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训练完毕,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处, 两人才开始商量起来到底该怎么赚银子。
然而刚开个头,两人便傻眼了,若是论花银子的话两人都是个中好手, 手头从来没有紧过。
但是要论赚钱的话, 两人就抓瞎了。
这几日里发生的事情, 每日里都能传到宫中。
四爷看了看呈上来的密折, 然后分享给敏宁看。
“你说的对,这俩孩子是该扔出去,好好体验生活的艰苦。”特别是弘暻的表现,简直令四爷不敢置信。
这孩子在下一代中也算是表现良好的,是也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比上二哥家的弘晳也是不差的。
他更是几次听太上皇夸奖过弘暻时, 心中都带着骄傲。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在太上皇面前长脸,四爷自然脸上有光。
然而丢到外面去, 四爷才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对钱财没有认知。
四两银子都足够平常, 人家过上几个月,然而落到弘暻手中,竟然支撑不到几顿饭。
这让四爷一时之间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当初自己也是这样的,还是后来开府之后一下就被丢出去, 愁了一段时间银子, 才认识的银子的重要性。
要不是府里有安佳氏这个女财神在, 四爷少不得也得学学其他兄弟, 伸手捞银子。
不然他捞银子肯定不像其他人那么狠,最多也只收一收孝敬过来的碳敬和冰敬等等。
也正是因为有敏宁在,他才有足够的胆气拒绝了这些孝敬。
转而四爷又觉得皇室是不是太富养孩子了?
都把孩子养成了花钱如流水。
想到这一点,四爷觉得是不是该改革皇室的教育方式?
敏宁看到折子上的内容,乐不可支,“这孩子以前的时候从来没有亏过他钱,所以才养成不知民间疾苦的性子。钱花光了才能让他在外面好好吃点苦头,明白银子不是大水里白白淌来的。”
说着她将折子放到一旁,“爷,这次非得打磨一下俩人的性子,不如就交代下去,就算两人撑不下去,也不许旁人提供帮助。”
四爷点了点头,一转眼就想到了主意,“吩咐各大城门,不允许两人跨进皇城一步。”说完又看向敏宁,“皇城这点可以解决,但是外城你娘家那边……?”
四爷的意思是怕弘暻弘时两小哥俩撑不下去,找到安家寻求帮助。
敏宁摇摇头说,“这倒不必担心,我已经提前吩咐我大哥了,绝对不允许跟两个孩子碰面。”反正家里也只有大哥和敏仪认识弘暻,他两人不认的话,这两孩子找上门也没有。
谁不知道宫里的三阿哥跟四阿哥随太上皇去了木兰围场,真敢去安家,只能被当成骗子赶出来,搞不好还会被扭送到官府去。
四爷知道所有的路子都被堵住了,又怕两个儿子真的被饿着,又有些心软道:“不如找人提拔一下,总不能真让他们饿着肚子。”
敏宁瞅了他一眼,这是心软了,随后也不反驳他,“也行,我就派人人好好的‘帮’他们一把。”至于怎么帮,那就得由她说了算。
四爷索性干脆将这事交给了她,“行,这事你看着办吧。”
怕到时候心软,四爷也不准备过问这件事了。
弘晖去世后有一段时间,府里只有弘昀一个儿子,可弘昀因为是早产儿身体不好,四爷着实担忧了,后来生下了弘暻这个健壮的儿子才松了一口气。
所以面对几个儿子的时候四爷总是担心养不活,这才娇养了一些。
如今四爷跟敏宁的位置可以说颠倒过来了,完全变成了慈父严母。
自打当上皇帝之后,四爷也觉得再这么娇养儿子下去,那就不是宠孩子,而是害了孩子。
就如同前段时间弘时那一出,就令四爷觉得自己对孩子的态度应该有所改变。
敏宁接到了这个活也不客气,开始变着花样的折腾两个孩子。
弘暻跟弘时还在商议着该怎么赚钱,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肯定是额娘/有人在念叨我们!”
一个喷嚏之后,弘时有些想家了,虽然家离的不远,但是一想到最起码几个月不能回家,就想的不行。
“三哥,你想家吗?”
弘暻到时已经习惯时不时的跟父母分开,这才几天时间哪里会想?
