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如何进入雷渊堡垒呢?
逝离冥回忆起先前从雷渊堡垒里出来时说的一句话——
雷爷劈到小滴滴,我就变成主人……
于是,逝离冥立刻在心底不断默念:雷爷劈到小滴滴,我就变成主人……
雷爷劈到小滴滴,我就变成主人……
果然,“嗖”地一下,屋内空间一阵扭曲,逝离冥便消失不见。
雷渊堡垒。
“啊!”
晴朗的天空一道流星滑过,狠狠砸在漫无边际的青葱草原上。
好在草原上的青草繁茂柔软,因此那颗“流星”与地面碰撞时,并未撞出深坑,反而是被韧性极佳的草坪弹射而起。
于是那颗“流星”又似一枚炮弹,在空中抛出一条极为优美的弧线后,再次跌落……
如此循环往复,“流星”终于停歇。待靠近一看,原来是逝离冥!
此时的逝离冥口吐白沫,眼冒金星,捂着屁股,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又颠三倒四地趴下,尝试两三次后,才终于站住脚跟。
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往草坪里啐了滩口水,骂道:“你这死雷渊堡垒,每次来你这儿都要遭老罪,没想到变成你主人后,”
“你还更嚣张了,是吧?!”
不再有雷霆的轰鸣声回应。
沉默过后,逝离冥一阵感慨,过往进入这雷渊堡垒,都是直接被铁链锁在悬崖深渊旁,遭受雷霆的劈击。
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这雷渊堡垒里恢复自由身时,却不免缅怀过去遭雷劈的经历。
不,或许是缅怀那个舍身救己的神秘御姐女,才更对。
逝离冥心里清楚,对于许婉,虽然自己态度有所改变,但始终谈不上喜欢,即使坦诚尊重她许多,却终究保持着一定距离。
可以这么说,他始终把许婉当做自己的朋友。
但御姐女不一样,那种神秘朦胧,冰冷高贵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住自己,还有那黑色钻链面纱下的绝美容貌,也使得逝离冥心存觊觎,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便是迷恋。
逝离冥把脑海中的杂念一一摒除,他很清楚自己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沉浸在温柔乡,而是寻得能够保住自己性命的器物。
从成为雷渊堡垒主人并再次进入此处开始,逝离冥才算真正具备观察雷渊堡垒全貌的资格。
但还未等其开始观察,巨量的信息便不知从何处涌入脑海。
这些信息,就像一位沧桑的老者,徐徐道来
雷渊堡垒的中心位置,也就是曾经囚禁主人你处的附近,分为两个部分。
一部分叫做雷渊,由地雷渊和天雷渊组成。
整个雷渊很是奇特,以一片黑壤平原为基底。
下半部分是把黑壤平原劈裂,形成类似于峡谷的黑暗深渊,直指地雷渊;上半部分则是建立在黑壤平原的高山崖巅,直指天雷渊;中间过渡支撑的黑暗深渊和高山崖巅,叫做雷渊桥。
逝离冥当初被囚禁的地方,也即他叫嚣着要“焯飞”的悬崖之上,实则便是那雷渊桥的一部分。
远望而去,整个雷渊竖直而立,遁地通天。遁地最深处便是地雷渊,通天最高处也即天雷渊,中间过渡支撑处就是雷渊桥,恰似杠铃。
地雷渊与天雷渊相似,不时有雷霆的轰鸣声传出。
只不过深不见底的地雷渊中的雷声极为惊悚瘆人,类鬼哭,似狼嚎;而黑云密压的天雷渊,雷声像闷吼,如咆哮。
此外,雷渊堡垒的另一部分,就是堡垒,名为幽冥堡垒。
幽冥堡垒分为左中右三垒,左右垒八层,中垒则直通云霄,难见层数。
至于更多的信息,则需要主人你不断变强,才能够解锁那些信息的封印。
还请主人速来幽冥堡垒中垒门前,老奴,在此等候……
接着,他的神志终于恢复。
不过难以缓过劲来的是头部如嵌入灼热钢针的剧痛,以及心中的惶恐不安。
马了个巴子,这死老头的声音怎么这么像鬼啊!要死不活的!
逝离冥听那老头用最阴森的语气,说出最恭敬的话,冷汗霎时间爬满全身。
那声音,简直就像老旧机械的零件生锈后摩擦发出的声音,卡壳麻木,粗哑慢朽。
逝离冥本就调皮,稚气难却,甚至因为调皮还有股小小的叛逆劲儿,加上对老头心生些许惧怕,于是暗道:
你马的,叫我去幽冥堡垒中垒门前找你是吧?就凭你那要死不活的语调,我怕多听你说几句,我自己都会变得要死不活!
于是他一甩屁股,朝着雷渊堡垒相反的地方走去。
无奈的是,只行约数十步,便被一道看不见,摸得着的神秘屏障所挡住。
而且随着逝离冥的摸索,他逐渐发现这张屏障无边无际,这也便意味着,由于这巨大透明屏障的阻挡,自己除了雷渊堡垒可去,根本无法到这之外的任何地方。
望着透明屏障外的天空和白云,青草和飞鸟,逝离冥一阵恼火,不甘地一脚踹向那透明屏障,却不想那屏障虽看不见,却比石头还要坚硬。
巨大的反撞力疼得逝离冥“嗷嗷”叫唤,逝离冥先是狼狈地捂着疼脚,而后干脆抱起整条腿,单脚撑着,痛得像个兔子般在草地上蹦跶起来。
“我去尼玛的,呸!”
