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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胆寒
    “铁奇悟出的《九毒经》中有克制我煞蜈窖道经的一招,堂主教我们抓下他问个明细,只是如今过去三天也没那铁奇的下落,该是如何?”

    外号“六毒掌”的丘元衣喝了一口闷酒,唉声叹气。

    他身披藏绿蟒袍,头裹皂巾,一双眯眯眼黑魆魆不见光,髭(zi须乱糟糟如铁石草,下颌藏青,敞开的衣襟露出一抹茂盛胸毛,胸脯下露出黑肚皮来。

    一条小儿手臂粗的红线蜈蚣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丘元衣烦躁,揪着红线蜈蚣的腿将其当做辣条嘎嘣嘎嘣吃掉。

    他取过依靠身旁的鬼头刀,杵着立起身,扛在肩胛上,大踏步走去。

    “大哥,不抓了?”

    身后一群煞蜈窖的人,或蹲或躺或爬,纷纷出声询问。

    “先杀几个岐巫宫的杂碎垫底,到时候即便没抓住铁奇也有话说,少受些责罚,若是运气好杀几个丹衣弟子,你我也能痛快几天,你们谁愿意去捉那难缠的铁奇,女人不香嘛?毒虫不好吃嘛?”

    鬼头刀的刀背挂着三个骷髅头做的银环,走动间哐哐哐撞的瘆人响。

    他解了马儿的缰绳,翻身上马原路返回。

    其他煞蜈窖的教众也纷纷上马跟随,扬起满街尘埃。

    “大哥,岐巫宫的人也是不好惹的,我们这么去,丢了性命也就难说了。”

    一个青衣斗笠的教众驱马与丘元衣并齐,他递去一条手腕粗的红线蜈蚣。

    丘元衣随手接过塞进嘴里一口嚼了,吸溜一声舔了嘴唇,满足道:“你小子养蛊的本事又有见涨,不瞒兄弟你,这次负责解救铁奇的是铁侯胆,他身边恰好有我的人,他们的人马、修为、密谋我统统了如指掌,此次随我去只是去捡人头,捞功劳,害不了命的。”

    青衣斗笠的崔成露出宽心的笑容道:“如此甚好,倒是大哥心细,是我多虑了。”

    末了他不放心道:“大哥的人最近可有报信?”

    丘元衣一手握缰绳,一手挠了挠胸毛,道:“就在两斋茶前,我的人告诉我铁侯胆一众人就躲在我们先前出行的城门处,那里有一棵几百年乔木,顶如华盖,能藏的下三四十人,只等我们进城就痛下杀手。”

    “嗝。”丘元衣打了个饱嗝,面颊涌上血,他赞叹道:“蛊虫养得的确好,之后我向堂主大人举荐你。”

    崔成连忙欣喜道:“多谢大哥的赏识。”

    “不多说,这次去提了铁侯胆他们的脑袋,你我都能飞黄腾达。”

    说的欣喜,丘元衣与崔成皆是大笑起来。

    途中将铁侯胆的密谋都说与众人听。

    大家心中也有了胆气,成竹在胸,一路上气氛轻松不少。

    如此行了三四里路,九蠹城的高大城门已在眼前。

    崔成眼尖,狐疑道:“有人似乎推了城门走了进去。”

    若是长居九蠹城的人从此处出入是必然不走城门的,他们或是翻墙而行,或是别走他道。

    全是因为在这道城门口曾经死去的人很多。

    阴神不散,常常攀附城门,往来难免沾染孤魂野鬼落得病根。

    “无需管他,想来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不懂规矩,贸然进城来,只希望他运气好点别落了病根。”

    丘元衣策马。

    城门旁边有一道略微小的石门。

    一行人自背后取下弓箭,还未看见那乔木,便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拉弓射箭。

    一面他们从此门过去。

    入了城,丘元衣见满地的尸。

    他以为是自己等人射杀,不由欣喜道:“哈哈哈,这些岐黄宫的蠢货,以为是守株待兔却不知已被瓮中捉鳖,走,我们上前割下他们的人头领赏。”

    丘元衣自然看见一堆尸体中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铁侯胆。

    “这人也有本事,却是躲开我们的箭。”丘元衣策马奔去,心中暗忖,同时高高擎起鬼头刀,想要先一刀砍掉铁侯胆的人头。

    至于铁侯胆旁边的人,身材清癯,容貌年轻,杀了铁侯胆又只剩一人。

    自己一行人足足三四十人,还奈何不得他?

    丘元衣自然没将其放在心上。

    而且城北这片区域,有名有姓,修为高深的他都叫的上名讳。

    再三确认那年轻人非在此列,他更是浑然不在意。

    “你这杂碎还在我枕边安排了人!”

    先前还未见人便已见箭,他稍加思索便知道了缘由。

    铁侯胆看了一眼许杰,见许杰没有出手的样子,他提着刀纵步与丘元衣战成一团。

    丘元衣是洞天四重的修为,洞天展开,气血滚滚,手中鬼头刀挥舞的大开大合,力大无穷。

    铁侯擎刀横挡了丘元衣下劈的一刀。

    他倒退几步,虎口发麻,心里暗暗叫苦。

    洞天四重虽比三重强,可并不是难以逾越的鸿沟,毕竟在境界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天时地利人和、神通、道经、秘法等等在战斗中都属于不可控因素。

    若在平时,铁侯胆不会如此不堪。

    毕竟他修炼了《玉牛功》这种以气力见涨的上等秘法,修为也是极为了得。

    只是如今胸骨有伤,一身实力损了两三成,本身境界就差了一重,此时更不是敌手。

    他一个翻滚,鬼头刀在地面劈出三尺深的刀痕。

    丘元衣翻身下马,几个踏步便逼近铁侯胆,那骷髅阴环呜呜作响犹如催命使者,听得人头皮发麻。

    “大哥,好刀法!”

    胜局已定,煞蜈窖的教众也很轻松,站立一旁为丘元衣喝彩。

    铛!

    铁侯胆手中的刀到飞出去。

    鬼头刀阴风裹挟,刀刃寒光冷冽,径直朝铁侯胆脖颈劈去。

    “我命休也!”铁侯胆心里绝望。

    只见刀光一闪,人头飞天,血喷三尺。

    “好,大哥好刀法!”一旁教众哈哈大笑,纷纷喝彩。

    咕噜。

    人头滚在地上,彻底静止后煞蜈窖的教众也看清了人头面容。

    喝彩声戛然而止,他们满脸茫然,惘然措失。

    只因那飞起的人头并不是他们所以为的。

    竟然是丘元衣的人头!

    挑起的眉毛,黑魆魆成一条线的眼,嘴角那戏谑的笑。

    谁杀的!

    众人毛骨悚然!惊骇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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