然而弘时却想的厉害,越想心里越难受,趴在桌子上,声音带着哭腔说:“我想额娘,我想汗阿玛,我想二哥和弘暄他们,我想枣泥糕……”
原本还想劝弘时的弘暻听到这里哭笑不得。
“好了,先熬上一段时间,等我们办完了差事就能回去了。难道你就不想将差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回去吗?”
弘时当然想了,他拿着袖子一擦眼泪,然后开口说,“三哥,我明天到街上去问一问,哪家商铺需要账房。”他们在学院里都学过怎么处理账务,两人心想着但能看懂账本,那么去应聘账房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弘暻却有些迟疑,“这个,再过半个月银行那边就能得到结果,他们要是应聘到其他家去做账房,只做半个月谁愿意收咱们?”
“那怎么办?”读了几年书,再扒拉一下学到的本领,所有课程中大概也只有账房先生可以做。
这时候两人都忘了,就算别人肯收账房,就凭两人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人家也不敢相信,谁敢将自家的账务交到两个小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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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暻想了想,开口说,“不如咱们明天回来时去街上看一看,看有什么适合咱俩做的。”
弘时点了点头。
说干就干,第二日训练回来,本人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来到大街上。
两人所住的院子距离琉璃厂非常近,这一块商业也非常繁荣,所以找活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但是这些工作的前提是大人,人家可不收孩子,更何况只做半个月。
弘暻不是没想着先隐瞒,但是凡事招收人的都要签订契约,签订用工契约已经成了大清最普遍的事情,特别是今年废除贱籍之后,以往府里的仆人都是自由身了,不再有死契,卖身为奴一说。
所有的仆人卖身契都是无效的,只能够签订用工契约。而用工契约最长可以签十年,就算超过十年也是以十年为限。
朝廷倒是办了一件好事,最起码废除奴隶契约之后,主人家再也不能随意打杀家里的仆人,否则就会以杀人罪来定罪。
朝廷下了狠手,无论哪个府,仆人废除贱籍以后,就得禀报府衙立户籍,仆人的丁税得主人家出,凡是隐瞒人口不报的,只要被举报出来,就得罚主人家银子。
罚走的银子当中有一半奖励给举报者人。
总之一句话,想要更多的人伺候,可以,那就多交税吧。
如今朝廷的政策便是鼓励人口解放出来,外面的厂因为人手缺少,早已经嗷嗷叫了。
这些人手要是被解放出来,也可以进入厂里,创造出更多的效益,总比放在某些大户人家伺候几个主子来得强。
话又说回来,签订用工契约最起码也是一年以上。
像弘暻他们这种只愿意做半个月的,人家连听都不听,就直接赶出来了。
弘时有气无力的走在大街上,“三哥,要是二哥还住在医院就好了,咱们还可以找他借一点。”
可惜的是弘昀接进了宫,不然的话还能够借一些过来先解决困难。
此时是傍晚夕阳西下,那个商铺前的大玻璃窗,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来来去去的人影。
这些年来,由于玻璃大量生产,使得价格变得低廉起来,不仅普通人家能够用上玻璃,就连外面的商铺也改用窗几明亮的玻璃窗。
弘暻看着玻璃若有所思起来,“我记得城外就有好几家玻璃厂,购买一些碎玻璃应该花不了多少钱,不如我们去做一些万花筒来卖。”
万花筒这种东西做起来非常简单,小时候,额娘带着他一同坐过,后来经过传播又传到学院里,手工课的时候,助教也领着他们做过。
弘时听了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们就去做万花筒。”
弘暻又继续说,“先做几个试探一下市场,要是收益好的话再雇人帮忙做。”
弘时看着弘暻觉得意外,自家三哥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其实弘暻哪里是变了,只是想起当初额娘派人教他学的那些商业知识。
再说对于银子多少最开始没有个数目,但他也不是傻子,前晚饿了一顿,他也反应过来了,明白他在花钱这方面确实大手大脚。
不过若是论到生意经,弘时明显就比不上弘暻了,弘暻从小就被陶冶,虽然只有理论知识,但最起码对于怎么做生意那也是能够说得头头是道。
