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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些清穿的日子(110)
    天津的港口这两个月都已经被往来的货船给塞满了, 导致一大部分船再转到其他港口, 就是等上几天才能够靠岸。

    靠岸之后,船得立马装上货物之后离去,不然会堵着后面的船只。

    需要使用煤炭来行驶的钢铁船, 想要购置煤炭的话, 都不得靠边, 只能用小船一船一船的往船上运。

    “七星宫”的两艘大船, 还没有到天津港口,就被一些小船给驱赶到一旁排队,在他们前方还有几艘巨船。

    这每一艘船驶到港口,一下子会涌上来上百人将货物刚船上运。

    因为是人力在运,所以一艘船往往得大半天才能够装满。

    这样就耗费时间了,整整两天的船“七星宫”都没法靠岸, 这导致被困在船上的人都呆急了。

    老三攀登上了船顶朝远处嘹望着,只见港口忙忙碌碌, 那些推着货物的人就跟蚂蚁一样, 排在他们前面仍有两艘船。

    这样看来今天是轮不到他们了。

    “妈的,还得等两天!”老三晦气的一甩帽子骂了一声。

    掉下来的帽子正好砸到路过的老二头上,老二捏着帽子抬起头, 朝着上面吼了一嗓子。

    “干什么呢?老三?”

    “抱歉呀,二哥, 没看到你过来。”老三跟猴子一向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接过老二手中的帽子重新戴到头上, 然后看了一眼船长室才鬼鬼祟祟的凑到老二头边问, “二哥,大哥在干嘛呢?”

    老二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大哥可是说了不准你们上岸胡闹!”

    老三心里暗骂一声,他这才刚起的心思都被他猜中。

    随后老三带着一脸笑意说:“二哥,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随后拇指放到嘴边咬了一下,小声打着商量对老二说,“要不你跟大哥说说,我们也不上岸胡闹,就去逛一逛。”

    老二敲了他一下脑门,“你们,我是不担心,你别忘了,咱们船上一群小伙子呢!你们一下去,他们还能呆得住?”

    如今船上可不同往日只有他们几个人,晚上可是多了一群年轻小伙子,这群小伙子可都是海盗出身,回头要是上了岸,闹出什么个动静来,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老三听到这话后,扫了一眼船上这次走动的几个小年轻,瘪了瘪嘴,“行,我再挨几天就是!”反正船靠了岸,大哥想要拦着他们也拦不住了。

    天津这么繁华不比青岛差,对于他们这群在海上呆了十来天没有靠岸的人来说,天津港口那灿烂的灯火一直勾着他们的心。

    老三不知道想到什么,想入非非。

    老二也没有管他,转身进了船长室内。

    林墨正在研究着海图,这是工会里最新发出的航海图,这个图只是先前去寻宝的人,探索出来最安全的航道。

    他再一次感叹工会的神通广大,也再一次相信其他势力跟海盗中肯定也有公会的人,不然这么详细的航海图也不会被工会弄到手。

    老二敲了敲门,林墨抬起头看是他,随手将图纸折叠起来。

    “什么事?”

    老二将头伸进来说,“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能上岸?船上的这群小子都骚动起来了。”

    林墨站起身将图纸放到他身后的一个箱子里,边回答说:“另一艘船上有动静吗?”

    老二回道:“没,看来老五真有将功赎罪的意思,将那艘船上的人管的挺好,这段时间都没个动静。”没想到老五还有这个才能,管人方面倒是有一手。

    这多出来的船是林墨刚买的,和眼下这艘船差不多大,买的也是二手的,不过不像第一艘,没有占到便宜,花了两千一百两才买下。

    挪用朱衍治病的五千两一下子花了快一半,剩下的一半林墨都用来购置货物和租赁武器。

    老白倒是够意思,林墨一提出租赁武器他就答应了 ,不过这武器并不是白租的,使用一次一个大炮就得付出二两银子的折旧费。派了专人过来保养这些武器。

    只要二两,已经很照顾林墨了。

    林墨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这条件来说,完全是他占便宜,虽然老白派了人过来监视着他们使用武器次数,但派来的人完全可以拿来当训练员,教会他们这些有用过的如何使用。

