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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上面来人问话了!
    清晨,西湖市公安局笕港分局,古色古香的马头墙后,矗立着一颗3年的老樟树,枝丫横陈,冠若华盖,遮天蔽日,阳光穿过盘错的树枝,在一辆辆警车上洒下斑驳光影。

    偶有风起,绿叶婆娑作响,树影舞动,时间走到这里,仿佛也放慢了脚步。

    但一切很快被刺耳的警笛声打破,民警陆陆续续执勤上岗,虽然外出了不少,但大部分仍留在分局待命。

    一夜未眠的陈大志,第一次尝到失眠的滋味,没等老爷子揍他起床,就骑上小电驴直奔市分局。

    “这不是老黑丝的出租车么,怎么停这了?难道蹭车位,都能蹭到公安局?看来我还得虚心请教。”

    陈大志拐进巷子,还未入分局大门,一个熟悉的车牌号便映入眼帘。

    “喂,大志,你今天没帮少妇扛煤气灶么?”

    黑丝人未出现,话已到耳边。

    “这大嘴巴子,估计没少在外面宣传我的光荣事迹。”陈大志心里骂娘。

    “你俩,也来分局?”陈大志上前会师。

    左手肉包,右手豆浆的贝塔,答道:“推理很到位,嗯,有点大侦探的做派!”

    陈大志汗颜,无言以对,心想还用动脑子么,用脚丫子猜都知道。

    “今儿早上,接到分局的电话,让来协助调查一起失踪案,具体什么也没说。”黑丝对着车窗理了理贫瘠的发际线。“我天天拉人,乘客海了去,但叫你俩来做甚?”

    陈大志也是一头雾水。

    见贝塔和陈大志半天憋不出个屁来,黑丝背着手,故作潇洒道。

    “哎…宋江的军师,无(吴用哦,进去就知道喽。”

    分局大院内,不同警种混合,列队听从指挥,在精细部署警力,只为确保后天奥运会的开幕式万无一失,至于陈大志三人,压根没人在意。

    当进入二楼的一间偏室时,他们看见方焦头烂额的方警官,双手交叉于耳,同时接着三部座机,有点滑稽,也有点可怜。

    方警官见三人到访,没来得及打招呼,只是挥手示意:“坐!坐!坐!”

    片刻之后,方警官错开座机话筒,制造出暂时忙线的假象,随后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老方,你现在是韩信带兵,多多益善啊,这次从外省借调不少警力吧?”陈大志调侃道。

    “呵!眼睛够毒的啊,外省的都能瞧得出。那你在鱼菱弄跟人家斗殴,都没看得出对手是全国拳击冠军?”方警官反讽。

    听到这话,三人目瞪口呆,大吃一惊。

    “你的意思是,那胳膊上纹hellokitty的壮汉,也失踪了?”

    陈大志推敲老方的话后说道,这并不难。首先,三人同时被叫到分局,失踪案与三人都有关;其次,最近失踪案的受害者都是运动员,大汉既然曾获得过全国拳击冠军,三人也同时接触过,那么失踪者是谁,再明显不过。

    黑丝和贝塔眉头紧锁,瞬间如临大敌,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恐慌。因为他俩潜意识里认为神秘失踪案与自己隔着一个世界,突然察觉近在眼前时,内心本能的发怵。

    “他,他,他怎么失踪的?”黑丝心跳加速,结结巴巴地问。

    “这类案件,上面已经成立专案组,不归我们分局管,接到报警时,第一时间报了上去,因为他的身份比较敏感。”

    方警官眼神犀利,如重回到案发现场。

    “失踪者叫程浩,年龄29岁,东省宁岭人,是他女朋友报的警,只说一觉睡醒后,人就神秘消失了,和他有关的所有财产也没有转移,分局里的技术人员排查过一遍案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难道真的是被外星人抓走了?”贝塔脑海浮现的只有这个想法,惊诧道。