一滩口水喷在屏障上,便骂骂咧咧地一瘸一拐朝着雷渊堡垒走去。
随着自己越来越靠近幽冥堡垒,蔚蓝的天色也逐渐由浅灰,变得深灰,最终在黑云的压迫下变得阴暗无比。
逝离冥心头暗道,看来黑云蔽日,洪雷翻涌的异象,只会在雷渊堡垒附近出现。
逝离冥转过身,回头望去,远方茫茫无涯的青绿草原随风舞动,似连接着高远的湛蓝苍穹。
而自己,正处于阴暗天空与湛蓝天空的交际处。
逝离冥继续向着雷渊堡垒前行,在面对着雷渊堡垒的大门时,脚下似乎踢到了一个异物。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低头查看,而是暗自思忖:刚才给我传话的老头呢?
切,我就知道那老头不怀好意,声音听起来就阴森森的……
他不会骗我吧?
想起那阴森的声音,逝离冥心头“咯噔”一下,鸡皮疙瘩鼓了遍身,
卧槽,那老不死难道是想把我骗到这里,然后他先自己埋伏起来,再伺机把我嘎嘎吃掉吧?!
想到这,冷汗直冒的逝离冥大声吼起来给自己壮胆,“妈的,老不死,你要是有马,你就讲讲武德!”
“别跟个怂包一样躲在后面,”
“搞偷袭!”
想到这,逝离冥直接气不打一处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噔儿”一下抬脚,狠狠踏在脚底的异物之上,但下一秒,窒息感又攫住逝离冥喉头,
脚底下的东西,咋,圆溜溜的?
紧接着,三两团蓝绿色的磷火,泛着幽光,鬼鬼祟祟地从逝离冥手臂与身体的缝隙中穿出,掠过逝离冥的眉眼……
逝离冥扭动僵硬的脖子向脚底望去,
我靠,红色的圆蛋!
但那红色,与血液的鲜红近乎一致。
就在逝离冥疑神疑鬼之际,先前那要死不活的诡异嗓音再度响起:“主人,老奴在这呢。”
逝离冥心脏怦怦剧烈直跳,紧张的血液迅速窜上脑门,全身汗毛瞬炸:“鬼啊,我靠,鬼啊!”
话出口的刹那,逝离冥弹簧似的蹬飞而出,瘫倒在数米开外!
而那颗血红色的圆蛋,也骨碌碌地从地面滚出去,直至撞到一块巨大的墓碑,方才停下。
逝离冥那是大气都不敢喘,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那颗血红色的蛋调整好姿态,面向自己,裂开两条缝——
那似乎是它的双眼,不过睁开后却是两个黑漆漆的窟窿。
褶皱的面部皮肤上,嘴巴就像镶上去的一样,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里面的獠牙依稀可见。
卧槽,原来这不是一颗蛋,是一颗戴着血色帽子的头颅!
接下来的事,更是让逝离冥的屁眼夹紧——
只见刚才头颅停留的地方之下是一个洞,洞里爬出来一具蜘蛛似的巨型异物。
不过它一来没有蜘蛛的头颅,但异物的正中心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似乎正与那墓碑旁的头颅,大小相当;二来只有四条供爬行的“足”,关键这“足”竟然还是人的手。自上俯视而下,四“足”就像桌子的四个脚。
这可把逝离冥吓傻了!
更惊诧的是,从洞里钻出的四“足”异物竟往墓碑迅速爬去,用一条“手足”,抓住那颗头颅就是粗鲁地往自己血窟窿上面摁!
摁啊摁,像西瓜一样摁啊摁!
卧槽,那摁得血窟窿里的血就像西瓜汁儿一样飙溅四射!
逝离冥吓得愣在原地,即使他离得较远,“西瓜汁儿”没有波及到他,但这么离谱刺激的场面,也是吓得他没有那个心情去庆幸。
良久,那死老头才把自己的头安上。
当血色红蛋与巨型异物合体后,那玩意儿的周身竟闪烁起无数蓝绿色的磷火起来。
阴森森又粗哑慢朽的声音,再度折磨起逝离冥:“主人莫怕,老奴乃墓鬼是也,”
“这红色液体,并非血液,而是老奴体内,子孙后代祭祀后产生的福禄之气。”
“不过这福禄气太过浓烈,已经液化成福禄液了。”
逝离冥显然不信墓鬼的话,吓得蜷缩成一坨。
而墓鬼则迈着四条漆黑的手,向着逝离冥步步爬来,再次说道:“主人不必害怕,”
“如果主人实在害怕的话,老奴可以先向主人做自我介绍,”
“再帮助主人办事也可。”
逝离冥简直快要疯掉了,妈的,他简直不能忍受在阴森嘶哑的语调里,听到最恭敬,最暖心的话。
那感觉,简直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