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复薪决定，和余辰、方亮一同进城打探消息。他们装扮了一番，背着粮食假装来卖货的农民趁着城门刚开时人多，混进了城。
可一路上并没有听说南朝出使的事情，更没有听说士兵捆着人进城的事情。
“我发誓我看到了，我猜是上面下了死命令不给说而已。”方亮解释。
“我信，毕竟肯亚先的手段太残忍了。”复薪点头示意。
“那我们怎么办，不是白来了吗？”
“绝不是白来，你说一个国家出使另一个国家那么大的事情，居然百姓不知道，不是太奇怪了吗？所以肯亚先根本就没有想过和他们交涉。”
“可能他们现在还被关着”
“对，对了方兄你知道地牢的出口吗？”
“有好几个，我只知道两个，一个在宫里，另一个在离宫殿不远的地方，我们都不能靠近。“
“那我们今天不是白来了吗？什么消息都没有。”
“那不见得，我们再等等吧。”
三个人刚想起身换个地方摆摊，就遇到了巡查。他们只能胡编的族籍与巡查的守卫周旋。一辆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透过那仅有的缝隙，复薪感觉坐在里面的人很熟悉。可是守卫非要没收他们的粮食，一阵争吵后被赶出集市。
没有市场的人多眼杂作掩护，三个男子漫步在大街上很显眼。
“这里街市怎么了，怎么人那么少。那些人怎么都用奇怪的眼光看我们，难道我们背着粮食走在路上很奇怪吗？”余辰问道
“从目前的状况看，是很奇怪。你看大家都是行色匆匆，根本没有人像我们这样左顾右盼，又停下来说话的。”方亮回道
“是为了抓我吗？他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知道有个地方，咱们可以暂时去那”方亮往前快走几步，学着其他人一样低着头快走。
二人跟上后，来到了一个破祭坛处，旁边的草屋屋顶已经塌了。
“这是哪里？”复薪好奇的问。
“这里以前是我们家族的祭坛，现在都搬去城里了，也就荒败了。”方亮解释。
“难道你们每个家族都有祭坛吗？我记得宫殿后也有一个大祭坛啊。”
“那倒没有，以前方家和巧家关系好，所以特建的。对了，祭坛下面的路是相同的我们可以从这里去宫殿后的祭坛再绕进宫殿打探消息。”方亮一拍脑袋高兴的说。
三个人话也不多，说走就走。只是来到宫殿后已经天黑了。
被肯亚先软禁的人已经呆不住了。
“如果这里是按照咱们皇宫而建造，那么大概的出宫的路线也和宫里一样，咱们今晚就行动。”王彦临将武器放进了靴子里。
一声应答后，行动开始。几人决定分头行事，在北宫墙外集合。巡岗的守卫走后，他们顺着墙根翻出了墙外。一路顺利的让他们不敢相信。他为了躲卫队，莫名其妙的进了一个院子里。
“这里应该离北宫不远了。”王彦临心里想着。
可就在他准备跳墙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房门打开了。里面偷偷摸摸的爬出几个人。看这样的打扮不像是宫里的。
“难道这里还有小偷吗？”王彦临笑道可是不小心踩碎的砖瓦，引得对面的人警觉起来。
王彦临不敢动，深怕被对方看见。只能利用交错的屋檐挡住自己的身影。他在暗中看见三个人很有章法的行动，不像是普通的毛贼。何况对地形非常的熟悉让他有些吃惊。可对面三个人也因为躲避卫队躲藏在墙根影下。
“咱们回去吧，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这么大的宫殿，找到他们也到天亮啊。”余辰小声的说。
“嘘。”复薪做了一个手势，他警觉的看向四周，总感觉被监视。
“这宫里的守卫都换成了别族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了。”方亮扒着墙企图看清刚才路过守卫们的脸，“我们家族的人据说都进了宫，如今看来，也不知道关到了什么地方。”方亮的情绪有些激动。
“别激动，咱们有一夜的时间调查，哪怕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也是好的。只要这条密道没被发现，咱们就能就他们。”
王彦临听到了“密道”二字，来了兴趣。也想从密道口出去。就在他推门进屋的时候，被对面的三个人看个正着。
