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绝佳的计策
皇上不想孙倩白白牺牲自己，他知道要不是孙倩一直给孙先的假消息，自己早就被孙先掏空，如今哪里还有机会同和这样伪装的相当好的狼对决的机会呢？他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第二日早朝结束，皇上特意宣了几名同孙先往来甚密的官员，同他们晓以大义说了许多自己的苦楚，又把自己不立贤妃儿子为太子的原因透露一二，更表明自己因为贤妃的死很伤心，希望大家力排众议立贤妃的儿子为太子。
散了会议后，皇上派人暗中盯着几名官员私下的动静。哪怕是外出会友也得跟着。接着写密旨给周培志。自己换上便衣混出皇宫。在外接应的王彦临穿着车夫的衣服在宫外等着。二人一同去了嘉王的府上。
皇上是有心和好的，可是嘉王的态度却很傲慢。就连王妃对皇上的态度也一改从前的恭敬。在嘉王看来皇上不过是来看看自己的对手如何落魄。
“皇上请回吧，咱们王府如今没什么可招待皇上的，只有些馊掉的剩饭和冰透的茶水。”
皇上有些羞愧，底下的人看人下菜自然是克扣了给王府的例份。这份抱怨来的正是时候，皇上及时的表现出了愧疚之心。不过皇上来了那么久王爷始终没有出现，只听见房间里传来的琴音声。
“皇上，王爷看样子是无心见客了。妾身理解王爷的苦，也懂皇上的难，所以皇上还是回去吧。”
皇上端着茶杯看着里面空无一物的白水点点头，起身离开。王妃叫住了皇上：“既然都到了这步田地了，何苦又来宽慰别人，难道天下的好人，都要皇上做了吗？”
王彦临听不下去了：“王妃何苦这样说，皇上这样装扮来看你们，就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有多难，何苦说些大家都难过的话呢？”
王妃苦笑的看着王彦临：“我们的家事还用不着你来多嘴。”
王彦临确实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不能和一个女人斗嘴，低着头，偷偷的看皇上的反应。可是皇上没有任何反应，二人只能从来时的小路出去了。
马车上，王彦临问：“爷，那么多的侍卫看着王爷，他自然心里不好受，不如减少一点人手。”
“假如我减免了对嘉王的处罚，那鱼儿自然会有警惕之心。那咱们撒的网还有用的吗？”
“爷说的是，不过咱们这是往哪里走？”
皇上掀开帘子轻声的对王彦临说了地址？王彦临有些惊讶的问：“是城东山上的那个破庙吗？”
“你知道？”皇上问。
王彦临原原本本把他曾经的遭遇说给皇上听。
“这么说，那里还真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难道就没有官员去那里查过？”
“去了，什么都没有。原些香火很好我母亲经常去，后来有人说在山下有一座小寺庙，庙虽小但风景好，而且很灵验，慢慢的就没人愿意爬山了。”
“想必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宣传。把地空出来当做自己的大本营。想必这小庙也是他们建的吧。”皇上分析道。
“既然如此，皇上咱们断不可贸然前去，还是微臣带人去打探之后再做打算吧。”
“不去亲自看看，朕始终有点疑惑。再说了，这荒庙偶尔去个人也不会被人发现。”
“微臣担心的正是这个，万一有歹人在庙里行其他嚣张之事，我们闯入定有危险。”
“想不到你胆子还挺小？”皇上冷笑道。
“微臣胆子是小，因为微臣有顾虑。假如只有我一人，我无所谓生死。可是皇上，如今咱们大敌当前，您千万不能有事。”
“难道就这么回去吗？”
“皇上，您信微臣吗？”王彦临将自己家中发生的事情，遇见的人还有他私底下调查的事情一样一样的说给皇上听，虽然有些皇上早就知道，但从王彦临的嘴里说出来，发现还是很大。比如他从没想到荣复妍的弟弟居然是九黎的首领，只认为他是误入九黎后又逃回来的人而已。后来的人不过是来投靠朋友，却不曾想是来找帮手的。
皇上怒火中烧：“好啊，你居然窝藏九黎要领，居然不汇报，还偷偷放走了他们？”
“是微臣的错，微臣本想留住他们，软禁在府中。可没想到被他们偷偷溜走了，这段时间，我也在四处寻找，一直没有下落。两个姑娘是双胞胎，又带着一个受伤的老人一定很显眼，怎么就好好的没了踪迹呢。”
王彦临撒了谎，明明是他和管家设计气走了复薪，还亲自去复妍屋里以安慰为借口拖住复妍，好让他们走的干脆。现在却说是复薪自己走的。
