工整的簪花小楷镌写其上,写着十一个字。

    此岁所以得奈何,既而相见。

    “好一个此岁所以得奈何啊,真是够婉约的,字迹工整,下笔有力,颜筋柳骨,矫若游龙,想不到南公子也有铁树开花的一天啊,我可不记得我们系有能写出这种字的人,哪个院哪个系的美女给你写的啊?”

    进入这样的环境,南识故极为放松,没了警戒心,室友站在后面都未曾发现,虽然被看见了,但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信件。

    南识故不会放在心上,并没有因为被看了信件而收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室友对于书法的偏爱,一般人无法理解,看字是主要,调侃南识故是顺带的。

    “哪里的话,我南某人才情双绝,怎么就是铁树呢。”

    “真扯,上次隔壁班的不是有个女生被你拒绝了吗,听说回去以后哭得稀里哗啦,你到底跟人家说了什么啊?”刚才吃饭的室友听到南识故的话,忍不住吐槽。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拒绝得太干脆了。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啊。”

    “有人两年找不到对象,有人被表白还拒绝人家,人和人的悲欢不相通啊,是吧陈总。”南识故后面的室友也忍不住吐槽。

    “你以为你好人啊,咱们一个寝室四个人,一个和篮球过日子,一天到晚不晓得归家,一个和图书馆过日子,一个和书法过日子,就剩下我一个正常人了。”

    “你说说老杉,阳光帅气运动男孩,但是人家女生看他一眼都以为是要抢他的球。我们识故就不一样了,我说识故啊,为什么帅气和普通两种长相能同时出现在你身上。”

    “你该庆幸,我要是只留下帅了还有你们的活路吗。”南识故听到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信收了起来,拿出手机啪啪敲击了一阵便起身把椅子放回,朝门外走去。

    “我出去一趟。”

    “下午还有课呢。”

    “没事,不重要。”

    学业都不重要?那为什么才是重要的?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还在室友的耳变回响,南识故已经不见踪影。

    海央大学作为华夏名列前茅的院校,占地面积三千六百多亩,山丘湖泊树林,面面俱到除了大型的公共场所以外,每个学院划分区域独立开来。

    校内设立公交车以及共享自行车以方便学生通行,学校开明,学生若有条件,也可以驾驶自己的交通工具。

    南识故走下楼,一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车已经在寝室楼下等候,虽然海央贵为名校,但也不是每个学生都家境卓越,学生自己有车的只有少数,何况是如此价格的车,南识故也是在往来众人的眼光中进入车里。

    发动机一阵轰鸣,汽车从汉语言文学学院其中一栋的宿舍楼下离开,消失在了远处。

    车中,驾驶座上的人是漓海道协的外门弟子,比南识故大一届,毕业之后是要直接进入道协的,此时从后视镜不时看处于后排闭目养神的南识故,心中依然好奇。

    他不知道南识故真正身份,只见过两次,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大一入学的时候漓海道协会长白仆夜亲自送他来,本以为是白仆夜家中的小辈,但是见到白仆夜对南识故的态度后就知道,南识故的身份恐怕更尊贵,当初的南识故又很多常识不知道,所以断定他是山中的道门正统,而且地位不简单。

    所以当初白仆夜特别交代他,如果南识故有什么事交代他,一定要去尽所有的力去办,不能马虎。

    将近两年,这是南识故第一次联系他,所以也是收到信息的第一时间赶到南识故的学院楼下来接他。

    不久之后,汽车驶入了化学化工学院的范围,还未到教学楼,就听见救护车的警笛声传来,开车的那人不由得有看了看后视镜中眉头微蹙的南识故。

    他怎么会提前知道这里出事的!

    “停下吧。”南识故睁开的星目双眸,开口说道。

    汽车减速,直至停下,南识故确实提前知道了,在一年多前他入校之时,学校太大,他无法完全感知,便把阵器放在了学校四角,完全围住了学校。

    借助阵器加强了他的感知能力,学校内乃至学校附近,雾妖出现他都能感知到,海央学生发生意外的那晚他就感知到了,到现场的时候雾妖正吸食那学生的精血,三元早已被那独角牛面的雾妖吸食殆尽。

    当时南识故一招打断了雾妖,并且重伤了它,雾妖带伤而逃,南识故也是把雾妖已伤的信息告知了漓海道协。

    “我去查看,你在这里等我。”

    从车上下来的南识故,一边走,一边结印。

    “天地自然,晃朗太元,秽炁分散,斩妖缚邪。起!”