余辰和方亮起身要去抓人，复薪示意别打草惊蛇，等人进去了再抓。他们就这么看着王彦临偷偷摸摸的推门而入后。三个人立刻行动，没等王彦临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说，你是什么人？”余辰拿出匕首指向王彦临。
“你们又是什么人？”王彦临反驳道，“大晚上偷偷摸摸的应该不是好人吧。”
“偷偷摸摸的人又何止是我们，这么说你也不是好人吗？”余辰讥讽道
复薪觉得对面的人的声音格外熟悉，心脏不自觉的跳的很快：“你我可曾见过？”
听到这样的声音，王彦临的心也为之一震：“你是？”
二人慢慢的靠近彼此，另外的两个人则保持着安全距离，余辰始终不敢将匕首放下。直到他们口中同时说出：“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是异口同声。
“你不会就是出使九黎的南朝官员吧？”复薪不敢相信的问。
“我就是，怎么了。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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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大半夜的干嘛逃跑？”
“我们好像被软禁了，准备逃走，不过这里的守卫真不怎么样，我们轻而易举就逃脱了。”
“我看未必，肯亚先那个老贼心思深着呢？恐怕另有打算吧。”方亮分析道，“不过你们知道还有其他关押人的地方吗？”
“地牢，我们一来就被关在那里。”
复薪忍不住笑出了声。王彦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夜色黑暗，复薪完全没有看到。
“那我们走吧。”
“走？不行，我还有同伴没有逃出来，我们约好在北宫外见。”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北宫？”方亮好奇的问。
“这宫殿建的和我们南朝的皇宫一模一样啊。”
“不多说了，我们先去北宫外等着他们吧，连你都能逃到这里，其余的人估计早就出去了。”复薪不屑的说。
余辰和方亮十分疑惑，原本谦和待人的少主，怎么说话如此刻薄了呢？看样子他们还是南朝的老相识，难道不应该十分和睦吗？
钻过黑暗的小道，他们终于出了宫。远处看上去像是有人影在晃动，王彦临不顾阻挠暴露了行踪，好在是蒋怀信和崔志以及跟着他们来到九黎的护卫。
“我说的吧，连你都能逃到门口了，别人肯定出了宫。”复薪还是那副嘲笑的口吻。
“这位是？”蒋怀信看到眼前的陌生人警惕的问
“他，是我的小舅子。”
“什么！！”没等蒋怀信做出反应，方亮和余辰就先喊起来。
面对这样的称呼，复薪虽然一脸嫌恶，却还是点头承认了。
“哦，有幸见过令姐一面可真是贤良淑德啊。”很显然蒋怀信认为这样的赞美，对方会开心，没想到被复薪直接忽视
“我姐最近怎么样？”复薪看着王彦临平静的问。
“身体康健，绣庄开的也有模有样。”
复薪这些天悬在心里的石头可算落下，就连绣庄也开起来了：“那家里最近来了什么新人了吗？”
“一个叫安和的，性格变的更加古怪，平日里很又喜欢和妍儿做对，不知道妍儿为何要收她做工，妍儿不喜欢她。”
复薪听着王彦临一声妍儿妍儿的叫着，强忍着怒火没有发出。可是余辰却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
“既然人齐了，咱们快走吧。”蒋怀信也看出两个人不一般的爱恨情仇。
复薪被迫无奈带着他们回到了方家祭坛的茅草屋内。天也快亮了，大家都以最舒服的姿势休息着。
紧张后的风吹草动能让人瞬间清醒，仅仅是几声鸟叫，屋里的人已经拔刀准备：“哎~反正也醒了，大家现在怎么办？”余辰问道。
“我们准备回去。”王彦临说。
“是啊，这趟行程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我们得赶紧回去上报给皇上。”蒋怀信说。
“现在怕是人家早就知道你们逃走的事情，想回家有那么容易吗？”复薪挑衅的说。
“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姐姐可没说你去了九黎啊。”王彦临紧追不放。
“事情太长了，我没法和你慢慢解释。再说我也不相信你。你们要回去，我们就不相送了。”
