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吞噬了整座村庄,将他们虔诚的信徒连同的教堂一起烧的连灰都不剩。宛如深渊的黑暗降临人间,业火肆虐着,撒旦降下诅咒,今夜将无人生还,魂归地狱。
夜雨尘弯着腰在房屋后面的小路上小心翼翼的前行着,街上满地都是殷红的鲜血和黑压压的尸体。他们有的是从后背被利箭射穿,有的是被横刀所斩杀,有的则是被火焰灼烧着,保持着死前哀嚎的姿势。
他们的鲜血汇成了一片片血湖,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腥臭味,绝望彻底笼罩了夜雨尘,他的双腿止不住的称力,冷汗直流。
但即便如此,夜雨尘连连朝着自己居住的小屋前进着,是那那仅存的希望不断的支持他前进。他其实心里是有点对不起米特的,别人拼了命来告诉你,快跑,你却又回来了,让她的牺牲显得毫无意义。但是啊,米特,对于她来说,那些朋友就像太阳一般,在他人生最绝望的时候,相继照亮了他,给了他光明与希望。让他抛弃那些朋友一个人逃跑,还不如杀了他。
在小屋只有数十米的地方,夜雨尘都停了下来,因为那里正站着两个骑兵。一个手持长枪,另一个手持弓箭,他们面前似乎躺着许多人,不,应该是尸体在。火光的照耀下,夜雨尘清楚地看到他们被血染红的盔甲与武器,而且他们好像还在交谈着些什么。
不知道他夜雨尘哪来的勇气,他竟匍匐前进了数十米,以便能够听清楚那些家伙在讲些什么。
“喂,这应该没活人了吧?累死我了。”手持弓箭的人说道。
“认真一点,赫尔佐格。待会再巡视一遍,今天可不能留一点活口。”另一人严肃地训了赫尔佐格。
“是,邦达列夫副队长。”
“待会儿还要扔些东西,别忘了。”
“明白,栽赃是吧,我懂!不过话说回来,那老头可真强啊,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都差点输”赫尔佐格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你看我骨头都快断了。”
“如果没有紫晶石的话,就是再来十倍的人马我们也打不过他。”邦达列夫,拿出一块发着光的紫色石头得意地笑了起来,“也得多亏那家伙给我们开后门,不然怎么能搞到这么多的这种宝贝?”
“是啊,有的这东西我们都可以称霸天下了。”赫尔佐格一同得意地笑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走吧!”
“好嘞。”
那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这里,留下惊慌不已的夜雨尘趴在原地发愣。
“不能留活口?村长死了?栽赃?紫晶石?这都是些什么鬼啊?”得知他们的目的是屠村后,夜雨尘脑中开始浮现那个他最不愿意去想的可能性。他想地越深,心就越慌,到最后他只能不停的喘着粗气。他如行尸走肉般站起来,向前继续走着,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绝望……
据说人在极度伤心的状况下是哭不出来的,因为人往往无法接受那可怕的现实。但也只有这样才,一个人才能痛彻心扉,深刻体会坠入无底深渊的感觉。
夜雨尘行尸走肉般的步伐猛地停了下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瞳孔止不住的颤栗着。
云倾和聂逐枫相拥着跪坐在地上,一柄长枪将他们的身体贯穿,鲜血不断向前蔓延,而且血河的尽头则是江染与蓝月语。他们并肩躺在地上,食指伤口,胸口上各插着一把短刃。他们的面容是那安详,和米特一样,都像是睡着了,做着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他们知道生命的最后一刻的相爱着,死亡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精神的崩溃往往就在这一瞬间,夜雨尘本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但如今他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他想大叫,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他就这么跪在那里,体会坠入深渊的感觉。
血色的夜将月也染成了相同的颜色,片片枫叶随风倾落,砸在了血泊之中,湖面的宁静被砸碎,连同粉碎的还有夜雨尘最后的一丝希望。夜雨尘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她的朋友们,他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却没有丝毫神采,有的只是无尽的无助与绝望。
忽然,空中传来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同时还有一团炙热的空气迎面而来。仅仅只是一瞬间,夜雨尘的胸口就被一束火光贯穿。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然后一下子倒了下去。
在断气前,他看清楚了。凶手就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后方,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奸笑。
是那个家伙,有着和他脸上表情一样恶心的名字——赫尔佐格!
纵使有吞噬天地般的愤怒,他也无法打败残酷的现实,最后夜雨尘也只能无力地盯着仇人,然后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死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