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斯山脉,崩云瀑布底层。
母亲正尽力安抚着哭泣的婴儿,避难山洞每隔几秒就会发生轻微的震颤,这很容易令人感到不安。
洞穴外,男人们站在露台草的巨大叶片下,以此来躲避风暴,这是一种相当大的攀缘植物,只生长在空岛的底端。
“崖顶出什么事了?”比拉比尽力地想要望向远处,但瀑布底端的视野实在有限,离开露台草的遮蔽,还要面对暴雨的洗礼,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他们现在只能坐以待毙。
“这该死的跳跳,去!”卫兵队长一脚将青蛙踹到了旁边,水已经快没过他的靴子了,“说实话,这鬼地方什么时候被淹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种程度的风暴,已经超出自然的范畴了,是魔法维持着这场灾难。”罗恩十分确定地说道,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明显的魔气因子。
“报告,族长,里面有些民众,情绪不太稳定,我担心……”一名矮小的卫兵通报道。
“尽力安抚他们,现在的情况,呆在这里是最安全的,让大家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比拉比冷静地说道,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另一边,罗伯特找到了赫恩,那家伙正一脸幽怨地坐在石头上,看到罗伯特的瞬间,他便起身迎了上来。
“混蛋,看看你带的这好地方,我真是一秒都不想呆了。”赫恩不爽地皱了皱眉头,放在平时,他绝对已经动用武力了。
“既然这样,那你赶紧走呗,外面可比这里安全多了。只不过呢,时不时会劈下来几道雷,但对你这种高手来说,应该能轻松避开的吧。”罗伯特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敢嘲讽我,混蛋……”赫恩刚想一拳挥过去,便被卓娜制止了。
“来找我的吧,小子。”
“女巫大人,我刚在跟赫恩说笑呢。”
“行了,有什么事就赶紧说。”
“老妈,这混蛋……”赫恩正要插嘴,却被狠狠地摁住了头部。
“一边坐着去,别让我说第二遍。”卓娜的眼神极具威慑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时间紧迫,我就直说了,您有办法送我去崖顶吗?”罗伯特笃定地说道,看着不像是开玩笑。
“你什么意思,去崖顶?”
“直觉告诉我,必须去那里,虽然在老师地方只学了些皮毛,但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卓娜的右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她无法理解罗伯特的想法,但她犹豫了,因为直觉——女巫的直觉。
“可以试一试。”
“嘿!老妈,你理这个疯子干什么?”赫恩显然有些激动过头了。
“皮又痒了?”
“啊没,没有。”赫恩识相地退了回去,比起跟罗伯特作对,他更忌惮卓娜的巴掌。
“这么说吧,我能用巫术帮你制造出一个强度合格的气泡,至于能不能到山顶,就得看你自己了。另外提醒你一下,对风元素魔法要是不够精通的话,最好还是别尝试了。”
“既然如此,麻烦您了。”罗伯特示意卓娜施术,他完全不担心失误的后果,这种自信也是他的人格魅力之一。
“好吧,不过事先说好,到时候要是比拉比问起来……”
“懂的,跟您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我的个人行动。”
