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迅速地将全本书通读了一遍。发现这是一本关于地面战斗的理论性书籍，围绕着如何快速直接打败敌人，分别从武器选择、战术动作选择、战场内外配合如何选择等七八个方面，进行了论述，结论却是扉页上的那一段话。

    “这个，这个，这，可是训练却不是这么要求啊！”祥子挣扎着反驳道。

    “祥子，再认真看看战术动作选择的要求，就能够解答这个疑惑。”

    祥子又认真地阅读了优优提到的这一篇。里面开章明义就提出了两个词，选择和效率。然后围绕这两个词详细的解答了，什么是战场战术动作选择？选择与效率又有什么关系？

    祥子若有所悟，沉思了很久。

    老东西的动能是可选的，弹型弹体也可选，选择正确，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击溃目标，效率自然提升了。

    而祥子两次进入战场，对选择的时机把握不好，甚至可以说没有做出过主动选择，经常会做的事是动能量、弹型弹体固定不变，一杆子到底，完全忘了还有选择这一回事。因此，每次射击都是拖拖拉拉，射击的时候也总是会受到伤害。想到这里，祥子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进入战场的第一场虚拟战斗，自己就是根据提示，做出选择，才将三次都没有机会的装甲车打爆。回想到了这里，祥子更加醒悟，连忙调出了第一场战斗中的第一次射击画面。果然不出所料，那次射击三号目标之前，战场定位系统上面的提示就有关于动能量大小、弹体弹型的选择建议，可惜祥子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祥子内心自然有点懊悔，就是嘛，训练战场不做出提示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按照久恩星系的科技水平，就算是在真实战场，有这些提示也是正常的。

    这个时候，深藏在祥子内心深处人性的劣根性又有发作的趋势。祥子突然无名火起，想迁怒优优。祥子强忍着怒火，又重新回想了一遍自己来练习的前前后后经过。得益于植入芯片帮助，所有过程历历在目。

    祥子发现了，自己居然从来没有就这方面的事情，向优优询问过。即使是在靶场，优优主动提起了要训练这方面的内容，自己也只是通过辅脑查询资料，没继续问下去。

    回想起这些往事，祥子就更懊悔了。那一切的责任都在自己！掌握了辅脑的使用，得意忘形了！

    一个根基浅薄的人来到陌生的地方，多听多看多问多想，都是必须的！可是祥子在训练时候，前三多都忘记了。想，也只做到了浅尝辄止，不愿意花脑筋，深入的考虑。

    祥子简单的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失误，打消了迁怒的心思。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祥子决定再进去试试，验证一下自己的心得。但却被优优劝阻了。

    “优优认为祥子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参加备勤任务。能够在第四级达标，足够通过探查者西多的检查，可以进入备勤组参加备勤任务。没能参加备勤任务，即使是达标也无法出勤。”

    祥子听后恍然醒悟，急急忙忙收拾好装备赶回宿舍。收拾装备的时候，在优优提醒一下，对全身上下的内置芯片检查一番，关闭了那些训练战场上打开的战场用功能。

    就在祥子沉思战场得失的时候，科考舰上的生命研究室内，一片哀鸿。每一个研究学者都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原地，安静到令人窒息。直到一个蔓腊族学者开口说话。

    “如果，我说是如果，科学会向联合协商会提出申请，能不能破例？”

    他的话语刚刚说完，就引来了好几个附和声，是啊！同意的声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拉里还是站在原位，任这些呼声在大厅里不断地响起，直到归于平静后才严肃的说：“申请？申请什么？申请与地球接触吗？初沃星域从无此先例！此例也绝不能开！”

    他停了停，等在座的学者慢慢消化吸收了这几句话，才继续说道：“就算是接触之后，把进化之路指给他们，那又怎么样？别忘了进化从来不仅仅是身体的事，思想境界得不到进化，后果大家都知道，不是自我消亡，就是被联合协商会剿灭！我们欢呼雀跃的，难道是欢呼雀跃地球灭亡吗？”

    拉里再次停了停，“本研究结果封存，作为专项事件进入大博一号。留待地球完成进化，进入星空。到时作为欢迎的礼物更好！即使那时候他们用不了，也算我们的一份心意！”

    “临时研究小组现在解散！各成员休息一小时，重新回m15-1专题。”随着拉里的话语，大门随即打开，这些学者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学究大厅。