    随着雾界升起,南识故也不再隐藏,纵身一跃跳到树巅,脚尖立与枝丫之上,望向事发之地,脚尖微动再跃起,三两步便跳到教学楼顶的半空,稳稳落在楼顶。

    南识故上前看去,只见最高层靠窗的实验室,几扇平移窗皆已破碎,玻璃碎渣夹杂着墙皮瓷砖以及残破的窗架杂乱地散落在楼底的地面。

    发生爆炸后的实验室,杂乱不堪,柜子或是凹陷,或是倒落地面,形状不一仪器的被摔坏散落地上,内嵌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也因爆炸虽天花板一起脱落,实验室几处还有新的血迹。

    杂乱的实验室中,一只黑色雾妖踱步,黑面獠牙,眼发红光,背生三根骨刺,周身类似毛发的东西似有思想般蹿动着。

    不用想,定是这雾妖蛊惑学生心神,造成了事故。

    南识故翻身下天台,手拉着天台的避雷圈,脚下一蹬墙壁,嘲实验室飞去,一瞬间,南识故的身影穿过破碎的窗户,飞入实验室,反转一周后稳住身形。

    那雾妖见到来人,张开双爪跃起朝南识故扑去。

    南识故身体往后一仰倒下,同时双腿弯曲上抬,双掌反撑地面有了发力点一后,猛地一蹬,飞扑过来的雾妖便被蹬飞出去,穿破了天花板悬浮在半空。

    借此机会,南识故双脚出力,穿过天花板的窟窿,飞到半空,右拳蓄力,周遭顿时灵气汇聚于右拳,一拳轰下,直砸雾妖面门。

    这极具杀伤力的一拳,把雾妖打到环形教学楼中央的空地,激烈的碰撞下,碎石飞溅,雾妖也被打得陷入地下半丈深。

    南识故落在天台上,面向雾妖摔出的深坑,双手并举,在头顶一拍,双手合十收回胸前,此时手印以变,小指头食指相接,中指无名指弯曲,被大拇指扣住,整个手印呈宝塔形状。

    “天雷降魔杵!”

    只见教学楼上空乌云密布,雷声作响,慢慢的,那乌云下电光流动,形成一朵八片花瓣的巨大莲花,莲花下部生出长长的方锥,四棱四面,四面内凹。

    虽然整个莲杵只有线条勾勒出形状,但是电光流转,杀气涌动,正对准下方的雾妖。

    咻~

    听得这声响,南识故断定知道是朝自己来的,慌忙闪躲,断了施法,莲杵已经成,并未因为南识故断了施法就斯奥三,雷云依就翻滚,散发着杀气。

    砰的一声,只见一柄银白色锡杖竖直砸再方才南识故站的位置,碎石向四周飞溅出去,地面碎裂,杖尾也嵌入地面。

    一人从天而降,单脚站立在锡杖头上,一手竖于胸前,一手拿着红色手串佛珠,双目明澈,眉心一点红。

    来人正是玄明。

    那雷云翻滚,也到了极限,雷声轰隆,莲杵带着流动的电光向雾妖砸去,这样浓郁的杀气,玄明也明白,雾妖若被击中必然是烟消云散。

    虽不认识眼前此人,但能使出如此杀招,断然不简单,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随即伸出那拿着佛珠的左手,将佛珠扔向落下的莲杵。

    电光火石间,那佛珠带着金光撞向莲杵,想要完全阻止那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是毫无作用,莲杵看似不受影响实则落点已变,这样虽然雾妖会重伤,但还不致死。

    换做别的情况,玄明不会管,但这雾妖对他来说太过重要,所以才会对南识故出手。

    玄明自从上次放走雾妖,也在一直追查,雾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跟着当初留下的印记追来,以防出事。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如果施主要将它除去,那贫僧就非管不行了。”玄明嘴角含笑,慢慢说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那边的人,不过你能出手阻止我除妖,想必也不是好人。”

    南识故正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烟尘,再说道:“有人把匕首对准了我胸口,我难道还不能反抗?你和这妖在别处怎样不会管,但是只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得死!”

    玄明从锡杖上跳下,手中佛珠旋转,开口道:“看来今天很难善了了,贫僧一路追寻而来,索性无人身亡,施主不能放它一马?”

    “你先死还是它先死?”

    听南识故的话,知道对方绝不可能放过这雾妖,这一架非打不可了,握住身旁的锡杖,从地里拔出,他也不会与南识故说明这雾妖不能死的缘由,在他看来,绝大部分修灵人不会认同他这种做法,他也从来都打算自己追查。

    “贫僧不想伤人。”

    玄明的话听得南识故心里一阵冷笑。

    伤我?

    笑话,且不说这世上有多少人敢对他动手,除了那些老东西,谁能伤得了他。

    微风徐来,从二人耳边轻拂。

    虽不愿对南识故动手,但是此刻避无可避,真让南识故杀了那雾妖,他玄明那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杀意弥漫着,笼罩了整片教学楼。

    二人对视的一瞬间,齐齐出手,一个照面,玄明持锡杖就与南识故的右臂碰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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