“行,就按照三跟你说的办。”
第二日,照例训练完毕,两人就迫不及待的往城外跑。
城外玻璃厂都聚集在黄家庄这一块,这里的土地面积比较大,所以非常适合盖厂子。
两人一路打听才找到了一家比较大的玻璃厂,看着那高大的围墙,两人顿时又面面相觑。
原本以为这么大的厂肯定能够找到堆放碎玻璃的地方,没想到厂子都被围起来了,到哪里去占这个便宜。
看来还得花钱去买了。
找到了厂子的大门,一听说买碎玻璃,那看门的大爷还以为买玻璃回去,是防贼的呢。
自打皇城里的童子学院教授了一番如何在围墙上放玻璃渣防贼以后,这些玻璃厂的碎玻璃渣就受欢迎起来,可以说京城里十家里面最起码有八家围墙上都被插上了碎玻璃,这一招果然好,最起码小偷小摸少了许多。
“一文钱一斤。”价钱倒是不贵,不过这些碎玻璃,能卖出点钱收回成本,玻璃厂也是愿意的。
小哥俩也没有还价,痛快的答应了,不过有个条件就是亲自去挑选。
看门的大爷喊了一个人领着小哥俩到了厂后面堆放玻璃渣的地方。
弘暻跟弘时就蹲下来挑选玻璃,挑的最起码也有巴掌大,就这种才能够改成圆形。
跳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觉得够用了便让人称了称付钱走人,当然,走之前不忘了买一支可以切玻璃的刀。
回到家,两人便赶工起来。
“嘶!”小哥俩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多的活,稍微不注意手就被玻璃划到,好在伤口不是很深,怎么冒出点血伤口便止住了。
等忙完之后,手上都是伤痕累累。
弘时一边饿着肚子,一边心里止不住的委屈,谁家一个皇子阿哥被逼到这个份上,还饿着肚子干活。
弘暻见状,从怀里掏出两个饼来递了过去。
弘时抹了抹眼泪,“三哥你从哪里来的钱买饼?”要知道所有钱都被他收了过来,三哥哪还有钱呀?
弘暻耸肩,道:“我将那枚玉佩给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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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听了大惊,“三哥,那可是皇玛法赏赐给你的。”
那枚玉佩,弘时也有印象,去年皇玛法整寿时,亲手赐给三哥的。
这次出来三哥什么都没带,只带了那一枚玉佩。
那可是御赐之物,丢失之后可是大罪,更别说亲手当了。
“三哥,你当哪了?我们赶快赎回来。”
弘暻一脸不在意道:“放心,当在银行了。这玉佩就算扔到银行去,银行也不敢丢失。”
这是因为知道玉佩是自己家的,弘暻才那么大胆子将玉佩当了,反正也不过是左手换右手的事。
弘时立刻明白过来,竖起大拇指,“三哥,真有你的,早知道我也带一些贵重东西出来。”
随后又想到什么,弘时赶紧问,“当了多少银子?”
弘暻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说:“也没当多少就二百两。”
弘时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充满了幸福感,“这么多银子肯定能够撑到半个月。”
“既然有了银子,你怎么不早点说?”随后将玻璃往旁边一推,“早知道有了银子,谁还管这些玻璃。”
两百两银子,再怎么吃,肯定能够撑到半个月后。
“拿玉佩当了银子?”听到禀报,敏宁喷出了一口茶。
坐在一旁的四爷见状,忙往旁边闪去。
敏宁拿着帕子捂着嘴,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
怎么没想到弘暻这孩子竟然想出了这一招,这摆明是在钻空子,明知道这玉佩丢不了,才大胆的当了。
四爷狐疑的看了敏宁一眼,不要再问是不是她故意给两孩子放水。
原本将孩子丢出去是让他们吃苦的,这回平白无故弄到了两百两银子,那还叫吃苦吗?不如叫享受算了。
不过……
“弘暻这孩子脑子确实灵活。”刚开始虽然表现的不如意,但一适应环境立即想到了办法。
一想到这一点,四爷不由觉得有些骄傲。
那可是自己的儿子,果然一点小困难是难不倒他。
敏宁也许有些后悔,“之前还让他将玉佩留下,结果这小子跟我说想留着一个太上皇给他的念想。我也没多想,没想到被这小子给钻了漏子。”谁能想到弘暻竟然会将太上皇帝御赐之物给当了,这摆明就是在堵她跟四爷是不是会帮他将这事给瞒住。
孩子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是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
就仅仅为了两百两。
敏宁恨不得此时弘暻就在面前,让她狠狠捶一顿。