    刚才第一个说话的蔓腊族学者，没有离开，仍然站在原地。

    “开农！”拉里喊了一声。

    听到了拉里的喊叫，开农犹犹豫豫地抬起腕足，缓慢地向大门走去。

    拉里等开农一直离开了大厅，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刚准备离去，就接到开农发来的信息。“我不甘心，你知道这对我们蔓腊生命是多么地重要…”还没有说完，话就被拉里打断。“开农，我相信你不会自甘堕落！”

    “唉！我不会的。”良久，开农才回复了一声长叹，和简短的保证。

    与此时相差不远的时间段，指挥大厅中，两幅已经开启的三维投影的画面上，一幅上面是清晰的星空影像，另外一幅上面是一张不很清晰的静止画面。

    “指挥者，维护者古报告，对武装侦察舰风光号执行fg-5任务发回的侦查影像，分析结果如下，所观察到的目标，百分之62的可能性为恒星幕，17%的可能性为小流星群，11%的可能性为行星碎片，1%的可能性为未知物。报告完毕。”

    “维护者古，汇报目标所在地区历次侦查情况，并进行对比报告。”

    “星空探索者舰队，经过目标地区附近的次数为七次，距离目标现位置最近点为12光年，最远点为15光年。七次经过均属于正常经过，没有派出侦查舰，也没有加强探测，故一直未发现目标地区此前是否存在异常，无法进行对比。”

    维护者古回答完毕后，指挥大厅就一直没有任何声响，3分钟过去后，指挥者终于下达了命令。“全体岗位掌控者，注意，任务编号fg-5调整为第三级事态，目标地区疑似出现众成物体，如有疑问自行查阅任务内容。”

    “一小时后召开扩大会议，确认三级事态应对措施。”

    指挥者在仅有百分之62的可能性这一前提下，毅然决定将事件定性为接触陌生智慧生命，需要极大的魄力。这位指挥者性格恰恰属于刚毅果决，雷厉风行的一类。

    祥子并不知道在科考舰上发生的争论。其实就算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对祥子没有任何有利的变化。蔓腊族研究学者的提议，是绝不可能通过的。甚至科学会，作为全体科研者的协商组织，也绝不会允许讨论这方面的事情。

    祥子补充了老东西的损耗后，急急忙忙联系上了探查者西多。在联系之前，祥子从优优那里得到确定，所谓检测，并不需要真的做一番测试，只需要向西多传送训练过程和评估报告即可。

    “探查者西多，探查者爱慕普拉斯请求加入备勤任务。训练任务已完成四级，符合检测条件，相关资料已发出。请准许！”

    投影中的西多，即没有使用黄金大马的装饰体，也不是128个菱面的菱形，反而使用了常见的六足结构，但身体躯干是一个倒竖着的三角体。如果不是生命印记代码通过了验证，祥子是绝对不相信这个形体，就是西多。

    西多，很自然地接收了祥子传送过去的训练资料。稍等的片刻，才对祥子说道：“这么快就通过了第四级训练，很好！探查者印发布的检测任务已经完成，探查者爱慕普拉斯通过检测。”

    “根据探查者印发布的后续命令，准许探查者爱慕普拉斯参加任务编号为zb-13备勤任务，现命令探查者爱慕普拉斯前往整备舱报道，立刻执行！”

    “是！”祥子压抑着兴奋的心情，尽量严肃的回答道。

    祥子赶到整备舱之前，在优优提醒之下，完成了身体修复，将挂在绝望上的那些辅助装备扎一下被放回辅助装备箱中。保养检测的任务是由辅助装备箱中的智能程序，操纵箱内的设备自行完成的，除非发生损坏需要更换，否则无需祥子过问。

    整备舱中，祥子面对着探查者西多，按照在路上查询到的工作礼仪，喊出了一个词：“发现！”

    “必然发现！”西多先是回复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探查者爱慕普拉斯，你作为本备勤小组第六位成员，由探查者高德发卡带领并负责。本小组成员名单已发送，注意查收。本次备勤任务，备勤时间48小时，已经执行3小时，继续执行18个小时后轮换。是否清楚？”

    “完全清楚！”

    在完成了必要的程序之后，西多才开始给祥子颁发装备。超大的装备箱中，祥子一件件地与西多核对，核对一件装备，就从西多那里接收该装备的说明信息。

    接收完装备后，祥子拉着超大的装备箱，进入了队列，站到了德福旁边。

    此事此刻的德福，也是一副六足的外形，躯干是球状，球体的表面镶嵌满密密麻麻的小方块。

    对于值族、定族这种能够随意更换外表的能力，祥子一直羡慕不已。但让祥子真把身体换成金属，改变现在血肉之躯的状况，他又是一万个不愿意。祥子现在的身体要说是人类，已经有点勉强了！但祥子仍然对这副身体，充满着眷恋！

