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寂静无声,三更鸡鸣,漠城异动。酒楼结界异动,南宫羽姗警惕,将众人护在身后。
“是不是妖魔来了?怎么怎么办?”其中一个伙计被吓得语无伦次。
“有我在,不用怕!”南宫羽姗安抚道。
其实南宫羽姗自己心里也没底,她从未与妖魔交过手,不知自己是否能抵挡得过。
“快给南宫掌门传信,让他们支援。”酒楼老板和南宫羽姗说道。
“对对对,有金沙镜掌门与弟子在,定能将他们驱除。”其中一个伙计附和道。
南宫羽姗何曾不想传信与他们,可如今金沙镜都乱成一锅粥,不知司南处理得怎样?
有司南在,南宫羽姗相信,他定能将金沙镜打理得很好。如此她也能够无后顾之忧,放手抵抗。
眼看结界要被冲破,众人被吓得手脚不听使唤,有的甚至吓得失禁。看着他们,南宫羽姗仿佛看到曾经弱小的自己。
如今她恢复修为,无论如何,她都会全力以赴地保护他们。如此也算是慰藉爷爷对她的期望,也不枉费爷爷的一番付出。
“给南宫掌门传信了吗?他们什么时候会到?来不来得及?”身后的伙计催促着。
南宫羽姗掐个指诀,还是给司南报个信。漠城内那么多的黎民百姓,她一个人始终能力有限,司南若能及时赶来,能够挽救不少人。
“传了,金沙镜的弟子一会便会赶来。”南宫羽姗回答道。
不怪众人不信任南宫羽姗,她自己未曾对抗过妖魔,心里也没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全力以对。
酒楼外,众妖魔迟迟攻不下结界,一旁的时碧落看着一群小喽啰,实在无言。
“一个破结界,你们有那么费劲吗?”时碧落数落着,神情不耐,心情十分不爽。
“护法,这个结界实在是”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让开!”
属下话音未落,时碧落便打断了他。时碧落轻轻抬手,施法片刻,结界就被她冲破。
时碧落冲破结界,侧头凝视着适才说话的属下。那属下无语凝噎,只好恭维着。
“护法厉害,修为了得,比昨日更上一层楼。护法亲自出马,我们定能将那臭丫头捉拿。”
属下笑脸逢迎,卑躬屈膝。干活不行,拍马须溜倒是得心应手。时碧落虽不屑,倒是听着也十分享受。
“一群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时碧落继续数落着。
“是是是护法说得对。”不管时碧落如何数落,那属下只管顺着她的心。
“还不快上,难道要我亲自去!”时碧落说道。
“你们还不快上,难道等着护法亲自上吗?”那属下发号施令,其他人拥锋进攻。
“宁乐,你也上?”
“我也上?”
听着时碧落的话,宁乐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他以为是幻听,可看到时碧落点头,他有些难以接受。
每次出征,他宁乐只要负责哄护法开心,只要负责发号施令就行,都不需要上阵杀敌。
更何况,他一个弱鸡,上阵杀敌,不就是等于将自己送上断头台嘛。宁乐手持武器,假装上阵,踌躇不前。
前面传来嗷嗷的痛苦叫声,冲锋陷阵的小喽啰,被南宫羽姗设下的法阵攻击。
一波接着一波,小喽啰纷纷倒下。宁乐踌躇走上前,轻触法阵,险些被法阵喷出的沙子弄伤眼。
“护法,护法,救救我!”
宁乐还未被伤分毫,却被吓得扔掉手中武器,手脚麻溜地飞奔,躲在时碧落身后。
“没用的东西!”
时碧落看着身后的宁乐,又看看倒地一片的小喽啰,听着哀嚎一片,十分鄙夷。
“抓个臭丫头,还得我亲自上。”
时碧落话音刚落,轻点脚尖,飞身冲入法阵。在时碧落穿过法阵后,法阵土崩瓦解,消散殆尽。
“护法厉害!护法威武!”看到时碧落冲破法阵,宁乐跟在后面威武呐喊。
“在外面呆着,别进来碍事!”看到跟在身后的宁乐,时碧落不悦地说道。
“属下遵命!”听到时碧落如此一说,宁乐心里乐开了花,十分求而不得。
若不是为了苟活,以他的聪明才智,才不会傻不拉叽地跟进去。护法有技在身,他进去无非就是自投罗网。
即便他赋有敏捷双脚,稍有闪失,也是在劫难逃。不过好在护法虽脾气不好,但还未曾让他送上项上人头,他才得以苟活至今。
酒楼内,南宫羽姗见法阵抵挡不了多时,让老板和伙计先隐藏起来。他们转身准备离开,却见时碧落已冲破法阵。
他们想逃,为时已晚。南宫羽姗将他们护在身后,施法出屏障将他们保护起来。
“臭丫头,修为不浅嘛。”
“时碧落,又是你!”
