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选c,不用读题我都知道。”赵槐序嘬了口冰沙,对着桌面上的化学题指指点点,“这种题,我做过没有1遍也有8遍了。”
“亲爱的,我劝你好好读题,再做一遍。”梁同璟俯在桌面上,手中的笔在演算纸上写写画画。
片刻之后,梁同璟停笔,“我算完了,选d。”
“不可能,还用算?”赵槐序摆摆手,“一定是c,经验法秒了。”
梁同璟:“真的是d,你算一下。”
赵槐序放下冰沙,一脸正经的说:“绝对是c!”
“少吃点凉的。”梁同璟接过她的冰沙,“这世界上可没有绝对的事情,选d。”
“没有绝对的事情?是吗?就像你也不是绝对一直喜欢我是吧?”
“这不是一码事,我发誓我对你绝无二心,但是这个题它是真的不选c。”
“呵,连亲爱的都不叫了是吗?不要做这种苍白的解释了,我不管,肯定是c。”
“亲爱的,我不是在解释,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这题选d。”
“不是解释的话你为什么还要多费口舌,c!”赵槐序拿起笔直接在括号里写上c,。
“亲爱的,这不叫多费口舌,这是有矛盾一定要说清才行,d。”梁同璟划掉c,旁边写个d。
“这是我的卷子!c!c!c!”
“赵槐序你能不能小点声音啊!”
一脸疲惫感的赵玄序刚进家门,就被赵槐序顶屋子跑的声音吵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三人分坐在沙发上,赵玄序单独坐在两人对面。
三足鼎立之势由此建立。
良久,赵玄序叹了口气,“你俩又吵架了?”
“没有。”赵槐序回答的干脆且敷衍。
“哟哟哟,还没有,你那嘴上都能挂二两油了,还在这里嘴硬。”赵玄序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梁同璟,“同璟,你说。”
梁同璟:“玄序哥,我们的确没吵架。”
“是槐序单方面的跟我吵,我没跟她吵。”
两位赵姓人氏同时发出了疑问的一声,“啊?”
“我和槐序刚才在做题,她没读题直接选了个选项,因为我算出来的答案和她不一样,所以我就劝她认真算一下,然后……”
梁同璟先是抬眸看了赵槐序一样,随后立马垂下眼,“然后槐序就生气了,她说这种题她已经做了很多遍了,绝对不会错。”
客厅里一片死寂。
妈的,死绿茶。
半晌,赵玄序缓过劲来,“就为这点小事你俩就吵起来了?”
“就不能直接找答案?你俩这一天天吵来吵去有什么意义吗?我真是服了,你们这种脑子都没发育完全的高中生真是幼稚死了。”赵玄序生怕两人吵架吵出别样的感情。
赵槐序撇撇嘴,小声嘟囔:“说的好像你不是从高中生过来一样。”
赵玄序:“赵槐序,我听得见。”
“…………”
赵槐序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在她哥这里讨不到便宜,只好把气撒到另一个当事人身上,“梁同璟你找到答案没?慢死了!到底选什么!?”
此时,看着标准答案的梁同璟陷入了沉思,“要不……你自己看看吧。”
“行,给我。”
而后,赵槐序眉头紧锁,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干什么,你俩怎么都不说话了?搁这里cos大卫呢?赵槐序你刚才不还狂的跟条野狗一样吗?”赵玄序瞅了眼答案,“这不选b嘛,你俩谁选对了?”
刚刚还隔着天涯海角远的两人重新凑到了卷子前。
赵槐序:“把你的草稿拿给我看看。”
梁同璟递到她手里,“应该是代错数了,你算一遍看看。”
见没人搭理自己,赵玄序心里门清怎么回事,揉搓着眉心,扔下一句“死孩子”,便上楼补觉去了。
夕阳西下,又到了吃晚饭的点了。
补了一下午觉点赵玄序刚下楼梯,血压直接飙升一百八。
客厅里摆着一张棋盘,赵老爷子手执白子坐在一头,另一头是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小辈。
要只是下棋赵玄序也不会血压飙升。
但是,梁同璟端正的坐在沙发上,赵槐序就差直接躺他身上了,这算怎么回事?
贴的近也就算了,更恐怖的是梁同璟捏着一颗葡萄送到赵槐序嘴边,赵槐序自然而然的叼走,梁同璟习惯使然的在她嘴边伸出手等着接下葡萄籽。
不是老父亲,但操着老父亲的心的赵玄序简直如遭雷击。
“赵槐序!”
“干嘛~”赵槐序懒洋洋应声。
赵玄序朝她招招手,“跟我过来。”
赵槐序把手里的棋子放下,侧头威胁梁同璟,“要是我回来看到你下输了,你就完了。”
小露台上。
赵玄序掐着一根烟,刚想点上,就被人一把夺走打火机。
“抽抽抽!你早晚得肺癌!”赵槐序把打火机揣进自己兜里,“找我干啥?”
赵玄序皱着眉不知怎么开口,试探性的问:“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赵槐序:“稳居榜首,遥遥领先。”
“我问的不是学习。”赵玄序感觉自己的嘴该修理修理了,“就是,那什么,学校生活,跟同学的关系什么的。”
赵槐序:“和谐,和平,友爱,互助。”
“噢——”赵玄序长长的舒了口气,“那,跟同璟呢?”
赵槐序心头一惊,莫非他哥看出什么了?
“就,就那样啊,还能有什么不一样吗?”
很好,话头扔给亲哥。
赵玄序尴尬的笑笑,“啊哈,的确没什么不一样,还是一样吵。”
“钱够花吗?不够就找我要,别让人以为你是个灰姑娘。”
灰姑娘三个字正中红心,赵槐序强装镇静,不咸不淡的说了个够。
“那什么,你回去陪爷爷下棋吧。”赵槐序这幅坦坦荡荡的模样赵玄序也不好意思多问,“下周降温,记得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赵槐序悬着的心仍放不下,一步三回头战战兢兢下楼。
一顿晚饭,除了没有心事的老两口,其他三个人都各怀鬼胎。
“孙子!”赵老爷子一句话把出神的赵玄序喊了回来。
“干啥啊老爷子?”
“我和你奶奶打算下个月去趟海南,最近天冷了,我俩年纪大正好在那面过个冬。”
赵玄序:“行啊,你们去就行,不用跟我说。”
“那你照顾好槐序,让槐序搬你那房子去住,也方便你看住她。”赵老爷子放下筷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不行!我不同意!”赵槐序一骨碌站起身,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鼓鼓囊囊的抗议:“女大避哥!你俩要走就把我也带走!”
梁同璟抽出一张纸巾擦嘴,“槐序,你还得上学。”
“我也不同意,”赵玄序一脸心烦,“我那小破地可放不开赵槐序这尊大佛。”
老爷子左右为难,看看孙子又看看孙女,最终挑了个没有自理能力的下手。
“那要不你回s市?”
梁同璟:“爷爷,这样更不行,槐序刚适应这边的学习环境。”
“那我怎么办?”老头子撂挑子不干了,“总不能不让我们俩老人出去走走吧。”
眼看着梁同璟的那句“住我家”就要脱口而出,赵槐序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自己住,家里有阿姨做饭我也饿不死。”
赵玄序一万个赞同,“对,让她自己住,又不是没断奶离了妈就不行的小孩,大不了我晚上多回来看看。”
“那,小璟,你觉得怎么样?”赵老爷子在孙子孙女坚定不移的目光下,无助的看向了梁同璟。
梁同璟:“爷爷,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
夜晚,刚闭上眼准备入睡的赵玄序越想越不对劲,他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还得问问梁同璟了?
越想越烦,越烦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