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最是明白这种心境,无言地握了握二老夫人的手。
十月里,宁元娘与香芷旋得空了就相互串门,坐在一起说说话。宁元娘当然是更愿意到袭府,因为喜欢元宝,更喜欢寒哥儿。
皇后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皇上、太子、袭朗、蒋修染等人则清闲下来。
袭朗和蒋修染时不时偷懒,留在家里一半日。各自的妻子常来常往,有时候不可避免地会碰到。
袭朗说元娘总算能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了。
蒋修染说香芷旋像个小孩儿似的。但是因为清楚地记得另一个孩子气的女孩子有多刁钻,从不会小觑。人不可貌相,男女皆一样。
陆家那边的媒人三不五时上门,不外乎是想着早些迎新人入门,说得宁氏心思都活动了,她说要不然就冬日成亲吧?
袭朗却不答应,说急什么,明年再说。
不是明年成亲,是明年再说这回事。
宁氏与香芷旋啼笑皆非,委婉地把他的意思说了说,那边也就安静下来。
不是袭朗不通情理,他是慎重考虑过的。今年或是明年,朝廷迟早要出乱子——已到了图穷匕首见的地步,不论乱子是大是小,还是等情形安稳下来再说。冬儿若是嫁到陆家,他就又要分派出一批人去保护,那样的话,还不如先留在家里,起码家里有阿芷照看着,除了她自己能摊上事非,别的人她都能照顾的很好。
这天上午,香芷旋去花厅示下,他躺在大炕上哄寒哥儿,让寒哥儿立在胸膛上,时不时地把他举起来。
寒哥儿一直咯咯地笑个不停,他若是好一会儿不动,小家伙就会揪他的耳朵捏他的鼻子,小手抡圆了给他一巴掌的时候都有。真不知道是随了谁,偶尔真想找个人问问,自己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现在儿子还小,便由着他淘气,等到会说话了就不能一味地宠了。由着性子宠的话,长大了一准儿是个活土匪。
赵贺走进来,跟他说了几句话。
袭朗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起身下地,随手拿了香芷旋一件斗篷裹住寒哥儿,抱着他往外走,“去找娘亲,高兴么?”
寒哥儿却对着跟在身后的元宝笑着挥舞小手。
袭朗失笑,摸了摸儿子的头。
到了前面,他站在廊间,让蔷薇唤香芷旋出来一趟。
香芷旋走出门来,先握了握儿子的手,“天冷了,等午睡过后再出来玩儿才好。”
“知道,有事跟你说。”袭朗揽住挣扎着要她抱的寒哥儿,“宁三太太又拉家带口地去找你大姐婆家的二婶说话了,凑一起肯定是要生事。元娘正往钱家去呢,我陪你去看看。”说完蹙了蹙眉,真难为他能把事情三两句说清楚。真够乱的。
香芷旋先是点头,随后又问,“你说你跟我一起去?”那应该就不是小事了。
“嗯。”袭朗慢悠悠抱着寒哥儿走开去,“带你去找祖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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