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在大家表面上其乐融融,实际上各怀心思的情形中结束,饭后,听说渔阳要去绣品铺子,刘掌柜主动提出让他的小女儿陪着去。
店小二麻利的收拾了桌子,重新上过热茶,房间里只剩了四个人,莫南槿,云思川,明庭,刘掌柜,云念在外面守门,这时云思川才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预料之中是菜品的销量问题,客人点的太少,打不开销路。
莫南槿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接受陌生的事物总需要一个过程,当然时间越短,成本越低,这就要看怎么打广告了。。
“听莫兄弟的意思,就是我们宣传的还不够,还要在这方面下功夫?”云思川果然精明,不需要很多点拨,就能明白。
“我相信云兄应该也想到了这点。”
云思川点头,确实是想到了,“我和刘掌柜还商量了一些具体的做法,这次请莫兄弟来,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的。”或许莫南槿有更好的办法说不定,他也不知道这份信任从何而来,也许莫南槿本身给人的安定平和的感觉,让人不知不觉就付出了信任吧。
见莫南槿答应,云思川示意刘掌柜。
刘掌柜点点头,开口道:“现在市面上鸭子的价钱比鸡便宜了不少,我们的鸭菜,菜色多,口味也非常好,只是客人不清楚,不愿意尝试,如果我们把价格降下去,我想应该会有不少客人愿意尝试一下的,等生意好了,我们的名声打出去了,再把价格提上来。”
“莫兄弟,意下如何?”云思川私下里觉得这个方法还是不错的,他们以前的时候也用过,不失为一种平稳保险的做法。
“云兄这个方法也是没错的,这应该是算是由下而上了,云兄,你有没有想过反其道而行?”莫南槿说出自己的看法。
“莫兄弟的意思是……”云思川这下真的不解了,反其道而行是怎么做?
“就是我们不降价,反而要提价。”莫南槿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想了一下怎么组织说辞才能让大家明白,“现在,我们这些鸭菜在大宁算得上独一无二的,物以稀为贵,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自贬身价,而是要借此来打出云家酒楼鸭菜的招牌,如果我们现在降价,的确是会有一定的效果,但这样吃鸭菜的人只是奔着低廉的价格去的而不是鸭菜本身的特别,再说,这样本着低价来的人,大多是一般的百姓,大户人家就会看低我们的这些菜,无形之中就会让鸭菜处在一个比较低的定位上,即使后来提价了,大户人家已经看不上,百姓会抱怨价格上涨,再美味的东西,他们也会在价格面前望而却步。”说得直白点,这年头开酒楼有几个是奔着平头百姓去的,特别是云家这种大酒楼。
云思川心下一惊,莫南槿说的很在理,他确实是想将鸭菜作为云家酒楼的特色来做的,如果按照原先的方法倒真是不恰当了,“莫兄弟说的是,依你的意思,我们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做?”
“我们要把鸭菜做精做细,定一个相对高些的价位,大户人家一般不会在意这些钱,可以让小二适时的推荐一下,为了尽快的打出招牌,我们坚持不降价,但本县的士绅官员宴客的时候我们可以适当赠送鸭菜,这样一来可以让他们在宾客面前很有面子,二来我们就可以在这些圈子里打出名气。”莫南槿停了一下,本想喝口茶水润润嗓子,水有点凉了,就放下继续说道:“我们还可以制定一个章程,就是来店里花费一定银钱,就可以获赠一道新出的价格不菲的美味鸭菜,告示就张贴在酒楼门口,这样既可以吸引客人到店里,又双重的为鸭菜做了宣传。”
“莫兄弟,这主意实在妙啊。”云思川在莫南槿讲述的过程中眼睛发亮,几次握紧了拳头,才忍住激动没有打断,现在一听他说完,立即忍不住抚掌叫好,“这样一来,我们的鸭菜既在富户那里赢得了名声,百姓偶尔为了尝鲜可能会多点两个菜,真是双管齐下。”
莫南槿见他明白,便不再多言。
明庭不动声色的给莫南槿换了一杯热茶。
云思川在莫南槿平和的目光下渐渐的平复下来,他是想过莫南槿可能会有好办法,但听完这些条理清晰,操作可行的好主意,他还是大大惊讶了一把,看此人的言行举止也不像是出身商贾之家,但对这经商之道倒是意外的熟悉,很精准的抓住了不同人群的心理。
刘掌柜很少见自己东家这样喜形于色,但这个莫少爷,确实值得让人刮目相看,就方才那一席话,只怕比他这个在酒楼呆了十几年的老掌柜还要明白些的。
“大少爷,莫少爷,你看我们这个赠菜规定的标准是多少。”刘掌柜这次开口,就能听得出是给予了莫南槿和自家少爷同样的敬重了。
