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义后退两步, 警惕的看一眼容文清, 小动物特有的直觉告诉他,现在还是不要再惹容文清为上。
虽然很不甘心, 但是陈胜义纵横皇都多年而未惹大事,全凭他神一般的直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不想看, 容文清, 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事,不要拉上我爹!我爹他为官正直,从官以来一直兢兢业业,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清名, 不能毁在你手里。”
容文清挑眉, 没想到陈小公子还有这份觉悟。
“已入官场,还想做那水中白莲不成?陈小公子, 还是莫要说笑的好。”惊讶归惊讶, 容文清不打算对陈胜义手下留情。
陈胜义是个标准熊孩子,他初心虽是好的, 但多年也不知祸害了多少人。
再说了,他所谓的霸道, 所依仗的,就是他父亲陈启然。若没有他父亲,他胜义又是何许人也?谁会容忍他小霸王的脾气!
陈胜义气结, 却也无可奈何。
容文清当他是小孩, 才不会计较太多, 而且她现在算是有求于陈启然,不好同陈胜义有矛盾。
陈胜义也是看准这点,才赶来放肆。熊孩子趋吉避凶的本能是很强大的。
当容文清真的有些生气时,熊孩子就蔫儿了。
“我爹是人,不是花花草草,你才是说笑!哼!”陈胜义瞪一眼容文清,气鼓鼓的往府里走,“跟着我,我爹已经等你半天了。”
陈胜义对容文清属于羡慕嫉妒恨的心理,见面后,又有了一丝自卑。明明是同龄人,对方已经是大权在握的朝廷要官,他还是个在家胡闹的熊孩子。
包末不明所以的看着陈胜义的背影,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认怂。
“你在外等我。”容文清吩咐一声,拿着锦盒跟上陈胜义。
陈府的摆设十分幽静,处处都透露出诗情画意,半点富丽堂皇的感觉都没有,与时下皇都的流行趋势完全不符。
但由此也能看出,陈启然为人确实同传闻一般,不爱慕虚荣。
幽静的环境总是能让人心情舒缓,容文清被熊孩子搅得有些急躁的心,慢慢平稳下来。
“爹!我把容文清带来了。”陈胜义的一嗓子,彻底打破陈府的宁静。
“逆子!三品官员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吗!叫容大人!”陈启然被气的当场暴走,他这个不着调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不给他惹祸啊!
陈胜义不服的和自己爹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最后看老头子气的脸红脖子粗,只能心虚别扭的向容文清道歉。“小子鲁莽,冲撞容大人了。”
他说话声音拉着长调,听的陈启然额头青筋暴起,当即就要挥手打过去。
陈胜义见势不好,撒腿就跑了。
陈启然也不能追他,只能看着陈胜义跑路。
“家风不严,让容大人见笑。”陈启然开始为熊孩子擦屁股日常。
容文清摇头笑笑,“陈大人称我伯瑜便是,令公子真性情,也是难得。”
将喜怒哀乐全摆在脸上,半点也不委屈自己,说实话,容文清很羡慕这样的陈胜义。因为有一个父亲,在他身后,为他遮风挡雨,他才能如此放荡不羁爱自由。
这是福气,是容文清从没有享受过的福气。
陈启然尴尬的咳嗽两声,他心中的尴尬简直已经爆表了。
在欣赏的后辈面前出丑,真是考验他老人家的心脏。
寒暄几句后,容文清喝下两口热茶,开始说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文清此次前来,是想答谢当年陈大人为文清唱名,如今文清算是小有所成,自当来答谢陈大人。”
说着,容文清起身向陈启然行了个学生礼,陈启然笑呵呵的承下。
容文清的名次不是陈启然所唱,但那又如何?容文清想搭关系,陈启然也想和容文清交好,两人算是一拍即合,谁都不说破其中奥秘。
“伯瑜的答谢之礼,可是在这锦盒之中?”陈启然指指自己手边的锦盒,容文清与他寒暄的时候,就递过去了。
容文清微微点头,“陈大人不打开瞧瞧吗?”
陈启然满是深意的看一眼容文清,随后看向手边的茶,“此茶,乃是谢大人送与我,它是贡茶。伯瑜觉得,此茶如何?”
“清新怡人,如今天已渐凉,只难免还有些燥热,喝此茶,十分适宜。”容文清对茶真心无感,随口夸上几句罢了。她现在最感兴趣的,是陈启然葫芦里卖的药。
陈启然闭目,像是在回味茶水中的甘甜,“这贡茶,是金瓜贡茶。”
金瓜贡茶?后世文物啊!容文清挑眉,没想到自己还有此等口福。
当世金瓜贡茶只是很稀有金贵,等以后就变成收藏品,喝都不能喝的存在了。
“谢大人将名贵的贡茶送与陈大人您,当真是佳话。”容文清语带嘲讽,贡茶稀少,皇帝本人都小心翼翼的喝,谢伯荣能弄到手不说,还有多余贡茶用来送人。
谢家成日以清雅自居,内里同其他士族一般,也是穷奢极欲,偏要装作高雅,可笑!