“罢了，他们看样子去找孙先了，照你这样说，九黎是暂时翻不出什么花样了，也不用担心，你若能戴罪立功更好，若不能，你犯下的可是灭九族的罪。”
王彦临冒着冷汗应下了皇上的话，接着又将复妍与青衣的关系猜测了一番，又将青衣同王爷的关系说了一通。
“皇上，咱们可以找知情人说给咱们听，那青姑娘若想救王爷，肯定愿意把那寺庙里的情形说给咱们听。”
皇上看着王彦临轻声笑道：“想不到你也活的不容易啊。若有一天你不做官了，倒可以到茶楼里说书，也能养活你一家老小。”
“微臣家中的事情若能逗得皇上一笑也是好事，只是眼下咱们还是快点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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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拒绝了王彦临的提议，却想去王彦临家中一坐。路上王彦临说自己几次去孙府都被拒绝的事情。只能把自己观察到的消息告诉皇上。
“微臣让家中的下人看了好几天，也没见不妥的地方。那些送米送柴的都是经常给他家供货的。或许~”王彦临接着说，“若没有不妥之处，那寻常定是不妥，微臣这就回去让下人跟着那些给孙家送物资的人，调查看看他们的背景。”
“你说的很对，这些人平常接触的人多，得到的消息也多，也便于隐藏身份，他们或许真是孙先的眼线。怪不得啊~”
“皇上也在感慨，孙大人当初为何那么用心的帮一个刚上榜的学生办事的事情吧。当初微臣也好奇，以为孙大人真是一个好官，可是他却用这次机会打压了反对他的人，又把罪责退给了蒋怀信。微臣当时还去过蒋怀信的家中，被人砸的一片狼藉，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他若能平安回来，就赏他一个大宅子吧。”皇上坐在马车里听着突然，“这么说，你父母当初让你娶荣家姑娘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家的弟弟不是荣家人吗？”
王彦临心里一惊，害怕自己的父母的身份被皇上知道：“谁能知道呢？我和我夫人的缘分全来自一个游方僧人，母亲的病是他治好的，自然听了他的话。”
“一没见面，二不了解，就让你娶，你还真娶了。”
“微臣当时心里也是100个不愿意的，可是相处之后发现，荣家姑娘很好。做事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又很有想法。和她在一起很开心。皇上，微臣的家到了，请下马车吧。”
王彦临跳下车扶皇上下车，管家看到敲门人赶紧打开大门让老爷进门。皇上跟着王彦临来到了书房，还吩咐了下人不要让人来打扰。王彦临再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详细的说了个遍，包括王爷的。
“那个巧姑娘曾经喊那位受伤的老人为叔？”皇上问。
“是的，听说有个叫肯亚先的，身边的一个蒙面人是复薪的爹。只是后来再没出现。听话里的意思，原本复薪回九黎是为了给父母报仇，可没想到被别人利用，他带着那些部族的人成功夺位之后，却被他们赶了回来。回来后发现自己报错仇了。”
“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上一代的恩怨非要纠结到这一代。要说他笨吧，他还能成功夺位，可不身处高位，又怎能知道攻城容易守城难这个道理呢？那些九黎人也没想到，我们会在那个时候攻打他们。”
“或许他们知道，孙先是如何知道九黎内乱的消息呢？当初复薪让我们帮他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回来后蒋怀信猜测出了奸细是孙先，想用离间计让孙先同九黎翻脸，等复薪打回去的时候让孙先不会帮肯亚先。可没想到孙先压根就没有帮他的打算，可见此人早就知道九黎会内乱。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先是控制了粮道，挑拨朕同嘉王的关系，后夺走了嘉王的兵权，又带走了其他地方的守备军，打着南朝的旗子堂而皇之的帮九黎平叛。要朕封他什么九黎王。仗打完了，却不着急回来，反而要朕封太子。朕要是再不答应的话，接着就要带着兵攻回西京，逼朕退位了吧。这步棋他下的可真大。”皇上感慨道。