    祥子依次和其他三位成员打了个招呼，从生命印记中，传递过来的信息表明，一位是蔓腊族探查者出页玉，一位是值族探查者令华历，还有一位是艾特未互，也是蔓腊族的探查者。值族探查者令华立使用了工作装饰体，与此前见过的定族执行者德毕乔除了颜色，结构完全相同；两位蔓腊族的探查者，直接使用本体，舰队制服将他们六角星状的身体密实地包住，银灰色的制服色，已经依附在上面的绝望，只有在时不时显露出些许反光的时候，才能够被肉眼看见。

    祥子看到令华立的生命印记中的介绍，才知道这位不是定族，即刻有了由衷表扬生命印记发明者的想法，幸好有提示，要不都不知道怎么分辨他们彼此。

    备勤任务其实不算无聊。只要不离开整备舱，理论上是可以做任何事的。对于星空中的生命来说，亲身到场，有时候只不过是为了展示态度、显示事情的重要性罢了。高度发达的科学技术，让生命视线等感知感官不再受身体的限制，相应的身体的行动范围也被完全从身体中解放出来。

    “都没见你主动联系，在忙什么？复职？”祥子伸手捅了捅德福身体上的一个小方块，顺便还用指尖按住拧了两下。

    “少拿复职说事。你没话说了？”德福的回话，带着些许的不屑。

    “嘻嘻嘻，嘻嘻。”祥子傻笑了两下，“问你一些事。”

    “嗯？”

    “优优刚刚给我看了一本书，看来看去，讲的都是怎么快速冲到敌人面前？然后用老东西把敌人打爆。我感觉这不就是拼刺刀的打法吗？”祥子把书传了过去。

    “很形象！只不过我们的刺刀又长又硬！刚劲有力且持久！”

    “少开车！我讲的是正经事！”

    “我讲的也是正经事！三大族的正规军团，基本上除了直射武器，就是爆炸类武器。无论是实体类还是能量类都是这种类型。仅有的一种曲射性武器，抛射的还是非杀伤能量。这是几千年来的军备状况。”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有不少，但主要也是最直接的原因，是曲射类武器无法发挥武器的最大动能。你试着想一想，如果老东西采用最大动能量，用曲射方式发射子弹，要怎么样才能够击中目标？老东西这么小的动能尚且如此，换成百万千万焦耳的动能武器就更加无法使用了。至于武器与目标之间的障碍，越过去或者扫平不就行了！所以直射武器是最好的攻击手段。”

    祥子明白了。这道理一点就透。结合德福的解释，祥子在阅读概要时产生的那些疑惑，结合德福所说的动能量，祥子理解为，一切目的是为了更快地把最大的动能输出给对手，这是所有时代战争的基本战法，星空时代的基本战术指导思想也是如此。而之前的战争中，互有伤亡才是正常现象，敌对各方必须考虑如何减少己方伤亡，自然就需要其他武器的配合。星空时代，基本战法结合高科技，让星空时代的正规军团，有能力在避免自己遭受损伤的前提下痛痛快快的发泄。

    开着无双，收割全场。这何止是一个爽字了得！祥子很喜欢。

    “你还是先查看这几次收到的情况通报，其他的事情放一边。”德福提醒着。

    强子阅读完了情报通报，再次接通了德福，“你估计那个阴影是什么？实在是太大了，我觉得遮天蔽地这个词，就是形容这玩意才出现的。”

    “你只看见了遮天蔽地！这面积在星空之中算不了什么，更大的比比皆是！你再仔细看看情报中维护者分析报告。最关键的词是规律性。长宽比有规律性，边缘齐整也是一个规律性。甚至面积也不符合自然形成规律。这个东西不太可能是自然景象。”

    “喔。”祥子有些半信半疑，知道德福是对的，没有继续说话，重新研究着任务通报。

    在发现与m15光谱信息一致的地区，没有找到任何疑似物，也没有发现光源或者被动光源。但在该地区左前方约十光年处，自动扫描器扫描到了一片阴影，遮挡住了5光年外的一个恒星的光线。这一现象激活了武装侦察舰的被动程序，现已依据最新命令，前往该地区侦查，并陆陆续续发来越来越清晰的图片。从最后一张图片中隐约可以看见，该阴影面积接近7万平方公里，成规则的矩形。

    维护者根据现有情况判定该阴影属于众成物的概率较高，所谓众成物即人造物，初沃星域没有人这个概念。

    祥子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阅读文件，对一些名词不甚了解，只能略过去。看完之后想问一下德福，刚刚起了这个念头，辅脑就发来对方正在会议中的提示。

