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蕙和这两个男孩儿很少打交道,见他俩犹犹豫豫神神秘秘的,有些奇怪,微笑道:“好,大姐姐听着呢。”和江申、江畴到一边坐下,命侍女拿了点心给他们吃。
江畴推推江申,“四哥,你说。”
江申是个七岁的孩子,说懂事吧,其实也还不太懂事,寻思了半天,吞吞吐吐的告诉江蕙,“大姐姐,我和五弟偷偷听到我爹娘在商量事……我们知道偷听是不对的……”
“我们不是故意的。”江畴赶忙补充。
“对,我们不是故意的。”江申脸红了。
他和江畴是想到吴氏房里偷吃点心的,谁知吴氏和江峻博一起回来了,他俩躲到床底下,这才偷听到了江峻博和吴氏的谈话。
“你爹你娘说了什么?”江蕙给他俩一人倒了杯水,耐心的问道。
江申紧张的拿起茶杯抿了口,“他们说,他们说……说大姐姐定过娃娃亲,还有什么血玉……”
江畴在旁补充,“是曾祖父给了块血玉,上面雕着只飞狼。”
江蕙把这两个小男孩儿的话仔细琢磨了下,“是说大姐姐曾经和人定过娃娃亲,是曾祖父做主定的,曾祖父还给了对方一块血玉做为信物,血玉上雕刻着一只飞狼,是么?”
“对对对。”江申和江畴连连点头。
江蕙便知道江峻博和吴氏操了坏心,不由的叹了口气,“大姐姐知道了。多谢四弟五弟告诉我这些。你俩偷听到了之后,便直接来告诉我了,你爹你娘不知道,是么?”
江申不好意思的道:“我俩是偷吃的,没敢让我爹我娘知道。我后来跟二姐说了,二姐骂我,让我别管闲事。”
江畴犹豫了下,“我告诉我姨娘和三姐了,她们也让我别管闲事。”
江蕙笑,“那你们怎么还来告诉我了呢?”
江申和江畴道:“是大哥让我们来的。我们一起去问大哥,大哥说,这事既然是有关于大姐姐的,当然得让大姐姐知道了,不能让大姐姐蒙在鼓里。大哥让我俩下了学跟三哥六弟一起来的。”
江申和江畴口中的大哥,就是江峻博的儿子江备了。
江蕙沉默了片刻。
没想到江峻博的儿子比江峻博要清醒。这几个男孩儿至少知道不坑自己人,江峻博和吴氏,就让人一言难尽了。
“大姐姐知道了。没事的。”江蕙温和的道。
江申听江蕙说没事,就放心了,伸手拿点心吃,“大姐姐,那我去和阿若一起玩了啊。”
江畴也装了几块点心,过去和江畅、江略等人一起看灰灰表演。
阿若让侍女在树上挂了个大铁圈,灰灰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准的从大铁圈中扑过。灰灰每扑一回,孩子们便齐声欢呼叫好,灰灰玩得高兴,孩子们看得开心。
江蕙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当即便命人把江老太爷请来了,“祖父,我小的时候,曾祖父给我定过娃娃亲么?”
江老太爷愕然,“这是从何说起?”
江蕙便说了血玉、飞狼等,江老太爷本来觉得是无稽之谈,但听江蕙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便凝神细想,“血玉,飞狼……蕙蕙,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你曾祖父确实有过一块上好血玉,跟我可惜了无数回,说玉质极佳,可惜上面雕的飞狼不是吉祥之物。那块血玉后来确实被你曾祖父送人了……我想起来了,你曾祖父是说过给你定了娃娃亲,不过,那听起来就是开玩笑的,而且后来再没下文了啊。”
这肯定是不对的。如果真的定了娃娃亲,两家肯定要常来常往,怎么能多少年了都没后续呢。
“曾祖父把我定给哪家了?”江蕙愣了愣,追问道。
江老太爷抹抹额头的汗,“蕙蕙,祖父不知道啊。你曾祖父做为一任知府,后来仕途不顺,辞官回京,见天儿的在什么古董铺子里转悠,结交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很多朋友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他老人家自己大概也没当回事。那个定娃娃亲的人家,肯定不是咱家的老亲旧戚,十有八-九是你曾祖父在古董铺子认识的。当时说话投了机,或是一起赏玩过字画,过后也就疏远了。”
江蕙无语。
好嘛,曾祖父说了定娃娃亲,这户人家祖父都不认识,都没有听说过。
“祖父,您就没有问一声啊。”江蕙无奈的道。
江老太爷有些不好意思,“你曾祖父是笑着说的,我就没当真,陪他老人家笑了一阵子就过去了……”
江蕙:……
您老人家这心也太大了吧?
江蕙从江老太爷这里没有问出什么来,当晚便找安远侯讨主意去了。安远侯诧异不已,“娃娃亲?我生平还是头回听说。”听江老太爷说好像确有此事,安远侯不由的生气了,“我闺女的亲事,我不点头,谁敢做主?我亲祖父也不行!”
江蕙一开始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是有些担心的,但听安远侯这么说,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
“蕙蕙放心,万事有爹。”安远侯柔声道。
“嗯,我知道。”江蕙乖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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