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 你真是大猫么?”胡丽卿疑惑,拿起她的手,张口咬下。
这次不敢全力咬,生怕咬出血来,牙齿还是陷入肉里, 听得扈朱镜低呼一声, 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用牙齿咬我。”
“大猫, 你不一样了。”胡丽卿放开她的手,吻着自己咬过的地方。
扈朱镜轻笑, 说:“哪里有变化?”
“你原本像是阴天, 被层层云雾遮盖住了,而今天云慢慢散去,有阳光从云层里透出来。”胡丽卿说出自己的感觉。
扈朱镜说:“不信。”
胡丽卿还要说, 老鸨插嘴:“现在能走了?”
“全然恢复。”扈朱镜回答。
“恢复了就快点出发赶路,先到狐山, 进入了狐山地界, 然后把她交给她娘。”老鸨死命地催,胡丽卿斜眼看她, 说:“你是巴不得把我这个大麻烦丢出去是不是?”
老鸨说:“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那么想呢,既然你知道你是麻烦你就给我有点自知之明。”态度转变尽快,一眨眼就换了一张脸。
扈朱镜说:“狐山离这里多远?”
“以宝贝疙瘩的能力, 要行半月, 以我的能力十天足够, 而如果是你, 大约七日。”
“七日……他受了重伤,最起码要修养十日,七日内赶路绰绰有余。”扈朱镜说着立刻起身,胡丽卿出手要付她一把,扈朱镜说:“你别当我是病猫。”
“对,你是母老虎。”胡丽卿没好气地说,想起第一次碰面时候,扈朱镜那气势凶猛的样子,就是称了那句虎姑婆。
老鸨说:“打情骂俏适可而止,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干娘那你呢?”
“我也在你们身后走,这里我呆了十年,再不走人家也该怀疑我是老妖精了。”老鸨说。
“你下回去哪里开青楼?”胡丽卿问。
老鸨打她脑袋一下,说:“扬州。别给我到扬州来,你一来我就知道我有麻烦。”
胡丽卿被她疼她的干娘嫌弃了,内心郁闷,眼神幽幽地望着老鸨,老鸨一时心软,说:“算了算了,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了。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就当是你家了。”
这才像话。胡丽卿转而笑起来。
扈朱镜本来就没有东西带在身上,不过唯一的一身衣服在打斗时候破裂沾了黑血,绝对不能走出去,胡丽卿就在自己的衣服堆里找适合她的衣服。
从小锦囊里不断拿出衣裳,很快就填满了整个房间,扈朱镜一直皱着眉头,这些衣服虽说美,但是过分轻浮了,衣不遮体,不是因为饥寒而是为了美,也不能想象素来清冷的她穿上这些衣服是什么感觉,胡丽卿挑了半天没有选出适合的,挥手把满屋子的衣服塞回去,再去锦囊里寻找。
她记得自己收了不少衣裳进去,自己穿不着,但是也总有的。
果然,她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件叠好的白衣,衣服的模样与扈朱镜去晚晴楼时候身上所穿那件她变出来的相似。
她把衣服交给扈朱镜,叫她穿上,扈朱镜拿过穿上,素净大方,而且正好合身。
扈朱镜穿上衣服,发现这衣服的质地极其柔软,贴身舒适,好似贴着身体能随意收缩。
她半信半疑地变成老虎,衣服果然没有撕破,反而化作无形。
胡丽卿刚回头就见扈朱镜从人变成了老虎,惊讶不已。
老虎纯金色的眸子对上她,没有杀气,叫人想要亲近她。
胡丽卿靠近老虎,抱着她的脖子,以脸蹭着她的毛,说:“好不容易,我们有一个地方能安静下来,没想到还是要不断地逃命,真要命,我想跟你多处一会儿,一点也不想走。”
‘
老虎说:“天不由人,我们也没有办法。上来吧。”
“什么?”胡丽卿楞住了,不理解扈朱镜的意思。
老虎说:“坐上来,我带你走。以你的能力,飞到半路就已经气竭。还不如我载你过去,能省一点力气。”
胡丽卿心中乍喜,双手用力抱住她,高兴地说:“大猫,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虎甩着脖子,说:“你想掐死我是不是!”
胡丽卿忙放开手,爬上她的背上,然后坐定。
骑在老虎身上的感觉无比的好,比骑马还美妙,马背坚硬且高于地面许多,坐上去不舒服,而老虎的脊背圆厚而且上面都是柔软的毛,一骑上就觉得舒服。
胡丽卿非常感动,扈朱镜叫她骑在自己背上的那刻起,她的心就跟着雀跃起来。
她弯下腰,抱住扈朱镜的脖子,脸贴着她的背说:“大猫,你对我真好。”
扈朱镜转身,虎目柔柔地望向她,见她趴在自己的背上像一个幼儿,不禁笑起来,说:“你不像是那么容易就被感动的人。”
以前是谁说,别人掏心送上来的礼物她不屑要,捧在手心送上来的真心,她也不稀罕,这样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怎么会轻易地就感动了呢?