    “唯一目睹失踪过程的,可能只有那只小泰迪了吧?”陈大志不痛不痒的来了一句。

    “小泰迪?这对情侣的确养了只泰迪。”方警官抿了口茶杯,缓缓说道。

    “老方,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随着失踪案的频率增高,我觉得会有可怕的事儿发生。”陈大志神情严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警官。

    此刻,气定神闲的老方,脊背一阵发凉,虽然不知道陈大志说的什么事情,可依他对陈大志的了解,老方判定将要发生的事情会相当棘手。

    贝塔与黑丝眼睛瞪的比鸡蛋都大,脸上写满惊愕,起初只是认为陈大志在胡闹,但大汉的神秘失踪,让两人都感觉有种被卷入漩涡之中的危险。

    “依我的经验来看,你一会可以把自己的想法,不,是试探性的透露给专案组的人,先看看他们的态度,尽管我不知道你的依据是什么,但有必要这样做。”老方最不想看到在奥运会临近时,发生什么意外事件。

    陈大志不语,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五分钟之后,专案组的人步入了办公司,两男一女,西装革履,穿戴十分朴素,手指和耳垂上都无装饰品,其中一位男调查员还是外籍人士。

    “方副局长,与程皓发生过矛盾的,就是这三位吧?”女调查员以敬称问道,不像陈大志一口一个老方。

    “噢,是的,他们分别是陈大志,冯奎,还有欧阳邶。陈大志是我们区高官的爱人,也是现代著名的网络作家。”

    方警官对陈大志的身份故意添油加醋。

    “噢,幸会,我们今天来主要是询问一下,当天在鱼菱弄的事。”女调查员直奔主题。

    看调查员没有透露身份的意思,欧阳邶绰号贝塔,从头到尾讲述了当天事情的始末,至于陈大志的如何装x,贝塔一笔带过,自己和黑丝才是故事的主角。

    外籍男调查员,听完之后一言不发,对同伴摇了摇头,似乎在说这哥们嘴炮功夫牛掰,但与失踪案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眼看就要冷场,陈大志故意咳嗽两声,吸引注意力。

    他计划侧敲旁击的问,但同时又得让对方觉得,回答与不回答自己,都不违反组织纪律。

    “现在是不是,还没有发生集体失踪案?”

    陈大志咬文嚼字,认为这样提问,至少让对方困惑,为什么会是集体失踪?又或者让调查员对自己产生兴趣,我陈大志好像知道些内幕,询问他们是在确定推理的结果。

    然而,三位调查员,神色平静,表情根本毫无波澜。

    陈大志像吞了十斤的甲鱼——吃了个大瘪(鳖,随后三位调查员互看一眼,女调查员冷静的答道:“是的,没有!”

    调查员似乎自动忽略了陈大志的小心机,只当他是无心之问。

    言外之意,你弼马温赴蟠桃宴——还不够格。

    身为老刑警的方警官,觉得陈大志的伎俩有点拙劣,又抿了一口茶,掩饰尴尬。

    贝塔和黑丝当然认为,就该这样问,别乱扯犊子。

    “这三位调查员,明显受过专业的情报训练啊,一言一答都要三人达成一致共识。这个女的冲锋陷阵,那两个男的扮演的什么角色?外籍人士刚在摇头示意,看似像老大,但也不排除他是团队的某种专家顾问,负责分析情报,而那位一直沉默的男调查员,可能就是调查组长。看来直接将军才有得聊,至于能不能聊得来,就看彼此的情报,能不能达成共识啦!”陈大志暗暗思忖。

    “你不觉得,所有的失踪案件,与当下的太阳风暴有关系吗?”陈大志向前探身,目光掠过女调查员,直接与始终保持沉默的男调查员对视。

    不同先前的无动于衷,男调查员笑了笑,但仍未开口。

    方警官本以为,陈大志能主动坦白,直接陈述自己的想法,可眼前的场景就是大妈上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

    就在方警官觉得这戏成不了的时候,男调查员竟然突然开口。

    “不死鸟,死神…,虽然你已经被岁月淹没,但你的履历仍旧是军界的神话!”

