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曼看着百左和拜尔一脸好奇的样子,解释到:“这个是传送环,通过注入灵魂力量来启动,可以将主世界的人传送到最近的空间缝隙里。我虽然是这个东西的发明者,但是因为没有灵魂力量无法使用,所以这次任务才不得不请我的老师来帮忙。”
科尔曼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之后又被他迅速压了下去。
几个雇佣兵围在传送环周围,探着脑袋看了看遗迹里面,却没有人敢第一个进去。
疤脸凑到了拜尔身边,趁几个人不注意,突然踢了他一脚。
拜尔脚下不稳,失去平衡,跌落到传送环里。
“喂!你在做什么?”
科尔曼愤怒地看着疤脸。
进入坟墓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丧命!
疤脸耸了耸肩膀,笑道:“这小子自己脚滑掉进去的,关我屁事。”
科尔曼咬了咬牙,却拿疤脸没什么办法,他俯身问掉入坟墓的拜尔:“怎么样?没事吧?”
拜尔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看四周,示意安全。
几个雇佣兵争先恐后地进入遗迹,科尔曼和康诺紧随其后,百左垫底。
百左进到坟墓里,在这一瞬间,他看见了目前为止最为宏伟的建筑物。
高达几百米的粗大石柱支撑起巨大的穹顶,厚重高耸的墙将地上的空间分割为无数小块,各类古老的建筑带着尖锐的棱角和尖顶,风格各异,历经无数岁月却依旧矗立在这片被遗弃的地块上,岿然不动。
无数的负水晶被安装在石柱和墙面上,为这个灰色的世界提供了些许的光亮。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惊动了这里沉睡的古老亡灵。
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景物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在原地停留驻足很久,科尔曼才从这样的震撼之中清醒过来,他从身上拿出地图,在前方带路。
拜尔和百左跟在科尔曼身边,一群雇佣兵簇拥着康诺紧随其后,路途上无人说话。
这里太过于安静,安静的甚至有些压抑。
对于未知,所有人的感觉都是恐惧,这是一种埋藏在人类血脉深处的古老情感,也是无数先祖用生命换取来的血脉记忆。
科尔曼一言不发,紧锁眉头,一边看着手里的地图,一边寻找道路,同时规避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古代越律者在开辟空间时会在空间裂缝里先用隔绝层隔绝开不稳定的空间乱流,而后在这些稳定的空间里面建立外墙。
外墙外部是无数类似于居民区的地块,这些地块里遍布工匠和陪葬者的尸体,并且会安置有各类的陷阱,用来防止外来者进入。
外墙之外的空间不稳定,很容易迷失,而且其他空间里的东西有时候也会在这里忽然出现,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
在通过外墙后,内部还会有一道内墙,这堵内墙和外墙中间的地块会被用以安置坟墓的守卫者,这些守卫者可能是不死不灭的死灵,也可能是那些用各类金属锻造的守护傀儡,极少数的情况下也会出现一些实力强大的垩兽。
而在内墙的内部才是越律者的坟墓。
“过了前面的那道门,我们就算是过了外墙了,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内墙和外墙中间是守卫者的活跃区,到了那里就各自小心,任何的大意都有可能会丧命。”
科尔曼面容严肃地提醒着身后的那些雇佣兵。
所有越律者生前都会在守卫者身上花费大量功夫,在他们死后,那些守卫者可以说就是坟墓里的最强悍的战斗单位。
几乎所有在坟墓里探险的人都可以躲开外墙的陷阱,但是可以在守卫者的攻击里活下来的人却少之又少。
坟墓之中最为危险的区域就在这里,所以外墙和内墙中间的地块也被称之为是禁区。
科尔曼的提醒刚刚结束,百左发现这些雇佣兵的神情立刻变了。
他们左手持盾,右手拿着钢剑或者长矛,一个个的脸上都流露出严肃认真而且谨慎的表情,和刚刚完全判若两人。
拜尔脸色有些发白,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打过架,甚至连小动物都没杀过,这次突然要进坟墓里和守卫者对战,这确实让他感到极度紧张。
“一会儿不要乱跑。”
百左看了一眼拜尔,提醒到。
拜尔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乱跑?他倒想,只是怕到时候连跑的勇气都没有。
百左缓缓吐出一口气,他也是第一次和守卫者交战,之前完全没有经验,不过之前几次大大小小的战斗基本上也让他认清楚了自己的实力,除非敌人的等级真的远超他,否则他至少应该有自保的能力。
科尔曼谨慎地往前走,他一边看着地图一边绕路,有很多次百左明明感觉外墙的那道门已经近在咫尺,但是科尔曼还是绕开了最近的道路,选择了其他的路。
“我绕过的那些路,旁边都有陷阱,来之前我查过资料,可以辨别出这些陷阱。”
为了避免队伍里有人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满或者不解,科尔曼对自己看似不合理的行为进行了解释。
几人没有抱怨,在坟墓里,所有人只能相信科尔曼,因为他有着可以让所有人活着走出去的办法。
绕了几次远路,一行人抵达了外墙的门前。
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眼前这道门,注意力高度集中,这样紧张的气氛甚至让百左都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听着,等打开外墙的门之后,你们要保护我的老师顺利抵达内墙,因为只有他可以开启内墙的门。这中间有两公里的路程,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你们都要这样做。”
“如果我的老师无法开启内墙的门,我们会被困在内墙和外墙中间的地块上,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死。”
科尔曼面容严肃,语气之中罕见的带上了命令的口气。
佣兵们也没敢像之前一样插科打诨,所有人都不禁捏紧了武器。
康诺的目光扫过众人,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了之前他用的那本笔记。
几个诡异而晦涩的音节从他的口中吐出。
音节陌生怪异,百左从未听过,但是他隐约觉得这似乎是一种语言。
不由自主地,百左在脑海里重复这些音节,他盯着康诺发音时喉咙和嘴巴的肌肉运动,并且极力地想要去模仿和记忆这些动作。
恍惚之间,百左突然发现,这种语言和之前百月教过自己的汉语很相似,都是清楚明了的单音节发音,每一个音节很短促。
有了之前学习汉语的经验,百左很快就将康诺念出来的这句晦涩的话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