方亮和余辰拉住复薪的胳膊，示意他冷静下来。方亮看着一脸恼怒的王彦临：“少主的姐夫，实在抱歉，可能是我们少主太累了，有些情绪，但说实话，你们这么贸然的出去真的很危险，何况你们地形不熟悉，走不出阡陌纵横的路。”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崔志蹲在地上斜着眼看着方亮，心中也是无奈
“先跟我们回去吧，咱们或许都有彼此想知道的消息。”
“我不信任他。”复薪突然阻挠说。
“别这么说，你不是说要等南朝的消息吗？眼下就有啊~”余辰小声的劝着复薪，见复薪不说话也开始挽留他们。
“好。我们跟你们先回去。”蒋怀信看看复薪和王彦临脸上的表情笑着爽快的答应了。接着走到王彦临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开口。
“去，和你们去，你姐姐也希望我能带回你的消息吧。”
果然这话一出，复薪的态度稍稍改变：“一旦踏入我们的地界，就等于与你们昨天所见的首领成了敌人，即便如此也要和我们走吗？”
“都是死路一条，说和你们走就和你们走，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崔志倒是不耐烦的说话了。
复薪看了一眼对面，虽然只有10个人，但这么多人出城还是很扎眼。可是复薪心里还是产生了疑问：一个晚上有10个人同时逃离宫殿，怎么愣是没有一个守卫发现呢？以他对肯亚先的了解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故意放他们出来。
“这位兄台，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你们一行人同时离宫，真就一点都没有被发现？”复薪向蒋怀信讨教。
“这么说我也有些想不通，本来以为会很难，没想到一路上根本没有多少障碍。就像是故意放我们走一样。”
“先关你们，再放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到这里全是奇怪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崔志抢了王彦临的话。
“我们可以先试试，咱们2人一组出城，其余的人先别动，看看后果再说。如果宫中传出消息，必定封锁城门，如果没事，咱们也不用大费周章的走偏门。”
方亮带着崔志先走到城门口，他们手里拿着农具什么也没说，低着头走路。想不到门口的守卫根本没有反应。半个时辰后，所有的人已经在城门口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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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肯亚先根本没有把你们放在心上，要不是方亮看到你们进城，恐怕没人知道你们的到来，最多认为你们是平常犯人。”只要是对王彦临说话，复薪的语气总是带着嘲笑。
复薪没有告诉王彦临，他们要去哪里。只是安静的赶路，休息，再赶路。路过竹林的时候也不敢打扰肯先生，他们远远的看着，感觉房间里不止一个人，只能顺着沟壑爬过去。直到深夜才到达假山后。
石门开了。
“到了。”余辰示意让客人先走。
一只大黑牛突然出现在门口，吓的几个人纷纷后退，复薪上前安抚黑牛的情绪：“没关系，他们是客人，不要紧的。放他们进来吧。”
王彦临看着石门边上的房屋，知道这是新搭建的。他正准备走进去，差点撞上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我听见大黑的声音，想是你们回来了，怎么~”玲珑看见门口站着那么多人紧张起来但看到了王彦临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屋子不大，但是比茅草屋好太多了。大家也不管有没有床，找到舒适地方就开始休息。复薪和王彦临互相看了一眼后，各自走到各自的队伍中去。
第二日，大家都是被香喷喷的饭菜叫醒。村子里有人看到余辰深夜回来，自发在清晨送来的饭菜。
“说吧，现在有时间解释了吧。”王彦临一有机会就抓着复薪不放。
复薪看了一眼蒋怀信和崔志说，还是闭口不谈。