“爷,你放心,这孩子太大胆了,我肯定会好好的教训一顿。”
四爷见敏宁一脸狰狞的样子,只嘱咐了一句,“别伤着孩子。”
若是刨除这件事另说的话,四爷也觉得弘暻太大胆,太上皇将玉佩赐给弘暻,原本便是对他另眼看重,这枚玉佩便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结果这么重要的玉佩,竟然想都不想就给当了,这要是传出去不说前程尽失,最起码也在太上皇面前失去了宠爱。
这孩子,行事太过胆大,甚至有些走偏门。
既然敏宁打定主意要给弘暻一个教训看,四爷自然乐见。
总得让弘暻让孩子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能够如他所愿。
偌大的广场上,最起码有二三十人一同训练。
几日训练下来,一些傲脾气全都给磨的差不多了。
如弘时这种,只要是稍稍一耍赖就被罚跑步的,基本上一次下来就不敢再犯第二次。
毕竟在这里讲究一人出错,全队同罚。
这种有难同当的训练模式,使得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再也不敢随意犯错。
果然使用这种效果非常好,不过五六日的时间,一些坏毛病全都改正了,再加上身体已经适应了强度的训练,轻轻松松跑一圈也不会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日训练场上,一众人那是训练的如火朝天,队伍也不大,一共也就二三十个人,不过几日时间,不说有多熟悉,最起码能叫得出个这个名字。
上午训练完毕,大家伙一同来到食堂里吃饭。
训练效果非常好,节日时间连吃饭都有的规定,就算饿的受不了,喷香的饭菜就摆放在面前,但是只要吃饭的口哨没有响起,谁都没敢动手。
他们之前可是吃过亏,众人动手之后,弄得吃饭时间推迟,直到饭凉了才准他们吃。
这食堂里可不会好心给他们热饭,饭凉了只能吃凉的。
口哨响起之后,弘暻才开始拿起筷子。
吃饭时间才可以说话,弘暻和弘时可以说是这一队人当中年龄最小的,所以就受到了整个队伍的照顾,就连吃饭也被安排在最中间。
吃饭时,兄弟两对面的人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赚那么多钱?”最先说话的叫小王,小王是一个脸黑的汉子,家就住在京城,听说特意花钱走了路子,才能够赶上这一次银行招人。
“我骗你做啥?现在天津那边的商船继续煤炭,从咱们京城这边运过去的话,一车最起码能够赚一倍。”说这话的叫小梁,小梁家就在西山煤矿,父辈以前是挖煤窑的,后来蜂窝煤起来后,便购了一些煤渣,做起了蜂窝煤。
也算是赶上了蜂窝煤第一波,赚了些银钱,购置了一个小煤窑。如今翻身做了煤窑住。
按说小梁家里有些余财没必要来银行,可耐不住他家里发现他有变坏的可能,整日里无所事事,跟街上的二流子混混,没办法这才拖了人塞到银行的训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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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能不能被银行选中,最起码训练之后,消去一身的痞气,好找个媳妇。
“有这种好事?”
“千真万确,不过人家船队只看中大车,小打小闹送过去,人家他不乐意找那个麻烦。”小梁扒了一口饭回答。
弘暻还没有反应,弘时倒是先竖起了耳朵,经过之前急缺银子,这回听到有赚钱的法子,自然就记在了心上。
坐在弘时身边的另一位也同样听到了,开口询问,“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呢?什么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小王看了小梁一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往外说,其他人见状便起哄起来,非得他说出来。
小梁见状,喝了一口汤开口,“好了,好了,大家也别闹小王了,就告诉你们,到底是什么事。”
所有人边吃着饭,边竖起耳朵听。
小梁一脸不在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发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想要问小王参不参与。”
一提到赚钱,不少人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小梁到底是什么事?
