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军之前,原本是踏实安稳的跟着先生习文练武,那时年少,对自己的前程还没有清楚的打算。
长辈不是想让他变成二世祖,就是无能为力,没谁能帮他指路。照常理,他安心的等着袭爵就好,但是袭府不讲常理已经太久。
出事的由头,是那年父亲立功受了皇上嘉奖,当然了,那时候是皇上开始对太后很不耐烦了,也已从心底信任父亲。
皇上要给父亲加官,要赏赐金银珠宝,父亲一概婉言谢绝。
皇上说你二弟在官场表现不俗,赏你别的你都不要,那就再给你袭府一个爵位,让你更体面些。
父亲是什么人啊,自然要连声谢恩,说赏给二弟就好。
后来事情耽搁了一段日子,是太后添乱,嫌弃皇上给的爵位低,要高一些才好。
皇上就不高兴了,说总不能兄弟俩封一样的爵位吧?
太后却说,那好啊。
三个字把皇上说的来了脾气,把事情搁置起来。
就是在那段时间,他和二夫人的外甥蒋松起了冲突。
那天他与好友秦明宇去护城河边遛马,遇到了蒋松、袭朋。
两个二百五以为二老爷封爵的事情是板上钉钉,提前得意张狂起来,看到他与秦明宇是一句人话都没有。
不说人话的东西,对待的法子自然是打得不敢再说话。
他收拾蒋松,秦明宇收拾袭朋。
他下手狠,打人时尤其不能见血,一见血就收不住力道了。蒋松到底哪儿伤到了,他不得而知,只是后来听说那厮在家中躺了几个月才能下地。
秦明宇倒还好一些,打得袭朋鬼哭狼嚎的求饶的时候就恶心了,懒得再动手。
原本是几个少年人打架的事,却闹大了——淮南王自幼就喜欢四处游玩,那日回京时路过护城河,将这件事看的清清楚楚。
而秦明宇是淮南王的亲表弟。
淮南王细问了问怎么回事,末了来一句:“怎么不把这俩狗东西打死呢?”转头去了宫里,跟生母慧贵妃说了这件事。
慧贵妃转头告诉了皇后。
一后一妃不合,但是有个共同点:都是无比腻烦太后。眼看着皇上对太后也是越来越不能忍了,这件事就给了两人一个出气的机会,先后与皇上、太子婉言说了这档子事。
皇上只当做一件趣事,一笑了之。
太子却记在了心里,先去找秦明宇说了半晌的话,过几日就将弹劾二老爷的折子整理好,送到了皇上面前,并且说父皇便是有意赐给袭府一个爵位,也该由袭兆谦的子嗣承袭,这爵位该给已故的袭家为国捐躯的次子才是——他捐躯之后,您没追封爵位啊,追封个爵位的话,不是更妥当一些么。
皇上就说,那不是袭兆谦没那个意思么?跟朕说子嗣少不更事,得了爵位反倒会浮躁起来。
太子笑,说真是这个理,爵位悬而未落,有的人就张狂了起来。
皇上想想,可不就是么,袭朋、蒋松这就张狂得没个人样儿了。想收回成命,却顾及着金口玉言不能失信,索性把球踢给太子,说因着袭兆诚子嗣言行嚣张的事,心思有所动摇,有意把爵位赏给袭兆谦已故的子嗣。你去问问他们是什么意思。不,只问袭朗就行,少年人看待事情反而更公允。
太子到了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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