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忍辱负重

    83.忍辱负重

    皇上让王彦临假意投诚王爷，实则监视。如果发现王爷有不臣之心可先斩后奏。本来王彦临和王爷的关系就有些矛盾，现在给了王彦临这么大权力，当然要好好的使用。当晚就备了礼物来了王府。

    如今的王府哪有往日热闹，门可罗雀也一点不为过。家丁看到来客也很惊讶，赶紧通传。

    “谁这么不怕死，来我府上啊。”到这个时候了，王爷还是那么风趣，“哟，是新贵啊，真是稀客，你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我大门而入，恐怕是有人要参你与我结私了啊。”

    “王爷。”王彦临行了一个常礼，“我是替我家娘子来感谢你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醋意啊，如果真是为了感谢而来，大可不必，趁我家的大门还没关之前赶紧离开吧。”嘉王没有留他的意思而且他的动机已经被王爷看穿，也没有留下的意义了。

    “那这礼王爷还是收下为好。”

    王彦临坚信，王爷看了自己备的礼物，不日一定会登门。到时候自己也算卖给王爷一个人情。

    第一次战胜的捷报传来，南朝一片欢欣鼓舞。皇上的喜悦溢于言表当晚就去看望即将临盆的孙昭仪。孙倩听到了父亲战胜的消息配合着皇上而开心。

    一阵抽痛孙倩弯下了腰。太医、接生婆接旨纷纷赶来。皇上独自在外殿等候。没一盏茶的功夫孩子就落地了，奶娘抱着孩子出来给皇上道喜：“恭喜皇上，是个皇子。”

    皇上也没想到那么顺利，快到还没来得及摆出任何表情：“爱妃如何？”

    一个老太医缓缓而出：“回皇上，娘娘一切安好。多亏娘娘平时多走动，这才能如此平安的生产。”双喜临门皇上立刻封了孙倩为贤妃。皇上抱着小巧可爱的孩子不忍撒手，还是奶娘以喂奶的理由才将孩子抱走。

    “倩儿，你爹给了朕一个捷报，你给朕带来了一个孩子。朕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孙倩虚弱的躺在床上，握着皇上的手：“皇上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太医嘱咐让贤妃好生修养。皇上回到寝殿看到桌子上放了刚送来的秘奏。皇上拿出钥匙取出里面的信件，脸色阴沉的和刚才的相比仿佛是两个人一般，信被重新锁在盒子中。

    虽然夜深了，但孙昭仪生下皇子和封为妃子的事情已传遍后宫。刘惜珍带着宫女不顾阻挠闯进了自家姐姐的宫殿。

    淑妃正抱着有些生病的孩子，嬷嬷在一旁给孩子喂药。

    “姐姐真是好性子啊，还有心思做这些下人做的活。”刘惜珍将所见几近讽刺的说出来。但淑妃并没有搭理她，继续哄着孩子吃药。

    刘惜珍夺过碗一把摔碎，药撒了一地：“人家也生了个儿子，地位也和你一样，你这儿子就是个废物了。”

    碗摔碎的同时，孩子被吓的哇哇大哭。淑妃温和的命人再去煎药，又让乳母先抱走孩子。随后自己不紧不慢的走到刘惜珍的面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刘惜珍被打蒙了，向来是自己欺负姐姐，从没有被姐姐这般打过，她也想挥手报复，不料被淑妃一把抓住，又是一个大嘴巴。

    “你敢打我？”刘惜珍气呼呼的说。

    “对，我是妃子，你只是个昭容昭仪。深更半夜来我宫中放肆，诋毁皇子，我打你几巴掌怎么了？若是我明日回报给皇上，将你打入冷宫都是轻的。”

    “你别以为比我高一级就能这样轻贱我。我明日回禀太后看她怎么处置你。”

    “那就试试，看看如今的太后还管不管得了你。”

    刘惜珍入宫后一直没有怀孕，看着大家都生出了孩子自然很生气。想着趁这次机会讽刺姐姐顺便拿她撒气，没想到在这里吃了哑巴亏。只能默默的离开。可淑妃并没有想让她走的意思，直接让人捆了她的下人，也将她关在了偏殿内。