“脑子还算灵光,”卓娜俯身轻捻了一小搓水,并将魔力注入了指尖,她先是用最基础的水元素魔法制造出了一个等身大的气泡,随后用巫术进行了强化,“进去吧。”
罗伯特用手试探了一下,气泡的强度高出了他的预期,整个人进入后,除了较难保持平衡外,一切都跟平时没差。
“祝你好运。”卓娜随即调动了下方的水元素,将气泡推向了空旷地带,她能帮的就到这了。至于后续,她觉得罗伯特能成功,依据则是,女巫的直觉。
顺着水流到达瀑布附近后,罗伯特驱动了初心法环,即刻生成的上升气流将他连同气泡一起推向了空中。
雨水如滚石般砸在气泡上,声音却很厚,像是砸到了木板。越是往上,狂风便越是夸张,气泡的上升速度极不稳定,且时常出现剧烈晃动。罗伯特尽力地想要调整周围的风元素流向,以保持气泡的稳定,但颠簸令他无法集中注意力,控制方向变得难上加难。
罗伯特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生理上的不适是难以抗拒的,他很快产生了严重的呕吐感,大脑几乎到了宕机边缘。
气泡在上升到半山腰后,终究是无可避免得失控了,在烈风的推动下,气泡随时有可能撞到崖壁。即使有巫术的加持,以这样的速度发生碰撞,后果也是不可想象的。
“靠近我吧,命中注定的人。”
初心环突然自主地抖动了起来,某种未知的力量正从环的内部一点点渗出,罗伯特曾见过老师使用初心石,但他并不知道这件珍宝的真正用途。
魔气瞬间散逸了开来,气泡也随即停止了高速运动,像被什么力量定在了空中。被折磨了十几分钟后,罗伯特总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他尽力克制着难忍的眩晕感,不停咽口水以此来避免呕吐。
紧接着,初心环的表面开始升温,强烈的灼烧感刺激着罗伯特的手腕,但仍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确认,命运的位置。”
魔力开始将气泡推向正确的方向,它似乎获得了免疫极端天气的能力,运动的路线完全不受风的影响。
“发生什么了?”罗伯特迷糊地看着周围,白光刺得他难以睁眼,只觉得手腕烫得要命,“我在上升……”
……
索拉斯山脉,雷兽崖崖顶。
厄奎拉强撑着带伤的身体,左肩的伤口不断扩大,血液刚离开皮肤便凝结成了固体,但他要坚守自己的领地,哪怕被疾风夺去性命。因为他的背后,无数雷兽正在灾厄中颤栗,他背负着整个族群的希望。
此时的萨米薇拉占尽了天时,有着接近神明的力量,虽然同为传奇,但在这种压倒性的力量面前,雷兽王的光芒也会略显黯淡。
巨大的白色符文阵出现在了萨米薇拉的身前,风元素被源源不断地吸入符文阵,周围在一瞬间形成了真空。大量冰晶附着在了萨米薇拉的体表,她正在为最终的一击做准备。
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搭载着罗伯特的气泡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速度冲向了符文阵。随着两股魔气的剧烈碰撞,气泡终究没能逃过碎裂的结局,爆炸产生的冲击将罗伯特弹向了厄奎拉所在的方向。
另一方面,符文阵在受到外力的撞击后改变了方向,突发情况令萨米薇拉来不及做出反应,“旋烈门”(顶阶风系法术径直地轰向了右上角的天空,制造出了一阵空气压缩的爆炸声。
“嘶,喝,喝……”罗伯特大口地喘着气,低温令他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汗珠也迅速结为了固体。
似乎是感应到了罗伯特身体的异样,初心环立刻在他的体表覆盖了一层法力薄膜,以抵御严寒。
“哄,米塔卡?”(雷兽语,释义:你,什么人?