那是别人,别人给的,她不要的,再珍贵都是废物,而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给的又是她想要的,就算只是一句话,她都会感动到不行。胡丽卿暗自嘀咕着。
扈朱镜带着她走出房门,到外面,胡丽卿大喊一声:“赤红,我们要离开这里,快点过来。”
闻言,一抹红色声音飞来,下面吊着一根透明的蜘蛛丝,蛛丝下吊着那只黑色蜘蛛,王寡妇悬在空中来回摇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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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停在胡丽卿的肩膀上,顺便把王寡妇也放在一边。
赤红以心语对胡丽卿说:“心高气傲如她,能乖乖让你骑,你是用什么花言巧语迷惑了她?”
“胡说,哪有这回事,是她要背我。”胡丽卿说得甜蜜,连带着微笑也甜蜜如腻在了蜂蜜里。
赤红又说:“你俩的关系似乎缓和了。”
胡丽卿立刻瞪起眼来,说:“还不是你,是你引得我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让她气了我好几个月。”
赤红立刻反驳:“你心中没有这些念头,又怎么会随口就说出来,我什么时候用剑逼着你说过胡话了,你不自己做检讨却质问我,什么道理吗!”
胡丽卿消声,转头到另外一边,王寡妇好像被刚才那一阵摇摆弄晕了,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
扈朱镜带着胡丽卿到庵门口,老鸨看到她干女儿被扈朱镜背着出来,险些大叫一声:“心肝宝贝,你御虎有术啊!”
但是碍于老虎面子,她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走吧,也别留恋了,尼姑庵里只住尼姑没有逍遥人。”老鸨催促道。
“我在这里过的也挺逍遥的。”胡丽卿偷笑。
“你就这样穿出去,外面已经下了三天的雪,你不穿点衣服小心冷死你。”
胡丽卿这才想起这里与外面不是同一个天气,这边还是四季如春,外面早已经是冬天,她从扈朱镜身上跳下来,长裙后多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再把尾巴抱在怀中,不消片刻,尾巴变成了大狐裘,但是下摆却连着她的屁股。
她把狐裘披在自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把赤红放在她胸前,王寡妇以为她要把自己也放在胸前那深深的沟里,慌忙多到老鸨袖子里。
老鸨一把抓出赤红,在她咆哮的时候把一颗黑色丹药塞进她的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已经溶进津液里一口吞下。
老鸨对她说:“虽然狐族不承认你是公主,但是你毕竟是她生的,这算是我给你的小小礼物。”
“什么东西?”赤红挣扎着,从她手里逃开。
“小黑的内丹,虽然只有一千年半吊子的灵气,虽然以你的能力你不能把她化掉,但是它在你日内能替你抵挡一阵子,而且你吃了她的内丹你就是她的主子,以后她跟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走开。这算是附加赠品。”
老鸨把蜘蛛抓出来,丢给胡丽卿,说:“女儿嫁出去如泼出去的水,赤红从我这里把你要走了,你就跟她去。”
蜘蛛飞回去,又往她袖子里钻,仿佛害怕回到赤红身边。
老鸨抓着她的一个爪子,说:“你忘记了你的内丹在谁手里!”
蜘蛛停止了动弹,任由她抓着,八爪摊开,仿佛死过去了。
“乖乖,好好陪着她,她反正活不长了,你早晚会解放的。”老鸨露出和善的微笑,把王寡妇放进胡丽卿的胸口那条丰满的沟里。
胡丽卿把王寡妇拿出来,说:“为什么把这只东西放我胸前!”
赤红说:“拿过来。”
胡丽卿只要带着嫌恶的表情,把她放胸前位置上。
王寡妇万念俱灰,被重大的打击打败了活下去的念头,一动不动,真的跟死了差不多。
胡丽卿裹着自己的尾巴变成的狐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再度骑上白虎,说:“我们走吧。”
老鸨说:“你们一路往西走,走过三条河四座山五座城,就能看到狐山,如果迷了路也有赤红带你们,一路上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平平安安到狐山,而且我也会通知你娘在半路接你。”
胡丽卿说:“劳烦干娘安排。”
“记得按时吃饭。”老鸨挥挥手说。
胡丽卿大声地笑起来,笑声如同清泉般欢快。
扈朱镜化作风,行进在雪地里,果然,冬天的冷风刺骨要人命,何况是逆风而行,冷风如刀,夹带着大块的雪花往脸上割。
扈朱镜在面前喊:“身体压低。”
胡丽卿立刻俯下身,完全贴着扈朱镜的背。
扈朱镜的身体温暖有力,仿佛是最安全的依靠。
胡丽卿抱着她的身体,当扈朱镜前进的时候,身体的起伏都能传达到胡丽卿的身上。
下山的路已经被厚厚的雪覆盖,一阵风吹过,打乱了漫天雪花织成的帘幕,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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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了时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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