小梁放下碗开口,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然后扫了一眼所有人才开口,“你们也知道,如今的船都使用煤炭,这不临海的煤价就上升起来。”
“天津那地方可没什么煤矿,就算有也只是小煤矿,根本满足不了那些远航船只,如今天津的煤大多数是从河北其他地方运过去的,这些煤运到天津之后,价格无疑翻了几倍。我们京城这边不是也有煤矿吗?但如今京城的煤价远高不过天津,只要将京城这边的煤运到天津去,只这一次最起码也要翻上一倍。不过人家那些大船嫌麻烦不收散煤,所以我这边就想了个法子,多筹集一些人聚集一些资金然后干上一回。”
不少人听了心动,天津的煤价上升,报纸上也有报道过,以往都没有注意,没想这里面竟然也有商机。
同样坐在旁边的不少人都开玩笑道:“小梁,这么好的赚钱方式,别只顾着小王,而忘了我们。”
小梁不客气的说,“小王有你要得到的三百两银子你们有吗?没有三百两银子我可不带你们玩!”
这一个个能进入银行的都花了不少钱,虽然说手头没那么多银子,带回家凑一凑也不是不行。
“开玩笑,就算我现在没有,回家找亲戚每户借十两银子也足够了!”
“是啊是啊,我爹可是找人花了五十两才把我塞进来,正好家底都快干了,要是真有赚钱的好机会,我肯定能说服我爹,到时候也可以将花掉的五十两给补回来。”
“我说小梁,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咱们好歹也相处了一段日子,一定要三百两吗?能不能少一点?”
这里面当中不少人都心动了,有这么好的赚钱方法若是不赶上的话,下回还不知道到哪里找。
“是啊是啊,能不能少一点,好歹也是兄弟。”
小梁见不少人盯着他,耸了耸肩道:“那就两百两,再少就没意思了。”
一下子减去了一百两,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三百两可能有些困难,但两百两多凑一凑还是能够凑到的,大不了将家里的田地抵押给银行。
“你们俩呢?”小梁扫了一圈,又看向对面的弘时跟弘暻,他带着玩味的笑容说,“别说哥哥不给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可没有后悔的机会。”
弘时刚想说话,弘暻就推了推他的胳膊。
随后,弘暻笑着开口,“多谢梁哥,只是我们俩还小,手上没那么多银子。”
小梁一脸不在意,道:“既然没有,那就算了。等你们有的时候可以再来找我。”然后转头跟其他人说起了话,询问各自投多少。
弘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急迫,弘暻却松了一口气。
午饭吃完之后,离下午训练还有一段时间,弘时着急的拉着弘暻走到无人的地方。
“三哥,你为何将这么好的机会给推了?”
弘暻回道:“我们才认识多久?小梁这人什么底细我们都不知道,干嘛要交银子交给他?”
弘时持有不同的意见,“三哥,你怀疑他是骗子?”最后猛的摇摇头,“不可能,要骗的话大家都会受骗,不可能只骗我们。”
弘暻的念头动摇了,要是真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错过之后他肯定会后悔。
而且小梁说最起码可以翻一倍,这样一来那枚玉佩也能赎回来,最少也不会传到额娘那边里。
“不如我再想想?”虽然心中想着赚钱,但是弘暻仍然有些警惕。
下午训练的时候特意询问了其他人一些情况,得知所有进来训练的人身份都被核查过,他心里的一丝隐虑也被消去。
更别说自打中午小梁同意带其他人一同赚钱之后,所有人基本上都围着小梁转,隐隐将弘暻跟弘时排斥出圈子。
弘暻跟弘时很快感觉到了,但却没有办法,毕竟人家都投了银子,自然有同样的话题聊。
而他们不愿意投钱的,自然被排除之外。
之后的两天,除了两兄弟以外,其他人全都将银子交给了小梁。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讨论的难道是投入银子之后会翻多少。
转眼五天即过,这一天,小梁拉了一箱的银子过来,随后按照比例分银子。
所有人都分到了银子,除了小哥俩以外。
再加上被排斥在外,两人都有些难受,最后还是弘时先忍耐不住了,“三哥,要不如咱们也投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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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暻没有说话,弘时又迫不及待的说,“小梁都分银子了,还能不是真的?”
弘暻经过这几天所有人的洗脑,早就心动了,再加上这一次亲眼见到白银,心里也有些后悔。
要是没有那么多疑心,这一回翻倍的人当中就有他们,此时听到弘时提起这事,他果断的开口,“我们也参加。”
弘时听了大喜,他迫不及待道:“明日里我就去找小梁,将银子给他。”自从听到小梁说的话之后,那二百两银子他就没敢动过,此时他都有些庆幸自己下的决定。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弘暻也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还是我去找小梁。”
两人达成了协议。
第二日,吃完午饭后,弘暻就悄悄地拦住了小梁。
小梁剔着牙,居高临下的看着弘暻,“找我有事?”