    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磨合,原先那些新招来的船员已经融入了船上的生活。

    若是说以前还有些敌视林墨等人的话,这段时间□□下来,大家文件可都没那么窄了,都奔着挣银子去了。

    林墨可是被他们画了一个大饼,只要他们在船上干上一两年的时间,等挣到银子之后,他给他们介绍卖钢铁船的卖家,让他们也买一艘钢铁船。

    甚至请他们加入到工会中,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赚钱而不用落水为寇。

    依目前朝廷的形势看,有大力发展海贸的意思,那这样说来,以后沿海的海盗肯定会受到来自朝廷的清扫。

    毕竟要是发展海贸的话一些隐形的危机肯定要搞清楚。

    普通海盗是做一日是一日,肯定没有想到未来的危机。

    但是稍微有些脑子的海盗都能够看到未来的趋势,眼下有这么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

    当然也有一些死硬着不低头的人,这会儿也不急,未来会有人教他们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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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中朱衍心里是最明白的,正是他出面说服了岛上的人,允许一些年轻的不乐意待在岛上的孩子自由去应聘做船员。

    林墨挑选的这批人全都是都是年轻人,最小的十五六岁,最大的也才二十四岁。

    年轻人好,用语言稍微一激,情绪就调动起来,为了将来而奋斗。

    特别是又亲眼看到林墨他们又购进了一批船,这个大饼一画,不少刚加入进来的船员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有了奔头,自然不敢捣乱。

    新船一买下来,林墨直接叫张大海给调了过去,名义上是让他管教和训练这群年轻人,顺便看着他们不要在船上捣鬼。

    暗地里也有将张大海给调离这条船上的意思,谁也不知道张大海什么时候脑子一发蒙,又给船队招来什么危机?

    损失一条船,总比整个船队全军覆没来得好。

    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几个兄弟都同意了这个提议,为了不让张大海感觉到被发配,平日里吃饭还是来这艘船上。

    张大海自个儿心里也明白自己之前干的事,到底是和几个兄弟有了隔阂。

    没有说话的,直接同意了大哥的提议,至少他还能够留在床上,还能够有时间来用行动来跟兄弟们道歉。

    这段时间张大海表现的极好,努力的用先前学到的方法来训练新加入的成员,当然这其中用火器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

    那一个个没有子弹的火铳先拿来整合队伍,务必要打到人齐枪齐,基础训练之后便是打枪,这个就不在船上训练了,一来是在外界,在民间私自收藏利器那可是重罪,火铳虽然是利器中的利器,找到一个非得蹲大牢不可。

    这训练就不能在光明正大之下,好在用一定积分可以在工会中兑换打靶的场所,为了不浪费子弹,训练时一般都换到工会里做打靶训练。

    工会中的子弹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没有弹头,打在人身上也只是疼那么一下,不用担心会走火受伤。

    而外界就不行了,这一个个都是新手,要是一不注意走火,打到自己身上事小就怕旁人被波及到。

    所以规矩没有训练好之前,火铳子弹是不能到这些新手手中的。

    前段时间从青岛北上,训练过那么几天摸过火铳之后,一群新人就嗷嗷叫起来,不过新鲜时间一过,整日背着火铳做训练,不能开枪打,这群人又叫起苦来。

    这不,几日枯燥的训练,到了天津港口也停下歇了一口气,为了避免出意外,火铳都被收了起来,平日里的训练也都改成水下训练。

    大概被压的太狠,这几日看着港口那繁华的情景,船上的一群小子训练之后都蠢蠢欲动起来。

    要不是看的紧,夜里可能会跳下水,游上岸去。

    林墨听到老二这么一说,便开口,“那好,让老三、老四他们几个各自领一队人轮流上岸,时间先让他们自己看着安排,不过晚上都得回来,一个都不能少,无论是谁都不准在岸上过夜。”

    老二皱起的眉头顿时松了下来,他轻松的跟林墨说,“这个消息要是被那些小子听到,非得高兴的乐开了花不成。”

    林墨弄好了图纸,转过身来给他交代了一句,“老二,今日我会出个远门,大概过两日才会回来,船上有什么事你就多照应点。”

    老二急忙问,“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大哥不在,他总觉得制不住那几个小子。

    林墨清了清嗓子回答:“这不是到天津了吗?离京城也不远了,我打算去拜访一下伯父。”

    老二一听,顿时收了声,在他心中,自家大哥那位伯父是一位神秘的存在,只存在大哥的话语中。

    大哥,虽然说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可那位林伯父只是稍稍抬手照顾一下,大哥所受的照顾都是他这个大老粗无法想象的。

    像正常的船队哪有路子能够拿到火器,钢铁船跟火器,是他们普通老百姓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就是因为大哥这个身份让他们也能够接触到这些东西。

    在老二心中,大哥的伯父必定是一位位高权重的人。

    不然就连朝廷开始禁止的火器,大哥怎么能弄到那么多?

