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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真相
    “离家出走你说的很骄傲是吧?”李饮冰一比斗抽在黑衣脸上,“继续说。”

    黑衣委委屈屈,活像个小媳妇:“柴山阿姨死了!都是以因为我父亲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柴山阿姨是多么好的人啊!都怪我父亲那个家伙!都怪他!他就是个渣男!是个混蛋!我才不要跟他住在一起!”

    李饮冰思索一番,觉得这里的柴山阿姨多半说的是故事女主柴山绿的姑姑,看来黑衣当年离家出走果然跟柴山绿的姑姑自杀有关。

    他沉吟一番,忽地又是一比斗抽过去:“所以你妈妈你是半点不管了是吗?你妈妈是九世恶人吗同时遇见你爸跟你?”

    “我我妈”黑衣捂住红肿的脸,喃喃说道:“我也偷偷回去过,她的确伤心过好一段时间,但他们后来又生了一个。”

    “所以他们生二胎跟你离不离家出走、回不回去究竟有什么关系?”李饮冰以一种看呆比的目光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自己的孩子因为自身的缘故长期失踪,在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前提之下,父母就不能再生孩子了?觉得伤心就回去啊?反过来说,你自己背弃他们的,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们要为你的过错伤心一辈子?”

    “我,我,我,”黑衣磕磕巴巴地说道:“那他们也不应该再生一个”

    “说到这里,”李饮冰的目光犀利了起来,“我好像记得,你的那个弟弟前不久死了吧?”

    种田广一郎的老二,也就是黑衣的弟弟,死于漫画第二话中出现的“烦恼的女人”自焚之前,他们之前收集到了那个女人自焚的消息,所以黑衣的弟弟肯定是已经死了。

    他站起身来,绕着躺倒在地上的黑衣来回踱步,声音冷漠:“说真的,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我不得不做出揣测。”

    他眸子眯起,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是不是因你而死?”

    随着话音落下,黑衣的面色骤变,他毛毛虫般仰起上半身,扯着嗓子大喝道:“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讲!我怎么会害我自己的弟弟?!”

    “你怎么不会?你怎么不会?你怎么不会?”李饮冰连着三比斗甩在他脸上,揪起他的脑袋贴向自己,冷喝道:“素不相识、对你完全无害的人你都能下得去手。怀有恨意与嫉妒的弟弟你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嗯?”

    他的每一巴掌都极快极猛,饶是黑衣的再生能力不错,此时脸也肿成了猪头。

    “我,我没有!我就是没有。”黑衣倔强地大喝,“你别拿你的小人之心来度我之腹!”

    “在这个世界上,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只有一种人会死,那就是愚蠢的人。”李饮冰摇摇头,很是无奈,“你知道吗?你的表情简直恨不得把你的内心挂出来向全世界的人播放,就你这样拙劣的演技,也妄图拿出来欺骗人?”

    “我,我”黑衣看着李饮冰一脸笃定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到底,他的的确确是心里有鬼。

    最开始遇见那个女人之时,他确实只是向她下了“只要找到更大的烦恼,就不用在乎小烦恼了”这样的心灵诅咒,说实话,他曾下达的心灵诅咒种类很多,这个诅咒称不上多么新奇,只是那个女人实在太容易拘泥于烦恼之中,他想看看她最后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罢了。

    然而,当后来他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是他老爹的一个情妇之后,一个邪恶的念头就开始在他的心头酝酿。

    之后,那个女人的烦恼越寻越大逐渐趋向失控之后,他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出手,又给那个女人下达了一个小小的心灵诅咒:“如果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大的烦恼,为何不尝试解决一些烦恼呢?比如,最根本的烦恼。”

    他轻飘飘地在一旁暗示,不断地鬼魅般地提点着女人。

    “你怀孕了,你在犹豫要不要生下孩子。”

    “可是,他却让你拿掉。”

    “为什么呢?”

    “因为,他已经有孩子了啊。”

    “对的,他有孩子了,所以,他希望你拿掉你的孩子。因为他已经有了妻子、孩子!有了美好的家庭!所以他不在乎你!也不在乎你的孩子!”

    “因为他已经有了!”

    “如果他没有了呢?”

    “如果他没有孩子了呢?”

    “如果他没有了孩子?那他的妻子跟年轻貌美的你相比?又有什么优势呢?他们会因此不断地争吵,最后走向离婚的结局。”

    “到时候,你不就有了机会了?你的烦恼不久解决了?”

    一套说辞天衣无缝,最后将女人带入了深渊。

    做过那件事之后,他有些害怕了,虽然他已经害了不少人,但这次是与众不同的。

    自己亲生弟弟的死去,让他有了一种禁忌般的快感,绝望般的兴奋,他感觉自己仿佛离正常人的生活越来越远,而跟自己的制造者----富江,则越靠越近。

    他感到了恐惧,一方面,是对自己的恐惧,另一方面,也是对父母发现自己所为的恐惧。毕竟,这次不是他直接进行的谋害,而是间接地借一个几近乎癫狂的女人之手进行的。

    他害怕有人顺藤摸瓜,也害怕暴露,他更害怕父母的指责与弟弟的亡魂。但他又不想亲手杀了那个女人,他觉得的谋划简直是神来之笔,在他说长不长,说短但又不短的“黑衣美少年”时光里,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一件作品。

    他给那个女人纹了满身的纹身,纹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纹的连她的亲人朋友都不再能认识她,这才放下心来。

    后来,他听到那个女人自焚的消息,有些失落,但又有些欣喜,在这纠结到麻缠成一团的心理之下,他想起了最后见到女人时的景象,那恶鬼般的黑色纹样,像极了他从身上从六岁那年就一直未变的黑色衣衫。

    最后,他抛弃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彻底成为了“黑衣”。

    而没有将自己的母亲本身带入麻烦之中,或许就是他最后的良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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