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娜媚很少这样浑身脏兮兮的,现在她待在浴池里,安普苏可以从她身上搓下一个个小泥球来,这位侍女大惊小怪地抱怨起来:“春日里的风沙实在是太大了,皇妃以后还是少出门,不然连皮肤都会变得粗糙。”
“等到尼罗河真的泛滥起来,那就是想出门也不能啦!”阿肯娜媚趴在浴池边沿看外面的天:“一脚下去全是烂泥巴。”
主仆二人在里面欢声笑语,法老默默站在门口看着,从阿肯娜媚湿透的发看到她纤长的脖颈,再到她饱满的胸脯和修劲的双腿。
如往常一样,法老看了一会儿,就悄悄地离开了。
安普苏凑上前去和阿肯娜媚咬耳朵:“皇妃,刚刚法老看着您呢。”
这位侍女实在想多了,不过法老夫妇之间的私密事,外人全都不得而知。也多亏了安普苏迟钝,没有察觉出不对来,所以她才能在阿肯娜媚身边待了那么久,而皇妃的贴身侍女从来只有她一个而已。
法老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北边的局势产生了料想中的巨大变化。
巴比伦、亚述乃至腓尼基的使者也混在这次觐见里暗暗到来,但是他们没有出现在场面上。照时间来看,米坦尼怕是真的支持不住了,由于黑太子的誓死不降,这场战争进行得极其惨烈,不由就让周边国家开始恐惧西台,那么他们自然就要往埃及这方靠拢。
法老猜测得不错,因为赛那沙在埃及得到了积极的回应,在包围瓦休甘尼将近两个月后,苏皮卢利乌玛一世终于丧失了耐心,下令发起攻城,他离开哈图萨斯实在太久,必须回去主持政事。
凯鲁先前一路势如破竹,就是为了在七个月内完成战事,好让夕梨在金星升起之前回家去。现在因为黑太子反常的顽抗,早就已经错过了时间,他不敢想象在黑太子手中的夕梨该是多么的伤心,因此得到皇帝下令攻城的命令,如坐针毡的他总算找到了发泄的渠道。
瓦休甘尼如期被破,米坦尼老王和黑太子自杀身死,黑太子的侧室由于是娜姬雅皇后的亲妹妹,她以及她的儿女最后被遣送回巴比伦,被西台皇帝勒令看顾,一辈子都不可以踏出巴比伦城一步。
凯鲁入城后留了个心眼,在安顿好夕梨,二人恋恋不舍地诉说了离情之后,他令人将米坦尼幸存的大臣一一抓来审问,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果然在西台逼近瓦休甘尼之前,有人暗中给黑太子送了信,保证埃及法老会将援军派到米坦尼来。凯鲁可以想象黑太子是如何充满了希望,最后又如何绝望以致身死的,他现在需要找到那份证据,不管这封信是出自埃及宫廷里谁的授意,只要上面有印章,就是十足的把柄。
很少有征服者不是忙着追捕皇室成员、劫掠珠宝,而是将皇家档案馆翻了个底朝天的。最后他们在黑太子居所的床下发现了一卷纸莎草纸,凯鲁满怀希望地打开,最后却极其失望。
纸莎草纸上空无一物。
他凑近了鼻端闻了闻,发现上面有一股腥味,这封信该是用墨鱼汁制成的隐形墨水写的,以确保证据不会落到他人手里,这种墨汁写成的信件不出三个月就会褪色乃至完全消失,黑太子一直活到今天,想必也已经发现自己受骗上当了,他是怀着怎样的屈辱自杀的,凯鲁就不得而知了。
带着这卷纸莎草纸,凯鲁让黑太子的近臣辨认,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近臣还说,那位神秘人带来了埃及方面增兵的消息之后,还向黑太子索要了一样东西。但此事极为秘密,就连他也不知道详情。
凯鲁事后站在米坦尼破败的墙头望向南边埃及的方向,隐隐感到那个大帝国隔着一片大绿海,可能有什么巨大阴谋正在酝酿,他立刻提笔给赛那沙等人写了封信,告知他们这件事,并且叮嘱他们完成了任务就立刻回来,不要在危险的异国多加逗留。
伊尔邦尼在接到信件后来回看了两遍,脸色少有地凝重起来,他将粘土板敲碎撒到窗外的河里,这才转身为赛那沙:“皇子殿下,您怎么看?”
