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斌还是面无表情，重复着刚才的话。

    “我说我们惠和还没有定你们瀚海的标”

    蒋舒书傻傻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两眼放空，发呆。

    惠和有限公司董事长吴文斌，也就是吴辰阳的父亲，没有再继续理她，对着江智一点头，两人简单的眼神交流，然后和身旁的股东们低声交谈起来。

    蒋文生眼神没有感情地盯着吴文斌，脸上不见喜悲，像一堆干柴，干硬得只差一点火星就可以点燃。

    “老吴，你确定能够承担起违反招标合同的违约金？”

    “老蒋，我们只是初步协定，签订的意向合同随时可以取消，其实你做得也不厚道。”

    吴文斌话里透着不满继续讲述，

    “你把我们公司有资历的老员工说是裁掉，其实呢？全部升调到你们瀚海去了，你是把我架空成一个空壳啊”

    蒋文生愠怒，他压着嗓音吼道，

    “你们惠和自己经营出了问题，已经濒临破产成了一个烂摊子，关键时候是我们瀚海出资救了你们！收购就是收购，你还顾及这些有的没的？”

    吴文斌扶了扶眼镜，掩饰着目光里的无奈，生硬反驳。

    “既然都逃不过被收购，良禽择木而栖，老蒋，希望你懂我们的难处”

    蒋文生沉默，他不知道马囯鹰怎么能够在一晚上说服惠和的，但猜也猜得出，无非威逼，继而利诱。

    江智一像个“和事佬”在中间调和，他保持着平摊的手遥指着吴文斌，脸朝着瀚海这面，一如既往的温和的笑，语气像是在劝慰。

    “蒋伯伯，既然吴伯伯说良木择禽而栖，我身为晚辈觉得你应该尊重他的想法，毕竟人嘛，总是不断在做选择的”

    蒋文生不理江智一的话，在他眼里，重复他剧本的人迟早会体会到他走到这一步的落寞与孤往。

    身旁站着发呆的女儿，他给蒋舒书把凳子搬起摆正，拉了拉蒋舒书，示意她坐下。

    蒋舒书顺从，感受着父亲的关怀，她冷静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江智一。

    ‘这样的人到底图什么？好像什么也不属于他自己’

    江智一继续侃侃而谈，整个会议室成了他的主场。

    “其实在瀚海和惠和接触之前，我们云帆也和吴伯伯他们共同商讨过收购问题，那时已经准备交接一些管理权，但只是尝试”

    “后来蒋伯伯先我们一步解决了瀚海的经营问题，你们打得火热，我们只好作罢”

    ……

    接下来托词和伪善占主导，不止江智一，还有所有参与者，大家都图个全身而退，只是最后云帆成了这次谈判的最大赢家。

    云帆与惠和签订了收购合同，惠和与瀚海招标意向合同作废，违约金由云帆代惠和赔偿，单单违约就出资2万。

    马鹰松了口气，他这么久的谋算，今天终于得偿所愿，既摆了蒋文生一道，又拿下了惠和，还通过瀚海收购惠和合同中，了解到瀚海交接运营的资金链。

    一石三鸟！

    望着相继离场的众人，尤其是看到蒋文生无声远去背影，他冷哼了一声，二十年前的账，这点儿利息都不够。

    他永远忘不了当初蒋文生的‘背信弃义’，他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更别提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