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又能怎样?他时时刻刻都在袭朗视线之内,什么都不能做。
这样过了几日,袭朋主动见了袭朗一面,说被禁足在西府就好,如此他也能日夜侍奉在母亲病榻前。
袭朗答应了。
当天傍晚,袭肜和真定那位名儒到了京城。兄弟两个得以每日侍奉母亲,聆听名儒教诲。
后来袭朋才知道,这件事是东府老夫人的意思,袭朗也命人抓紧办了,名儒的束修在京城属头等。
由此,心里对袭朗真是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了。那个人心软、心狠的时候,反差太大,让他看不真切,愈发不了解。
袭朋回了西府之后,钱友梅命下人将袭脩安排在后院,让两名二等丫鬟、两名婆子照看着。
她有她的打算。担心袭脩都这样了还不老实,让小厮递话去外面兴风作浪。放在眼下,有个风吹草动她就能及时察觉,最是妥当。
自然,得了闲也去看看袭脩。她知道他不愿意看到她,她偏要在他眼前不时晃一晃。
这一点,宁氏与钱友梅倒是不谋而合,行径大同小异。
宁氏每隔一两日就去老太爷的书房坐坐,和他念叨念叨外面的事。
言官弹劾的事情,宁氏问过袭朗,要不要她去探探老太爷的口风,听听他有没有好主意。
袭朗也没瞒她,直说了,说他不见得相信我的军功货真价实,那么对策便是另一套周旋的法子,反而无益,算了,您别担心就是了。
宁氏听出了话里的隐含的意思,只觉得老太爷简直白活了一遭。
袭朗要是那好大喜功的人,又何须作为将帅还亲自上阵杀敌,又何须累得那一身伤病。不论胜败,起码自己能够毫发无伤。
老太爷竟连这点都质疑袭朗!
男人兴许就是那样,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后,什么都怀疑,哪怕亲人,到最终,合该落得个自食恶果的下场。
这件事,她没有听袭朗的话,得空就跟老太爷提起,顺道嘲讽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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