    没办法，祥子只能继续查看未读的信息。这一看，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大堆信息等待读取。

    祥子找出最早的那份贡献清单以及奖励清单。果然，贡献清单上将祥子自身列为祥子最大的贡献，并据此接受祥子成为联合协商会的一员。而祥子与德福，共同对异星的探索发现，以及祥子拯救德福的功劳等等，都列为祥子成为成员之后，作为成员对联合协商会的贡献。并据此给予奖励。

    祥子一开始没有理解这种分割贡献的目的和动机，但仔细琢磨之后自以为发现了联合协商会这样做的理由。

    如果祥子以外人的身份做出贡献，祥子对这些发现就有处置的权利，万一有一天祥子要脱离联合协商会，就算祥子没有能力收回提交的资料，也可以带走相关知识的副本。这种情况有点像合伙做生意的模式，合伙人各自带财产形成合伙，离开的时候有权利把自己带来的财产带走；但财产是在合伙之后创造的就不是个人财产了，想要带走的话，就需要花费很多精力或者付出代价。

    祥子想清楚这些，又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稍稍惭愧之余，查询了一下文件依据，结果发现，这一套路，在星域战争期间，联合协商会的文件已经明确了。投奔联合协商会的生命体，本身就是对联合协商会的最大贡献，在被接纳为成员后，各个生命体带来的科技和物资，列为了该成员对社会的贡献。

    祥子带着沾沾自许的心情了，继续查阅奖励清单。奖励内容只有两个，一是居住地点在主星第三星，领取一套标准房屋，其次是给予祥子3年的学习时间，学习期间不参与社会评价，但累积的社会评价成绩，可以作为3年后的初始评价成绩。学习地点和内容由祥子自定。

    对于这种奖励，祥子也不清楚是是丰厚还是薄瘠，又想要找德福问问，提示仍在开会中。这才想起了优优。

    优优先是给祥子发来了一大段影像，影像中是各式各样的住宅，都是独栋的别墅型住宅。面积大小都差不多在5百平方米，但外形差异巨大，所在环境差异也极大。有的在空中，有的在水上、水下，有的是田园风光，有的是钢铁丛林，有白雪蔼蔼的环境，也有山峦起伏的风景。

    祥子看着这些房屋，惊奇的问道：“这些都是可以挑选的吗？”

    “是的祥子。主星的第三颗行星进行过深度改造，是变造星之一。任何类型的生命，在该行星上都能找到与之相适应的生存环境。这里是学习研究类行星，直径17公里，分为3个中心区域，每个中心区域的住宅数量不定，均配有分子级物质编辑器。住宅设计成学研一体用途，能够向五亿生命体提供充足的物质支持，常驻的大概是一亿五千万左右。所有未使用的住宅都能够选择，当然，有些要符合一定的研究条件的。选择后，行星智能辅助中心能为你提供专属小环境。”

    祥子早就知道对于初沃星域来说，改造行星，是早已掌握的技术，也是经常使用的手段。但听到优优介绍的内容，仍然惊呆了！

    “祥子，优优衷心希望，你能在这次巡航结束后去那里生活学习，补充所缺失的知识后，重新选择你未来的方向。”优优轻快的语气中带着诚恳。

    祥子失神的喃喃道：“这些，德福可从来都没告诉过我。”

    “这很正常。日常生活的事情，光靠描述是无法理解的。只有你经历过才有深刻印象。祥子现在看到的与以后亲身经历的，也肯定不同。而且德福其实是希望祥子…”优优没有把话说完，但祥子理解其中意思。看着眼前极具震撼力的影像，想到朋友的殷切期待，祥子突然对新的生活有了些许的期待。

    当祥子正在与优优交流着未来的新生活，指挥大厅中的扩大会议也进入了最紧张激烈的时刻。

    武装侦察舰风光号，抵进目标距离约3万公里后，终于传来了清晰的图像。

    那是一片恒星幕墙，或者叫恒星镜幕。对于久恩星系的科技来说，是一种古老的技术，已经早早被淘汰。主要用途是拦阻恒星向其他方向射出的光，引导到指定位置用于发电，或者借助其聚焦而产生的高温完成特殊的加热、融解工作。

