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又失败了？”

    莫扬武看着跪在地上的劳管事，无语道。

    劳管事只好不住磕头。

    他咋解释，说自己这些人刚一靠近李渔和莫三思就莫名晕了过去？二公子会信这个？

    “行了，别磕了！”

    莫扬武恨恨道，他马上就要随着大队一块出发，去荡平贼寇。这本是立功的好机会，以往他一到这时候总得耀武扬威一番，好不得意。

    如今他却整日呆在房中，有些心烦意乱，练起功来也没什么精神。

    他武道现在离突破‘大家’只差一个契机，呵呵，契机不来，他有什么办法？

    劳管事一瘸一拐地走了。

    莫扬武看着劳管事佝偻地背影，隐约明白了甚么。

    似此等关节重大之事，靠别人还是没用，下次他亲自出马，想必可一举成功。

    一个月一晃而过。

    小小的宿县县城，仍如往常那样，安安稳稳。

    城里的人们都知道，莫府的府主，带着府中侍卫，只一战就荡平了匪患。那府中的二公子这一战足足杀了有几十枚人头，可教那贼寇吓破了胆！

    每日晨时，莫府空中腾起的玉莲，依旧绽放光华。

    只醉仙楼里，多了一名唤作阿渔的小二。

    这小二身材瘦弱，干起事来毛手毛脚，说起话来傻里傻气，头几天给客人倒酒，常把酒倒进了客人的衣服里。

    客人也并不着恼，只王掌柜冲这小二一吼，这小二脸色一垮，酒楼众人就一笑。

    这小二作男子衣裳服饰打扮，却露着一截藕尖般细白的手腕，打着发髻，声音如那翠鸟一般。

    有人来了吃酒，远远叫她，“阿渔姑娘，且再斟一碗酒来！”

    这小二就应一声，“欸！”然后那眉头就微微拧起来，“你教我阿渔就极好，只不要加‘姑娘’二字。

    有人便凑趣道，“为甚么单只不要加‘姑娘’二字，难道阿渔你竟不是姑娘吗，嘿，那可真奇了，可从没见过这么俊的小子！”

    阿渔的眉头就弯起来，“我不知道，我爹就讨厌别人叫她姑娘，他说再这样叫下去，他动手杀人的时候，就没人怕他了。”

    “阿渔，你爹是做什么的，为甚么还要动手杀人？”便又有人问道。

    阿渔道，“我爹是盗圣，他去别人家里，把值钱的东西拿走，人家不依，自然就要杀他，我爹还不想死，自然就要动手杀人。”

    盗圣！

    偷了公主的玉簪的盗圣！

    酒楼便静一静，虽然他们已经听了很多遍。

    没有人去怀疑阿渔的话，他们知道她是不会说骗人的言语的，你只要跟她讲过一次话，或者只要听她讲过一次话，就能明白这一点。

    “阿渔，江湖上说，盗圣从不杀一人，是不是真的？”

    阿渔道，是真的，她就从没见过她爹杀人。

    “阿渔，你爹怎么会给人叫做姑娘？”

    阿渔道，因为爹生的漂亮，比一般女子还要漂亮，而且爹总是在笑，只有姑娘才会一直笑，男子丈夫都是笑一下就收了的。

    “三思公子也一直在笑。”便有人指着坐在一旁的莫三思。

    莫三思摇着扇子的手就一僵。

    阿渔道，因为莫三思也生的漂亮，跟爹一样漂亮。

    “那看来我们一直都叫错了，原来不是莫公子，而是莫姑娘。”

    这样讲话的必然是阿福，这小子最是顽皮。

    阿渔就转过头来，看着莫三思，“莫三思，你要被叫做莫姑娘了。”

    莫三思道，莫姑娘也没什么不好的，李渔，你要叫我做莫姑娘吗。

    阿渔就一吐舌头，“我还是叫你莫三思。”

    酒楼里的人就一边吃酒，一边瞧他们。

    顺带一提阿。

    百花楼已经无了。

    现在宿县里只有一家酒楼，就叫醉仙楼。

    百花楼还叫百花楼的时候，已经再没有人去那里吃酒了，就是那最喜吃酒的酒鬼，也宁愿多走一段路，到这醉仙楼来，因这有一个毛手毛脚的小二，总是会不小心把酒泼到客人的衣裳。你若是惹她了，她就会跟你讲话，她讲话就如山里的泉水一样，清澈见底。

    百花楼现在也叫醉仙楼了，掌柜的还是那个掌柜的，只是某总经理名下又多了间酒楼。

    在那座酒楼里，渐渐也有人来吃酒了，因着每到夜色渐浓的时候，玉箫音阵阵响起，明明是呜呜的箫音，却如同盘子里的珍珠落到了地面上，青衣闪过，如梦如幻。

    *

    *

    *

    地窖。

    莫三思盘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他的扇子。

    “面板。”他轻轻呼唤。

    已献祭：玉华录内气*24年铜钱*3银两*12

    法力等级：4

    经验值：15/1

    这一个月，他的法力经验值增长速度，还要超过他的预期。

    如果换算成内气献祭的话，相当于他这一个月，顶了常人2年苦工。

    “这算不算开挂？”莫三思想。

    不过，这终究也是靠了他自己的努力，才把这酒楼发展，他才能赚这么多钱。

    虽然他再没有搞过甚么促销活动，但是他堂堂莫大公子天天屈尊在一个小小的酒楼里坐着揽客，一个活色生香的年轻公子欸，这还不够吸引人？

    终究还是全靠自己努力。

    莫三思想着，自己笑了起来。

    笑了会，莫三思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伸出手，轻轻触摸放在木箱中的银两。

    “献祭。”

    莫三思闭上眼睛。

    陡然间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莫三思的整个面部僵住，手上，苍白的斑点慢慢涌起，凸出。

    全身突然变得冰冷，僵硬。

    恶魔般的呓语在耳边回响。朦朦胧胧，忽远忽近。

    “礼赞无心无道，无相无形，无念无想，无垢无漏”

    “献祭银两*5”

    “法力经验值+5”

    完事了，莫三思睁开眼睛。不知为何，他隐约感觉，献祭时候的气息让自己不太舒服，就像是一根冰冷的棍子，在脑中搅动。

    而明明，之前的时候，这种气息虽然诡异，却很是亲切舒服。

    这种情况是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莫三思猜测，可能跟自己献祭的“量”骤然增大有关。

    也就是说，如果将面板金手指比喻成一个机器的话，现在机器使用过度，过载了。

    毕竟从经验值来看，过去三年献祭的还没有这一个月献祭的多，或许自家金手指近一个月有些‘累’，用户体验下降，这可以理解。

    反正能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