“厄奎拉……”罗伯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才发现自己的左腿在落地时受伤了,血正不停地向外渗。
“托卡!”(雷兽语,释义:敌人!厄奎拉突然将脸凑近,野兽的独特气息令罗伯特有些不适,那是一种类似排泄物的味道。
“嘿,老兄,我是来帮你的,别,别激动。”罗伯特紧张地挥着手,在这种距离面对雷兽王,是个人都会犯怵。
“吟咳吱莫路托哇,索莫咯嗦,呼嗒哩索,唔怕米萨咙七大,伊吉吱马咯卡。”(巨龙语,释义:多管闲事的家伙,愚昧不堪,自作聪明,明明可以躲起来,却要选择地狱。
萨米薇拉深吸了一口气,并将魔气聚集在了吻部,类似“旋烈门”的顶阶法术在短时间内无法再次释放,她只能用一些低阶的法术进行试探。但有着风之核心的萨米薇拉,即使是吐口气也极具威力。
强风持续不断地冲击着厄奎拉身前的元素护盾,他的魔力储备已经见底了。一旦失去最后的防御手段,剩下的就只有等死了,毕竟以罗伯特的条件,要制造出抵御顶级法术的护盾,根本就是在说笑。
“撑一会儿,我有办法对付她!”罗伯特大喊道,他也不清楚对方能不能听懂。
厄奎拉将自己的爪子嵌进了厚厚的土里,但仍无可避免地后退着,风中夹带的冰雹砸在雷盾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要命,刚刚的力量呢?初心环,嘿!求你了来点作用啊。”罗伯特歇斯底里地驱动着手腕上的法环。可无论他如何调动魔力,初心环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少量热气从环的表面冒出。
“咪油噜哇。”(巨龙语,释义:负隅顽抗。
护盾的边缘发出玻璃碎裂的响声,少量法力残片被卷到了后方,仅剩的防线正在一点点瓦解。
穿过护盾破损的间隙,疾风如同利剑般刺向了罗伯特,他下意识地将左手挡在了身前。随后,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初心环在接触到大量的风元素后,立即产生了剧烈的魔力波动,并形成了一个以环为中心的小型黑洞,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魔气。
“风呢,是种很奇妙的元素,它看不见摸不着,相对应的魔法要比其他元素更难操控。但风也有个优点,它无处不在,这意味着,无限……当然了,只是理论上的,我这个年纪已经没办法再有什么突破了,这些问题,还得等你们这些年轻人去发掘。”
罗伯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罗恩法师曾说过的话,结合他之前的想法,一切似乎顺理成章,那个让他成为笑柄的想法,将在此刻得到验证。
“无限利用风元素的特性,在旋转的闭环中聚集能量,让个体的魔力极限在叠加中得到突破,既为——回流。”
此刻,罗伯特正利用“回流”突破着自身的魔力上限,他知道,要对付眼前的萨米薇拉,普通的法术是不奏效的。就当前的情况而言,即便是有初心环的加持,想要逆转战局也必须孤注一掷。在风精灵族的至高元素魔典中,记载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法术,释放条件是要在某个点聚集难以估量的魔力。对于这种从未见过的法术,罗伯特心里也没底,但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再坚持一会儿,就快行了!”罗伯特冲一旁喊道,这一刻,语言似乎相通了。
厄奎拉嘶吼着,并调动了全身的肌肉,以保证自己不会被推到罗伯特的后方。薄如蝉翼的护盾,本应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韧性。
“咔哟咪兔空咯萨哒哩,哝姬嘻嘻莱咪伊嘟能,撒咔卢呐哝比起,呕塔里卡簌簌。”(巨龙语,释义:事到如今都还在挣扎,你那岌岌可危的护盾,究竟还能坚持多久,我倒是想看看。
萨米薇拉随即加大了魔力输出,这也成了压倒厄奎拉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终究还是到达了极限。
清脆的碎裂声几乎令罗伯特心脏骤停,足有三吨重的厄奎拉被强风直接推向了后方,并重重地砸在了凸起的岩石上。
“什么,什么情况。”罗伯特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初心环周围的魔力波动自主形成了一道屏障,刚好抵消了萨米薇拉的攻击。
风刃一排排地砸在屏障上,发出连续的“哐哐”声,这面新的护盾似乎要比厄奎拉的更耐久一些,也为罗伯特争取到了聚集魔力的时间。
“哝咙唔撒空披塔,坡鲁塔。”(巨龙语,释义:你的好运到头了,阻碍者。
巨大的白色符文阵随即展开,萨米薇拉将再次释放“旋烈门”,她最得心应手的招数。
然而这次,她依旧没能称心如意,翠绿色的元素箭矢从雷兽崖的进口处直穿而出,毫无偏差地击中了符文阵,意料之外的偷袭直接打断了“旋烈门”的释放。中心被箭矢刺穿后,符文阵即刻碎成了大量的魔力残片,箭矢也随之消失。
“老师!”罗伯特惊讶地看着崖顶进口处的米苏,“湖心底·穿刺”发出的绿光格外耀眼。
“集中注意力,你只管做自己的事,剩下的交给我。”米苏喊道,随后再次拉弓,一支由火焰构成的箭矢自动搭在了弦上,通常情况下,火元素都是克制风元素的。
“驼溜达,驼溜达,咋莫噶一……哝忽撒路蛞咯卡!”(巨龙语,释义:为什么,为什么,三番五次……你们都该下地狱!
