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自负的道:“这你就别管了。肯定是个大官儿,不然敢跟你那侯爷大伯叫板?丫头,你回吧,我心里有数了,过一阵子你就能听到好消息。放心,一定有你的好处便是。”
吴氏抱怨,“您老人家倒是告诉我,到底有啥好处啊?”
秦氏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你先拿着这个。以后好处还多着呢。”
吴氏接过来看了,见这是张二十两的银票,大喜,“二十两银子也够我用几个月的了。娘,多谢您。”
秦氏忙“嘘”了一声,示意吴氏低声。吴氏瞧瞧窗外,见她嫂子装着在外面晒衣裳,其实侧着耳朵在偷听呢,知道秦氏是怕事情外泄,后怕的拍了拍胸,“幸亏她没听到。”
秦氏恨的咬牙,“呸,我当年就不该给你哥哥娶了这样不孝的媳妇进门,我病的这些日子……唉,不提了,做老人的若是手里没有银子钱,想要儿子儿媳妇孝顺体贴,那是发春梦呢。”
吴氏挺起胸,“娘,我那两个小子品行好,将来一定孝顺我!”
秦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那两个儿子将来一定孝顺你,也得你先把他们养大了是不是?眼下你先想着怎么养家养孩子吧,手里没钱,日子都过不下去,你还想将来的美事呢?”
吴氏被说的老大没意思,讪讪的道:“我先回了。娘有事再让人去叫我。”匆匆辞了回来。
吴氏的嫂子追了出来,“姑奶奶这是在娘家捞了多少好处才走的?”
吴氏不便和这等市井泼妇计较,含羞忍气,低头走了。
吴氏的嫂子在她身后连连冷笑。
秦氏等吴氏走了之后,一刻也等不得,便叫她儿媳妇进来,命她去请对面的蒋太太。秦氏的儿媳妇满心不愿意,推脱道:“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做呢,下午晌再去吧。”秦氏心中骂了这儿媳妇无数遍,冷冷一笑,慢条斯理拿出块碎银子在手里玩。那儿媳妇眼睛便亮了,“我这就去,这就去。”秦氏满心看不上这种眼皮子浅的贱人,但她身子骨不好,出门不便,只得把银子抛了过去。
秦氏的儿媳妇屁颠屁颠的请人去了。
没多大会儿,对面的蒋太太就请来了。
蒋太太才搬来这里不久,矮矮胖胖的,脸却挺白净,见了秦氏便堆起一脸笑,“老太太,我来给您请安了。”
声音里满是谄媚,秦氏听着心里就舒坦。
秦氏命她的儿媳妇上了壶茶,请蒋太太在炕上坐了,附耳详谈。
蒋太太听着秦氏的话,又是吃惊,又是欢喜,“这要是上头知道了,必有重赏。老太太,您可立了大功了。”
秦氏大喜,却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唉,立啥大功啊,我这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蒋太太闻弦歌知雅意,抿嘴笑了笑,从荷包里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几锭碎银子,“您老人家先拿着花用,等我上去回了话,若是您这些事有用,后头还有重赏,亏待不了您。”
秦氏是苦惯了的人,见了这些银票、碎银子,眉花眼笑。
但秦氏也是不惯相信别人的,才高兴了一会儿,又板起脸,“蒋太太,你可不要把好处半中间给截了啊。”
蒋太太忙道:“我哪敢?老太太您是不知道,我家主子规矩严整着呢,我们做下人的哪敢阳奉阴违,那不是不要命了么。”
秦氏干瘦的脸上有了笑模样。
蒋太太再三安抚过秦氏,便匆匆忙忙走了。离开了吴家,蒋太太登时喜形于色激动不已,提着裙子就回她自己家去了。回到家便叫过她丈夫蒋老板说了,蒋老板也兴奋得不行,“这回咱们可立功了。”片刻也没停,便出了门。
蒋老板去的是杏花胡同一个不起眼的宅子。到了宅子里,蒋老板便拘束起来了,大气也不敢喘,战战兢兢的,等他被下人带到一个黑沉沉的屋子里,更是腿脚发软。他依稀看到前面有排珠帘,珠帘后响起少女柔美的声音,蒋老板头脑发蒙,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他不知道珠帘后面的人是谁,但他知道,这一定是位他惹不起的人物。
“都探听到什么了?”少女柔声问道。
这声音很温柔,很动听,蒋老板听在耳中却不知为何生出恐惧之意,砰砰砰连磕了几个响头。
“说。”那少女不耐烦了。
蒋老板浑身冒冷汗,忙把蒋太太从秦氏那里听来的话一五一十都说了说,“……小的就探听到这些,片刻没敢担误,便来回禀主人了。”
珠帘后静悄悄的,一丝声响也无。
蒋老板战战兢兢的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屋里暗沉沉的,蒋老板身上、脸上都出了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过了不知多久,蒋老板跪得腿都没有知觉了,才有一个黑衣仆人推门进来,“主人已走了。你回去吧。主人若有吩咐,会派人传话给你。”
蒋老板不敢违拗,冲着珠帘又磕了几个头,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出了那个不起眼儿的宅子,蒋老板暗暗抹了把冷汗。这里面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明明是十几岁的姑娘家,为什么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害怕了呢?
“胡先生,你怎么看?”蒋老板走后,珠帘后又传出那少女的声音。
“仆有一计,可帮助姑娘达成心愿。”一个中年男人带着笑的、自负的声音。
“先生何以教我?”少女也在笑。
中年男人笑道:“江蕙三岁之时,应该是十二年前,也就是天佑三十年,先帝在位的最后一年。姑娘可差人查了查那一年和安远侯祖父有过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从中挑中一家有少年子弟的出来。这少年子弟相貌不能太差,最好人固执一些,憨直一些,姑娘暗中差人告知定娃娃亲的事,蹿掇那少年人出来闹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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