    “对不起了，妹妹，这个时候了，我也无需忌惮你和太后。为了我的孩子，我只能先下手了。”

    淑妃心里清楚的很，如今刘家倒了，孙倩有皇上的恩宠自然最有可能被封为太子。但自己的孩子是长子，他们想要当太子自然是拿自己的孩子当垫脚石。对于宫中所谓的斗争她早就看透，只想孩子能平安长大。可刘惜珍这次前来，明显是有人还想用她的孩子做无谓的牺牲。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二日一早，淑妃穿戴完毕就去给太后请安。众人皆知，自从刘家失势之后，太后开始诚心礼佛，每日在佛案前至少4个时辰。除了皇上的日常请安，没有人来。

    淑妃的到来并没有让太后从佛案前起来。淑妃见状让下人们离开，随后自己跪到了太后的身后“姑母，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一声重重的磕头声倒时让太后睁开了眼睛。

    “这话说的，好像是哀家要害你的孩子不成。”

    淑妃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她在等待，等待太后自己先暴露。对面的太后已经坐定，看着地上趴着的淑妃又气又好笑。

    “这是在威胁哀家吗?”

    “臣妾不敢，臣妾只想太后能保住侄女的孩子。”

    “哼，你还一点都不像刘家人，咱们家的人为了权利可是什么都可以牺牲的，你的孩子当上的太子，咱们刘家的权势就能重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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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臣妾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想他能当太子，只想他能好好的活着，哪怕让我当一名民妇也愿意。”

    “还真是没出息的人，即便给你一个好身世还是拖不了你娘的俗病。”

    “太后说的是，只是如今的局势，你我想要翻盘不是容易的事，与其让我的孩子牺牲，不如咱们暂收锋芒，等以后再定夺不好吗？”

    “好，目前的局势看，是这个理，可哀家和皇上不睦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帮你守住孩子呢？”

    “只要太后不插手，臣妾自有办法。”

    淑妃走到佛案前，替太后擦拭佛像：“姑母，侄女幼年听说过一个悲情的故事，说家中有一位女儿为了家族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而自己的爱人却死在了自己的眼前。我深知作为刘家女儿的苦，如今刘家倒了，不正是松了绑住咱们的绳子吗？姑母，请你醒醒，也让妹妹醒醒好吗?”

    太后冷冷的看着她：“哀家从未睡踏实过，又何来清醒一说呢？”

    淑妃不解的走了，太后也算是默许不拿孩子当工具了，只要料理了刘惜珍，自己就有办法从这浑水里出来。

    她明白妹妹的郁闷，本以为入宫后皇上会看在刘家和太后的面子上对自己很好，皇上对他异常冷淡。连事事不如自己的姐姐都能得到皇上的温柔凭什么自己不行？

    刘惜珍不懂，淑妃懂，太后也懂，连孙倩也明白。淑妃难得到皇上的书房请安，皇上不好落了淑妃的面子，加上她抱着孩子，只好让她进来。

    淑妃将刘昭仪昨晚的话添油加醋说了一番，以她疯了为理由，想请皇上让她回娘家休养。这对皇上是百利无害的事情，皇上岂会放过，连审查也免了，直接让人送刘惜珍出宫。淑妃又将自己准备给贤妃的礼物交给皇上后告退了。

    宫中都在为新生的小皇子庆贺，猜测皇上会封谁当太子。只有淑妃将宫中的人散去一半，宫门紧闭。果然朝堂上的立储之争开始让皇上头疼，一方支持大皇子，毕竟大皇子出身高贵又没有母家操控。皇上自小就能体会被人操控是什么滋味自然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落到这样的地步。

    可他心里还是属意二皇子，毕竟从没有这样一家人比自己的亲生母亲对自己还要忠心，他宁愿相信孙先和孙倩不会为了权利害了自己的孩子。毕竟孩子的外祖还在为自己上阵厮杀。可接二连三的争论已经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前朝如此大的动静，后宫怎么能不发现。下朝的第一件事，皇上迫不及待的来看自己的二皇子。得到皇上的亲睐，下人自然不敢怠慢。孙倩抱着孩子挥动他的小手给皇上打招呼，皇上也心疼的接过孩子，一脸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小人。