    这片幕墙，竖直长7万公里，宽1万公里，由一块块七公里长，一公里宽的小镜片组成，每块镜片的后面是略小的控制装置和动力装置，约占镜片的1/3强。

    风光号的侦查结果还不止这些，经过对恒星周边区域的增强扫描，除恒星后方区域，因被恒星阻挡，无法直接观察，尚不能确认外，同样类型、大小的幕墙还有几块，估算出的数量为6块，幕墙离恒星最近约6万公里，最远端的就是最早发现的这块，远达5光年。

    已知的幕墙指向的大致方向都一致，且有自动调整的迹象，周边没有发现任何生命活动迹象。但是在该方向，距离恒星约4光秒的位置，存在运动剧烈的粒子云和离子体，增强扫描也无法穿透，因而无法确认后面的距离及存在行星的数量。

    能够在星空中建立这种幕墙，说明建造者已经具有了进入星空的能力，与之接触并不违反权利能力行为准则。因此，接触对方没有任何规则障碍。但恰恰是关于是否马上接触对方这件事情，会议上却产生了争端。

    久恩星系对进入星空能力的定义有一些单独的标准。其中在星空中建造如此庞大的物体，必然需要具有直接在星空中采集资源，加工制造的能力，而不可能全部从母星运输。直接在星空之中进行生产的能力，就足以证明。

    争议的焦点在于是现在就接触对方，还是现在依然以追寻m15的相同信号优先，留待以后接触对方。

    “双方的理由已经陈述清楚，不需要继续辩论。本舰队现在的唯一任务已经为追查m15来源，这一点已经经过联合协商会确认。双方提议不同，目的同样没有偏移该任务要求。”指挥者直到全体参与者都依次发言后，没有介入发言。但当争论开始变得激烈时，却突然发言，打断了会议上的争论。

    “目前的情况，仅仅能够确定幕墙与目标不一致，并没有排除恒星幕墙与目标的间接联系。为防止疏漏，派遣备勤探查者搭乘空天梭1号前出执行接触任务，接触任务编号q-1；风光号调回，回收自动扫描器后，继续执行任务编号fg-15任务，沿原航线继续航行3光年。”

    指挥者停了停，继续宣布命令：“武装侦察舰半岛号进入2级事态，移动至舰队前方2百万公里处。如有异议，向联合协商会备案。”

    指挥者再次展现出了刚武果决的态度，也没有与会者发出质疑。

    星空虽然广袤，航行再长时间、距离，也并不一定能够，与其他智慧生命在星空中相遇。因此，指挥者不可能放过这次相遇机会。而舰队的动员能力，足以支持派遣一小队探查者进行试探性接触。指挥者同样相信舰队的武力，也足以防备怀有恶意的陌生智慧生命。之所以命令武装侦察舰进入二级事态，就是为了防备这一状况。

    根据九恩星系在星空中闯荡多年的经验，很多踏入星空的生命体，因为种种原因，对星空中遭遇到的其他智慧生命的态度是以己度人，认为对方必然是怀有恶意，带着戒备与恐惧的心理接触。甚至自持武力，常常采取先发制人的做法。

    这一类的生命体，大多数是因为偶然发现了某个技术奇点，而出现科技层面跳跃式进化，进而获得进入星空的科技。而思想上却仍然处于贪婪，奴役、占有等低层次境界。这一类德不配位的生命体，纵然一时取得了进步，但最终必然消亡。

    星空巡航舰队的初始任务之一，包括发现和观察。发现已经进入星空的智慧生命后，负责继续观察这些智慧生命的举止言行，将观察结果回报给联合协商会。那时，对于这一类的生命体而言，久恩星系既是审判者，也是传达者，更加是执行者！

    就在祥子参加备勤任务的第五个小时，q-1号接触任务迅速下达到了整备舱。面对新的任务，探查者西多不得不再次为队员更换了装备，将之前专门为m15准备的特种武器换掉，换上了各种侦察用设备。

    祥子在整个过程都带着既兴奋又紧张，同时还有忐忑不安混杂着憧憬的心情。更换装备后，驾驶着代步器紧跟着德福，来到了交通艇前。

    面前的交通艇，是一个显得短粗的长方体。祥子扫了一眼，就读取到了详细信息。长宽高是十米乘七米乘五米，使用离子喷射驱动，是专门用于接驳其他星舰的短途交通工具。交通艇的中央，是存放势位能电池的地方，尾部是离子喷射推进器。座位在艇身的两侧，成员面朝外部背朝里，镶嵌在座位上，各自的装备放在座位的后上方。

    祥子最后一个坐上去，刚坐稳，位于顶部的舱门缓缓的滑落，确定了全体成员的姿态都符合标准之后，祥子的脑海中传来交通艇启动的提示。

    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