施法被连续打断两次后,萨米薇拉几乎丧失了她的理智,进入到一种气急败坏的状态,这会让魔力的调控变得极不稳定。
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对他们的耳朵来说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几近抓狂的萨米薇拉开始在较近的空域高速盘旋。她不打算再给敌人留任何机会了,简单有效的突袭将不带一点仁慈。
多种元素的强魔法箭矢被连续射出,“湖心底·穿刺”的自动索敌功能让从未接触过弓箭的米苏也能做到百步穿杨。但硬实力的差距实在过于悬殊,况且萨米薇拉的风之核心,在这种气候下要比其他皇器更强,这是难以改变的天然优势。
箭矢在出射的前几秒还能勉强保证极速,然而一旦接近萨米薇拉,速度便会骤降,随后被风撕成碎片。
“哄流啼?一努卡咋叽批砍三莫,轻吸伊塔哭哝,啾吸苦咻撒!”(巨龙语,释义:湖心底?那家伙自己不敢应战,竟把弓给了你,真是可笑啊!
事实证明,醉龙的小手段确实像个笑话,他本想借刀杀人,趁机削弱或剿杀风之巨龙。却怎么也没料到,米苏除了打断了“旋烈门”的施法外,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作为,甚至连破防都没做到。少得可怜的魔力储备让她只能发挥出“湖心底·穿刺”五分之一的力量。米苏或许是一名优秀的圣言师,也是位深明大义的勇者,但很显然,她不是位有天赋的魔法师。
“哟捏,嗦扣一批塔,咙嘛!”(巨龙语,释义:迎接,你们生命的,末尾!
三枚巨型的火元素法球开始在萨米薇拉的周身旋转,下一秒,她便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罗伯特,像一颗坠落的流星。
“要死……”初心环仍在吸收着周围的魔气,距离最终的目标仅有一步之遥,罗伯特不能逃跑也没机会逃跑,他必须硬接下“陨石”的轰击,依靠初心环的被动屏障。
“来吧,来吧,混蛋,”罗伯特紧张到浑身冒汗,他将双腿一点点扒开,以保持一个更稳定的姿势,“呃啊啊啊啊啊——————”
双眼下意识地闭上了,但仍能看到大片白光,爆炸声造成了短时间的耳鸣,伴随着极致的高温,让人有种半只脚踏进地狱的感觉。
但诡异的是,除了高温和轻微的冲击,罗伯特没觉得自己遭到了什么重创,如果说屏障能做到这种级别的防御,那未免也太夸张了。他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却迎来了他这一生中最崩溃的时刻。
“湖心底·穿刺”从米苏的手中落下,弓身整个冒火,但趋于无限的耐久性让它不至于被烧成粉末。可人不能像皇器一样达到永恒,在魔法面前,人的脆弱尽显无遗。
“老……师,老师!!”罗伯特的瞳孔急剧放大,他看到了火焰中的米苏,一朵燃烧的玫瑰。
“集中……潘,你既是……希望……”
“兰瑟!!”