“皇上，这可怎么办？他回不回来对咱们都是威胁啊。”
“如今就看你的，看看继续跟踪孙家外出的人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另外朕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复薪的一行人早就离开了西京，到了九黎的边界。他们这次的目标很明确，杀了孙先。哪怕到最后要流亡也无所谓。
虽然余辰一再保证大家会让他登上首领的位置，但复薪早就对这个位置失去的希望。杀了孙先后假如还有机会再和复妍解释，如果没有，就让复妍恨自己一辈子他也无所谓，反正她在王家比跟着自己要好。
可是他们都在这里许久，依然没有办法混进孙先的住所。甚至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只看见无数的男女老少运输木头和石块，就连5岁的孩子也没有放过。但让他们不可置信的发现，邵家的人居然在帮孙先管理这些被奴役的人。
余辰很气愤：“这些家伙，当初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有骨气，没想到做起了别人的走狗。看他们的样子一点都不怜惜自己的同胞吗？”
“唯有相同的利益才是永恒的。”复薪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难道人就应该没有感情吗？”
“你和我吵没有用，当初你也没能力留下我啊。”复薪见不得邵家这样的做派，但也鄙视其他人，毕竟当初谁不是因为自己的利益而赶走他的呢。
“少主，我们还去杀孙先吗？”安和面露杀气。
“那是自然，等少主杀了孙先。再好好的给邵家一个耳光。”玲珑也准备好了武器。
“说的真是轻松，咱们根本混不进人家的军营。”余辰扫兴的说。
“是啊，倘若你早些时候说这些话，何必让少主同你费这些功夫。”玲珑更没好气的说。复薪一点主意也没有，这些日子他们风餐露宿还可以。可是肯衍博还病着，刚养好的身体又虚弱了不少。他们带的药也不多了，眼看就没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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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衍博明白复薪是为了自己而烦恼，摆摆手说：“没事的，孩子。我老了，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没什么遗憾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别为我担心。年轻时我就是畏首畏尾的，所以现在后悔啊。傻孩子千万别学我啊。”
复薪尴尬的笑笑：“先生，千万别这么说，蒙面男子说你有亲人，难道就不想相认吗？”
“哈哈，孩子。你说的亲人我想我已经见过了，他很好，但没必要相认。”
“见过？”复薪脱口而出，“可你到南朝只见过王爷一个外人，他？怎么会？”
肯衍博听了片刻不远处的争执，慢慢的说：“按年龄和身份推算也应该是他，虽然他也没有说明来意，但这就是亲人间的心意相通吧。”
“可嘉王怎么知道你在南朝，又怎么知道你在王家，又怎么知道你的身份呢？”
肯衍博哈哈大笑：“傻孩子，做人要有心。我们在王家，这一举一动难道不被王家人看到吗？那王家的当家人我虽没见过几面，可毕竟是做官的，这心思啊可比你深沉。”
“你是说王彦临监视我们？我说他怎么那么好心。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求医问药。真是藏的够深啊。”
“不是藏的深，而是应该有的防人之心。难道你家里来了几个外人不要好好的打听一番吗？”
“你早知道，为何不和我说呢？”复薪感觉自己被耍了，从不知道王彦临还有这样的心思和城府。他不仅气肯衍博更气复妍，难道王彦临是什么人，她会不知道？即便如此也没有来提醒自己。要不是玲珑拿药回来发现有人陌生人盯着，他们怎么会不继续寻找蒙面人的下落。