“还记得我?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有分量的嘛。”
“啊呸,臭不要脸的!拿命来,今天我定要果断你,为那些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谁死还不一定呢!”
“青魂!”
南宫羽姗呼唤青魂,青魂变幻成宝剑在她手里。二话不说,南宫羽姗便拔张剑弩。
一瞬间,俩人过招数十招。有青魂在手,加上南宫凫传予的强大灵力,南宫羽姗吸收融合得极好,她此时的修为已达到化元阶段。
与时碧落对战,南宫羽姗勉强能够抵挡。她灵锐敏捷,出奇制胜,时碧落也没占上风。
时碧落急功近利,出招狠辣,很稳准,却每每都被南宫羽姗成功闪躲。
看出时碧落的破绽,南宫羽姗与她周旋,将她牵制。
每每想起爹爹死于时碧落之手,南宫羽姗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以解心中之恨。
可与时碧落相比,南宫羽姗还是稍逊一筹。若真要将时碧落击杀,南宫羽姗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稍有差池,自己反而可能被时碧落击伤。若没有青魂在手,南宫羽姗今日难以与时碧落对抗良久。
时碧落每每想要靠近南宫羽姗,却被青魂剑强大的剑气阻挡。使出的暗器也被南宫羽姗一一躲掉,她心中存疑,这臭丫头何时变得这般厉害。
想起在破庙之时,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臭丫头,连修为都没有。若不是有南宫凫保护,她都活不到今天。
最可恨的是,攸宁参和进来,将他们放走。如若不然,与南宫凫对搏,自己人多势众,杀一个臭丫头还是绰绰有余。
现如今,南宫羽姗修为精进,与她对战,自己还未能占上风。想要捉她,或是杀了她,都不是一件易事。
俩人从酒楼内打到酒楼外,势均力敌。时碧落几番被南宫羽姗手中的青魂剑擦伤,她使出的暗器虽击中南宫羽姗,却都不足以致命。
司南收到南宫羽姗的传信,马不停蹄地前来支援。远远地便见到俩人激烈斗争。
在黑暗无际的夜晚,俩人强大的法力响彻天空,如雷震震,震耳欲聋,闻者早已被吓得瘫软在地。
宁乐看见远处前来支援的金沙镜门派之人,急忙集结手下之人,慌乱逃窜。
“护法,护法,金沙镜门派的人来了,快逃!”宁乐传音给时碧落,尔后便带着手下的人逃走。
时碧落侧身看到来人支援,使出暗器,趁机逃离。
南宫羽姗见司南前来支援,还带来不少门派弟子,打算追上去,却被司南拉住。
“羽姗师妹,穷寇莫追!”
“就这样被她逃走,不知又会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中,我不甘心!”南宫羽姗看着时碧落消失在夜空里,心里愤愤不平。
“你又受伤了?”看到南宫羽姗受伤,司南大惊小怪。
“不碍事,只是小伤,死不了。”南宫羽姗看着身上几处轻伤,运力轻轻施法,伤口渐渐地便愈合如初。
“羽姗师妹,你没事就好,是我来晚了。”
虽然南宫羽姗没有受伤,司南还是有些自责。幸好这次没事,若是有事他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司南师兄,这怎么能怪你,是我实力不济,打不过她,不然我定将她大卸八块。”
南宫羽姗还是难以释怀,让时碧落从自己手里逃走。多好的机会,她没能够把握住。爹爹的仇她非报不可,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我们先下去吧。”司南说道。
南宫羽姗和司南来到酒楼底层,见众人没事,南宫羽姗心有慰藉。虽然没能手刃时碧落,但是救了大家,她慢慢释然。
南宫羽姗有所不知,魔族突然齐聚漠城,都是冲着她而来。
只是这次,时碧落还是轻敌,没能拿下南宫羽姗,反而还险些被她击伤。
“护法,你受伤了?”宁乐看到时碧落脸上的剑痕,一惊一乍的。
“这臭丫头,我一定要杀了她,居然伤我脸。”时碧落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颊,怒火中烧。
“护法,护法,来来,我帮你涂上药膏,这伤痕便能很快痊愈,恢复如初。”宁乐机灵地拿出药膏,帮时碧落涂抹上。
“涂上这药膏,护法依旧貌美如花,青春永驻。”宁乐一边涂着药膏,一边不忘阿谀奉承。
“你别以为帮我涂上药膏,就能免除责罚,带着手下先逃。干啥啥不行,逃跑倒是溜得快。我要你们何用?”
时碧落看着貌美的小脸上多出一道疤,心里十分不悦,只能将怒气撒在宁乐身上。
“是是是属下等会便去领罚,领罚之前,让我先帮护法将药膏涂好。”
宁乐嘴上附和着,心里已有自己的算盘。哪次出事他不是带着手下先溜,每次都没事。
不过这次时碧落极及珍爱的小脸受伤,心中定是十分恼怒,受气包的他肯定避免不了受气。
不过他早已习惯,也自有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