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勇敢。”她淘气地挠了挠他手心,抬眼凝着他。没有他,她没勇气和力气熬过那场灾难。
他低头,吻了吻她,如蝴蝶飞掠花间的轻柔,却含着无限缱绻。
同个夜晚,淮南王在府中自斟自饮,借酒消愁。
偶尔,他恨不得一把火将王府烧掉。
从来不曾这般厌恶过这府邸,因为在很多地方,都能让他想起夏映凡。是最磨人的物是人非的感觉。
曾经有多迷恋她,如今就有多厌恶她。
越是厌恶,越是不愿意想起,却越是不能忘。
那是他的耻辱。
谁也不能忘记耻辱。
本该是花好月圆伉俪情深的前景,被她的愚蠢与自作主张毁了,徒留一个最丑恶最荒诞的结局。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不堪折磨,说出受谁唆使?
没指望她会说,但是她若能说出,也能让他省去不少精力、人力。
他唤来心腹询问。
心腹吞吞吐吐地道:“夏氏……一直只是被关在庄子上。”
淮南王冷眼看着心腹。
“没人敢碰她啊……”心腹一面说着,额头已冒出冷汗,“都知道的,王爷以前那么看重她,谁敢染指?哪一日您要是改变了主意……他们都怕死。”
淮南王沉默片刻,苦笑。的确如此,换了他,怕是也会有这顾虑。
心腹打量着他的神色,略略松了口气,继续道:“平日里没虐待她,却也没善待,如今很是消瘦憔悴。”
淮南王沉吟多时,“把她给我拎回来,尽快。”
“是!”
淮南王继续自斟自饮。
夜静更深时,夏映凡被带回了淮南王府。
她站在院中,身形如弱柳,双手反剪在背后以绳索束缚,眼睛蒙着黑纱,无从看清所在何处。
淮南王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脚步不稳地到了她近前。
夏映凡唇角抿紧,神色透着惊惧、戒备。
淮南王看了她一会儿,对侍卫指了指室内。
侍卫将夏映凡推搡进室内,随即无声退下。
淮南王又喝了杯酒,抛下了手里的酒壶、酒杯,转入室内。
夏映凡孤零零地站在地上,察觉到人趋近,慌忙后退,“你、你是谁?”语声很是低哑。
淮南王脚步停下来,眸光一黯。
她是从来没在意过他的。甚至于,在她心里,不曾在意过她住了很久的王府。
哪怕对他对这地方有一点儿情分,此刻也该知道置身何处,知道是谁站在她面前。
他于她而言,如同陌生人。
这女子的心如同顽石,他几年来的善待,她不曾有一点儿感动,也就始终冰冷、坚硬。
她或许是做了件天大的蠢事,但是不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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