赛那沙脸色很古怪:“西台和米坦尼势必有一战,这个神秘人只是令战况更加激烈复杂,而且皇兄查明这件事经手人还是娜姬雅皇后,交易地点时塞浦路斯,可惜没有确实证据扳倒她。”他站到窗前:“我国虽然比预计损失要大,但是埃及皇太后可是失去靠山了。”
“这可未必,”伊尔邦尼眼神冷然:“皇太后的靠山是阿蒙神庙,不是米坦尼,她连丈夫的葬礼都没有出席。这样一个老女人,可比咱们的娜姬雅皇后还要偏执狠心,哪怕是她自己出手促成了米坦尼的彻底灭亡,我也不会惊讶。”
对于女人能够心狠到何种程度,赛那沙可以想象,他抿紧了唇,一言不发,思绪却飞回到住了二十年的哈图萨斯皇宫里。
但伊尔邦尼却容不得他走神,这位聪明的书记官马上想到了可以利用的机会:“我们还是照着凯鲁皇子所说,尽快启程回国才是。不过这件事扑朔迷离,实在看不出对谁纯然有利,不管怎么说,米坦尼都是埃及应对西台的屏障啊。赛那沙皇子,据说您和法老约好了要比赛驾车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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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那沙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伊尔邦尼狡诈地笑起来:“只不过要麻烦您将这件古怪的事情透露给法老听,让他知道自己身边有奸细。如果能借法老的手铲除这个神秘人,那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赛那沙想了想,似乎并无不妥,至少对法老来说,朝中有个居心叵测的人,未必是好事。伊尔邦尼的提议,如果机会合适,的确可以向法老提上一提。
赛那沙在期待比赛,皇宫里却有人因此坐立不安。
阿肯娜媚在庭院里扯着树叶子,看宫人喂养长颈鹿,一边惴惴不安地想着法子,纠结着今天用什么借口好劝说法老放弃比赛的念头。
庭院一角的战车虽然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但是法老一旦出了宫,上油、套马、驾驶这些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阴谋者能够动手的机会太多,阿肯娜媚不敢冒一点点的风险。
随着日期一天天的逼近,阿肯娜媚的心在焦灼,以至于她终于孤注一掷,既然法老不肯放弃,那么她就毁了那驾车。
那架坚硬的雪松木战车是黎巴嫩进贡,事后由皇家工匠装饰了无数黄金珠宝而成,其间还不断加固了车轴和辕木。图坦卡蒙曾数次提出用神铁来做车轴,可惜即便他是法老,也不能拿这种稀有的神物为所欲为,这大概是西台帝国唯一令人嫉妒的地方,因为他们掌握了冶铁的方法。
阿肯娜媚知道法老每天保养这架战车的准确时间,知道卫兵何时会来擦拭清洗,她初时异想天开地将长颈鹿饿了一天,然后把食物扔在那台战车上,告诉那只巨大的动物:“去那里吃!踩烂它!”
可惜这温顺的长颈鹿除了在战车上留下晶亮的口水之外,起不了任何破坏的作用。法老回来之后还大发雷霆,差点把这只长颈鹿宰了,阿肯娜媚好说歹说,才让法老同意将它送到行宫里去。
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阿肯娜媚打算自己干。
埃及正式接到米坦尼被吞并的消息是在一天晚上,议政殿里彻夜灯火通明,法老愉悦地看着皇太后苍老下垂的嘴角,看那嘴角还时不时抽上一抽,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他爽快得觉得自己的病又要复发了。
秘密列席的还要巴比伦、 亚述、腓尼基等地的使者,虽然埃及和西台隔着一望无际的大绿海和寸草不生的叙利亚沙漠,但是边境的重新勘定那是迟早要完成的事情。
如若埃及不加以防备,不对居中的小国进行扶持,西台的扩张就会得寸进尺。
席间法老与使节们签署了援助的协议,又让书吏拟定了国书,由耶尔古拜亲自撰写,打算递交西台皇帝,要求重新划定边界,制定盟书。
一切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之时,突然有卫兵慌张前来禀告:“法老,夏宫烧起来了!”
纳菲尔提提发出一声惊呼。
法老迅速地和她对视了一眼,他们难得会站在同一阵线,他高声问:“皇妃呢?皇妃此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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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黑太子这种后宫侧室毛三十个,一个月都未必轮得完,兼且还为了心头白月光,可以毫不犹豫斩杀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的渣男,必须一定要写死……
不过他和提提太后是亲姐弟,想必也是个大美人?(脑洞大开)
用了这种铅笔盒,再也没有办法好好听课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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