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羡欲挺剑再刺,淮王的侍从们自外跃入,各拨兵器,虎视眈眈,薄羡凄然一笑,“我今日是活不成了。罢罢罢,我自己死了吧,若落在你们手里,还不知要受多少非人折磨!”横剑颈间,轻轻一划,鲜血漰溅,缓缓倒地。
“表哥,你怎么样了,表哥!”江蕙悲痛万分。
“你起来。”苏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掀开江蕙的胳膊,头探到淮王身边,为他吸吮伤口的毒血,“这剑有毒,我要替他吸出来,我要替他吸出来……”
“滚!”淮王受伤虽重,却厌恶苏馥,伸手将她推开了。
苏馥狼狈的滚到了一边。
“表哥。”江蕙眼中含泪,忙取出一个小绿瓶,将数粒丸药喂入他口中,“表哥,这些是解毒灵丹。”喂过他丹药,立即命人取过伤药、纱布,替他挤出毒血,包扎伤口。
“你别白费力气了。”苏馥嘴角带血,得意微笑,“这毒药名为七步倒,为巨毒之物,世上无药可解。我方才为他吸毒了,你看见了么?我会和他一起死,我会和他死于同一种毒药……”
淮王头脑一阵晕眩,强自支撑着叫过侍卫,“本王不屑和这种女人为伍,给她吃另一种毒药。”
什么叫淮王会和苏馥一起死,会和苏馥死于同一种毒药,是可忍孰不可忍。
“表哥,你不要说话,不要动气,躺着别动。”江蕙别的都不关心,一心要为淮王治伤疗毒,“这里的事,交给你的手下就行了。”
“王妃说的对,殿下躺着别动,属下自会善后。”侍卫见淮王中毒受伤,又是着急又是心慌。
有人找了别的毒药强迫苏馥服下,苏馥满脸绝望之色,“殿下,我是真心爱慕您的啊,我想和您一起死,您都不许么?”
“你死远些。”江蕙为淮王包扎过伤口,一记耳光重重抽在苏馥脸上,“像你这样的恶毒女人不配谈爱慕二字!你死远些,我们不想看见你!”
苏馥脸颊痛的像火烧一样,却置之不理,死死盯着淮王,眼神狂热,“殿下,难道您会听江蕙的话,真的让我死远些?”
“我和我的王妃夫妻一体,她的话,就是我的话。”淮王一字一字,说得格外清晰。
苏馥面无人色,“我爱慕殿下入骨,殿下待我却无半分情意,我还活着做什么,我还活着做什么……”
苏馥失神后仰,后脑勺重重着地,在那一刻,她听到了她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的心,被淮王无情的话语撕成了无数碎片。
薄羡气若游丝,“苏姑娘,苏姑娘……”
江蕙忍无可忍,“薄羡,当年审理江家案子的官员、审理你案子的官员,都是苏馥的父亲,你不知道么?”
“什么?”薄羡拼尽最后一口气,瞪大了眼睛。
江蕙:“你的案子苏相是主审官!你所有的遭遇,都是拜他所赐!”
薄羡眼睛惊愕之极,眼睛瞪得大如铜铃。
侍女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指过去探薄羡的鼻息,“她已经没气了。”
江蕙摇头。
薄羡就这么死了,所谓的死不瞑目。
现场自有侍卫来善后,江蕙握紧了淮王的手,“表哥,你觉得怎样了?”
淮王眼神开始模糊,嘴角微扬,笑容一如平时,“蕙蕙,表哥没事,没事……”
江蕙医术不俗,这时心神大乱,连为淮王诊脉也不能,抱他在怀里,神情恍惚,“你的外伤是没有大碍的,中的毒很厉害……表哥,阿若能救你,阿若能救你!”
苏馥说这巨毒没药可解,那是不对的,阿若的地龙丸能解百毒。
阿若走多少天了?到哪了?能不能追得上?江蕙脑海中迅速转着念头,汗水不知不觉间打湿了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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