“他们喊你少主，你还有民众支持。你到底什么身份。这些妍儿都知道吗？”听到王彦临继续追问，蒋怀信拉走了崔志走到门外接着吃。
“你有完没完啊，我姐姐知不知道又与你何干？”
“我不用猜，都知道你们想造反。”王彦临放下碗筷死死的盯着复薪，不让他有一点逃避的可能。
“对，你说的没错。”复薪也狠狠的盯着王彦临，“我是九黎继承人，我不能看着我的子民被压迫。”
“可是没道理啊，妍儿她~”
“她不是我的亲姐姐。”
一阵嫉妒的感觉涌上王彦临的心头，他恍然大悟，明白了眼前的男子为何对自己总是带有敌意。
“在外人眼里，妍儿是我的娘子，你是我的小舅子。”
复薪不再看王彦临，可以说是完全忽视他刚才的那番挑衅：“要你们来，两件事，第一告诉我们南朝现在朝廷的情况，第二我们合作。”
“你为何会认为我们会和你们合作？”
“这还不明显吗？”复薪的表情似乎在告诉王彦临：你就是一个天大的傻瓜一般。
“我效忠的是我南朝的皇上，不是你们九黎。”
“但你们南朝的皇上也被九黎的人给控制了。”
“哦，原来如此。”蒋怀信情不自禁的推门而入，面对表情诧异的两个人说，“不是我故意偷听，只是大黑就挡住了我去路，你们说话的声音又太大了。”
“你说原来如此什么？”王彦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王兄啊王兄，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解释的清了。”这回轮到蒋怀信说王彦临是傻瓜了。
看到王彦临不明白，蒋怀信接着说：“我一直以为奸细是皇上身边的宫人，要么就是宫人领事，现在想来，这个奸细可能官更大。方才容兄说，皇上被人控制，应该并不是从行动上，而是从思想上。在我们没入宫前，皇上可是对孙大人信耐的很啊。起初他极力反对我们来九黎，怎么突然就变了挂呢？当初我说九黎有奸细在南朝时，他可不是一般卖力的协助我啊，这一切不是很反常吗？”
“你说奸细是孙大人？”王彦临问。
“对。我们在皇上身边，定时他的一枚炸弹。所以他才同意让我们来九黎，顺便让他的首领软禁我们，只是孙先没想到，他的首领正在面对内部叛乱，根本没心思替他照看我们。”
“那我们得赶紧回去，否则皇上会有大难啊。”王彦临立刻表明了对南朝皇帝的忠心。
“急不得，正如荣兄说的一样，我们还有合作要完成。”
“怎么合作？以我们的人手，不可能帮他推翻他们首领的位置。”
“错了，王兄，他要的，我们能做到。而且办的好的话咱们这趟不算白来。”
蒋怀信一番话让复薪对他大有改观，他也不明白，这么聪明能干的人怎么会和王彦临做朋友。“这位兄台说的对，我们要的是一个契机。如果肯亚先无暇顾忌我们，那么我们的胜算就大一点。”
“可是孙大人他很聪明，铲除他不是简单的事情啊。何况孙昭仪已有身孕，我们行动更难。”
“当了官啊还是这样，你总是提出问题，却从来不解决。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中功名的。”复薪嫌弃的说。
“你们先别吵了，想解决的办法才是要紧的。”蒋怀信赶忙劝和：“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和皇上交谈过，他是一个明君，只是在朝廷中受制于人，只有孙先肯听命于皇上。但皇上也很想培养自己的助手。孙先的野心很大，皇上迟早也会发现的。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破除他与肯亚先之间的联系。”
“肯亚先的野心也不小，他们之所以不愿意和你们谈边境贸易的事情，大概也是因为他们想攻下南朝成为他的属国。”复薪补充道。
“那就好办了，既然都是有野心的人只要稍加挑唆就能刺激他们。”
“可我要的不止如此，肯亚先是有攻打南朝的心，只是眼下不会。”
“你想刺激我们的皇帝先派兵打仗吗？”
“也不一定要打仗，可我们内外夹击，等我们汇合后战事则终了，我们九黎安定后，定和南朝世代交好。双边贸易公平往来。如何？”
“我们派兵打仗，劳民伤财啊。再说皇帝不会听我们的。”王彦临一如往常的提出问题。
“他的意思是刺激孙先，若是皇帝真依赖他，这到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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