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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生气了
    无论之前有多生气多着急, 此刻终于将人追到了,林赟心里还是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其实去京城的事原本就是林赟提议的,她追出来的那一刻也没想着还能把人带回去,因此简单的报复之后,两人暂时重归于好, 林赟也没提回返的话, 而是牵着夏晗走向了停驻的车队。

    之前死活都不肯听话的倔驴, 这会儿啃完了林赟丢下的胡萝卜,它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 没见着熟悉的主人。相较之下, 在它背上骑乘了一天的林赟身上气息已经让它熟悉,于是这蠢驴迈着仍旧称得上轻快的步子,踏踏的追了上去, 还拿脑袋在林赟背上拱了拱。

    林赟的脸微黑,可是念及今日能如愿追上夏晗, 这毛驴功不可没, 到底还是没有把它抛在这荒郊野外。就这样,林赟一手牵着媳妇, 一手牵着驴,走到了已然熟悉的夏家队伍之中。

    夏家这一众人见着林赟出现,神色也是各异, 不过看看自家小姐的脸色, 他们除了打招呼之外也没多说什么, 甚至顺便接手了林赟带来的坐骑毛驴。等到林赟牵着夏晗走到马车旁, 原本坐在车里的藏冬也相当识趣的跑了出来,直到马车继续行驶也只坐在外面的车辕上。

    没办法,这两人一看就又闹别扭了,小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他们这些外人还是别掺和了。

    马蹄哒哒,拉着马车继续向着京城的方向前行,速度比平常赶路快了几分,也更添了几分颠簸。之前夏晗心不在焉都没注意到,这会儿有了心上人在面前,便忽然变得柔弱了起来。

    官道的路说着好听,但其实也不过是稍微平坦些的土路,马车行走在上面依旧有小坑有石子,木制的车轮驶过时也依旧颠簸得厉害。两人上车后不久,正巧车轮压过一块凸起的石头,很是颠簸了一下,夏晗便不可抑制的向着林赟倒了过去。

    林赟抬手便将人扶住了,却没有像以往一般对着夏晗柔情似水。她将人扶稳坐好,神情还是严肃的,甚至是头一回用如此郑重的语气对夏晗说:“阿晗,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谈谈。”

    夏晗闻言微微垂了下眸,复又抬眼与林赟对视,应了一声:“好。”

    其实很多事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即便夏晗没有说过,林赟大抵也能猜到她独自离开的原因。可那又如何呢?这样的“好意”并不是林赟想要的,比起一个人在信州安然度日,她显然更愿意跟着夏晗一同去京城冒险。更何况在林赟心里,这一行也并不是那般凶险的。

    本有满肚子的话要说,谴责与埋怨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可是对上夏晗那清澈的目光,林赟又颓然的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重话来。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直白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自己走?”

    夏晗也不打算说谎,或者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她同样直白的答道:“我怕京城有危险,你跟着我会再陷入险境。”说完微顿,才又补充道:“陷在京城的是我的父母家人,他们的安危原本与你无关,我不能自私的将你也带入险境。更何况,更何况我也不想再冒着失去你的危险……”

    说到后来,夏晗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可林赟知道这才是她的心结所在。

    其实不止是夏晗有心结,包括将军府里林赟的父母兄长同样有着这样的心结。所以哪怕信州有了变故,京中遭逢凶险,他们忙得分身乏术也不肯让她插手帮忙。

    所为的,不过是她们自以为的保护。然而这样的保护对于林赟来说,更多的却是束缚与隔阂——她们将她隔离在外了,宁愿自己去面对危险,也要将她像瓷娃娃一样保护起来。

    林赟不是没有察觉,亦或者说作为当事人她感受得更加清楚。甚至在追逐的路上,她已经隐约明白过来,将军府那些明显被人动过手脚的马儿或许并不是夏晗的手笔,而是林夫人为了防止她再去追人,让秦爽给下的药。只是林夫人大抵没想到她如此倔强,没有马依旧追了出来。

    这些她都心知肚明,可她从未说过什么。直到此刻夏晗点破,她忽然觉得有些心累也有些失落,便反问道:“难道在阿晗心中,我便是这般无用的吗?”

    夏晗与她对视,清晰的看到了林赟眼中的暗沉,心里忽然便有些不安。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林赟的手,着急的解释道:“没有,不是,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我只是怕你到时候又为了维护我,挡在前面受了伤……”甚至丢了命。

    林赟为了救夏晗受伤,已经不是头一回了,甚至自小到大加起来根本就数不清。那些伤势轻则只是磕碰,重则便如那回在青龙山落水一般,险些陪着她一同丧命!

