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咖啡厅是十年前快餐厅改建的，有些装修还沿用了过去的东西。这是赵奇在这里改建后第一次来，有些怀念有些感伤，那个过去经常几个学生窝着的角落，现在已经成为了外卖等候区。

    “赵医生，这边！”

    一个二十出头稚气未脱的青年向赵奇招了招手，他点点头便走近坐在了对面沙发上。

    “路警官”

    “今天麻烦你了”

    “警民配合，应该的”

    “那么我就不客套了”

    “赵医生是怎么认识白医生的？”

    “他们医院的黄主任是我大学师兄”

    “那赵医生有跟你提起过什么？”

    “我们只做过电话咨询，都是常规询问”

    “只是……”

    “只是？”

    “只是他在提及最近睡眠问题的同时，有多次说到他眼睛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总能看到些别人看不到的影子，不是病理性的”

    “幻觉么？”

    “但又不太像，据我对他的咨询判断，他虽然睡眠差但精神状态和逻辑思维很清晰。”

    “那，你有没有觉得他有自杀之类的倾向？”

    “我没有对他进行这方面的测试，无法判断”

    “另外，医生这个职业本身就具备高压性，而且他之前也出过事故”

    “重回岗位压力倍增也有可能，不过调查方向上我帮不上忙”

    赵奇拿起杯子压了口咖啡，瞄了眼之前路鸣递来的名片，又抬眼看着对面认真记录的路鸣。

    “路警官，我一直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出外勤？”

    “哈哈，有不少人都问过，其实我也是赶鸭子上架”

    “临时调令专案组”

    “哦？那看来不止白医生失踪，应该还有其他吧？”

    “不瞒你说，我还正头疼这事呢！”

    “这不待会儿还要赶去明阳中学”

    “新闻里的学生失踪案？”

    “对，有群违禁玩游戏的学生，最近有个失踪了，其他几个也开始不太正常了”

    “是精神上出了问题？”

    “嗯，有可能”

    “啊！”

    “怎么了？”

    “赵医生！你能不能……”

    路鸣突然抓住赵奇的手臂，用狗狗眼恳切地看着他。真像奶奶家的小阿花，赵奇一边想着一边挪动被抓住的手。

    “可以”

    “哎？”

    “你不是就想让我跟着去看看他们，判断下学生的状态顺便做下免费心理辅导么？”

    “哎嘿嘿”

    小心思被看穿，路鸣尴尬地松开手，拿起眼前的杯子猛灌了一口。

    “嘶，好烫！”

    “噗”

    赵奇眼里微不可见的笑意，全都藏在了镜片之后。

    “那就说好了！待会三点半，坐我车出发！”

    生怕赵奇反悔似的，路鸣烫嘴的事都顾不上，直接约定时间。

    “知道了，那我先上去整理下要带的东西。你要一起么？”

    “好！”

    路鸣早就好奇诊所了，毕竟赵奇之前可是明着故意不让他上去坐坐的。

    ……

    两人进了电梯，赵奇按下了17，电梯一路往上没有停留。只是在12层往上是顶灯忽然暗了暗，明显的停顿让指示灯停在13层好一会儿。

    “啧，麻烦！”

    还没等路鸣反应过来，赵奇直接一手按在关门键上，还没来得及开除一条缝的电梯门，悲鸣着发出咯咯声。

    “这电梯老毛病了”

    由于赵奇熟练的骚操作，原本会在无人的13层打开的电梯直接蹿上了17层。

    “刚才那层……”

    “那层没人住，电路板老问题”

    路鸣后知后觉跟着他出了电梯，脑中还在思索刚才在13层停留时，听到的微弱声响。

    “嘻嘻嘻，赵医生来啦！”

    “哎呀，新朋友！”

    “嘻嘻嘻，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