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司夜立刻询问藏金域关于血量的定义，结果得到了极其出乎意料的回答。

    “血量为契约者剩余的组织量，更准确的血量显示需修复藏金域。”

    “修复藏金域。”这是司夜第二次听说，要他修复藏金域，“为什么要修复藏金域，藏金域到底经历了什么？”

    “权限不足，信息不足……”藏金域撂下这句话后再有没有任何回应，就算司夜再怎么追问都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脑子有些混乱了，算了算了，能来事就够多了，还是先别想这个了。”司夜不再去思考藏金域的任何事，转而思考细胞再生素的功能。

    如果根据藏金域对血量的定义在看细胞再生素的效果，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细胞再生素不是回血那么简单，而是快速修复受损组织。

    司夜当时已经快死了，心脏没了之后司夜半只脚已经踏进黄泉了，但是细胞再生素强行再生出了心脏让司夜免于一死。

    “这玩意儿真的只是白色品质吗？感觉比我这把绿色品质的刀强了不知道多少啊。”

    “检测到错误，重新定义细胞再生素评级为二阶白色品质。”

    “额……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司夜被突然说话的藏金域整懵逼了，这家伙是真的奇怪，之前问它什么反应都没有，现在有蹦出来了。

    “此为数据错误，已经更改，藏金域数据已修复37%，自我修复到5%时契约者可得到的所有基础数据恢复正常。”

    “你这家伙，他妈能不能解释解释这个二阶白色什么意思？”

    “权限不足。”

    “你……我！算了算了……”司夜咽下已经到嘴边的脏话，不再去想藏金域的所有事，转而投入到接下来的计划。

    首先司夜大概里了下自己的情况，在亚人眼里应该已经被确认死亡了，那么之后他们不会那么戒备司夜了，毕竟谁会在意一个死人？

    这对于司夜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被敌人忽略的话有些事就不需要那么畏手畏脚了。

    回到第一次碰见食人鱼的河边，不出所料没有找到那个青年，失去一个俘虏说实话还是有些不甘的。

    原本只要把那个青年抓回去狠狠地拷问他，就能获得大量情报了，但是现在又只能慢慢搜集线索了。

    “太慢了，慢慢搜集线索实在是太慢了，时间不够根本不够。”

    按理来说司夜的时间不会这么缺，可是有一件事逼着司夜要尽快完成任务，那就是首相的演讲，无论如何司夜必须在首相演讲敲定之前回到sat。

    首相不会留给司夜太多的时间，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一旦首相公布了演讲地点，那么司夜的计划将全部破灭。

    “必须更加疯狂。”司夜看向远处的山丘，哪里就是司夜敌人所在的地方，只要将哪里捣毁就可以了。

    “山洞地形，5个洞口，河流……试试看吧，按照计划试试看吧。”司夜最开始的计划也是司夜最先放弃的计划，应因为这个计划风险太大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司夜已经是个“死人”了，只要小心一些就完全能够做到，但是最后司夜依旧面对一个问题。

    食人鱼，无论如何司夜都躲不开和它的一战，这个计划最大的问题就是食人鱼，和食人鱼打完后司夜更加确信这个计划的风险很大。

    纠结、不安、懊恼，司夜还是有些烦躁，求稳还是求快，司夜有些难以定夺。

    想了半天，司夜依旧没有敲定最后的方案，无奈之下司夜选择先回去和纳柘海交流下，了解下首相的情况。

    营地，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混杂这有些刺鼻的腐臭味而气味的主人正是那一堆野猪的尸体。

    司夜没有取走所有转化的黄色化学物质，而是留了一部分和不死之种混在一起看看会发生什么。

    “这些是什么？”司夜看着尸体上的黄色脉络一样的东西，顿时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它在复活。”司夜看着不死之种，它像一颗心脏一般在哪里跳动，蹦出黄色化学物质，将野猪的尸体聚合成一坨。

    像是三岁小孩拿积木随意拼接的一样，这一整坨就像各色的橡皮泥被随意的揉在了一起一样。

    “……”司夜沉默着拔出胡月，切断了不死之种和肉团的联系后，放回了契约者空间保存。

    之后就是例行通话，司夜拨通了纳柘海的电话后，没有立刻出声，而是沉默了片刻，直到纳柘海开口说话。

    “别一句话都不说啊。”

    “小心点总归错不了。”

    “我已经暴露了，挖坟的事情已经上了新闻了，网上对这件事的讨论度很高，甚至还说出来被挖的坟的人的名字和贡献。”

    纳柘海平静地诉说着，就像诉说这与他无关的事情一样。

    只不过他再怎么平静也无济于事，死神已经找上他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曝尸荒野，死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还有几个？”

    “你还真是无情啊。”纳柘海苦涩地笑着，心酸和无奈渐渐湿润了他的眼眶，“还有4个，只要查完下一个墓地就知道结果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

    “你再好好想想，毕竟你活不过今晚了。”司夜直接撕开了那一层薄纱，将结果直接呈现纳柘海的面前，“你也知道敌人知道你在干嘛了他们就不会守株待兔嘛？”

    “……”，纳柘海沉默不语，他知道司夜的话不假，他绝对活不过今晚了，“最后到来墓地有三个要查的，也就是说今晚就能给你结果了。”

    “车到站还有一段时间，司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和亚人作对？”

    “为了活着。”司夜不打算说谎，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谎总归不太好，但也不能说太多，这样说最好。

    “我是为了帮我的妻女复仇，她们都死在了佐藤的一场袭击里，那次袭击我想你应该知道。”

    “研究所被袭击那次，我的妻子就在那里工作，我作为sat的成员和她经常接触，日子久了就慢慢觉得对方不错，然后就结婚了。”

    “婚后我们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我给她取名叫纳柘杏雅，她真的很可爱，我一直忘不了她那甜美的笑容，哪怕做梦她的微笑都那么美丽。”

    “那一天我的妻子正要从研究所下班，结果遇到了佐藤，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因为最后整个研究所都没了，爆炸加火烧，什么都没了。”

    “我的女儿在她母亲死后哭着跑出去找妈妈，结果，结果……”纳柘海的话音在颤抖，司夜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手臂在剧烈的颤抖。

    因为悲伤，因为不甘，因为痛苦，更因为不舍……

    “所以我一直希望我的队员能活下去，为了让他们能够回家，司夜，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个可能，一个打败佐藤的可能，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就这么相信了。”

    “人就是这么多盲目，这么的愚蠢，去相信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可能，但这才是人，司夜我相信你，因为我是如此的愚蠢切盲目。”

    “你相信我的原因还是那天看见蜗牛亚兽人死在我手里的缘故吧。”

    “是这样的吧。”纳柘海就这样承认了，但他知道相信司夜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满身是伤的他泡在血里的样子很像一个人——佐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