    靠近京师的天津这边,可从来没有见过青岛那边大炮齐飞的场景。

    这边别说大炮了,就连火铳都没有看见过,仿佛那玩意只是他的幻影一样。

    “大哥你去吧,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咱们的船。”老二没有提过跟着去,他认为自己还不够那个格。

    随后又盘算着大哥去得多久才能回来,要是今日去的话明日应该就能回,一来一回也耽误不了时间。

    反正今天不一定能轮到他们的船,明天就算轮到了,装满两条船的货就得花费不少时间。

    这中间留了一定的空闲,足够大哥去探个亲。

    林墨也是这样想的,花了半天时间安排好了船上的事。下午时,他乘一条小船被老二送上了岸。

    天津距离北京还有一段路程,其实走水路更近一些,如果走水路的话,得转到武清县去,从那里坐船去通州。

    通州也有港口,只是通的都是内路水路,无法直通沿海港口。

    要是能够将天津的水路跟通州的水路打通的话,船进了港口,完全可以直行到通州去。

    不过要真修这条水路的话,那工程可就大了,因为海船吃水重,要挖出这么一个渠道,所用的人力物力就不是朝廷可以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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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通州,天已经黑了,城中虽然还未宵禁,不过趁着夜色赶回家的人不在少数。

    这时候要是进京的话,也只能被堵在城门外,林墨便随便挑选了一家客栈,打算歇一晚,明日一早再赶往京城。

    客栈里的人倒是还挺多的,一打听原来马上就到三月份了,京城外的几家寺庙,打算联合起来举办一次庙会,时间就定在三月十五,这不一些距离远的,早半个月赶了过来。

    吃饭时听到客栈里的客商闲聊,林墨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庙会的事。

    听说这一次庙会玩了新花头,不仅找来了商人来赞助,且在城外规划出了一大块地盘,用来让对面八方前去做生意的人有个摆摊的地方。

    可以说这一次策划的规模之大,大概都能够比得上年三十的庙会。

    而且到了三月十五,那时候天不冷不热,举办的效果可比年三十还要好。

    家住在京城附近倒不用急着去占位,急的是外来的旅商,说的是提前一两个月带着新奇的物件去凑个热闹,这来回虽然说路费不少,可赚到的同样不少。

    有时候一个庙会卖的东西,可以比的上一年所出售的货物。

    有些旅商还专门寻各地的庙会去售卖货物。

    客栈里原本打算要回乡的,听说了有庙会在举办,便当即表示愿意再停留几日凑,完了热闹再归乡。

    所以当林墨入住的时候,下等房跟普通房间都已经没了,只剩下太贵没人选的上等房。

    好在只住一日,倒也不用太心疼,林墨直接要了一间上等房。

    上等房是真的上等房,不仅提供晚饭,还能有个单独洗澡的地方,睡觉时,屋子里被烘得暖暖的,棉被都是蓬松的,一看就知道白日里被晒过。

    入睡之前,林墨在心里想,看来这钱也没有白花。

    第二日,天还未亮,就听到鸡鸣声先响。

    门外传来敲门声,林墨被惊醒之后,披上外套才起身去开门。

    外面是叫他来起床的店小二。

    昨日临睡前,他要过叫起床的服务,对于他来说,这还是新鲜事儿,以前可没有,都是从京中那边传过来的。

    接过店小二送来的一盆热水,林墨刷了牙洗了脸之后,才感觉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套上衣服,林墨带着随身物品下了楼,在跟掌柜结账的后,掌柜边扒拉着算盘边跟林墨瞎唠叨。

    林墨正在等通往京城的车,不愿意到外面吹冷风,宁愿在温暖的是大堂内忍受着掌柜的唠叨。

    “……咱们这一行越来越不好干了,以前有个被子有个床就足够了,结果都让京城那边坏了规矩。什么都要服务好,得准备一次性的牙膏牙刷,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床被床面得每日换新的,出太阳的时候还得弄出去晒一下,这客人也日渐挑剔起来。以前倒是没有这么多要求,自打京城那边开了一个什么连锁的客栈,这些都已经成了最低配置,唉,咱们得跟着学,不然根本就没生意上门。”

    掌柜说到这里,大吐苦水,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这哪一样不需要成本,可赚到的钱却没有增加,这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喽!”

