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橘千奈话接上章，继续说道，“寻常的物质手段无法干扰，我却找到了另一种干扰的方法。”

    “哦？洗耳恭听。”李饮冰想说愿闻其详，但想起来上章似乎说过了，于是换了个成语。

    “那就是情绪。”橘千奈说道。

    “情绪？”李饮冰表示大开眼界。

    “怎么说呢。”橘千奈似乎也知道自己说的太过模糊，于是继续补充道：“如果富江情绪激动，那她的增殖能力也会同步提高。我不仅对自己实验过，对于增殖出来的新富江也实验过。”

    “嗯？”听了这话，李饮冰忽地感觉自己模模糊糊中抓住了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抓住。

    “所以，如果将富江迷晕了，或者全身麻醉了，她还能增殖吗？”李饮冰问道。

    “可以，”橘千奈点头，“富江除非被烧成灰，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增殖，但是如果被迷昏或者全身麻痹，她们的增殖速率会大大降低。”

    “这的确，是一个很有价值的消息。”李饮冰说道。

    这样说的话，将富江锤晕之后，她们的增殖速度应当也会减弱。

    嗯？不对，如果这样说的话，那被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富江肉块儿该怎么解释？

    李饮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闻言，橘千奈无奈地回应道：“仅限于有头的富江。没有头的富江肉块，其增殖类似于某种固定程序。”

    李饮冰忽地又突发奇想：“你有没有尝试给富江做脑叶切除？”

    橘千奈很是震惊，好像在说那种断绝人性的手术你也想的出来？

    李饮冰瞪着她，对方为了做实验能够反反复复切下自己的手臂虽然能恢复吧，但这也代表着对方是个狠人，不，是个狼灭。以对方对富江的恨意，切个富江的脑叶怎么了？在对方眼里，富江会有人权？

    在李饮冰的瞪视下，橘千奈咳嗽一声：“我并不是脑科专业的。”

    李饮冰继续逼视。

    “好吧，找朋友试了一次，会长回来的。”

    李饮冰竖起大拇指。

    “不说这些，”橘千奈作为医生，显得很有职业道德，不愿意再谈这件事，转换话题道：“实验的发现暂时就这么多。至于你问我富江究竟是不老不死，还是不死，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是不死，会老。”

    她指着自己眼角细微的皱纹，有些叹惋地说道，虽然她对富江的恨无以复加，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富江的美貌会消逝是件令人可惜的事情。

    李饮冰点点头，这个回答不出他的预料，从“老丑”卷中被封入水泥的富江想办法逃脱就能看出端倪，如果富江的确不会老，以富江极端恶劣的性格，说不得真的会在水泥中待个几十年就为了嘲讽二人一句，就算不呆在水泥中等二人开水泥，逃出水泥之后多半也会回来一趟。

    “最后，是富江的源头问题。”橘千奈失神般地在桌子上画圈圈，画了十几圈之后，目光坚定下来，“是东京那个。”

    她很是聪慧，根据种种迹象推测出李饮冰多半是已经知道了东京富江的存在，此时直言道出对方的身份。

    “果真？”李饮冰目含怀疑之色，手指不经意地触碰诸葛婵娟的手臂。

    “我以我的名字担保。”橘千奈说道：“这十几年来，我自己培育出的富江不知凡几，宰杀的他处而来的富江少说有二十几个，自认对富江的研究和对富江能力的运用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然而当我见到那个富江之后，我还是在十秒之内被剥夺了不少权能。为此，我付出了不少代价才从东京逃回来。”

    李饮冰心说你这牌面不够啊，风间葵能逃回来，你也能逃回来，你这跟她不是一个级别的吗，好吧，这样说盟友并不好。

    橘千奈没有察觉到李饮冰的心理活动，继续说道：“不过，我也让她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从那之后，她也没有踏入过难澄分毫。”

    哎，这就有牌面了不少嘛。

    “总之，我很确定她就是所有富江的源头，如果我们能将她解决，根据我的估计，就能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解除掉所有富江的增殖能力。”橘千奈眼中露出仇恨之色，很显然，即便来自于富江的能力被东京富江完美克制，她依旧没有放弃干掉对方的打算。

    或许，她之所以培养黑衣美少年，就是为了这个。

    那她会只有这么一个后手吗？按照之前她说卖就卖的态度上，打死李饮冰他都不信。

    “那你对解决她有兴趣吗？”李饮冰直入正题。

    “呵，”橘千奈纤薄的嘴唇微微弯起，“当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去对付富江的源头，我会帮你解决其他问题。”

    这个方案很是公平，由橘千奈去对付富江源头，那怕是会分分钟被富江源头锤成介于l和n之间的存在，就算让她的其他‘召唤物’帮助富江源头，那也不保险，富江源头魅惑能力强于其他富江，这是很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到时候说不定打着打着，‘召唤物’就调转矛头来打李饮冰了。

    或许，橘千奈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李饮冰这样不仅武力值高，精神力强，还对富江充满杀意的人。

    正在此时，独属于富江的清冷而又轻蔑的声线从一旁传来。三人不由得面色一变，向一旁看去，却见先前被押下去的富江四号正款款朝此处走来，而原本属于橘千奈的手下，此时犹如傀儡一般双目无神，亦步亦趋地跟在富江四号的身边。

    “橘千奈，你终于要对我动手了？”

    橘千奈“哗”地一声站起身来，由于其动作过于慌乱，凳子砸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李饮冰面露沉凝之色，抽出铜锈剑，橘千奈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对方的身份呼之欲出，那就是东京富江源头。

    先前那个富江四号就是东京富江？还是说，东京富江能够将意识转移到其他富江身上？

    “哦？这次你的凭仗，就是他吗？”东京富江笑吟吟地看着手持铜锈剑的李饮冰，眼睛陡然睁大，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球迸出血丝。

    “你已收到个体名：川上富江的生命体的‘魅惑’技能！由于你的精神＞16。你已收到相关提示消息。由于你的精神＞14，已对冲3％魅惑影响。”

    “鹰的风衣‘鹰之意志’技能已触发，已对冲3％魅惑影响。”

    “你将收到4％魅惑影响。”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饮冰登时接受到了令人惊诧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