    男调查员与陈大志对视,依旧面不改色道。

    贝塔,黑丝,老方知晓陈大志的过去,但听得多了就当真认为他是在吹嘘,陈大志的含水量那可是养条鲨鱼,不,养条鲸鱼都绰绰有余。可从专案组调查员的口中说出,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掷地有声呢?

    “咳咳,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自己!”陈大志罕见的谦虚,但不忘引经据典。

    “你们就不考虑超自然的可能性吗?我认为失踪案会演变成可怕的灾难,你们的最高领导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大志虽不知会降临什么灾难,但可劲吹嘘画饼是他的专长。

    “果然是,一语惊天陈书仙,就怕以后吃不到牛肉,都被他陈大志吹到银河系外了!”黑丝发自内心真诚的感慨与无奈。

    三位调查员眼神交流后,外籍男士开口道:“buladixideksnsajdjcncksknxnxkdn……”

    一连串的俄语,听得众人蒙圈。

    女调查员翻译道:“这种可能性,我们组织有考虑,但支持的专家很少,当下针对神秘失踪案,主要划分为三大流派,第一种是阴谋派,认为运动员的失踪只是在制造舆论,达到掩人耳目的假象,目的是转移各国情报网的视线,阴谋派具体计划什么,还没头绪。”

    外籍男调查员,故意停顿,留给女同事翻译的时间。

    吃瓜群众贝塔和黑丝,脑子也停顿了一下,准确说是卡壳了,被这么一大瓜砸中,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老方脸色潮红,颔首同意,他闭目凝神,非常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第二种是谋杀派,作案人可能隶属于世界上最大的器官贩卖团伙,据可靠情报,他们控制了某些小国,在为各国富豪提供人类个体中最优质的器官,器官来源也就是运动员,他们的动机与财力不容小觑。其中大陆的某位房地产大佬,就曾是这个犯罪团伙的客户。”女调查员熟练地翻译道。

    “我,尼玛,又是万恶的房地产,把老百姓当马当牛不说,还要敲骨吸髓。”

    为儿子苦攒首付款的黑丝,心里开始骂娘。

    不等俄罗斯调查员开口,女调查员就直接说道:“最后一派,超自然派,就是与你持相同态度。”

    “嗯,看来事发突然,专案组也很棘手,短时间内很难结案。”

    经验老道的方警官,一边思考,一边无名指轻扣桌面。

    “我是想告诉你们,历史上也有不少的神秘失踪事件,以及集体失踪的事件。”

    陈大志站起身,环顾众人说道。

    “第一,我认为失踪案可能与太阳风暴有某种联系;第二,我最担忧的,恐怕目前的个体失踪事件,趋势还会逐渐扩大化。虽然以上两种情况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但发生的概率不会是零。”陈大志陈述自己的猜测。

    众人哑口无言,保持沉默,惊恐,错愕,疑惑,焦虑等情绪萦绕胸前,心如火焚。

    无论陈大志的猜测是否可靠,但这番话犹如一枚原子弹在身边引爆,震撼人心。

    “发生的概率不会是零!”

    一直沉默的男调查员,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当众复述了陈大志的最后一句。

    在他的立场来看,三种流派可有可无,不能容忍的是,失踪事件继续恶性演变,对群众和国家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嗯,陈先生,你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我会一字不漏地向上汇报。”

    男调查员起身,整理一下衣襟,随即又说道:“非常感谢各位配合,我们就不打扰了。”

    方警官出门送客,屋内剩下三人,贝塔和黑丝不知所措。

    “大志,你这坟地里舞大刀——吓死人。”

    黑丝颤颤巍巍的手,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打算压压惊。

    “别瞎想,不够格的运动员都失踪不了,还是超自然现象,黑丝你就别吓唬自己啦。”贝塔安慰黑丝,也安慰自己。

    “有位物理学家说过一句话:当思想改变了你的思想,那就是哲学;当上帝改变了你的思想,那就是信仰;当事实改变了你的思想,那就是科学!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事实,但我们都不愿相信这是科学,只愿意相信自己所认识的科学!”

    陈大志却异常兴奋的说道,和阎王爷拜过把子的他,这次总算有素材,为创作添砖加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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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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