“刘叔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莫兄弟,你看呢。”
“我久在南山镇,对外面的行情实在不清楚,还是由云兄和莫掌柜商量着来吧。”毕竟是人家的酒楼,他要懂得适可而止。他方才已经讲得很多了。
“好,我说一下,莫兄弟觉得不对的地方就指点一下,我觉得我们这个价格是应该中间靠上,价格低了没有很大的效果,赠多了本身也影响酒楼的收益,价格高了,大多数人就没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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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的不错,莫南槿没什么可指点的。
之后几个人又商议了些细节,楼下好像出事了,刘掌柜下去了,云念送了几样点心进来,阳光从西向的窗子下照进来,房间笼罩在一层橘红色的光线中。
莫南槿看看天色,心下有些不安,渔阳怎么还没回来?今天他们是要赶回镇上的,渔阳也是知道的,,她做事一向妥帖,就算有事耽搁了,应该也会托人回来带话的。
云思川见他明显神思不属,把桌上散落的纸张收起来,问道:“莫兄,可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吗?”
“我在担心渔阳。”莫南槿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云思川闻言轻笑一声,说道:“怪不得镇上的人都羡慕莫兄弟伉俪情深呢,今日得见,果然不虚。不过,你也无须担心,昭阳还算是一方平安之地,云家在昭阳也能说得上几句话,弟妹的安危你大可放心,我这就让刘叔派几个人去迎一下。”
好像为了印证云思川的话,就听到门外的云念喊了一声“刘大叔”,话音未落,就见刘掌柜急匆匆的推门而入,一脸掩饰不住的焦急之色,“大少爷,莫少爷,出事了,刚才有位街坊来店里说,看见我那小女儿和一位年轻的娘子在街上被人拦住了,我估计应该是莫家夫人。”
“什么人这么大胆,当街掳人?”云思川一听也急了,方才还信誓旦旦的给莫南槿打包票,话音刚落,这边就出事了,等于直接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来的人说不认识,听口音不像是本地的人。”
“掌柜的,她们在什么地方出事的?你带路,我要过去看看。”莫南槿急了。
“少爷,你不要太担心了,大街上人来人往,夫人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接夫人过来。”明庭担心少爷会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我和你一起去,明庭。”他知道明庭在担心什么,但不管怎样,渔阳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一定要去。
“少爷,天晚了,外面天凉,这是夫人来的时候给你带的薄披风。”明庭知道少爷一旦下定决心是很难改变的。
“莫兄弟,我和你一起道去看看。”
几个人下楼,报信的人还在一楼等着,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答应带他们过去。一路上听他讲了个大概,他认识张家的小女儿,今天路过铜雀巷子,就遇见了前面说的那场面,他见人多,也没敢上前,连忙的回来报信了。
几个人赶过去,早已经不见人影,莫南槿当时心就一沉,打听了附近摆摊的人,只能说那些人确实嚣张,一路上不少人都看见了,那个小点的姑娘一路上还哭个不停,很是惹人注目。
根据路人的描述,那些人就是进了眼前这宅子的后门。
云思川眼中掩饰不住的讶异,这宅子不是已经告老还乡的原户部侍郎田祖生家吗,这位田老宴客,他还进出过这宅子几次,肯定不会认错地,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云兄认识这宅子的主人。”莫南槿没有错过他的表情。虽然是问句,但其中肯定的意味不言而喻。
“恩,算是吧,有过几面之缘,莫兄弟,我们从大门进去拜访。”
走到正门处,看到有众多侍卫把守,云思川就有点疑惑,这田祖生只是个年老致仕的官员,养这么多侍卫干什么,上次来的时候也没见啊。
还没近到跟前,几个人就被带刀的侍卫拦住了,总算田家的门房是认识云思川的,代为通报了,管家出来迎接,那些侍卫搜过身后才放行。
莫南槿拉了拉头上的兜帽,跟在几个人后面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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