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点,我会救他们的。”
巴拉德只得如此安慰他道。
但巴拉德没想到,德拉贡听到这句话反而沉默了一下,然后郑重地道:
“谢谢。”
“说什么谢谢,你也知道你的家人救了我一命,”巴拉德笑道:
“知恩图报,这是应该的。”
“不!”但没想到,德拉贡听着却摇摇头道:
“不!”
他坚定的说道:
“我的家人救了你一命,而你当时也放过了我一条生路,
“一命偿一命,你早就不欠我们什么了。”
“!”巴拉德讶异地看了德拉贡一眼。
“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抱歉把你卷进来,”马背上,德拉贡深深地埋下头,语气带着愧疚的对着巴拉德道:
“巴拉德先生,你的大恩大德,我德拉贡永世不忘!”
巴拉德闻言,扭过头去看着前方,过了一会,他道:
“那为何,
“你还要来找我?”
“……”德拉贡微微抬头,脸庞微微抽动了一下,
“除了威廉森和米德,我能相信的就只有你了。”
马蹄践踏着跑过一片草丛。
巴拉德磕了一下,听完德拉贡的话后却不禁笑了,
“即便我们昨天才认识?”
德拉贡抬起头露出整张脸,肯定道:
“即便我们昨天才认识。”
……
“呼——呜——呜——”
略显暗沉的天空下,一阵鸣叫声传来,席坐在地上的巴拉德抬头望去,
只见头顶上,竟是一只身长2米多的雪白大鸟正在落下!
那似乎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雪鸮,唯有头顶上有着点点黑斑,它目眶很大,嘴巴是明黄而坚固的喙。
令人奇怪的是,它的身上还别着枪支武器,甚至穿着人类的衣服。
白色大鸟落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它收起它那展开共可达4米的双翼,随后身体开始变换,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人类!
这个人类抬起坚毅的下巴,露出了冷酷的脸庞。
正是“白鸟”威廉森,
他是动物系“雪鸮果实”的能力者。
也就是刚刚威廉森说要出去勘探情报的时候,巴拉德才知道这一点。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一旁,德拉贡和米德走了过来。
“呵呵。”
没想到,闻言威廉森却是微微勾起了嘴角。
巴拉德等人一阵惊讶,这家伙可是很少笑的。
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巴拉德就没见他笑过。
威廉森没有卖关子,直接解释道:
“德拉贡,你的好运!
“刚才,我趁着天还没黑,冒险到不远处的营地上空飞了一圈。”
显然,白色的鸟羽让他与白色的天空背景完美融合,使敌人完全没有发现他。
而这里所谓的“营地”,则是“宪兵团”在这座岛上为数不多的几个驻地之一,是德拉贡跟随着当时抓走瓦特他们的士兵脚印发现的。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威廉森示意了米德带上装备,接着道:
“营地里空荡荡的,估计只剩下大约二十余人看守。”
“太好了!”
德拉贡惊讶间面露喜色,他忙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出发吧!”
威廉森点点头,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色道:
“时间应该正好。”
……
野外,蝉鸣声烦人的响彻四周的黑暗。
现在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唯有不远处撑着帐篷和哨岗的营地里还有着些许光亮。
彭……
忽然,营地的围墙一道人影轻飘飘的落地,几乎没有发出太多声音,仅有的微小落地声也被疯狂如魔音般的蝉鸣掩盖。
那道人影四周看了看,对着墙上比了一个手势,紧接着是其他三道身影陆续的落地。
随着最后的米德安全落地,德拉贡问道:
“我们该往那走?”
威廉森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勾了勾手掌,朝一个方向走去。
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饶过一座座大部分都空荡荡的帐篷、哨岗,他们来到了一个敞开棚子的不远处。
巴拉德凝目看去,在昏黄的火光中,他隐约瞧见那个敞开的棚子中有着一道地门。
威廉森低语道:
“哪里就是关押奴隶和一些罪犯的地牢的入口,你的家人多半在哪里。”
德拉贡四处看了看,
“我们能直接过去吗,钥匙多半就在地牢里那些看守手上。”
这时,没等威廉森说话,他身旁的米德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地牢入口的另一边。
哪里有着一座高耸是哨塔,视野非常好,而里地牢的入口周围是一片比较空旷的地区,几乎没有遮挡。
这下麻烦了……巴拉德明白过来。
他们不是专业的潜入者,要是想要杀掉那个在那么高的哨塔上的护卫,估计会有暴露的危险。
到时候恐怕得杀出一条血路了。
在每人看得见表情的黑暗中,德拉贡的面色也有些难看,
“那个护卫……我们该怎么办,我可不擅长攀爬。”
哨塔有当然有上去的爬梯,但爬梯下面是更多是守卫,不可能从正路上去的,
若要从塔壁上去,先不说能不能是上去,那暴露的风险可是大大增加。
哨塔四周可有着不少的士兵,就算他们并不是在巡逻,但哨塔上若是动静太大也会很轻易的被他们察觉。
“没事,”可威廉森看了看那座哨塔,以及上面唯一的士兵,语气淡漠的道:
“交给我吧。
“你们在这里等一会。”
威廉森说完,便绕着周围的遮挡物向那座哨塔前进。
他穿过阵阵黑暗与光芒交织的地带,来到了那座哨塔底下。
威廉森四处看了看,周围亮着火光的地方不少,有着一些士兵,但几乎都在打牌或者是喝酒。
“艹他娘的,真晦气。”
其中一个帐篷边,亮着灯光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着一些酒菜。
几个光着膀子的士兵正在喝酒,其中一个在一边喝一边骂着:
“你说,为什么我运气就这么差呢……嗝~”
他打了嗝,吐出一些酒气以后接着道:
“明明是一年到头都不见一次的大宴会,凭什么这次就抽到了我留下来?
“别人都在镇里大鱼大肉,美酒美女的,我就得困在这个鸟地方?
“凭什么?”
他说着说着,一把把手上的酒杯砸在地上,似乎非常生气。
冒着白沫的啤酒洒了一地,被子倒是没坏。
另外一个士兵似乎没有那么醉,他好言道:
“好哥哥,别、别生气,这、这不是有小弟我陪你喝酒吗……”
他把地上的酒杯捡了起来,再次倒上了淡啤酒。
但把酒言欢间,他们没有注意到,一道黑影从他们不远处的黑暗里闪过。
威廉森到了哨塔下面,回想起刚才那些大头兵的谈话,心里不禁想:
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随后他收敛心思,集中了注意力。
某一时刻,当周围大部分士兵的注意力都恰好转移的那一刻,
威廉森猛地一跃而起,洁白的双翼展开,以闪电般的速度直飞哨塔顶端!
咻!
微小的破空声想起,一个刚刚喝下一杯啤酒的光头士兵似乎察觉了什么,
他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光头士兵扭头朝哨塔看去,只见哨塔在黑夜之下静静的伫立着,孤独得好像一座山峰,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光头士兵见状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产生幻觉,
他于是朝一边的同伴喊道:
“喂!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们慢慢喝吧。”
与此同时
塔顶
“白鸟”威廉森左手正捂住那唯一一个站岗士兵的嘴巴,右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飞速而安静的了结了士兵的生命。
他把怀里瘫软的士兵缓缓放下,任由他躺在地上。
然后他观察了一下四周,不多时便再次化做白色的大鸟离开。
白影一闪而逝,
只余下一具瞪大了的双眼,因为死亡来得太快太突然而脸上只剩下惊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