    店小二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从外面进来,似乎听到掌柜这句唠叨,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我说掌柜的,您就知足吧,这些还不是咱们在忙。更何况那一次性的牙膏牙刷,大多数不都是您从牙刷厂和牙膏厂弄来的残次品,花不了几个钱。而且自打我们搞了这一套之后,客栈里的人来的不是更多了,许多还都是回头客。这一来一回,也没见你少赚呀!”

    “好你个兔崽子敢还嘴了是不是?”掌柜的一把抓住算盘,吓得店小二缩着脑袋往林墨一躲,又补了一句,“难道你非要学那些死不愿意改的,现在哪一个没有被挤兑的快要关门了,不改,客栈还开不开?”

    掌柜的还要再打。

    店小二抱着头逃窜,“哎哟,我的爹,难道说一句诚实话都不成了吗?”

    掌柜气得吹胡子瞪眼,然后将账本一收拾,跟店小二说,“你有本事对吧?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睡个回头觉!”

    店小二摇摇头,然后不好意思的跟林墨说,“让客官你看笑话了,我爹年纪大了,就喜欢唠叨,您不用搭理他。”说着指着外面,“您要的马车已经到门外了。”

    林墨一听抓起行李先开了门,帘子往外走。

    门帘子是用旧被做成的,有被子来保住屋里的暖气不流失,此时猛的一接触冷空气,林墨顿时感觉到身上的暖气在飞速消失。

    他抖着身子有点冷,然后就着门帘子缝隙透出的隐约烛光,看到门口停放着的一辆马车。

    黑暗中马车也是隐隐约约的,因为起了大雾,这时候也不看不大清楚,只听到前方马儿偶尔的喷鼻声。

    林墨走到了马车旁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师傅是去京城吗?”

    把车上的人嗯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跳下了马车。

    这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老人,正穿着厚厚棉服,用一跟麻绳当成腰带系在腰间,可以看到他头上隐约带着一个皮帽,帽子是连着耳朵的。唯一让林墨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么大冷天老人竟然连手套没有,麻杆似的手,抓着一根一头系着麻绳的棍子,这应该是赶马车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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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指着马车车厢说,“上去吧。”

    林墨当即踩着车辆,爬上了马车钻进车厢内。

    车厢里空无一人,冷冰冰的座位一坐上去,林墨抖着腿开始发抖。

    外面老人也上了马车,甩了一下粗糙的鞭子,马带动着马车开始往前走。

    林墨手放在口袋里,又摸到了手套,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就拽下了两只手套,递到外面去。

    “老师傅,这个天也太冷了,我这里有手套,你拿去用吧。”

    老头暗哑的声音响起,“不用了,赶了一辈子车,我都已经习惯了。”

    林墨又催促了几次,老人始终不肯收下,无法他只能将手套收了回来。

    官道上时不时的能遇上其他车辆,因为有大雾,大家行的都很慢,可以说是小心翼翼。

    有时候甚至快碰面了,才错开身各自走各自的。

    大约走了三个小时,这时候太阳出来了,雾气才慢慢散去,到达京城时,城门已经开了。

    因为马车是不入京的,所以他就在城门口下车。

    途中,马车也带了几个人,都是到附近赶集的,为了多让老人赚些钱,林墨没有拒绝,转到京城这一块时又剩下一个人了。

    马车要是进了城的话,老人得多出入城费,林墨也没有勉强,反正城门口的马车还有许多。

    付了车资,林墨多给了老人几文钱,他没有给太多,经过手套那一茬,他知道老人大概不喜欢别人施舍。

    进入京城是要查户帖的,不过一般只在年节时查的比较紧,平日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

    看着没问题,基本上就让人过。

    林墨排着队进了城。

    进了城之后就找到了一个通往朝阳门那边的马车。

    他伯父是住在内城,先前给他的地址林墨一直记得,毕竟每年都要送节礼,不过,来却是第一次来。

    因为事先没有打过招呼,林墨也怕伯父现在不在京城,这次跑了个空。

    毕竟伯父一年中都是全国各地到处跑,在京城呆着的时日极短。

    到了朝阳门,林墨下了马车之后,发现站点旁还有许多人拉着车子停在那。

    有不少人走过去跟一个车夫说了地址,商量好价钱便上了车。

    林墨弄明白了,想到自己还是第一次来京城,虽然有伯父家的地址,但并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坐这种人力车倒是方便。