罗伯特的喊声撕心裂肺,可痛苦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红莲,如同恶魔般将米苏吞噬。血液还是火焰,一时间难以分清,他再次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这似乎成了强者的宿命,或是诅咒。
大幅度的情绪波动让魔力的聚集变得极不稳定,初心环的汲魔黑洞突然像绝食了一般,停止了“回流”。
“冷静,冷静下来啊,潘……”罗伯特不断安抚着自己,但他终究是人,会在危急时刻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情绪。
火海之中,萨米薇拉的样子发生了些许变化,尾端的龙鳞从白色转为了深红,滚烫的流炎趟过眼睑和耳翅,冒出大量蒸汽。
“噗哝空,修凑啾。”(巨龙语,释义:到你了,小虫子。
迅速扩张的喉部显露出熔浆的颜色,如果说风元素的特性是“回流”,那么火元素的特性则是“预热”,一些特定的法术只有在相应的“预热温度”下才能释放。
随着红色符文阵的展开,极致的高温熔浆从萨米薇拉的喉部迸射而出,配合风元素提供的动力,射程大幅提升。
“快点,快点啊……”罗伯特的视角不停在初心环和巨龙间切换,天顶的“太阳”即将砸到他的头顶,一切就要结束了。
“老师,我还是……做不到……”
大片的高温熔浆即将接触到罗伯特,与此同时,他用余光瞥到了一个紫色的影子,是刚才受到重创的厄奎拉。下一秒,意料之外的事情再次发生,属于雷兽王的巨大身躯像座高墙一样挡在了罗伯特的面前。
熔浆在瞬间灼烧掉了厄奎拉的半边身体,他没有发出痛苦的哀嚎,只是更加急促地呼吸着,这是身为王者的尊严。
“为什么……”罗伯特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这一刻,他背负着所有人的期待。
“伊阔……给奇嘛。”(雷兽语,释义:小子……要赢啊。
厄奎拉缓缓地将头转了过来,他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情绪,但身体很快因为失衡而倒了下来。不同的种族难以用语言进行表达,他不是在为罗伯特抵挡攻击,而是为了背后的族人,他只能将希望寄托给这个从未谋面的风精灵男孩。
兽皮连同内脏,被熔浆烧得一干二净,本就身受重伤的雷兽王终究没能抗住侵略性十足的火元素。
传奇的落幕带来了大量散逸的魔力残片,并被初心环迅速吸收,这为传说中的法术提供了最后的充能。
纯白的符文阵随即以初心环为中心展开,虽然不大,但上面的雕纹却以极快的速度转动着,很少有法术的符文阵是这样的。
“撒咙嗼!”(巨龙语,释义:旋烈门!
进攻几乎没有停顿,萨米薇拉将第三次释放这个顶阶法术,并且这回,没有人能阻止她了。
“你也该死了……”罗伯特的气势涨到了难以阻挡的地步,那双重燃希望的眼睛,竟让萨米薇拉有了一丝恐惧的心理,即使只有一瞬,却也奠定了她必输的结局。
“风在狭窄的隘口,总会呜呜作响,因为它跑得飞快,当隘口越来越小,它便能趋于无限……”
“疾芜——神息!”(神阶风元素法术
一条细如发丝的白色直线从符文阵的中央射出,并贯穿到了几亿米的高空,“旋烈门”的魔力波纹被震得粉碎,化为残片消散在了空中。
时间像是定格在了那一秒,萨米薇拉的身体就这样顿在了原地,并不断地散发着热气。
随后,从她的尾部开始,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变得像破碎的纸张,被风一点点地带向了无人知晓的角落。
一颗被击碎的“石头”从雷兽崖落下,翻转,滚动,顺着瀑布不断下降。随后离开空岛,穿过云层,继续坠落,直至坠入沙漠。“风之核心”仍有一丝残存的微光,它将在某一天觉醒。
……
罗伯特·潘,此战后便成为了风精灵族的英雄,法环也被评价为是魔法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在罗伯特·潘四十岁那年,他建立了空岛上第一个正式的王国,并以他女儿的名字,将王国命名为——艾米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