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罗看着桌上摆放的一碟橘子,喃喃自语道:“夫人,要是你还在的话,该多好?”
门突然被缓缓推开,镜玄同带着一篮橘子走了进来,放在伏罗的桌上,“我带来了一些橘子,你尝尝看甜不甜。”
伏罗颤巍巍的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橘子,轻轻剥开橘子皮,掰了一瓣放进嘴里,“嗯,甜。”
这让伏罗想起了他与夫人黄弗的过往。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出现在伏罗眼前的她,步伐轻盈,一袭罗裙随风飘动。
伏罗听到这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后,才慢悠悠的将视线从手中的书上移开。
黄弗把伏罗手中的书翻过来,有点吃惊道:“你也想悟道吗?”
伏罗愣了一下,点点头。
“真看不出来,你对道有什么了解吗?”黄弗一个转身就坐到伏罗的旁边。
伏罗就开始和黄弗谈论起了自己对“道”的见解,伏罗谈论完后,黄弗也谈论起了对“道”的见解,一整个下午,伏罗和黄弗都在讨论道的含义。
“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黄弗笑着说道。
“啊好”伏罗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下次,我还来找你探讨关于‘道’的含义。”黄弗刚走没多远,回身道,“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伏罗”伏罗稍带羞涩的回答道。
“伏罗,是个好名字。”黄弗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那个”
“我叫黄弗。”黄弗似乎知道伏罗想要问什么,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黄弗。”伏罗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在后面很长的一段时日里,伏罗和黄弗常在桥边探讨“道”义。
“怎么还没来?”伏罗有点看不进手中的书,仔细的看了看周围,也没有看到黄弗来,她今天该不会不来了吧?可是她昨天明明答应好的今天下午会来的,要不再等等吧。过了好一会儿,伏罗是彻底读不进书了,叹了一口气,垂丧着脑袋。
突然,伏罗感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他猛地一抬头,发现黄弗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半篮的橘子。黄弗将篮子放在伏罗的旁边,她顺着就坐了下去。
黄弗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橘子递给伏罗,“真不好意思啊,来迟了,主要是我去摘橘子了,耽搁了一些时间。不过这橘子是真的很甜,你快尝尝。”
伏罗接过黄弗递过来的橘子,半信半疑的将橘子剥开,吃了一点,露出很开心的表情。
“你看,我说的吧,是不是很甜?”黄弗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橘子剥开吃了起来。
“甜,很甜,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橘子。”伏罗笑眯眯的说道。
“每次吃橘子,我都会想起《橘颂》。”黄弗摇晃着脑袋说,“‘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
伏罗问:“为什么你怎么喜欢《橘颂》?”
黄弗想了想,说:“《橘颂》看似写橘子,实则在写人。它扎根很深难以迁移,志向是那么的专一。你与我一样,都向往着大道,我们都应该像橘子树一样,志向专一。”
伏罗又吃了口橘子,“种下一棵橘子树,需要三到四年才能长成结果。而这伸长的这个过程,就是它的根不断向下延伸的过程,亦是我们寻道、探道的过程。最后长出甘甜的橘子,就如同我们领悟大道时的喜悦一般。”
黄弗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了我想说的,所以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就是橘子树。你知道吗?橘子树是很难适应北方的气候的,南橘北枳,也许告诉我们,悟道要在正确的范围里进行。一旦走偏了,就不是真正的道义了。”
“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也喜欢上了橘子树。”伏罗刚说完,黄弗脸上就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从篮子里又递了一个橘子给伏罗。
伏罗看了看手中的这个橘子,又看了看黄弗手中正吃着的橘子,“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你的橘子比我的甜?”
“哈哈哈,都是一样甜的。”黄弗说。
“不信,你那么开心,肯定比我这个甜。”伏罗笑着说。
黄弗从自己手中的橘子掰下一半给伏罗,伏罗一口吃了下去,“嗯,果然你的比我的甜。”
“真的吗?”黄弗有点不相信。
伏罗把自己手中的橘子掰了一半给黄弗,黄弗吃了下去,“没有啊,我感觉没有什么区别啊?”
“我不管,反正我吃了之后,就是你比我的甜。”
“好好好,说不过你,没有看出来你也会笑。”
“我一直都会笑的好吧。”
“那以后,就多笑一笑,你笑起来真好看。”黄弗一本正经的说道。
伏罗拿手扣扣有点泛着红晕的脸,“好”
“这才对嘛,别老是耷拉着脸。”黄弗看着伏罗说。
这几天晚上回来,镜玄同和泽遇常看见伏罗在翻看《橘颂》。
“伏罗,你这几天怎么了?天天晚上回来看《橘颂》。”镜玄同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个我当然是在学习。”伏罗动作稍显浮夸的说道。
“这可不像你,你的记性很好,一般很少会一直盯着某一篇文章看。”镜玄同一语道破,“而且看你这几天笑容就没有从脸上停过,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啊?”
泽遇探了一张小八卦的脸,“伏罗,快说说。”
伏罗有点难为情,纠结了一会儿,将事情都告诉了镜玄同和泽遇。
“不简单啊,伏罗,竟有这等好事。”镜玄同故意打趣的说道。
“我们只不过是在探讨道义和《橘颂》而已。”伏罗为自己开脱道。
镜玄同一脸笑容,“我们都懂的,我们都懂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是镜玄同最先悟道,但是镜玄同将所悟之道,告知伏罗和黄弗后,在机缘巧合之下,镜玄同和伏罗都见到了水神千相大人。
伏罗刚成立海门没多久,黄弗就感染疾病。伏罗想了很多的办法,寻遍了良医,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