陈启然叹口气,“佳话与否,要世人评论。我不知他人如何作想,在我心中,甚是惶恐。伯瑜,司文内部,早已腐朽不堪啊。”
他是真的痛心,在司文十年,他看着司文一步步走向腐败而无能为力,除了自保和自洁,他什么都做不到。
陈启然起身,向容文清行了一礼,“伯瑜,谢家不倒,司文,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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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文清能看出,陈启然这一拜,有真心在里面。
岂止是司文?现在的八司,有哪个不腐败?
人欲无穷尽,腐败,不可避免。只看当权者能否将腐败控制在一个区域内,让其不至于残害百姓。
容文清连忙起身扶住陈启然,微微侧身避开对方的礼节。嘴中说道:“陈大人浩然之心可昭日月,不瞒大人,文清也是思及司文乱象,才会来找大人您。”
容文清被自己假惺惺的话刺激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能将官话说的这么溜。
“前几日文清府前有学子闹事,想必大人已有所耳闻。文清从主使者手上,找到一份会试考题。”容文清抬手指向桌上的锦盒,“大人,可曾看过已上呈东征令大人的会试考题?”
陈启然早已料到此事,也有了心理准备,听完容文清的话后,他还是被吓得一身冷汗。
科举舞弊,这四个字说出来,就是一片血流成河!
陈启然想要打开锦盒,他的指尖微颤,一个小小的锁扣,他都打了半天。
容文清安静的看着陈启然。
锦盒中是复印的纸张,上面清楚的写着考题。
“确实是明年会试的考题。”陈启然本以为考题不过是容文清的借口,没想到,那考题是真的!
身为司文士,他有权选择会试考题中的一部分,这份考题,由他所选的部分,一字不差。
其实不管这份会试考题是真是假,陈启然都会说是真。即便是假,也会成为真。
“大人,会试考题的泄露,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想必您也清楚。明年是恩科,也是陛下四十寿辰,如此重要之时爆出科举舞弊丑闻,滑天下之大稽!”容文清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痛心,“伯瑜的意思是……”
陈启然有些诡异的兴奋,来源于搞事情时暗戳戳的快-感。
容文清低声同陈启然商量,天色将近黄昏,她才从陈府走出。
她前脚刚走,陈胜义后脚就跑到自己老爹身前。
“容文清到底是在干什么的?爹,你可别和她一起胡闹啊!”
“到底是谁胡闹?”陈启然喝下最后一口茶水,他的金瓜啊,心痛!“子晟啊,你若是有容文清一半才能,爹也放心了。”
陈胜义不服,他确实没容文清成绩好,那是因为他从来没认真学过好吗!不是因为他比容文清差!
“爹,我是你亲儿子啊!”陈胜义拿起放在桌上的锦盒,“这里面,是容文清此次来的目的吧?会试考题?”
“猜到还问?”你要不是老子亲儿子,老子早打你了!陈启然给陈胜义一个实力白眼。
“容文清想借您的手对付谢伯荣对吧?爹,您可不能上当!谢家和秦家蛇鼠一窝,秦家又是坚实的□□。太子回皇都后,陛下态度一直很暧昧,此时站在士族对面,很可能会引来陛下的注意啊!”陈胜义越说越急,“爹,你不会忘了吧?之前盛爷爷说过,你可要坚守立场啊!”
“什么盛爷爷!他是你师祖!”陈启然面色一变,“大人的事,小孩少搀合,我心中有数!”
“爹!”陈胜义不解,刚刚还嫌弃他小孩脾气,现在又说他就是小孩,爹你怎么变脸变得比天还快。
“行了!回去读书!此次会试考题泄露,明年科举的考题定会很难,你仔细些,莫要落榜!”陈启然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陈胜义走。
陈胜义明白,此时说什么,陈启然都听不进去,只能悻悻走人。
“以后,少去宰相府,少和苏柏霖接触。”
陈胜义身体一僵,他握紧右手,半晌,松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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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三千,明天六千大章补偿么么哒~
广播剧筹备中,今天先把剧本定下来_(:з」∠)_第一期暂定为第一卷的全部内容(*^__^*) 嘻嘻……
以下是久违的科普君:
黄金是357.5/g
锦绣茶王香竹箐35万元/100g,香竹箐的价格,是黄金的十倍_(:з」∠)_
武夷山母树大红袍无价,从资料上看,05年曾拍卖出20.8万/20g,也就是黄金的三十倍价钱。
安徽太平猴魁09年拍卖出20万/100g的价钱,黄金的五倍多。
安徽黄山毛尖,07年拍卖8.5万/50g,黄金的五倍不到。
河南信阳毛尖,06年其茶王‘蓝天玉叶’以74.5万/斤成交,黄金的四倍。
还有西湖龙井御前八棵、潮州凤凰单丛宋种1号、安徽六安瓜片、安溪铁观音、贵州都匀毛尖等,都是比黄金要贵的茶叶。
科普一下,云南金瓜贡茶才是最六的茶叶,国家二级文物,故宫收藏后在07年到普洱市,投保金额高达1999万元,神茶。
以上茶叶都是由年代久远的茶树产出,与市面上流传的茶叶不同。
虽然这么比较很奇怪,但是作者是深深震惊的_(:з」∠)_
今天的更新完毕么么哒~
最近几章留言量很少啊,是因为权谋剧情大家不爱看吗?一脸懵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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