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藩大捷, 直至大军班师回朝, 康熙亲自将将士迎进宫门时,阔别九年的父女终于重逢。
婉绣这一胎来的静悄悄的, 比胤禛来的还要轻松。即便肚子鼓了起来,但她精神很好,面色红润。以德妃之位坐落上方见到威武时, 更是神色动容。
威武身姿挺拔, 是个标准的满族壮汉。他六尺有余的身形因着爱刺枪使棒自然是孔武有力,又有战场上真枪真剑的厮杀愈发有着拔山扛鼎的气势。
那粗眉阔脸的模样只是一笑,也没来由的让人害怕。
婉绣却心里窝着暖, 知他是笑给自己看的, 她将酒杯举起饮了一口。
旁人的是酒, 她的却是水。
此次宴请而来的除了朝中大臣,俱都是三藩有功之臣。婉绣见胤礽正襟危坐的在康熙身侧点头, 她抿着水坐了半天。
婉绣几乎没有吃喝, 一来怕吃喝之后忍不住要去方便,二来今日的正事也要来了。
酒过三巡, 欣赏了庆隆舞后康熙才提起此次嘉奖。
男人们厮杀战场,说大了保家卫国, 说小了加官进爵。多数人说的是前面那个,想的是后面这个。莫说定远大将军一等老奸巨猾的狐狸,总之她的阿玛就很直接的表露出他是后一人。
威武将酒杯一放, 目光如炬, 紧紧地看了过去。
婉绣觉着好笑。
按理说, 威武的功绩不是最大。但他在最后一捷很突出,加官进爵并不奇怪。只是康熙逐一夸了夸,只道圣旨随下府中,又对他独自的以褒嘉奖,宴上气氛更是重了几分。
嫔妃们来坐一坐以示恩宠,婉绣瞧过了威武便离了场。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初春一过,银丝白雪尽都化去,晴天微风拂在面颊上是说不出的怡人舒畅。
康熙曾言若是辛苦,将车辇拉到宫门来也可。不过婉绣觉得人还是要走动走动,不必要金贵的惹人注目。再且她心里琢磨着康熙按下圣旨不发,难免生了几分希冀之色,遂抚着肚子缓缓地自乾清宫大门而出。
刘嬷嬷和知春一左一右的跟着,两手虚扶,很是小心。
一路走着,还听知春小声道,“主子有慢些,当心脚下。”
乾清宫前的一马平川,路面上连颗石子都没有,更别说这次宴席开的早,半路出来的婉绣现在大道的边侧仰头看去,天色依旧大亮。
这场宴席至少天黑,喝的人醉醺醺的才能离去。
郭络罗氏的阿玛在里头,她身子轻便,自然要多坐一会儿。
婉绣不以为然,“走这么慢做什么?磨磨蹭蹭的像个老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想回去了呢!”
知春看着王以诚领着人从大门处便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前后还提着灯笼,这分明是要送她们的意思,也是对主子的看重。知春也很替主子高兴,一路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直到回了永和宫,她便拉着知夏等人暗自的先给婉绣恭贺起来。
婉绣看着门处由刘嬷嬷守着,她伸手戳了知春的额头,“你这妮子,也不知道多警醒点,一惊一乍的。”
圆枣瞪大眼,“这可是大喜,咱们自然是要高兴高兴了!”
知夏看了杏仁一眼,她狠狠点头,“看以后谁敢说主子靠的是太子爷!”
婉绣闻言好笑,她毕竟是主子又有人支撑,那些风言风语大多都入不到耳朵里。可杏仁和圆枣常常出门拿东西,知夏也随着知春走动,难免会听到些不好听的话。这几个丫头虽然是一心为了她,可也不能太过纵容免得碎了嘴,更生出几分轻狂。
想此婉绣倚在榻上道,“这种话你们也记了心?”
“那是,咱”
心直口快还欢喜不已的知夏张嘴就要说话,被知春反手拧了一下,她这才闭了嘴。
“奴才并没有记在心上,只是担心人言是非叫人乱心,怕有人不敬主子。”圆枣上前挪了两步,她软声的解释着自己的用意。
婉绣望着半开的窗棂,语气缓缓的漫不经心道,“本宫靠的是皇上,与旁人何干?”
说话间,婉绣转头看向圆枣,早不是早年那个身影干煸的小妮子了,“算来你今年也有二十了?”
“过两个月就是了。”圆枣点头。
和婉绣一般,圆枣也不喜欢算虚岁。可是就算不算,这个年纪也是宫里的大宫女了。婉绣笑了笑,“此次大捷宫里必然是有喜事的,你家中的情形我是晓得的,出去对你无助。只是你跟了我这些年尽心尽力,若是你点了头我这里便给你相看好的人家如何?”