    孙倩知道他来的目的，打发走了寝殿内的下人，却不让奶娘抱走孩子。一家三口祥和的错觉让皇上心软了。他曾经下定决心将孩子送给太后抚养，不给孙家有操控孩子的机会。可想到自己缺失的母爱心里十分难过。

    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和他一样有一个不幸的童年。既然自己的母亲对自己也没有感情，更不会用心教导自己的孩子，如何能听从官员的意见，将孩子送给太后扶养呢？

    “皇儿今日闹人了吗？”半晌皇上才说这么一句话。

    “他很乖，除了饿了不会的哭的。皇上你看，他困了，这打瞌睡的样子真是可爱。”

    “那赶紧抱下去吧。”

    孙倩接过孩子，抱在自己怀中熟练的哄着孩子入睡，感慨的说：“我这个当母亲的，不知道能陪他多久，孩子还是我自己哄吧。”

    “瞧你说的，好像孩子要走一样。”

    “皇上，孩子总会长大，那个时候可不就离臣妾越来越远了吗？”

    皇上以为孙倩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有些心虚，听到这样的回答松了一口气：“那就让孩子睡吧，朕先回去了。”

    皇上出了孙倩的宫门，非常想知道此时的淑妃在做什么。毕竟自己也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他站在淑妃的宫门口，看见紧闭的宫门有些疑惑。身旁的宫人敲开了大门，看见来人赶紧通传。

    淑妃远远的跪在院内等待皇上恭迎皇上，这一身素衣让皇上更是惊讶。

    “淑妃这里为何如此清冷？”皇上想拉起淑妃，可淑妃却自己站起来。

    “回皇上，臣妾如今已为人母，自然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哪有功夫管宫中的杂事呢？于是就免了些规矩而已。”

    “你们都是好母亲啊。”皇上很感动，也很欣慰。淑妃对孩子也是很用心的。“这孩子似乎大了不少？”

    “是啊，都快4个月了。最近会翻身了呢？可得仔细看着，一刻都不能离人。”淑妃的眼里只有孩子，从皇上进宫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真好，你和贤妃都能平安生产，也是算是一件喜事。你入宫也早，也该给你个贵妃的位分了。”

    淑妃并没有表现出开心，而是赶紧下跪推辞。一边以自己力不从心为由，一边以自己身份特殊提醒皇上。千万别给自己过高的位分，自己已经很满意现在了。

    “从没发现，你也懂事不少？”

    “回皇上，如今的臣妾只是想孩子能平安长大，并不求他能多有出息，哪怕是个糊涂小儿，只要能陪在臣妾身边，我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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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朕的孩子岂能是糊涂小儿呢？”

    “是臣妾失言。”

    这个时候孩子在里屋哭了起来，淑妃立刻冲进了房间。孩子在淑妃的怀里停下了哭泣。

    “这孩子怎么脸上那么多疹子？”皇上看了一眼问。

    淑妃将脸贴在孩子额头，边哄边说：“前些日子有些发热，如今起了疹子烧才退退了，臣妾问过太医了，这是正常的，只要不受风，过几天就好了。”

    见孩子生病，皇上也不能多呆。寥寥慰藉几句后离开了。皇上前脚刚走，淑妃的宫门又关上了。即便是不出宫门半步的淑妃也知道如今朝堂的局势，只有将自己放在孤岛，才能避其锋芒，长久生存。

    没几天，王爷果然来到了王家，虽说很低调的带着安然和男装的青衣，但从没见过王爷到过任何臣子的家中。

    王彦临嘴角含笑的请王爷进前厅喝茶。这个时间选的正好，复妍在绣庄，伊伊在后院带孩子。复薪和那个玲珑出门了。

    自从上次复妍劝说复薪娶玲珑的事后，姐弟二人的隔阂更深了。王彦临自然收到了眼线的消息，一边安慰复妍，一边怂恿玲珑。

    这件事，自然也少不了家中无数双眼睛的功劳。

    “我既然来了，就快让我见人吧。”王爷并没有碰桌上的茶水。

    “王爷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老人家身体不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自从他听到家中神秘老人和复薪的对话就开始暗中调查。