弘暻憋着一口气,从来没人敢这样大胆的对他,随后想到如今的身份才将这口气给咽下了,他开口说,“我和我弟弟也想赚钱。”
小梁听了之后伸出手,闲闲道:“想参与可以,拿二百两银子出来。”
弘暻掏出二百两银子递到小梁手中,四个银元宝刚好将小梁的手塞满。
小梁掂量了一下,才开口,“等会就写个收据给你们,不过话得说在前头,昨天车队才回来,第二回的送煤炭得两天之后才能够出发,最早也得五天后才能够回来,赚回来的银子我得收一成,就当做我的辛苦费。你要是同意咱们就签个契约。”
一听小梁要银子,弘暻顿时放下心了,干脆道:“可以。”
小梁也干脆利落的说,“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等会就将契约拿给你。”
大概是头一回赚到了钱,第二次想要投的人更多了。
有些谨慎的只投了赚来的银子,打算将本金还回去,有那大胆的,连本带利将之前赚回来的,以及本金全都投了进去打算搏更多。
弘暻投了两百两,不少人得知之后都夸他聪明,跟着小梁肯定能赚钱。
随后这些人对小梁更是更加奉承,毕竟是愿意带他们一块挣钱的祖宗。
投了钱之后,因为得五天之后才能收回来,弘暻跟弘时又过起了节俭的生活。
最后还是弘时想了个办法,就是带着碗,中午时在训练场的食堂里多打一份饭,晚上用炉子稍微热一热。
这一下倒是直接解决了吃饭的问题,不过因为没使用过炉子,最开始的两天着实吃了一些苦头,因为热饭的时候什么都不懂,直接把饭倒到锅里,导致下面都糊了,上面仍然是冰凉的。
吃了两顿饭之后,两人都忍耐不住了,询问了邻居才懂得什么叫做隔水热饭。
第四日,兄弟俩都非常激动,毕竟明日里就能收到钱了,再也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等到了训练场之后,两人就发现不少人都聚在一起吵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弘时率先抓住一个人询问。
那人一脸晦气道:“别提了,从昨天开始就找不到小梁了!”
听到这句话,兄弟俩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弘暻抿着嘴,皱着眉头,表情非常严肃,此时就如同四爷附体一般。
弘时连忙拽住那个人问,“小梁昨天不是请假去运煤了吗?或许大家误会了也说不定?”
那人气愤道,“今日一早,小王去小梁的住处找他,谁想到屋里空空如也,这不是跑路了还能怎么了?”这人当然气愤,弘时记得他第二次不仅将赚的投进去了,还将本金一块砸进去了。
小梁要是跑了,他就亏大了。
弘时此时还带着一丝希望,“或许小梁是搬家了,没有通知小王。”
那人从弘时手里拽出自己的袖子,“你到底是帮哪边的,别想这种好事了!反正今天小梁要是没出现,我就找到他家里去!”
弘时心里迸发了希望,对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梁跑了,他家可还在西山那边,反正有小梁写的契书和收条,这笔银子到时候找他家人要好了。
弘时的心顿时松了下来,然而弘暻却没有那么乐观。
这一日训练到下午,两人都没有出现,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低落。
等到下午训练完毕,一群人聚在一起。
“我们去小梁家找他问个清楚。”
“对,小梁要是真的卷了我们的银子,我们就找他家里人要!”
“我也去,还从来没人敢骗我的银子,这口气我咽不下!”
大伙儿越说越气愤,最后合伙出钱包了几辆马车往西山赶。
“你们找我儿子?”一群人找到小梁家,激忿填膺的吵着让小梁出来,小梁的父亲听到来意之后,开口询问。
大伙一同掏出了小梁写的契约跟收条。
小梁的父亲气愤道:“我儿子要真干出了这种事,不用你们说,我自己亲自打断他的腿。”
随后直接踢开自家大门,闯到屋里将一个半大小子给拉了出来。
看到那人,众人立时傻了眼。
因为此小梁,非彼小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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