完了,婉绣又问向了知春和杏仁。
知夏是最小的,年岁不到,婉绣手上也不会放这么多人出去。
自婉绣苗头撇了出来,三人便抬起头看向她,话音一落三人更是一致的摇头。
知春分明能察觉到主子刚才瞥她的凉意,她自知自己比不得杏仁圆枣两人,加上她本就没有出宫的意思,径直的婉谢了婉绣的好意。
婉绣有些意外,“若是错了这次机会,你们只能等到二十五岁才能放出宫去。五年之差,你们可想好了?”
“想好了,奴才进宫进宫的那日就没想着出去。”知春坚定道,“当年有幸被皇上指到主子跟前,奴才就想好好地跟着主子吃香喝辣的!”
婉绣顿时笑出了声。
知春却记得学着圆枣般挪着上前,那捏了婉绣的衣角,“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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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枣也着急,她连忙跟着唤道,“主子,奴才出宫就没有所依,更没有主子心疼了!您怎么能舍得奴才这个贴心的小棉袄呢!”
“你哪里像小棉袄了?”婉绣白她一眼,她的女儿还没出世呢。
“可奴才们出了宫谁还给您泡你爱喝的花茶?谁给您梳最喜欢的一字头?谁给您打理这一院子的花花草草?谁给您和膳房的游说好吃的?谁给您应付外头的奴才啊!”圆枣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她一面说着一面示意着自己和知春杏仁。
婉绣听得这连炮,都有些忘了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她哭笑不得,“不是还有刘嬷嬷和知夏么?”
“主子!刘嬷嬷都老了,知夏又小,您如今身子重还有两位爷在,怎么能这样将就呢!”圆枣对婉绣言辞很不看同,一副要掰开来和她好好盘算说清的模样,“何况宫里新挑的奴才对主子不熟悉,主子用着得多不趁手啊!”
“谁给你这么大的脸了?”
“主子啊!”圆枣眨眼,她看了看杏仁纠结道,“不是主子说故事的时候都讲过吧,那个狗子…富贵?”
狗子能不富贵吗!
婉绣拍她一下,却听杏仁白了脸解释道,“圆枣的意思是苟富贵勿相忘,并没有冒犯四爷的意思。”
圆枣洋洋得意的神色顿时扁了,她后知后觉说错了话,眼里满是不安。
婉绣习惯了这场面,也知道这妞的性情习惯,所以才尽量留着在永和宫做小开心果。她见几人围着说了比几天还多的话,捏了下在旁老神自在看戏的知夏,这才作势收了要把人送出宫的打算。
只是这节骨眼上到底不能太惹人注目,婉绣略微敲打一番,就让刘嬷嬷将四人拧了出去。
刘嬷嬷闻言,她难得的将眼角的褶子又折了折。
婉绣看着圆枣似是邀功的向着杏仁眨眼睛,她抚着肚子将就近的屉子里拿出一本杂记,翻到昨日看的那页覆又卷着看了起来。
很快,贴金轴的圣旨下达参领府中,乌雅参领擢升正三品一等侍卫。
就连博启也封了从六品的兵部武库清吏司主事。
婉绣想到府中该是如何的热闹,也很替家中欢喜的给宫里的奴才赏了钱,算是庆贺一下。她盯着胤祾喝完了银耳汤,这才放他拉着糖包去了慈仁宫。
虽然浩浩荡荡的种痘大业落幕,可孩子一同打闹惯了,又加上出痘顺利,所以慈仁宫的热闹依旧不减丝毫。
在康熙大受鼓舞推动种痘之事时,胤祾挑嘴的毛病也越发明显。不是蛋腥就是肉不新鲜,闹得膳房里战战兢兢地伺候着。因着这个,他的小脸看着比胤祐的还要小。
想到不挑食的胤祐总是坐在一侧不爱跳的乖巧模样,婉绣有些疼惜。可康熙对他不看重后,反让戴佳氏呵护看重的态度,倒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婉绣摸了摸肚子,张御医说她这胎最稳定。用他经年累月的经验来看,估计着下个月初就能顺利的开花结果了。
算了算时间,也就十来天的功夫。婉绣听了乾清宫的消息,将宫门锁上后又挪动着沉重的身子将底下一本藏好故事书拿出来。
这是喜塔腊氏替她寻的京中最受追捧的故事书,她睡不大好正好捧着解馋熬过半夜去。
只是她翻了两页,熟悉的疼痛便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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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个虫
兵部清吏司是掌管兵籍、军器和武科考举。
阿启的财政大路要开始了,老爹要扔去另一个战场kkkk
今天被基友安利了一篇数据飞起的雷文,我闲来没事看到v章前。最后被评论打败了,晋江读者的口味真的摸不透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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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设定本杰明巴顿,出场如文案是个幼童心的老人家,阿江的口号是尊老爱幼!文设还在补,爆笑轻快,cp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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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校霸:认识一下?
冯嘉如:麻烦砖头放下。
(嘴硬的初哥少年x早熟的乖乖少女,题目的意思是基友提供的,大概就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嗯听了不要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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