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萼在哪里?”
作为郭清亲信,何文萼显然是不合格的。如今危机时刻,不说立马带人保卫中营,连个音信都没有,现在连南营居然如此放任,如此混乱。
郭漓眉头紧锁,冷漠看着南营主帐护卫。
“何大人带着人去粮仓了”
护卫有些紧张,哆哆嗦嗦回答,将兵器放到地上。
郭漓闻言大惊,担心的粮仓果然出了问题。
“快去粮仓!”郭漓对着周围喊道,连忙调转马头,对向远处高大严实的木棚。
对于眼前严峻局面,郭漓自认为还是有些办法的,大不了带着数十人在草原和辽军玩躲猫猫,饿了就去部落劫掠,渴了就找湖水。
反正郭漓已经开了雷达,一千年前霍去病都可以凭感觉直接打到老窝,郭漓凭什么不可以带着天空视角躲起来?
但是这种生活不到万不得已,郭漓也不想亲自体会,更想把这只大军安安稳稳带回去,别让郭清因为战败受到责难。
而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关系所有,一旦粮草出了问题,就算郭漓有金手指,也不能管控全部军卒,肯定人心惶惶,未战便败。
“何文萼在哪?”
眼见粮仓越来越近,无数人影相接,郭漓连忙振臂高呼。
“阁下何人?”
远处粮仓下一处身影,拔出刚刚插进一名叛军胸膛的刀,扭头看向郭漓,眼神有些戒备,高声喊道。
“所有人放下兵器!违者斩!”
郭漓拔出长刀,一刀切下一名来不及反应军卒脑袋,对着所有人喊道。
紧跟着的军卒连忙包围住粮仓周围。
粮仓周围人见郭漓带着数百骑兵准备冲杀的架势,手上动作一顿,连忙分开刀剑相拼的身形架势,退到一侧警戒看着郭漓等人。
见原本拼死的军士顿时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波人,郭漓暗松了一口气,表面不动声色。
“何文萼是谁?”
郭漓待到所有人冷静后,又在援军步卒到了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我是”
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披甲步履蹒跚走了出来,待到他走到郭漓近旁,这才看清模样。
连忙放下长刀,下跪行礼,眼泪纵横大声喊道。
“臣何文萼拜见高阳郡王。”
两波人中跟随何文萼的军卒也连忙放下兵器,伏拜高呼。
霎时,全场响起“高阳郡王”的呼声,而另一边叛军士卒顿时紧张起来。
郭漓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起来,翻身下马,将何文萼扶起来。
“何大人,发生了什么?”
“殿下,臣无能”闻言何文萼忍不住又要下跪。
郭漓连忙拉住这位喜欢跪下的老将军,安慰说道:“何大人,先说发生了什么,现在告罪太早了”
“太孙殿下委臣以重托,将粮仓交与老臣,臣没有替太孙看好粮仓”
郭漓闻言内心一紧,连忙打断何文萼。
“粮草没了?还剩多少?”
何文萼闻言一愣,委屈神色浮现在脸上,五六十岁的老头竟然有些扭扭捏捏。
“殿下,粮草没有问题臣告罪是因为没有看好南营”
郭漓闻言不语,忍住想要骂人冲动,不断告诫自己要尊老爱幼,过了一会无奈看向老将军,看见一脸茫然神情。
郭漓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老头”
郭漓只得对向叛军方向,强行压抑自己打人的冲动。
“大喘气真的害死人”
“殿下,这些人怎么办?”
徐泱似乎看出来郭漓的窘迫,连忙拉住郭漓,开口问道。
郭漓先是赞赏看了徐泱一眼,然后收敛神色,冷漠注视着叛军。
突然笑了出来,问向何文萼。
“何大人,这些人为何作乱?”
何文萼有些迟疑,迷惑看着郭漓。
似乎在问“营变叛乱你都不杀?”
过了片刻,见郭漓还是不说话,只得无奈不甘说道:“粮草没有发放及时,这些人围着粮仓讨要个说法”
“原来是这样念及大战在即,事有原委,故放尔等一马,临战时尔等必要冲锋在前,不得延误!”
郭漓就等着何文萼这句话,待到他说完后,直接开口。
何文萼闻言有些不甘,还想要说些什么。
原本有些迟疑的叛军士卒轻微放下了心,一部分人趾高气昂看向原本跟随何文萼的军卒。
郭漓抬手打断何文萼,继续说道:“你们先划到东营吧”
果然,如今外面被包围,上面的人只会让步,安稳军心,想到这,叛军士卒原本因为如此轻松放过自己而感到迟疑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传我军令,徐泱拔为金吾左卫带俸千户。”
“你带着他们去东营。”
郭漓先是下令,然后对着徐泱吩咐道。
待到徐泱准备走了,郭漓突然喊住他。
“这把刀就赐给你了。”
郭漓将新换出来的长刀扔给徐泱。
徐泱细细打磨长刀,刀面上竟刻着铭字,手轻轻抚摸,便感觉一阵锋利,有些刺伤手指。
徐泱忍不住赞叹:“好刀!”
“好刀也是要见见血!”
郭漓意味深长看着徐泱,后者听闻此言,浑身一颤,对上郭漓眼神。
“臣明白”
何文萼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收起原来不满的神情,恭敬站在郭漓后面。
徐泱驱马带着军卒走到叛军身前,大声摇喊让士卒将兵器放下。
郭漓也不管徐泱如何处置,反正升官目的已经达成,随后看向何文萼。
“何大人,去中营吧!太孙殿下有事相召。”
何文萼憨憨连忙点头,回身整顿军卒。
郭漓见这老头,终于有些忍不住,失笑了出来。
“大胆,竟敢私藏兵器!”
已经离去很远的叛军士卒中突然传来声音,过了一会,不断响起哀嚎声,郭漓竟然有些不忍,犹豫之间。
何文萼突然说道:“杀的好!总算是为了那些被他们袭击的粮仓守卫同袍们报仇了!”
郭漓顿时收起怜悯之心,重新恢复冷漠脸色。
待到外面厮杀声减弱,徐泱这才驱马而来。
徐泱一到跟前便翻身下马,跪在地上。
“殿下,叛军仍不知悔改,暗藏杀器,臣只得临机处理。”
“这件事你没有错,做的很好。”
郭漓淡然说道。郭漓本就不打算真的收纳这些兵卒,敢把刀剑插入同袍的军卒,郭漓也懒得用卡牌改造。真的收纳这些叛军,让真正忠心的军卒如何想?见叛乱还无事,以后都学得有模有样,那郭漓才是真的没有脑子。
转眼间,思绪万千。郭漓本就只是打算提拔自己的小跟班,这也无非就是一个理由。即能让徐泱借机升一升,还能给他一个立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