    夏晗当然尚只是感动,可等到事后想想,尤其是在发现林赟身份之后再想,简直感觉后怕不已。也由此,她相信危险来临,林赟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挡在她的面前维护她,可若是这般重到性命相关的维护,夏晗觉得她承受不起,也不想让林赟替她承受。

    林赟听完她的解释,脸色稍稍有些好转,可还是正色解释道:“胡人入关之后甚至没急着劫掠,反而汇聚京师攻城,他们显然目的性极其明确。既然如此,京城战局之外的地方便该是安全的,我也是因此才与你提了前往京城的提议。所以你也不必如此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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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夏晗其实也清楚,她的聪慧与敏锐比起林赟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即便关心则乱,这许多天的时间也足够让她想清楚这些了。也是因此,她才敢选择回京,可理智之外也难免忧虑——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她们两人凑在一起,似乎总不是那么好运,否则林赟也不会总是受伤了。

    刚说完了正经的解释,便听林赟话锋一转,又沉声说道:“可不管怎么说,你如此不信任我,都是不应该的。即便退一步说我没有足够的自保之力,难道就没有资格与你共患难了吗?!”

    夏晗想要否认想要解释,可她一抬眸,对上林赟此刻冷冽中带着些许锋锐的眸子,便将所有的解释都咽了回去。因为她看出来了,林赟需要的不是更多的解释,而且她这回也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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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赟生气了,暂时哄不好的那种,因为夏晗那自以为是的做法实在让人生气。

    马车里的两人也没有外人所想的那般甜甜蜜蜜,相反气氛相当凝重。直到外间天色越来越暗,护卫们点起火把又走了小半夜,这才在一处驿馆落脚。

    不管林赟如何生气,她和夏晗还是住进了一间屋子里……因为林赟没有钱再开别的房间了,她临时跑出来,身上唯一带着的钱袋已经贡献给了卖驴的老汉。这时候跟着夏晗,便如当初从京城来信州一般,全程蹭吃蹭喝蹭马车,全是蹭夏晗的花销!

    林赟发现这一窘境时,忍不住有一瞬间的茫然——来来去去折腾了一年,她怎么感觉又走回了原点?难道她真的只能穷困潦倒,做一个啃媳妇的小白脸吗?!

    无语了半晌,林赟决定等一切事了,定要选个好营生赚钱才行。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下两人在驿馆里用了饭回了房,林赟便叫人备了热水打算好好洗去这一身的汗臭。期间顺口问了送水的杂役两句,方知这驿馆果然还没得到胡人入关,京城有变的消息。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驿馆才能保持如今的平静。

    热水很快就送好了,沐浴的地方就在隔间里,林赟对着满桶的热水却有些犯了难——她走得匆忙,什么行李都没带,换洗的衣裳当然也是没有的。

    夏晗看出了她的为难,在一旁弱弱的开口:“没关系,我带了你的衣裳来。”

    林赟闻言微怔,目光深深地看了夏晗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只低低的“嗯”了一声便夏晗递过来的干净衣裳,往隔间沐浴去了。

    衣袍解开,林赟随手便将脱下的外袍搭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而后她便径自走向了冒着热气的浴桶,并没有注意到衣衫垂落时,有一页纸张不经意间从暗袋里滑落了出来。落在架子旁的地面上,白得醒目,隐约可见其上墨色的字迹点点。

    夏晗的目光却是一直追随着她的,因此并没有错过这一幕。她抿着唇迟疑了一瞬,便抬步走了过去,将那落下的纸张捡了起来。

    本无意查看林赟隐私,结果一瞥眼又哪会认不出这是她曾经留下的那封和离书?!

    夏晗拿着那和离书,看着上面曾被热汗浸湿以至微微晕染开的字迹,一瞬间彻底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隔着隔间,哑着声音问了一句:“这封和离书,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正在里间沐浴的林赟闻言愣了愣,显然都已经忘记这茬了。不过她沐浴的动作也只是一顿,旋即便若无其事的答道:“自是我去偷回来的。”说完微顿,又补了一句:“毁了吧。”

    紧跟着又响起水声哗哗,想必是当事人不在意的继续沐浴了。

    只是夏晗拿着那和离书,心情又哪能那般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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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赟(冷漠):哦,被你看到了啊?我本来打算追不上你的话,正好送去官府彻底和离呢。

    夏晗(惊恐):对不起,我错了,要不你再咬我一口泄愤怎么样?

    林赟(故作嫌弃):走开走开,脖子上都顶着个牙印了,哪里还有地方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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