    这事本就不难，当时的皇帝在位时，的确有九黎送女子入宫，后来因为生辰八字的原因，许配给了京中的一个小官，再后来的皇帝选妃，其中就有这小官的女儿。虽然受尽皇上宠爱，可孩子没满周岁的时候生病薨了。

    皇帝对这个孩子格外宠爱，甚至想等他成年封他为太子，只可惜皇帝没有等到他成年就暴毙了，皇位自然被当今皇上的爹夺走，可因为身体原因没两年也走了。当今的皇上这才登上了皇位。

    王爷没有说话，非常坚定的要求王彦临带他去看人。本想卖弄关子的王彦临只好收起小手段，带着王爷走到了后院。

    王爷推开房门，让安然在外面守着，带着青衣往床边走去。青衣看到人轻轻的抓了下王爷的手，悄声的说：“这不是琴婆房里画像里的人吗？”

    王爷没说话，死死的盯着躺在床上昏睡的人。突然老人动了一下，睁开眼睛。他以为是复薪和玲珑，低声说了句想喝水。青衣赶紧端水送上，王爷也帮着老人坐起来。老人感觉到眼前人是陌生人身体突然僵住了。

    “我这个久卧病床的老人，还会有人赶来照顾，真是稀奇啊。”肯衍博不问来者何人，也不想把人激怒，用这种幽默的话语试探。

    王爷没有接话，只是将肯衍博扶起来后坐到了一旁的圆桌前。肯衍博接过青衣的水大口喝完擦了擦嘴。静静的等待着。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的拔刀的声音。安然守着门不让复薪和玲珑进，王彦临在一旁劝架。可一听说王爷在里面复薪更是生气：“这多管闲事的王爷，以前管的还不够多，如今插手查到我头上了。”说完就往屋里冲。

    青衣把门打开，让复薪进来但玲珑要进的时候被青衣拦在了门外顺便将门从外面关上。自己陪着生气的玲珑在院中站着。气氛冰到了极点。

    此时房间中3人的尴尬，并不比院中的少。

    “你为何会来？”复薪张口质问王爷。

    “顺路来王家拜访，听闻家中有生病的老人，特此来看看。”

    “王彦临这张大嘴巴，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啊。”

    “呵呵，家中有人生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要这般动火呢？”王爷想等着复薪把实情说出来。

    复薪也不傻，他清楚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他是我的爷爷，生病了只能带回来医治。”

    “对哦，你走了1年多，原来是回老家了啊。”王爷装作毫不知情的寒暄。

    复薪也并没有多想，只是想尽快的找理由让王爷离开，害怕在这里呆久了会知道他们太多的秘密。

    老人看着两个年轻人明争暗斗的说话，用咳嗽的方式打断了。王爷看复薪没有将真话说出来的意思也准备离开。

    这时候老人缓缓张口：“孩子，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啊。”

    王爷停下脚步听完老人的话后离开了。玲珑紧跟着未关上的门进了房间。王彦临青衣安然跟着王爷回到了大厅。

    “他们大概1个多月前回来的，老人也是跟着他们来的。我曾在九黎遇见过复薪，猜想这个老人不是一般人，就让下人注意他们的举动。谁知道听来这个消息。王爷就当不知道，剩下的事情由我来查吧。”

    王爷没问，王彦临就把他想知道的说个明白。

    “你最近很不一样啊，是得了什么绝症还是丢了魂呢？我还是喜欢从前的你，毕竟对本王无事可求的人才会对本王不屑一顾。”

    “王爷，既然话说的那么白，我也不隐瞒了。你我有共同的敌人，何不联手呢？”

    “哈哈哈，本王人缘那么好，怎么会有敌人呢？”

    “王爷人缘是好，也抵不上别人有加害之心，所以联手吧。”王彦临的口气也不像刚才那么谄媚，他也清楚自己的行为太过必然怀疑，不如把自己的利益和王爷的绑在一起，兴许还有机会？

    “我的敌人可不是你家里的那几个？”

    “我也不是。”

    “这么说，咱们还真有合作的可能？”

    “王爷见笑了，想不到我还能有和王爷共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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