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了堵住淮南王及其亲信的嘴,适当的给了点儿好处,睿王的事情还是留中不发,不予回应。
当皇帝要深谙某些时候一定要装聋作哑,如今的皇上早已驾轻就熟。
在宁氏婆媳三个造访秦府十多天之后,钱友兰才有空上门回访。
那天宁氏去了西府找二老夫人说话,便由香芷旋与钱友梅出面款待。
蔚氏是不掺和这些事的,这段日子起了学做绣活的心思,每日都与袭胧在一起,让小姑子指点自己。
钱友兰落座之后,寒暄几句,香芷旋便寻个借口,要起身道辞,留时间给姐妹两个说话。
姐妹两个却都拦下了她。
钱友梅言简意赅:“四弟妹又不是外人。”
钱友兰则是态度诚恳:“没有袭府这层关系,我哪里会有今日,有什么话我都不该瞒着四夫人。”
香芷旋见姐妹两个都是出自诚意,也就笑着落座,“你们不把我当外人,自然最好了。”
随后,钱友兰才说起这些日子的经过:“……到了第二天,秦家二夫人、三夫人就开始手把手地教我处理家事,老太爷偶尔也会把我叫过去点拨几句。我倒是想着早些过来说说这些,可是内宅那些事是新上手,要看要学的太多,这才拖延到了今日。”
香芷旋与钱友梅还是有些意外的,但是话里话外也品得出,钱友兰没少受刁难——秦老太爷可不是会为一点儿是非就发火的人。好在钱友兰想得开,不然,怕是早已抑郁成疾了。
钱友梅问道:“那你婆婆呢?”
“她啊——”钱友兰苦笑,“跪了几日佛堂,说身子不舒服。老太爷就让人请了太医,太医说她肝火旺盛,老太爷就说该服药服药,哪日没法子再跪佛堂了再说。”
香芷旋和钱友梅啼笑皆非,心想秦夫人这得是把公公气成了什么样,才到了如今的地步。
香芷旋叮嘱钱友兰:“那你可要快些学会主持中馈。老太爷于情于理,都不能长期禁足儿媳妇。要是秦夫人免了禁足你还没站稳脚跟的话,情形怕是会更不济。”秦老太爷给了孙媳妇几个月的时间,到那时若还是不能坐稳主持中馈的位子,老人家若是心生失望,保不齐就心灰意冷,不再理会这些琐事,只把钱友兰当成联姻得到益处的物件儿也未可知。
永远不能希望一个在官场上打拼过的男子过于仁慈,仁慈之于他们,有时候是多余的东西。
钱友兰正色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老太爷给了我机会,我抓住就是报答他老人家的恩情了。自然,也不想行差踏错惹人非议,平时还希望你和姐姐不要嫌我麻烦,时不时提点我几句。”
心思如此活络,并且极为务实,哪里需要别人的指点。香芷旋笑着应下,心里却是清楚,末了的话,不过是钱友兰的谦辞。日后的情形,最不济不过是秦夫人与钱友兰暗里对掐,钱友兰被死死拿捏的情形大抵已成过去。
时近夏日,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起来。
袭朗想循着之前的例子,早些在室内放冰,香芷旋却阻止了他,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可不能开这个先例给他惹来纵宠妻子的坏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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