    他上去也找了一辆,告知地址之后说定了价格,这不,他上车坐定之后,车夫就拉着他跑了起来。

    感觉这段路还挺绕的,来来回回足够花了近半个小时,在巷子里绕的都快晕了,原先还想记住路,后来发现转的巷子太多了根本记不住,也就不浪费这个时间了。

    等林墨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人力车终于停到了一个府门前。

    门上挂着林府两字。

    林墨心想总算是到了,给了车夫十文钱,心里想这京城的车费也挺贵的。

    要知道从南门那边坐马车坐到朝阳门也只花了六文钱。

    算了,坐都坐了,也不在乎那几个铜板。

    整了整衣服后,林墨上前敲了门。

    听到里面的动静,他才停下敲门声。

    里面由远而近,传出一声询问声。

    “谁呀?”

    林墨对着紧闭的大门开口,“青岛林墨,特来拜见林伯父。”

    一听姓林,里面的人立刻回了一声。

    “你先等一等,我这就进去禀报。”

    然后林墨就发现自己被搁在外面了,不过他也没有生气,毕竟自己这么突兀的找上门来,任谁都要询问一下。

    好在,听对方话里的意思,伯父并没有出门。

    太阳凌空照,早晨的雾气全都消失,仿佛之前弥漫的大雾只是错觉一般。

    林墨无聊的扫到了旁边的府邸,这一看就发现,隔壁竟然是郑府。

    以前就听人说过,郑大管家跟伯父是邻居,没想到还真是。

    只是郑大管家显得低调一些,光看大门就不如自家伯父气派。

    就在林墨扭头看的时候,面前的大门被打开。

    林墨看到走在前面的正是他几年前见过的伯父,伯父除了看着显得苍老了一些,但身上的那股气势更加重了。

    “侄儿拜见伯父!”林墨看到人之后,当即弯腰一半拜道。

    林源走上前来,将人虚扶起。

    “不必多礼。”

    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墨,林源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看着倒沉稳了一些,想通了,终于肯进来见我了?走走走,给你介绍几个同龄人认识认识。”说着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进了大门。

    林源这些年认的侄子也不少数,许多关系都已经远了,都隔着好几代了,林家主脉这一系,不管是嫡支还是旁支人都少,反倒是那些已经远了的子嗣繁荣起来,仿佛并没有受到血脉诅咒一般。

    这些年他着实培养了不少林姓子孙,大概也正是这一点,这些孩子涉及到的生意太多,林源这回被剥夺了不少职务,暂时在家安养。

    职务和权利一向是紧密相连的,林源暂时卸了一身的职务回家,其他林姓孩子自然担忧受到波及,时不时的过来拜望,想要探听消息。

    林源是自认自己没有私心的,他接受上面的审查,之所以用林家的孩子,那也是因为用起来顺手。

    所以对于暂时被卸了职务归家这一点,林源并不担心。

    他也明白,这些年里他掌控的机密太多了,上面难免有些担心,有些东西是要剥离出去分给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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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子侄当中,受到他照顾最少的也就是林墨了,林源还以为这次林墨过来也是听到他这个消息,特意跑过来探望他的,看到他时,心里深受感动。

    “什么时候到的京城?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派人过去接你。”进了门之后,林源才放开林墨的手询问他。

    林墨含含糊糊的说,“接到一个任务来,去天津那边接货,这不想着天津距离京城近,就想着来拜访一下伯父。”

    林源点了点头,“原来你也要去倭国,那正好,给你介绍一个兄长认识,他就专门跑倭国那一片的,之前还跟我抱怨说他订的货物都被朝廷给抢了。”

    林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这一次过来,主要是想探一探林源的口风,那张藏宝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天他思来想去总觉得藏宝图不靠谱。

    里面恍惚参杂着一个大阴谋,是真的有阴谋的话,伯父林源肯定知道些什么。

    等进了屋里之后,林墨就看见屋子里还坐着三个人,有比他大,也有比他小的。

    林源帮着一一介绍了。

    “这是林坤,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跑倭国的。”林坤是一个面貌普通,但看着却很精明的男子。

    他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蓄着胡须看起来超过而立之年,一个是个半大小子,林墨敢打赌那小的绝对没有超过十五岁。

    “这是林城,别看他年纪小,他精通各种火器,甚至还研发出一种新兴火器来,他是林坤的亲弟弟,兄弟俩在倭人海域那一带,凭借着火器,打得倭人浪人没了脾气。”