“你生气了？”肯衍博歪着头看复薪，其他人也感觉到复薪异样的情绪停止了争吵。复薪赶紧尴尬的笑笑，让大家别在意。
安和想过来问复薪到底怎么了，玲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让他冷静下。”
二人便大步走开，去寻找食物了。余辰吊着胳膊冷冷的看着复薪，虽然离的很远，但这眼神让复薪心里有些不舒服。
“现在生气也没用了。或许我傻一点也有好处。这不那么简单的就被说服替别人报仇了吗？”这话是说给肯衍博听的，更是说给余辰听的。
“也是啊，你的确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你是好人。会有好报的。你和你那个姐姐的误会也会解开的。”
复薪突然冷笑一声：“呵。你还真是人精。你怎么知道我和我姐姐之间有误会，你又没见过他几次？”
“你都喊我人精了，我还能继续装不知道吗？她也是个好女孩，你若有本事照顾人家就把误会解开，大家把话说开，是吵架也好，慢聊也罢，误会总能解开。若你总把这些自以为是大义，为别人奉献的事情往身上揽的话，这误会不解开也罢，那个姓王的做官的那个人，对你姐姐也挺好。”
“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肯衍博反问，“当初你是为了什么走，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走？好好想想吧。你走了之后有想过你姐姐的感受和生活会发生什么变化吗？我老了，有些事情还需要你们年轻人自己想通。”
从前的山洞已被孙先和士兵占领，他一门心思就是修建属于他九黎王的宫殿。在强压下，九黎的族人们只能没日没夜的干活，宫殿修复的也很快。但族人们死伤也很严重。
复薪躲在暗处偷偷的观察着军营里人员的行动。他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当初和王彦临一起来九黎的人吗？
复薪感觉到，蒋怀信身后跟着的人不是守护他而是看押他，等他一进山洞边的小帐篷内就他们就立刻站到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复薪觉得这一定是一个突破口，耐心的等待夜幕降临，趁士兵换岗的时候溜进去。
“谁？”蒋怀信警觉的脱口而出。
藏到帷幔后面的复薪看清帐篷内没人才缓缓而出：“是我，你还记得吗？”
透着微弱的烛火，蒋怀信看清了来人，复薪却一口气将烛火吹灭：“你这是？”蒋怀信疑惑的问。
“帐篷外，会看到两个人影。”复薪轻声的说道。蒋怀信点点头，带着复薪来到了书桌后，并让复薪隐藏在柱子边。
“你这样子，是来杀孙先的吧。”蒋怀信一下就猜到了，“可是，你根本没有机会动手啊？”
“为何？”
“孙先很会布局，在外人看来，这帐篷本应该是他的，他却让我住。他自己则在山洞内，旁人根本不知道他住在那个洞穴。何况你根本进不去？”
“你怎么知道我进不去呢？”
蒋怀信摇摇头：“这地方你肯定熟悉，但是很难不被人发现。所以你们想动手只能在路上。”
“你的意思，是想帮我咯？”
“我如今自身难保，如何帮得了你呢？他能留我性命到今日肯定别有他用，如果他想利用我威胁皇上，我定以身赴死。不过你如何来得？我听说你已经回南朝了？”
“是的，但我放心不下他们，所以又回来了。”
“想不到兄弟您也是心怀大义之人啊。可是以你现在的力量完全没有办法对抗孙先，他与当时的首领完全不同。”
“那怎么办？”复薪问。
“只有让他回朝，除非现在有一个理由，再次满足他的野心。你们在路上动手会容易一些。不过~”
“不过什么~”
“你能想办法联系到山左边第二个帐篷里的人吗？想办法把他救出去，只要他回朝了，自然有解决的办法。”
这个帐篷里的是周培志，带着皇上的旨意前来，虽然孙先表面答应回朝可就是迟迟不肯动身。皇上的来信完全被孙先截去，孙先自知不能得罪传令的人，也只能好生招待多加看守而已。
周培志也明白自己实则被软禁，但起码看到了孙先的不臣之心，也相信孙先是不会放自己回去的。唯有逃走这条路，可一旦逃走，就意味着彻底撕开了孙先的伪装。
如果皇上没有万全把握，赢的几率几乎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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