    林城朝着林墨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大哥哥,要是想买火器的话可以找我,我可以给你打九折。”

    林墨笑了,这个广告做的可真好。

    旁边的林坤敲了弟弟额头一下,林城当即捂着头看了一眼林源吓得闭上了嘴。

    林源对于这一幕仿若未闻,指着那一脸胡须的人给林墨介绍,“这是林塘,为人比较老实,擅长精算,如今跟在我身后学着一些手艺。”

    介绍完那三个人,林源又指着林墨介绍给他们,“这是林墨,自己组办了一个船队,在东海那一块跑。”

    四个人相互认识了。

    林源在凳子上坐下,很快有下人端着茶送了上来。

    林墨就开口对林源说,“不知婶婶在哪里,侄儿想要去拜见一下。”

    林源听了之后笑着说,“那你来的可不巧,这几日你婶婶走娘家去了。”

    林源说完之后,林墨敏锐的察觉出另外三人神色有些怪异,识趣的不再问。

    五人一起叙了话。

    顾及到林墨刚来,就将之前的话题重复了一遍。

    林墨对这些事知道的不多,只沉默的听着,林城坐不住了,就凑到林墨身边,“大哥哥,你是怎么过来的?”

    林墨低头看他,没有听懂他这话什么意思。

    林城继续开口,“伯父家这地方可不好找,大哥哥第一次来京城,怎么找过来的?”

    林墨放下茶杯说,“我是坐人力车过来的,那些拉车的人对这些胡同可是非常熟。”

    林城这手握成拳头,敲在另一个手掌上,“我就知道大哥哥你也被坑了,出了多少钱?”

    “十文。”

    林城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大哥哥你可真惨,我跟大哥第一次过来时,也只被敲了五文钱,没想到你被敲的更多。”

    然后指了指东边说,“难道你没发现,咱们这个胡同距离朝阳门非常近吗?你只要稍微问一下路,就有人会给你指路的。”

    林墨倒是无所谓被骗不被骗,这个价光是带个路已经值得了,更何况人家辛辛苦苦跑了半个小时,中途中还跟他侃大山,花个十文钱买个乐呵也足够了。

    可是看林城的样子,仿佛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不然也不会一直记得这件事过来问他。

    那边的三人仿佛听到这边的动静,都扭头看了过来。

    林城吓得连忙闭上了嘴,老实的回到原位上去。

    林源看时间也不早了,便留客在家里吃午饭。

    林坤和林塘站了起来,一脸歉意说,“伯父,手上还有一些事,没办法陪你吃饭了,就不打扰您了。”

    林城听到自家哥哥这么一说,也跟着站起来,不过他一脸茫然,还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墨对林城这模样显得非常亲切,自家小七也时常露出这副表情。

    不过林城跟小七不一样,一看就知道被林坤保护的很好。

    林源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留人,毕竟家里还有个林墨,林墨大老远跑过来,林坤提出离开,这是不准备打扰他和林墨谈话。

    等林坤一行人离开之后,林源带着林墨转道往书房方向走。

    “林坤也是个可怜人,他娘早年病死了,他爹又后娶了一个妻子,这后娶的妻子又为他生了一双儿女。这不,有后娘就有了后爹,林坤一满十六岁,就被他后娘挑唆着让他爹把人给分了出来。林坤怕后娘磋磨林城,连同林城一块带了出来。半大小子能干什么,带着一个弟弟,两个人就在村里的一个破茅屋里,靠乡亲们接济,又开了一亩荒田过活。”

    “我派人找过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干瘦干瘦的,林城还生着病。一说带他们离开家乡,林坤这孩子只问了能不能吃饱,就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林源说到这里跟林墨说,“你们都是好孩子,以后要是遇到都好好相处,都姓林,有一份情谊在,总比那些外姓之人来得亲密些。”

    林墨点了点头,他明白林源这是指他那几个结拜兄弟。

    林源虽然对于林墨结交的几个结拜兄弟没有置过一言一词,但他打心底就不赞同。

    因为那些结拜兄弟并不能给林墨带来什么好处,反而一直拖累他。

    要不是有这群拖后腿的在,林源相信林墨未必不能够创出一番新事业。

    他自己的孩子还小,急切的希望找一个后辈来接他的班,这其中他最看好林墨,可惜的是他志不在此。

    林源也没有挽留,只是继续寻摸其他人,林坤就是他看中的另一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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